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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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三

结局三

结局三

深夜,琅邪忍着一腔吐血冲动终于将手里的事全部完成。

他将四国之间的矛盾一一化解,然后扩张国力,选拔新臣…这一切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只用了一年,想想都不可思议。

现如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对其他三位以前的帝王封侯封王。

还有,他的安心,是不是也要给一个身份?作为一个忠心的好丈夫,他一直没有跟外界提及他的不育之症已经被‘心胸宽大’的夜旒熏治好了,所以,半年来没人提过纳妃选秀。

长夜漫漫,一个人确实不好受!还是找安心聊聊吧!

……。

入夜的鸾凤殿寂静而严肃。

宋傲一身孤傲的站在台阶下,望着高高在上的龙椅,眼里有坚定,有渴望,也有那么一丁点人性的贪婪。

四年前的某一天,他收到一封斩将军的密函,里面只有一副画像,下面一排小字清楚的写着,不惜一切办法留住画像上的人。

那一日的黄昏,他站在树下思考,如何留住画像上的人,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留不住,那只好强行关押。

可谁曾想过,一转身的瞬间,自己脸上阴险的表情一下子跳跃到童年般的无邪。

这样快的改变,好像是身不由己般。

也许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童年的感觉了,在他的四周,永远有无数的恐慌与压力。那一天,有一个人给了他一个可以释放压力的怀抱!

不知道是他的演技炉火纯青,还是那个女人是个酒囊饭袋,就这么相信了。

从她的角度来看,一个七岁的孩子不会说谎,也不会耍弄心机。可是她错了。

但错的很值得。

渐渐地,他从一开始的演戏,一步一步走向一个乖儿子的角色里。在这种无依无靠的生活空间,有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可以撒娇的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珍贵的!

可他知道,这种假象维持不了多久。

就如同妈咪说的那样,没有人能陪一个人一辈子…这是说不准的事。

她还没有家,没有根,她随时随地都可能走人!然后丢下他…

所以,要组成一个家,必须要有丰富的家庭成员才行。

又一次耍心机是在那个晚上,他故技重施的抱住那红衣男子,期期艾艾的叫一声父王!

没人比一个小孩子看的更加通透,红衣人虽然拒人千里的冰冷,却有一双非常纯粹的眼眸,黑的发亮,且没有一丝杂质!这样的男人,很适合当自己的父王!

有了妈咪,有了父王。同时也多出一个小弟弟。这本来很好很好…

可是,当有一天突然来一个人要强走妈咪的时候,他这个做儿子的能不管不问么?

当那夜,他得到消息,杉木姐姐被劫持走了,他料想这肯定是个调虎离山之际,所以暗中布置人手潜伏四周,只等夜旒熏一出来,定叫他万箭穿心!

一步错,步步错。

妈咪最后恨死父王。

他连夜跑出宫想跟妈咪解释,却被一个男人挡住,那个啪合上扇子,惋惜的冲他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过去!”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又道:“如果你妈咪真的关心你父王,她自会过去看他,只不过你小小年纪耍些见不得人的心机,确实不太好!”

原来,所有阴谋,所有手段都被这个男人在房顶上看的一清二楚!

他没有一天不在担心,步真将真相说出来…然后,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消失!

也许,大家会念些旧情,还当他是王,可没人愿意当他是朋友、亲人、儿子、心肝宝贝!

望向那个龙椅,联想到坐在上面的人——琅邪!

他强大,睿智、果敢、威武、且理性!

自己呢?纵使他很想坐上这个位置,可是有什么资格?他的心灵已经是肮脏的了,手里沾染了不少人命,他愧对父王的疼爱,妈咪的宠溺。还有大家的信任!

“陛下…”旁边的侍从小声喊道。

宋傲微微一侧身,露出半边脸,月下,他孤傲清华,点尘不染,侍从猛然一怔,刚刚那一瞥带着警告,竟叫他心漏跳了一排。侍从连忙跪下:“陛下。”

“你难道忘记,我现在是宋王,不再是陛下了么?”

“陛下,您从小臣就看着了,这称呼一直改不过来,还望陛下赎罪,可奴才有一点不明白,以前我们寄人于篱下是因为技不如人,可现在呢?我们为何还要寄人于篱下?”

这是一个赤胆忠心的人才敢说得出口。可在宋傲听来,却很不顺耳!

“这整个天下,只有琅邪可以被人称作陛下!大胆的奴才,你是太监,我且不予你计较,至于你再敢说,别怪本王无情!”

“可是,您也是天子啊!”

