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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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伤心的夜旒熏

九十六章 伤心的夜旒熏

九十六章

琅琊的偷袭没有成功,因为半路上殷雪千寻杀回来了。

琅琊并没有恋战,于是退兵!

得到琅琊退兵的消息,安心终于打消了挺着大肚子去助沛然一臂之力的想法。

随手捏起坛子里的蜜饯,慢慢消耗着时光,昨夜她被夜旒熏强行点了穴道,一直睡到今天下午,现在还有些头晕。好在有了蜜饯,不再想吐。

突然,手边落了个黑影,抬起头与来人对视。愣了愣,夜旒熏?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曾对四大护法下达过命令,不准他靠近的,心里一跳,连忙跑到帐外瞧,发现那四个人皆以不规则睡觉姿势躺在地上。

他居然悄无声息的摆平了四大护法!

想想看,自从他来的那一天开始,他们见面时间不超过一炷香。

每次都是三个字,不想见!

“你打伤他们?”安心不可置信!

“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到其他的!”夜旒熏看着她,面无表情。

一时间气氛沉闷。

终归相爱一场,那情,不是说灭就能灭的,但是曾经的伤害也不是说能忘记就能忘记,当初自己无心之过,却被他们双倍的报复,这种痛,已经转为一口怨气堵在心口。有种杀之而后快的变态心理,可当得知自己肚子里又有了新的生命,那种报复心理也随之消失,都是三个孩子的妈妈,是该消停消停,有些事,有些人,确实犯不着那么较真,能忘就忘,不能忘的。。。。就让他在时间里被掩埋,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离开了谁之后,就活不下去!饭要吃,日子要过,不可能永远陷在悲伤里,沉痛过日才是!

安心安静的看着他,手按住肚子,无奈的叹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旒熏直接的很:“原谅我。我错了!”

“好,原谅你!”这一声回答非常快。夜旒熏连欢喜的表情还没露出来,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这场原谅来的太过简单,太过快速,甚至在他已经做好了很多心理准备来接受她的拒绝,现在她居然说原谅了?

果然。。他的猜想没有错。

“每个人都会犯错,对于一个路人偶然犯下的错误,我不该日日挂在心上,这很累!”

夜旒熏像被雷击中一样,半天动弹不得,眼底渐渐溢出的欢喜被一股迷离取代,他有些听不懂她的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路人?什么路人?

日头转西,夕阳从帐篷缝隙里穿过,落在她手边。

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些眷恋,可也晓得,她跟夜旒熏就如同这片绚丽的夕阳,虽然温暖,却抓不住,套不牢。

烂货。。。现在想起那两个字,心还是会像刀绞一般,从没有觉得,这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恶毒的咒骂。

她的手猛的松开掌心的温暖阳光,缩回衣袖:“够了,夜旒熏!”

发展到这,夜旒熏感觉心口有些疼,倒不是很疼,就是拿刀刺穿心脏,伤的也不是很重,就是那刀在心脏处转了两下,捅了一个窟窿而已!

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来这里,她却说——够了!

她定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排除万难来到她身边的。

碧水宫里有很多人等着有名字,为了节省时间,原本一对一的单挑硬生生变成了群殴,幸运的是,他没被殴死。

手腕突然被扣住,夜旒熏双目喷火,却难以抑制的颤抖:“你说我是路人?你把我们的关系比作路人萍水相逢,然后转头各奔东西?难道你不恨我?不想报复我?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忘却曾经我给你的伤痛?”

“对于你,我还有什么可报复的?报复来报复去,我又能得到什么?就像被一个陌生人撞了一下,除了原谅他的无心之过,还能怎么样?”

所谓的伤人话,有时候并不是那句话难听,而是不能接受。

还在想办法怎么挽回这段被自己扼杀的感情时,对方已经说自己的路人。。。那之前的一切。。。是不是都被清空出去了?

不可以。。。安心你如何能狠下心?

如果说那句烂货,是自己被伤透了才说出来。

今天这句‘路人’。。。淡然的好像世界上再无夜旒熏这个人,原谅他,就如同原谅路人不小心撞到她一般简单!

而这两句最大的分别,一个还在爱,而另一个已经不再爱了!

宁愿恨他,恨到任何程度都可以,惟独不要这样,淡淡的,冷冷的,没有感情的。。。连骂都不不会骂一声了。

任意妄为,胆子撑天大的他,脑子嗡得一声涨起来。。。懵了!

“在你心里已经没有我,所以跟儿子说,他爹死了对不对?”

安心低头触碰自己的手指,发现有些冰凉。

“难道你要我跟他说,他爹曾经伤害了他的娘亲,要他日后学的一身武艺找他亲爹报仇,然后手刃亲爹,将头颅拿回来给他娘当球踢?”

一番不疼不痒的话说的平淡至极,好像在说一个可笑的故事。

啪。。。桌上多了一本书。

夜旒熏怒气横生的眸子瞪着她,手掌紧紧按着案子,俯身靠近她的耳垂,语气咄咄:“给你武功秘籍,让煜儿学去,等学成找我报仇!”

还没等安心吃惊够,桌上又多了两瓶药,透明的瓶子,蓝色的药汁,在夕阳的折射下,五光十色。

安心本能的向后一缩,怔怔的看着他:“你。。。你。。。你什么意思!”

刚刚士气低下的夜旒熏突然变得果断决绝,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低声下气也只够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立即现行,安心在心里苦笑,还是太了解他了。。。

夜旒熏一抹脸,露出原本面目。

璀璨的眸子,妖冶的面庞,紧抿的红唇。。。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以往她羡慕也最嫉妒的地方。

“你。。。你要自我毁容?”她瞪了半晌,蹦出这么一句话。毁容也只需要一瓶硫酸,他拿两瓶出来干什么?难道是想毁她的容?

