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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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软禁

第十三章被软禁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刘典的居然是唐加浩,加洛看到唐加浩,眼泪一个劲往上涌,她拼命地压着,躲在灶下面不抬头,差点把一锅饭给烧糊了。唐加浩穿着一件半旧的靛蓝的袍子,眉目依旧清秀,人也依旧俊雅,当年那点朝气现在连一成都没有了,一双皂色的靴子也半旧。

刘典也没想到自己最失意的时候,唐加浩会来看他,于是先是客气一番,加洛听了又觉得笑,刘典又有当年那种迂劲。

唐加浩给刘典带了一壶酒,刘静安出事后,刘府被抄,刘典的官职不断变化,直到入狱,现在也是没有一文了,加洛煮的那锅青菜豆腐还是赊来的。

唐加浩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刘典这个丑丑的小跟班,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却又说不出到底熟在哪里。

这是加洛见过的最无聊的饮酒,她做的菜又不好吃,两人就着青菜豆腐,喝着唐加浩带来的老酒,从开始到快吃完,居然还没有开场白。

想想,当年也是三人一起结伴入皇都,如今的下场似乎都不太美妙,加洛只觉得当年那种意气风发都如昨日黄花,不仅仅是自己前景惨淡,眼前两位出仕为官的,也都带着股墓气。

三年时间,仿佛过了三十年般。

到底是男人能吃一些,那盘难吃的青菜豆腐没一会也见了底,刘典用筷子在那没一滴没一的汤中捞了两下确实没捞上什么才放弃了。

唐加浩倒酒时,酒壶里也没有酒了,他使劲地摇来摇去,连滴都不滴了只得放了酒壶。

酒没足饭没饱的刘典终于开了尊口:“唐大人来看我就不怕朝里的人参本。”

唐加浩有些醉了,听了也没回话,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刘典也不是,所以刘典的话又沉水连个涟猗也没起,终至唐加浩走,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加洛总觉得唐加浩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离开归虏营,唐加浩回到了城里,刚一进城门就遇到了容桓书,容桓书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大马,一身浅蓝的锦袍,与先前那种鲜衣怒马的气势有很大的差别,唐加浩愣了一下,却听容桓书问:“你去看刘典了?”

唐加浩不知该怎么称呼现在无官一身轻,却是自己曾经上司的上司,只得拱一下手说:“容大人,大燕律令上没有哪一条写着不可以去看刘典吧!”

“上次是你请客,今天我请客,‘怡然居’见!”容桓书打马便走了。唐加浩有些气愤,上次容桓书喝得烂醉,当时他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最后还是赊的,好在老板相信他在朝为官,居然赊给他了,这事让唐加浩脸红了好几天。

来到“怡然居”,唐加浩跟人走进了容桓书的包间,总觉得自己和容桓书不是一路人,两人依主客方位坐下来,容桓书一边给加浩倒酒一边说:“放心,今天酒资已付!”

唐加浩虽不富有,也不会为这事计较,只是笑了一下。

唐加浩听人说,当时容桓书手下有人出主意,要他先下手为强,把何慕枫软禁了,但容桓书一直没这么做,唐加浩不知道容桓书出于哪一种心理,最后把出主意的人给法办了,也不知道现在被何慕枫罢了所有官职的容桓书,有没有后悔。

“你怎么认为我一定会来?”唐加浩没想到自己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容桓书听了哼了一声说:“如果我依旧还是居高位握大权,用八抬大轿抬你,你也不会来。”

唐加洛只得讪讪一笑说:“我还挺贱的。”

“真没想到你居然和刘典可以…”容桓书笑了起来,唐加浩被他笑得有点不自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去看刘典,只得说:“其实刘典他…也许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样子。”讲完又后悔,凭什么要给你容桓书解释,就因为你曾经是我上司的上司,伸手拿了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又替刘典不平起来,同样都是父辈居高位,刘典怎么就如此落魄,吃的是青菜豆腐;容桓书却是锦衣玉食,做不做官无伤大雅,不过也知道两人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唐加浩虽每日醉酒,却少饮如竹叶青这样的烈酒,一杯下肚就有些头重脚轻了,又因自己也心烦一气下肚三杯,却听容桓书笑说:“这可是当今的新贵呀!”

唐加浩抬头看出去,却见何允柯与长仪走进了“怡然居”,唐加浩又听容桓书说:“你可算浪费掉了这个机会,否则你也是当今的新贵!”

下面搞得人仰马翻的,坐着的,站着的都忙行礼,唐加洛便笑着说:“这真算挠民了!你又不是没挠过,一丘之貉罢了!”

容桓书一听哈哈大笑说:“唐加浩,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

“幽默?这还是真是心境不一样。”

“唐加浩,自从你做这兵部给事中后,我就没见你办过几件漂亮的事,你还真的就是高就了啊!”

“下官就只有那点能力,真让容大人见笑了,还是容大人慧眼识珠,让下官居该居之位呀。”

“唐加浩,你还挺自信的,你做六品也不称职呀,一样地高就了?”

“那倒也是,容大人有机会再给降一次。”

“我要还有机会,一定把你降去做驿丞。”容桓书拍着桌子说:“皇上这么整治刘典真是高招,高招啊!”

唐加浩听了吓了一大跳,容桓书这话可算得上忤逆了,却听容桓哈笑着说:“你看他平时那副熊样,有如今这下场,真是美妙啊!”

唐加浩实在不觉得容桓书的下场比刘典好多少,不过有一种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如意,看到有比自己还不如意,可以溪落几句,踩上几脚,自己的日子似乎也好过了。

两人一杯接一杯,没多久,唐加浩根本摸不清东西南北了,只听容桓书含混不清地说着:“他待我情同父子,又似兄长,我从十三岁就跟着他,有十年了!”

唐加浩只觉得容桓书的声音越发缥缈,好象容桓书也不一定非要他听,只要找个人直抒胸臆就好,自己又不知哪里合了他心意的,便被拉来喝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酒。唐加浩都不知道怎么离开“怡然居”的,好象下楼的时候还摔下去了,反正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一天喝了两个同样失势人的酒,一个沉默,一个唠叨,唐加浩昏昏沉沉还在想,人还真的就那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