这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平静。

这么多年的磨练,他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一双大眼打动旁人的小孩子了,现在,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大男孩,不,对他来说,是男人才对!

太监见自己主子神色凝重,又接着说道:“陛下,您天资聪慧,不该区区当一个王,琅邪本不能生儿育女,殷雪烈风是个断袖,根本无后,步真虽然有才华,却一心扑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样好的时机,您为何不去争取?陛下,您是天命…”

“天命?如果真有天命这一说,为何我会站在这里,而不是坐在那张椅子上面?”他嗤笑。

“那是陛下您没有争取!琅邪当了皇帝是其他人让给他的!”侍从信誓旦旦道。

“是么?可本王从未听过琅邪亲口说他想当皇帝!”转过身,宋傲注视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长大的太监:“你觉得,这位子,是个人就能坐的么?”

“陛下,难道您怕了?”

“你知道么,刚刚那句话足以让本王杀你一千次!”

“陛下…奴才只是为陛下不甘!”

宋傲转过头,重新望向那张椅子,一抹复杂的笑意爬上嘴角:“本王也很不甘,可是琅邪确实比本王强上百倍,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小小太监在本王耳边煽风点火,是想本王篡位?”

“额…陛下,奴才不敢!”

“那还不快滚!”

太监猛吸一口气,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拐角处,一人手持折扇好像在等人,那名太监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跪在步真脚下。

“臣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原话转达给宋王,结果跟您预想的不一样!”

“恩?怎么不一样!”步真一脸玩味。

“宋王不但斥责臣,还告知臣以后小心,别再称呼他为陛下!”

“恩,下去吧!”听完属下的禀告,步真挥一挥手,侍卫便躬身告退。

不远处,安心阴着一张小脸,气呼呼:“你有必要这么试探我儿子么?”

步真摇摇头:“虽然天下已定,但我不想养一只猛兽在身边,再说,那哪里是你儿子,简直比狼还要厉害!”

安心叹口气,捧着步真的脸,认真看着他:“步真,我知道你是怕以后出什么状况才这么做,但是你记得,他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任何心机任何手段都不该用在亲人身上,纵使我知道他曾经欺骗我,欺骗雪千寻,亦或者,暗中耍弄小心机伤了夜旒熏,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宋傲如果有朝一日得到天下人的认可,皇位就是他的!这无可争议!答应我,别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好么?”

“如果他想要琅邪的皇位呢?”

“我会给他,我会极力的劝说琅邪退位!如果他有这个本事!”

“你就不怕他长大之后反咬你一口?”

“葡萄咬过你么?”

“……。”

没管步真再说什么,安心径自朝鸾凤殿走去!

个死小子,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

鸾殿内一下又恢复到刚刚的安静。

宋傲闭目,双手负后,站在那里。脑中思绪纷纷扰扰。

他现在的妈咪是安心,被人称为神女。在她麾下,有无数死士为其效命。

他的父王是手握四国兵马的雪千寻,一声令下,地动山摇,他叔叔是大殷的王,没有人的后盾有他强悍,如果他跟妈咪说,他想做皇帝,妈咪不会不同意的。

如果他想造反,妈咪也不会真的丢下他不管!

他执意想要皇位,妈咪更不会霸占着不给。总有理由说服琅邪退位!

这些事,他已经很久很久以前就看清了。

可他还是乖乖的当着他们的好儿子,好宝贝,好哥哥,虚心的跟那几个男人学习。并且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锋芒与野心!这说明什么呢?

好不容易有一个家,不想就这么失去。好不容易有亲人,也不想这么伤了他们的心!

所以…

举步跨上台阶,缓缓靠近那张金灿灿的椅子,然后毫不犹豫的坐上去。

冰冷的质地,扶手还很硬…这根本不是一张合格的椅子。

宋傲有些索然无味了,皇位,龙椅,也不过那么回事,所以他准备回去睡觉,可就在他准备起来的时候,瞧见门口立了一个人。

“妈咪!你听我说!”宋傲反射性的跳起来,三步并两步的下了台阶,他此时此刻心里又慌又怕,他怕妈咪误会,他怕…

“傲儿这么晚了,怎么在这玩?”安心承认,她跨进来的那一刻,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样,但很快恢复过来,慢慢走近大殿,用她惯用的玩笑口吻:“怎么样?那张椅子坐的舒服么?”

宋傲心跳加快,迫使呼吸不畅,混乱的思绪让他分不清妈咪的口吻是嘲弄还是开玩笑。

噗通,宋傲想也没想的跪下,手脚冰冷。

“妈咪,傲儿再也不敢了!”

