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妃
字体: 16 + -

【60】心痛如我

心痛如我

“求王爷成全!求王爷成全!”

她用力的在冰凉的大理石磕叩着,嘴里重复着那句话。

“求王爷成全!”

整个阴暗的杖房内‘叩叩’清脆的回应着她的声音。

额间本因就有伤,现在她又及力的想救珠儿,此时她的额间已红肿了起来,那一丝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

地面上晕开了一记触目惊心的血印。

就算把额头叩烂,也要救珠儿!

“请王爷就此饶了珠儿的『性』命吧!…………”

“够了!”

李帧向前勃然大怒的把她拉起,怒目圆睁恼怒的说道:“你就一点不关心自己只为别人的么!”他微眯着双眼定定的望着她额间的红肿,那名胎印已是模糊不清。

对于她的背叛,为何见她这般的对自己,他的心在抽痛着。

也许,她就是在利用这一点,让自己产生怜悯之情。

他压低着嗓音对着她说道:“你觉的我会成全你吗?”

她的身体在他掌心轻颤着。她的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双及美的像是会说话的黑眸在凝望着他。

“求王爷……”

“够了!”他将她一甩,她被摔落在冰冷的地面。

心,应该比它更冷吧!

她一点也不觉的疼,疼着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珠儿!

“你俩人将她二人送往房内,在请大夫诊治!”他对着一直跪退在旁的奴才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有当中一人死了,那,你们两个也一同去陪葬!”

他用余光望着地上的她:“这样你可满意了!”他拂袖而去,就在快要踏出房门时,他停住了脚步,侧着精致的脸接着说道:“珠儿的命随时系在你身上,如果你胆敢在做些违背本王的事,那她的命就如现在,一文不值!”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此时,那个以为可以依靠的臂弯已不在是她想归息的港湾了。

可是,她还能去哪呢!

刘盈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裳外罩白『色』轻纱跪睡在珠儿的床边,额间的伤口已用白『色』溥布包扎清理好,淡淡的烛光在她绝『色』淡雅的面容中就像是在抚『摸』着她的脸一样温柔的兴烁着,似玉的脸颊轻轻的挨着掌心中珠儿的手背。

几日不曾光顾断断续续的梦又一次侵扰着她。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何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镜里,为何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凄凉悲衰,她又为何总是一个人在此地。

刘盈加快脚步追赶着前面的白衣女子,快到了分叉口了,见白衣女子还是那样左右凝神观望着,她朝左边深山丛木中跑去,刘盈也赶紧跟上。

只是,白衣女子的侧脸还是让她觉的很熟悉。

白衣女子不理会丛木莿棘划破衣纱划破她娇嫩的皮肤,执意要穿越那遍密密麻麻周身全是莿棘条枝的小径。

她还在用手奋力的拔弄着,皓白如玉的双手此时已沾满了斑斑血渍,她心喜若狂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此时,她笑的很灿烂。

刘盈在她不远处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张嘴望着她,看着她发狂似的不理会手中传来的疼痛,看着她手中的血已慢慢的流到了她的手脘处,有的一滴滴的落在了她身边的灌木上。

刘盈本想上前劝说于她,可,刚想迈到她身边,身子就不听使唤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脸上微微的传来疼痛。

刘盈抬手一『摸』,一看,是血,她惊骇着一张脸,圆睁着一对黑眸望着手指间的那抹红,为什么脸上会有血。

她正在心里想着这个让她震惊的问题,为什么自个会感觉到那切身的疼痛,自己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自己每夜做的梦总是同一个女人,为什么这名女子总徘徊在这个树林里。

女子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还是在寻找着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牵扯着她。

忽然,白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才兴喜的表情已不复存在,她面无表情的抬起纤纤沾花指往面颊上轻轻沾『摸』了一下,低眼紧紧盯着指腹上的一滴血,一滴清泪黯然的滴落在一片花瓣上。

白衣女子那优雅流『露』着古典美的身姿深深的吸引着她,她直勾勾的观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只是,感觉这个身影是那么的贴心熟悉。

为什么她俩梦中的动作会同出一辙!

她低眼,转脸,泪流满面瞟望着她。

刘盈张皇失措惊骇的望着她。

她额间那抹胎印!

惊魂未定,刘盈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摸』了自个一把脸,不敢相信眼前的那张脸是真的,可,为什么她有着一张和自个一模一样的面孔。

难怪她在见到她的侧脸时,是那么的熟悉。

俩人相视的对望着良久。

心,心好痛!

