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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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碧海潮声按玉箫

109碧海潮声按玉箫

初醒来有女孩趴伏在床榻边缘浅睡,凭着容貌观其一眼却是蓉儿。可蓉儿何时长至这般大的,她应该才十岁而已的,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出声问了句:“是蓉儿吗,何时长得这般的大了?”

蓉儿听此后神色大显诧异眼眶涌泪,平复下来却仿佛是忍住什么般地问道:“爹爹可记得今夕是何年月,可还记得莫邪?”蓉儿这般的问言落下,我没有回答。因为观她容貌已然不同,再回答今夕是何年已是多余了,只是摇了摇头。但观一眼自己的身体发肤后,却还是被惊住了。

不知道墨发为何会是灰白的,不知道身体为何会受不轻的外伤与内伤。面对这样的状况,浓浓的不悦在心底瞬间流逝而过。但立即很理性地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答案,应该是丢失了几年的记忆的缘故。至于为何会丢几年的记忆,也许是与高手过招被重伤的后遗症。

忍不住有些不悦自嘲与疑惑升起,能将我打至这般重伤的人会究竟是谁?在桃花岛上能力看得入眼内的人,我想不出周伯通以外的他人。可凭他能将我打之重伤到这般的程度,决计是不可能的。但他或许该知道些我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我厌恶不悦这种缺少点什么的感觉。

起身欲要走下床榻,侧目的第一眼床榻上的双人枕映入眸中。双手很习惯地伸了过去将其抱在了怀中,而且更奇怪的是我居然开始细细闻着上面的味道。脑中本能为此升起骤疼,可更奇怪的是我居然会忍不住淡淡轻吐一句:“我记得这个味道的。”但话落下的瞬间,却是清醒过来。

阿蘅已去世多年,我的床榻为何会出现双人枕?疑惑地将眼神朝蓉儿望去,蓉儿却泪流得无法言语。只是颤抖地再退再退,仿佛不堪以接受我这副遗忘了几年记忆的模样。但一阵之后,哭哭之余她又笑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地丢下一句:“忘了也好,忘了至少不会有痛苦。”

可当下床来到屏风后面将衣柜拉开的第一眼,还是再次惊住。衣柜里为何会出现这些叠放得很整齐的女子衣衫,阿蘅已去世多年了。但更奇怪的是,我居然会捧起女装在手,仿佛不自觉般地再次说出了奇怪的言语:“她总是顽劣地将衣衫勾破,今年得要多定做几身才行。”

疑惑还没展开,头却已经疼得剧烈。等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不知道因何原因将手中与满衣柜的女装全部都掌力焚化在脚下了。转身看着蓉儿止不住泪水的眼,不悦骤然加深地朝她扬声怒喝道:“不准再哭了,爹爹没事。只是醒来见诸多变化有些不适应,等寻到根由就好了。”

可这种丢失了记忆诸多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觉,真的是很糟糕还让我极度的不悦起来。然而耐性荡然无存却是当哑仆人端着饭食上桌,只摆了两幅碗筷的时候。很生气很生气,气他们不该只摆上两幅碗筷,立即转面扬声不悦地怒喝道:“多添一副碗筷来,若再敢忘记就自行了断。”

这般之余哑仆多摆上了一副碗筷,神色恐惧非常身体在不停颤抖,他们较之以前似乎更畏惧我许多。说不上来是一种样的感觉,总觉得饭食难以下咽,心底的一角近乎空荡。这个饭桌不该是如此的安静,分明就该有谁在敲打盘子的声音,或是急急吃饭噎住的呜咽声才对。

“慢点吃,谁让你吃这么急的。”还不等神智反应过来,已经本能地迅速将这句话说了出口,手已经不自觉地捧起一杯茶水朝身畔位置的一个高度递给着。看着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等再次醒悟到了自己的怪异,手中的茶杯已经在此间的不知何时被捏碎成灰。

“爹爹,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过去的事情忘记了就忘记了,就只为了蓉儿好好振作起来好不好?”蓉儿还是哭求着,说完话连饭也不吃地奔出了饭厅去。而我还是端坐在饭桌,侧目望着身侧空无一人的位置,扬臂不自觉地抚上一个位置用袖口在擦拭着空气。

这种食不知味的早膳结束后,我来到了阿蘅的冢间,却见阿蘅的尸身已被火焚毁。心中不由得气急,但转而却瞬间更是头疼得剧烈。不自控地转身看着那道石门,仿佛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处捂住脸颊低语着:“黄药师,我对你本只有五分的心意,现在我连这五分也要收回。”

恼怒不悦,却是不知道是为何。也许是恼怒阿蘅的尸身被毁,也许是恼怒这道声音的不驯,也许是恼怒自己这包扎着的重伤的右手。因为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用重伤的右手在锤击着山洞的岩壁,将本是包扎得很完好的手掌。再次被锤击得溢满了鲜血沾染了岩壁,滴落了地面。