安心摇摇头,有些心疼,一把拉起他。想不到这几年宋傲突飞猛进,个头一下子蹿那么高,现在竟然高出安心半个头。

拍拍他结实的肩膀,安心扬扬下巴:“傲儿,妈咪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坐在上面感觉怎么样?”

初冬的季节,宋傲愣是惊出一身冷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纵使并不是妈咪想的那样,但已经算大逆不道了,按照新颁布的法典,鸾凤殿是禁地,只有受到召见的大臣才可以到这里来,就算进来也只能跪在下面的台阶下,擅自靠近论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妈咪,傲儿一时鬼迷心窍…”

安心没有听宋傲的认罪陈词,一把拉过他走向龙椅,在宋傲万般惊愕中,用力将他按在龙椅上。

“坐下,好好的坐在上面,我想知道你的感受!”安心很少用命令的口吻跟人说话,但这并不表示她没有威严!

宋傲瞪大眼,双手紧紧的握住龙椅上的雕龙扶手。

“宋傲,承认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这并不可耻,你有胆量想,那么就应该有胆量再想的深刻一些,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坐上这个位置,那么你应该干什么?不怕坦白的告诉你,这把椅子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运,所以,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的感受,你坐在上面的感受!”

感受?什么感受?

这个位子到底有什么感受?

三更半夜,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然后跟人四目交接…。这能有什么感受?

但更加让他看不懂的是自己的妈咪,这个女人,这个叫安心的女人,听说是从几千年后来的,她叫自己坐在这里,作为琅邪妻子,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叫除了琅邪以外的人坐在这上面,而且还一副毫不在意!

宋傲慢慢的丢掉刚刚的慌张与惊讶,听从她的话,松懈下紧张的身体。

安心缓缓的后退,然后一直退到台阶下。

两人遥遥相望。

那一刻,宋傲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高高在上,好像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位置了,即便是自己的妈咪,也在仰望自己!

可是,最初的兴奋感一过,便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重…好像整个天下都在他掌心上,所有的臣民都在他的意念中…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天下毁掉,让臣民颠沛流离。

“妈咪,我觉得…好压抑,我想起来!”宋傲喃喃道。

“告诉我为什么?”

宋傲低下头,握紧拳头,呼吸有些困难:“这个位置太过沉重,承载了太多期望和责任,坐上去容易,但是坐上去之后却犹如蜀山道,难于上青天,就像父王以前教我写字,写字不难,但是能得到父王的夸奖,却不容易!”

安心缓缓走上台阶,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叹口气,竟然跟着坐上了那张龙椅。

两人并排坐着,安心一伸手将宋傲拉进自己怀里:“我的儿子,你终于明白了!”

“妈咪是不是怕我想不通造反?”宋傲将头搁在那瘦小的肩膀上,轻轻问道。

“造反?你造谁的反?”

“琅邪的!”

“那么,你现在想造么?”安心拍着他英俊的脸蛋笑着问道。

宋傲毫不犹豫的摇头,若以前有这种心思,那是因为以前的他太过幼稚,就在刚刚,他明确的了解到那个位置真正代表的意义,不是什么天命所归,也不是什么祖宗基业,这是一个沉重的责任。

“你这样是像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窥探琅邪的皇位么?”安心突然不悦起来。

宋傲僵硬的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的儿子,想当皇帝根本没有错!如果你当了皇帝,日后妈咪也会跟人炫耀,瞧,我的儿子是皇帝,我是太后!这多长脸啊!”

说着说着,就没正行了,宋傲满头黑线。

“妈咪,这也跟人炫耀?”

有四个老公了,还不够她臭屁的!

临走,安心一把揽住宋傲的脖子:“小子,明天到我宫里来一趟,你弟弟妹妹到现在还没个名字,你给帮着想想!”

被安心夹在腋下的小脸微微一红,连忙挣脱,慢条斯理的从心口抽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递过去:“我都想好了!”

“殷雪依?殷雪景澜?”第二天,百忙中抽身的琅邪盯着纸片上的两个名字,细长的眸子扫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心里很不滋味。

“不好听么?陛下!”坐在安心身边的宋傲歪头问道。

夜旒熏阴阳失调的笑了两声,一把抢过琅邪手里的纸片,揉一揉扔出窗外:“我说你小子,为什么不改名姓殷雪呢?干脆叫殷雪傲算了!”

还有比这个更气人的么?两个孩子,说不定他也有份,凭什么都要跟殷雪千寻姓?还有,自己儿子长到四岁了,连一声爹也不曾叫过,而宋傲开口闭口的叫某人父王父王。

所有嫉妒的眼神一起朝雪千寻射过去。

“我觉得很好!”雪千寻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道。

两个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像他,这根本就毋庸置疑。跟他姓,也是天经地义!