刘盈面『色』灰暗皱闭着眼,用力咬着红唇抬手捂住心口。

好疼呀!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胸背。

她疼得蹲下身来。

嘴里已尝到一丝血味。只觉的天旋地转,刘盈抬眼望着她时,她已不是那身白衣,而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她的白纱锦裳。

两人脸上同处相同的一缕伤口。

两人的装束打扮全互换了,刘盈看着身上的这身打扮,心里又惊呼了一声,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你在等他吗?

等他?等谁?我在等谁?

她在心里呐喊着,我到底在等谁!

刘盈疑『惑』的望着嘴角轻轻上扬笑的及好看的白衣女子,她眼含深意的回看着她。

“李轩鸿!”

刘盈的心又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疼吗?这痛,我已尝了千百年!”

刘盈满身大汗醒了过来。

那句‘疼吗,这痛,我已尝了千百年’还在耳边清晰围绕着。

她抬起袖裳擦着额角,脑子里在反复的想着梦中的画面。

李轩鸿,李轩鸿是谁?自个根本就不认识一个叫李轩鸿的人。

这梦太鬼魅了,梦中的白衣女子为什么给她的感觉是什么的真实,心口还在真实的隐隐作痛着。

刘盈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想什么梦境的时候,眼前的珠儿才是最要关心的。

因跪睡着太久了,腿开始有点不听使唤起来。

她跄踉的慢慢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了肚。

“水,水!”

刘盈一听珠儿微弱的叫唤,把刚刚的梦境抛弃了脑后,她喜上眉梢的跑到珠儿床边,捧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道:“珠儿,珠儿,是我,盈盈!”

一滴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水,水!”

“珠儿,我就给你,我就给你!”

刘盈赶紧跑到茶案前慌忙的倒了一杯水,又慌张的小跑到珠儿跟前,就怕因珠儿饮不到这一滴水而离去。

“来,珠儿!”

这时,刘盈可犯起难来,珠儿是趴着的,要怎样才能让她喝到水呢。

只听“嘶,嘶”,刘盈已将身上一处的袖裳撕了下来,赶忙在杯中沾上了水,轻轻的沾着珠儿的裂唇。

直到她娇嫩的唇部全湿润了,刘盈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怕,我怕!”

泪如雨下,已流湿了一大块床单。

“珠儿,不怕,不怕!”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抽泣接着说道:“都怪我,我不该带你出去,不该被那块玉石引去了魂,更不该去结拜不去找你,这都是我的错让你挨罚,好珠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你一定要挺过来呀!”

她抬手抚触着本该红润的脸颊。

“太夫说你只要挺过今晚就会没事的,你听见了吗,珠儿,你一定要坚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在回应着刘盈的话。

刘盈双手紧紧握着她,掌心的温度传递在她冰冷的手心间,慢慢在身体迅速的传了开来。

珠儿正处于半晕『迷』状态,她模糊的听着床边刘盈的抽泣声,可身子实在是虚弱的厉害,连睁眼的力气也使不上。

我怎么能死!

盈盈,也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夜,还在继续着,直到黎明破晓。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莲花塘面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塘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天气明媚,天空一处下美人却不知在悲愁着什么。

刘盈一双忧伤的黑眸望着塘中游戏嘻闹的一群鲤鱼。脑海中太夫的话语还在脑中徘徊着。

“娘娘,这丫头已无生命危险,但……..”

“但是什么?”刘盈听她生命已无大碍,本想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没想到又听大夫欲言欲止吞吞吐吐犯难的神情,她这颗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了!

“你倒是快说呀!”她见他只是低着个头一丝不语,心里一急加重了语气。

“回娘娘,这丫头下半生只能瘫躺在**了,除非,在七天之内有紫玉断续膏医治才能让她全愈!可小得没有这种稀有的东西!”

“你是说,珠儿下半身可能瘫痪!”

“嗯!挨了这么多重重的板子,如果不是她身子骨够硬,恐怕这小命已呜呼了!”

“那你知道哪里才有这断续膏么?”

“不知这帧王府有没有这膏『药』,但我听闻皇宫里好像有这东西,只是这东西太稀少了,一般也很难讨得的!”

她哀叹了一口气瞟了他一眼,无力的说道:“谢谢太夫了,请回吧,等我找到断续膏在请你来诊断!”

他毕恭毕敬一边退身一边回道:“娘娘,那老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