“就算我毁了容,你也比你有看头!”撕下脸皮后的他,连生气如此惊艳。

心脏怦怦直跳,安心狠狠在心里咒骂一声,个不要脸的小娘们,想什么呢?

“你说想当路人,我成全你!这两瓶是‘忘魂’,喝了之后半个时辰,会忘记眼前看见的人。正好我有两瓶,你一瓶我一瓶!”说完,他将药瓶推过去,还非常敬业的点了一炷香:“等这香烧完,你便差不多会真正忘记我,我也。。。会忘记你!”

转身,搬了一张桌子,也不管安心是否愿意,一把将她按到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坐她对面。

这架势有些像赌王争霸塞。

安心一把推开面前的瓶子:“我怎么知道这药是不是一瓶提高记忆力的药?”

在步真有意识没意识的**下,她心眼果然多了几个。

夜旒熏瞳孔陡然放大,好像心口堵了一口血,热烈翻腾下,轻轻的问一句:“你连我。。。都不信?”

得到幸福到底要做多少才足够?用那么漫长的时间去等候,找准时机,然后搭上一条命博得一丝希望,好不容易抓住之后。。。毁掉它,却只用了一个晚上。

被问之后,安心首先是被刚刚那句话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质疑了他的医术,才导致他刚刚的失态,连忙改口:“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只见夜旒熏一把将药揽进怀里,眉目低垂:“不信也好!不信也好!”

他的后悔来的很快很快,也很及时。

世间没有他配不出的药,只有他不想配的药,这本是那晚他留给自己的,从小到大,除了赢得名字时,被打穿心口,在**躺了三个多月他疼的直咬牙,除此之外,他从未觉得受伤是那般痛,可那晚,安心离去之后,他觉得心口似乎被无数根小针一点一点的刺着,很慢很慢,却磨的人心肝脾肺一阵跟着疼!

他连夜配置这种忘记一切的药。

配的时候花费了一天,可是他却看着这瓶药看了三十天。

最终没狠的下心肠。

一个人的记忆不管好的,坏的本就是记录曾经发生一切的凭证,如果一个人连记忆都可以随便抹去,那他还有什么不可丢掉的呢?

既然如此——这害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好了。

没等人回过神,他便冲到外面,一扬手将药瓶子扔进黑暗,完了,自我安抚,还好没喝,要不然什么都忘记。

安心只当他发神经。转回去睡觉。

可第二天,营帐外发生骚乱,斩风提着他的枪站在一匹马面前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畜生啊畜生!你我并肩作战那么多年,我喂你吃,喂你喝,为你洗澡为你唱歌,你今天居然把我摔下来?畜生啊畜生!”可想而知,斩风多么伤心!

斩风长年骑马射箭,不说骑术多高超,最起码驾驭一匹马绰绰有余,可今早就是怪了,那匹从小跟他很亲近的马今天居然像见到陌生人一样,一扬蹄子将斩风掀翻,临了还想踩一脚,幸亏斩风闪的快。

这本是很小很小的一件意外事件,可在安心听来,只觉得全身被寒气绕了一通。

后来有人在旁边找到两只碎裂的瓷瓶,可对于瓷瓶里的东西一无所知。

安心捏着那眼熟的瓷瓶,心猛的一顿。

这不是昨夜夜旒熏给她的药么?

握紧瓷瓶,斩风已经沉不住气了。

“要让我知道是谁给我的马下药,我活刮了他!”

安心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斩风,马儿误食‘忘我’,所以忘记斩风。这已经可喜可贺了,万一昨夜夜旒熏扔的是一瓶会爱上眼前人的药呢?

想归这么想,可一低头发现手里的瓶子是昨晚夜旒熏给她的,心里就隐隐不是滋味。

他居然敢跟她来真得!

夜旒熏的营帐被掀起来,安心大步跨进,正在睡梦中的人猛的感觉有人靠近,一个跟头翻起来,定睛一瞧,揉揉眼睛:“你。。。”

沛然不在,所以安排夜旒熏在他房间里睡。见他一脸的呆滞,安心也不废话,手伸到他面前:“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昨晚上你给我的药,我现在要用!”

夜旒熏一张睡梦中的脸顿时一片惨白,呼吸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药!你给不给!”

怎么说都是前夫,这么小气的前夫还没见过!

挣扎了许久,夜旒熏苦笑,撩起她额头的发,怔怔的看:“你是不是要昨晚上的忘我?可惜已经被我扔掉了!”

“那就重新做!就现在!”

原来为了忘记他,连一刻都等不了呢!

“你别告诉我制作那瓶药需要个十年八载!”怕他有意刁难,安心沉下脸,有些不高兴。

心当场被冻结。

好像六月飘雪,本来还处在夏日炎炎,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窖。冷暖交替的那么明显,着实让人受不住!

夜旒熏抚着额头,闭目沉思。

半晌,叹口气。

“不用那么久,只要一天就够了!”其实他完全可以骗她,制作那瓶药真的需要十年八载。

可是他没有。

纵使情谊不在,也不想骗她。

“你且去休息,等做好了,我叫你!”

“需要帮手么?”

像被电击中,夜旒熏猛的抬头看着眼前人。

怎么连这点事都要怀疑?他曾几何时骗过她了?

可是还是忽略了一点。

没有骗过是一回事,她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

总之。。。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他说的很艰难,很慢。心里冷笑,连这个都要把关,是不是生怕他在里面惨了什么,导致药效降低?

盯着自己指尖,不停的猛看,似乎要把那只手看穿。

“真的不用?我最起码要两桶!”

两桶?夜旒熏惊的心脏都跳出来了,她这是要喝啊,还是拿它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