“就是就是!我们殷雪家是该有个子嗣了!琅邪你要不服气,你生一个啊!”殷雪烈风在旁帮腔!

沛然轻轻一瞪,殷雪烈风立即闭嘴,乖乖的缩回原地。

安心见状,连忙打圆场:“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宝宝是我生的,最后跟别人姓,我不也没计较那么多啊!”

众人:“……”

步真逗弄着怀里两个小宝宝:“心儿,有没有想过再生一个给我?”

安心僵硬的回头,想点头来着,可身后三个男人一下跳出来:“步真你疯啦,还生?”

步真显然没想过其他人那么激动,连忙笑道:“说说,说说而已!”

说完抱着两个宝宝出去散步了。

宋傲带着弟弟安煜读书。

夜旒熏抽空溜溜葡萄,希望下次进安心寝宫的时候,它别再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

房间里只剩下雪千寻、琅邪。

看出今天安心有话要说,琅邪放松姿态:“说吧,什么事!”

“你觉得傲儿怎么样?”望着宋傲离去的身影,安心回过头,笑着问道。

“宋傲天资聪颖,才智过人,小小年纪深藏不露,是个可塑之才!”

“安心,你想说什么?”雪千寻皱起眉头。

安心上前,坐在两人之间,一人亲一口:“在边境的宅子,我已经装潢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去住呢?”

一听到这句话,两人心里立即泛起阵阵甜蜜,原来这小妮子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

“可这跟宋傲有什么关系呢?”琅邪深邃的望着她。

“我想你什么时候可以退位啊,整天看你这样忙来忙去都没时间陪我!”她撅着嘴道。

琅邪闷闷的笑了:“退位也很容易,三年五载我就以无子嗣这件事做借口,到时候大臣们不会有意见,只是宋傲有本事坐稳这江山么?”

“他可以!”门口,步真抱着两个宝宝转回来。

“宋傲远远比我想的要优秀很多!”雪千寻也点头。

琅邪一把拥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我为何迟迟不定国号么?”

“为什么?”

“这还不懂?”

“不懂!”

“改国号很烦的!这些个事,还是让别人来操心好了!”

安心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热,仰着头:“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舍不得?”

琅邪沉思片刻,点头:“是很舍不得!大好江山将要易主,我这一年的心血全为他人做嫁衣…”

“啊?”他说的至情至理,可是还是受了一点打击。

“现在看来,我已经委屈了,不如安心今夜好好安抚下为夫?”

安心回头看了看其他两人,见两人不为所动,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五个人的生活。

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那又有什么关系?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琅邪平定四国之间的隔阂的第三年,因为没有子嗣,不得不跟大臣们讨论另选贤才。

这是个毋庸置疑的严重问题,皇帝没有子嗣,就以为着没有继承人!

因此,收了宋国小主为义子,将皇位光明正大的传个他!这个举动让很多人不解。

但更多的是质疑,这个才十六岁的男孩能够撑起四国么?

但事实告知大家,宋傲有邪更果断,有步真的深思熟虑,有雪千寻的冷漠,有夜旒熏的机智果敢,这种人,完美的令人记恨。

八月十五中秋,斩风亲自宣读退位诏书。宋傲跪在长长的回廊下,手里正抱着妹妹。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跟随而来的人,齐齐跪下。

宋傲站起来,殷雪衣仰着脸,可怜兮兮:“哥哥,你以后是不是都不能陪我玩了?”

在她记忆力,父王每天都很忙,根本没时间陪她玩…只有妈咪跟哥哥们陪他。现在哥哥又当了皇帝…那就是说,她又会少一个玩伴!

宋傲呆愣了数秒,忽然荡起一抹笑:“谁说的,以后我去抓鱼,一定会带着你!”

殷雪衣狠狠点头,这个哥哥有义气!

春光明媚,一辆马车拖着一家老小,浩浩荡荡的朝他们的新家奔去。

一路上花花草草都让这些个小孩雀跃不已,反正不用赶路,众人便不疾不徐,在一棵茂盛的西府海棠下休息。

殷雪景澜小手指着树上的花,冲安煜叫:“哥哥,我要,我要!”

安煜二话不说,足尖一点,抓了一大把给他们两个。

“自己摘,我要自己摘!”得到之后,殷雪衣不依不饶。

安煜虽然有武功,但个头还是小,满足不了弟弟妹妹的要求。

这时,殷雪衣忽然被人举起,洋洋洒洒的花瓣触手可及。

一个一个满足过亲自采花的心愿之后,夜旒熏拍拍手,转过头看安煜:“你想要么?”