借着这股解释不清的不悦,我去到了周伯通所住的山洞前。习惯性地拿出腰间的玉箫吹奏起来,习惯性的?我想我或许已经陷入了疯魔症了,因为吹奏完毕之后,我竟然又是习惯性朝里面淡淡地丢下一句:“周伯通,快将你九阴真经的上卷交出来,不然绝不放你离开桃花岛半步。”

此举之间,眼睑之余身体所站不远处的桃花树下,有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在兴奋地跳跃拍掌,并用她很显娇俏的声音在扬声喊着:“对对对,你就该这么说就该这么说。要不然你怎么是抢夺人全真教宝贝的黄药师呢,这周傻子怎么会在桃花岛被困十五年呢是吧,哈哈哈。”

“是谁,谁在那里,出来!”这声落下大步上前,想要抓住这肆意放言的女子。但凡擅闯桃花之人只有一个死,可脚步行至那处挥掌抓握却似乎抓散了模糊的影子。却是又不知因何而不悦恼怒起,心绪狂乱地挥掌震散了满树的桃花。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周伯通走了出来。

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俯身捡起一枝桃花枝桠语调似乎忍着悲伤地哭说着:“不给不给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你。黄氏莫邪告诉过我了,你只能有九阴真经的下卷。说让我与你一直这样斗争下去就对了,而且我现在才不会被你打得很惨,你别再来烦了我好不好?”

这番话结束,他朝桃花林中的某处走去。因为有想问的话,我跟上了他的步伐。但他却行至一处坟墓前,将手中的桃枝放在墓碑下后放声哭了起来:“黄氏莫邪,我想你了。想你教我武功的时候想你带我玩儿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那么傻地跳海嘛?黄药师欺辱了你,你告诉我就好了,我替你狠狠揍他不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嘛?笨蛋黄氏莫邪,你还怀着宝宝呢。”

听此又是不悦恼怒了,蓉儿了提及了这个名字,周伯通也提及了这个名字。而且那双人枕与衣柜里的衣衫,还有我习惯饭桌上的三副碗筷,还有周伯通的这句黄氏莫邪都显示着一个很明显不过的答案。我似乎是至阿蘅死后再娶了一个名为莫邪的女子为妻,还在这桃花岛与她生活了数年的时光。但她却不知为了何事,怀着我的孩子跳海了死去然后被埋在了此处。

不知道是因为不相信自己会至阿蘅死后还再娶妻,或是不相信这被埋在这里的怀着我孩子的黄氏莫邪。我的头又是剧烈的疼起,不受控制地扬臂狠狠挥袖将墓碑拔起掀翻老远去,且怒气还是无法休止地丢下一句:“谁这般放肆在我桃花岛的地界随意地立碑。”这番语毕,仿佛又看见某颗桃花树下有道面容模糊的女子,娇笑地扬声喊道:“来呀,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该死,谁在那里,究竟是谁?别喊了,别喊了,头又是疼得厉害。于是又再怒起不悦地朝四围的桃花林扬声怒喝起:“是谁,是谁在哪里?出来,擅闯桃花岛者死!”只不过还是无人应答,追了过去还是一个幻觉。随后我在瞬间了然了,这个女子只不过是我的习惯性幻觉而已。

这个女子应该是已死的黄氏莫邪,我很迅速地给自己的混乱找到了根源,但却为这个根源而夜不能寐。每夜都会由梦境中惊醒过来,梦中的女子看不清模样听不见声音。但我能记得很清楚自己进入她体内深处的那阵温暖与愉悦的感觉,我会为此血脉愤张,过后又是头疼欲裂。

我想我正在朝溃败迈进着,脑中一道声音喊着,过去的便过去不要揭开这道纱。但清醒的理智却为此恼怒不悦,因为不想这样糊涂地活着。纵使蓉儿烧掉了房中关于黄氏莫邪的所有东西,纵使周伯通告诉我说,我并不喜欢黄氏莫邪,我依然一直不停地拿着那副画卷想她。

想要弄个清楚明白,她在我数年的生活里,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想要弄明白我的心至阿蘅之后用,真有被这个女子吸引过吗?可如果我是不在乎着的,为何会觉得夜夜在梦到她之后莫名的滑泪,为何会在短短数十天之内为她发变灰白,为何会为她的死觉得了无生趣?

可纵使有着这些习惯性的感觉,但心却不会痛,这是直白而明显的。也许是因为遗忘的关系,或许是因我的理智太过的关系。我不想再如此溃败下去,渐渐寻回了冷静,开始从哑仆人与周伯通口中知道了很多很多关于黄氏莫邪的事迹。我想,我对她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了。

她是与我同出逍遥派师门的小师妹,与我结姻五年有余。因为与阿蘅吃醋焚烧了她的尸身,因为我动手打了她而怀着孩子跳海自缢了。有丝恼怒于这般没有头脑与胡闹任性的女子,是在得知了她的种种事迹之后我狠狠毁掉了她的画卷,决定从此以后不再想她。