安煜别过头:“我自己能跳上去!”

“哦。但是被人举过头顶的感觉,跟你跳上去的感觉,应该不会一样!”夜旒熏笑的一脸惬意。

安煜迟疑了。

一扭脸跑了。

夜旒熏暗骂,这个死小子,是不是他生的啊?该不是安心背着他跟琅邪那王八蛋生的吧!

傍晚,大家觉得这里风景不错,便在这按因扎寨过一夜。

入夜,安心痴痴的望着头顶上的海棠花,努力的伸手勾。

却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被人高高的举过头顶。

“够着了么?”

“左边。左边。我要那个最大的。”

“搞什么啊,你好重啊!”

“右边,你别乱晃。快了快了…”

“哎呀。”下面那位身子一晃,两人一块栽倒在地上。

安煜看着面前跟他一样狼狈跌下的男人,忽然笑出来,然后是大笑。

夜旒熏拍拍身上的泥土:“死小子,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说完,搬来一堆石头垫好。

自己站在石头上冲安煜招招手。

安煜情不自禁朝他走去。

最大最漂亮的那一株海棠被他心满意足的摘到。

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被他喊了几年的‘哥哥’。

“好了,摘到了,我去睡了!”夜旒熏朝他挥挥手,算是作别了。

“爹,我想再摘一朵送给妈咪!”

那一夜,夜旒熏略带迟钝的转过头,盯着眼前的小孩:“你叫我什么?”

“不摘就算了!”

嘿,死小子,这副欠扁的德行也不知道随谁!

第二天,马车上堆满了新鲜的海棠…

“到了家,我们首先要办的是斩风跟杉木的婚事!”

“恩!”夜旒熏淡淡的回道

“对了,沛然的婚事也要筹划筹划!”

“你决定吧!”步真抱着宝宝。

“对了,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礼物啊都不能寒酸的!”

“你看着办!”雪千寻一脸笑意。

嘿,表情跟语气跟商量好似地。

“那我呢?我的婚礼怎么办?”

步真皱眉:“孩子都生一大把了,还要婚礼?”

安心猛的站起来,头顶不偏不倚撞到马车顶,疼的直搓头,雪千寻笑着拉过她帮着揉:“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你是一家之主,我们这些男宠有什么好计较的?”

其他人听了点点头。是啊,以前呼风唤雨,现在呢?任劳任怨不说,还不敢有丝毫怨言。陪睡觉都要看当天某人的心情…。

听着他们的口气,安心一肚子不满,拔下头上的钗,任由青丝披散下来,雪千寻下意识的帮她整理,好像每天帮她梳头已经成为习惯。安心气哼哼,然后一记眼刀甩向夜旒熏:“你说,你爱不爱我!”

“爱!”夜旒熏毫不犹豫的说道。然后很小心的盯着她手里的簪子。

安心非常满意,玩着发簪,口气突然变得怀疑:“你该不会是怕伤害我才这么说的吧!”

夜旒熏连忙摇头,指天发誓:“没有没有,我是怕你伤害我,才这么说的!”

安心:“……。”

从没有过的气愤…。

“夜旒熏,要不是看没有人可怜你,我才不嫁给你呢!现在…”

“现在你成功了啊,如今他们都因此而可怜我了!”

“……。”

步真跟雪千寻相识而笑。

“你…你这个月不许碰我!”

夜旒熏哑然,事后跟雪千寻咬耳朵:“嘿嘿,她都忘记了自己已经说过,半年之内不准碰她。”

雪千寻一头黑线…这家伙。

这里面最安静的便是琅邪…

这回他正掀起帘子看着远去的皇都。

看着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安心凑到他身边,口气很是不甘,

“就知道你舍不得!”

琅邪假装心疼:“当然舍不得,自古爱江山不爱美人,如今,朕开了先例,舍了江山,要美人!你更该好好珍惜我才是!”

安心眨眨眼,她这人有个优点,特别的容易被感动。

一想到琅邪放弃江山跟自己在一起,什么气都消了。

“邪,我一定好好爱你!永远把你排在第一位!”

“步真雪千寻呢?”

“另起一行的第一位!”

“哦,那夜旒熏呢?”

“叫他去死!”

低头的一瞬间,琅邪笑的狡诈。

有什么舍不得呢?我的小傻瓜!

------题外话------

我勒个去啊,还是突破不了一万啊!

关于番外,我会在下个星期更。大概是二十五号开始!在我去黄山之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