可是这般之余心间空荡得近乎荒凉,连蓉儿何时出走了桃花岛也浑然不觉。只是习惯每日坐在海边一块岩石上,横箫于唇下一曲一曲地吹奏不停歇。此间脑海中有道声音一直在回荡着地说:“黄药师,我恨你。”语毕,脑海中那道与画卷重叠模样的黄氏莫邪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想我是着了魔障了,在一边愤恨恼怒着这个女子,却又夜夜不能停歇地梦到这个女子。会习惯性地桃花林中的某处摆上一副棋局独自对弈,然后想像着她就端坐在对面笑笑地说:“给我让子让子,就给我让上一颗都好。就让我赢下一局,别这么小气行不,你可是男人呢。”

可我还是并没有什么大痛,难道真是因为忘掉了她的缘故?只是我想不起来了,真的是想不起来任何了。关于她的一切都只是凭习惯的感觉,或是周伯通与哑仆们的讲述。只是每每想到她会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起初是恼怒然后是习惯性地勾起了唇角,最后却是呼吸紧促头疼欲裂。

这般之余再看桃花岛,总觉得不如以前那般的闲然,会有让人想要逃走的**。而且我真的也逃了,并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蓉儿逃家了,我必须要去追她回来,所以我再次来到了外世。开始了一路的追寻蓉儿的影踪,却又一路不知所踪地继续茫然寻找着。

然而每当站在街心的人海中央,会偶尔忍不住注视着一些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与她们眉宇间的细微痕迹。想要由这些女子的身上,拼凑出黄氏莫邪的模样。可是没有,在这些女子的面上我寻不到黄氏莫邪的半分影子。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又一次一次地转身离开。

就此追寻到了七月初,还是不知该去到哪个方向寻找蓉儿的影迹。只得再次丢下茶钱,转身在人群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瞬间恍然一空的耳际,却忽然听到了一道似乎很显不悦的声音在喧嚣的人声中不甚明亮地响了起来:“你们两只活死人废物,不管卖血卖身卖苦力也好给老子赚钱去。牛高马大却没用的东西,难道要老子写一块牌子挂在胸前站在街边卖大赠小吗?”

她这道话音落下后,便有道近乎绝对冷然无起伏的男声回答了她:“臭丫头,我们要吃饭要喝水要入茅厕要休息,你快点带我们解决了这些,不然我们绝对要给你颜色看看不可。”

这句之后,又有一道也是近乎绝对冷然到无起伏的男声道落一句:“同牛,臭丫头。”

接着便再是那道女声愤愤然低声似是咬牙地说道:“同你娘的牛,喊着臭丫头的语调给老子带点儿起伏与愤怒啊。你们两只一看就是从坟墓堆里扒出来的死人头,吃什么饭喝什么水啊。老子凭什么怀着孩子还要养你们两只,凭什么要按照你们说的去毁灭拯救那些与老子无关的人。”

“从今往后管它月有阴晴圆缺,老子要醉生梦死地肆意快活。因为满天神佛们既然将老子这般悲剧了,老子自然要多拉些人来垫背陪葬了,首先就要将你们这两只先狠狠悲剧了再说。你们这两只猖狂个什么劲,还不快给老子去卖血卖身卖苦力去赚钱养活我们母子去,还不滚!”

接着那两道男声中的其中一人依旧含着无起伏的声调说道:“你能不能别喊我们两只?”

另一人也是跟在其后地,声调依旧无甚起伏地缓缓道落一句:“同牛!”

这次女声没有怒了,仿佛在吃着什么东西一样地含糊说着:“ 你们真的有这么是讨厌两只吗,嗯?那么两根两条两坨,你们喜欢哪个就拿去用吧,我会不介意地随意喊着的。不过我觉得米田共家族大概是不怎么会欢迎你们加入的,真的。因为你们长得比它们难看多了,它们至少能活了庄稼,而你们却要将我这好好的活人给弄死了去,所以我不先整死你们还能整死谁!”

“抱歉,我收回先前的话,你还是喊我们两只吧。”还是那道多话的男声,还是无起伏。

“同牛。”依旧还是那道寡言的男声,依旧是无起伏,让人骤生厌恶不悦之感。

“不好意思,我已经决定唤个口味喊喊了,两坨。还有啊今天的午餐我要吃鱼吃虾,你们快点想着银两从哪儿来这件事情,不然我将你们卖去青楼。”还是那道女声,有着淡淡得意的笑。

但就此的忽然之间,这道女声触碰了我心底的某道弦。呆愣着回忆了半响,募然转身大步追了上去。却看到刚才有过这番话的街道地面上,人走人散的脚步下,静静地跌着一颗吃了一半的桃子。而我却不知为何的开始疯狂地拨开人群,大步而行,只为想要寻到那道声音的主人。

“黄氏莫邪!黄氏莫邪!黄氏莫邪!”遍寻不到后,又不知为何地站在街央愤声嘶喊起来。明知道不可能是她,可依然不停地喊着黄氏莫邪。直至许久,喉咙生疼这才停下了喊叫开始无尽自嘲,于是苦笑地折转身体预备大步离开这条街道。射雕之东邪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