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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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面具之下

第136章 面具之下

蜀太子愣愣的望着一动不动的谢容,微风掀起发丝,所有的理智缓慢恢复,脑海深处已经努力的消化着这得来的消息。

谢容她竟然欺骗的全天下的人,以男儿身欺瞒了所有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落入心湖之中,有什么乱了?脑海之中纵横经纬的棋盘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全搅乱了,然而,他却没有生气,一幅幅画面经过,心底的最深处又觉得应是如此,再看那赢弱娇怜模样,越发的觉得她果真是妇人,一个有着绝色之姿的妇人,她本就是一妇人,为何他从不曾怀疑?从不曾发现?目光直直落下。

再看她安静的躺在维达怀里的模样,由是刺眼。

“把她给我。”声音带着一丝紧绷,不可置疑的命令着,那一瞬间竟连孤都不用了。

“是,殿下。”维达只得抱着谢容上身,身后那拖在地上的铁链,嗒嗒的响着,正以另一种语言告诉着他,他的手下是如何对待着她的,沙哑钝闷的声音显得由为刺耳。

“把铁链解开。”谁让人把铁链锁上的?杀气徒然升起,谁准许这样对待她的?谁下令虐待她的?

心里是否有一个声音在喊着:是自己呢?

“是,殿下。”没人敢开口多言。

蜀太子不顾衣脏的接过谢容,目光落在纤细的脖子处,黑铁圈上已染上一层血迹,那脆弱的脖子上早已磨掉一层皮,每动一下那铁链便会见到新的血液浸出,旧垢新来血肉模样,好不吓人,那轻若柳絮的体重,那凌乱不堪入目的伤痕,那松散的衣物,哪里还看得出那狂妄高傲的贵公子模样?看起来早已不似一个人,只是一个酷似人形的被玩坏了的人偶,平静无波的心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再意,认为真是要好好的磨磨她高傲的态度,当事实摆在面前之时,他发现他自己比任何人都痛,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她这个样子。

“传军医。”抱着谢容直接便往主帐之内走去,太子这是……

太子和谢容……有奸情……,所有人心中都浮现这个念头。

“嘶~!”主帐之内,蜀太子屏退所有人,亲自去解谢容身上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引得谢容轻轻颤栗着,同样那双宽衣解带的手也轻轻颤抖着,一个是因为激动,一个是因为疼痛。

“……”四周一片沉静,谢容麻木的靠在太子尊贵的榻上,任由着身上越来越冷凉,肌肤越来越多暴露在空气之下,最后整个上半身只剩下那件明黄丝绸所制的肚兜,身侧之人随着在手上落下的衣物,那妇人之躯越发明显的出现在眼前,伴随着出现的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浮肿不堪,皮肉开裂,红肿渗血,种种伤痕出现在这细腻光滑如玉的肌肤之上,越发的惊心,整个人仿若是碎了被缝补回来的,破碎的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瞬间即逝。

竟然把她伤成这样?该死的,是谁,谁干的?蜀太子胸膛起伏,呼吸越来越重,碜着浓浓的寒意,恨不得杀光那些伤害她的人。

簿唇紧抿着,手指落在谢容后背,然,那瞬间,谢容却撑着往后一抑,抬起头直直的对视着。

“孤为你上药。”四目两对,蜀太子语气泛着柔和。

“咔~!”带着鞭痕的玉白纤手举起,摸着眼前这张面具,而后轻轻的掀开,坐在她身侧的蜀太子同样一动不动,任由着她拿开。

呼~!

微风轻过,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面前在自己的面前,若说先前她只是怀疑,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之下,她早已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然而,在真正看到眼前这张脸是,仍然忍不住的心中一紧。

江陵王家嫡子王赋之,吴国第一公子王赋之,谁能想象得到他竟然就是蜀国那神秘莫测的太子?

四目对视,那如画如仙不似人间凡夫俗子的面孔,她一直觉得很假的,觉得王赋之活的太假了,无一处是真的,假的根本不似真人,出尘脱世从未真正融入贵族之中,那既让人不相信是真的,又不得不相信世间确有此人的事实,最终又让她知道,原来自己的第一感觉是对的,水中月镜中仙画中人,果然是假的。

难怪往日不见他融入贵族之中,甚至时常露出对那些贵族子弟不屑的眼睛;难怪汉城一战,他选择背后捅了她一刀,阴了她一次害得她家破人亡;难怪他选择与司马维合作,任由着汉城落入晋国之手;难怪他得到江陵丝毫不兴奋,亦不去全力打理,原来小小江陵在他的眼里根本不足挂齿……难怪,难怪,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相打开之后所有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他是蜀国之人,他是蜀国的太子。

惊诧了瞬间转念之间便接受了这个真相。

眼前的‘王赋之’任是那出尘于世的俊美模样,只是那柔和温雅的气质全变了,颧骨比之前更高,鼻子是真正的鹰勾鼻,整个人线条更为明显,气势更为骇人,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时刻压制着旁人……这才是他的真容吧!与‘王赋之’之时有着七分相似,只是将那与王勉之略有相似的地方摸去了,那些便是他曾经的易容吧,根本也说不上易容,只是化了个妆,将自己的气势收敛了起来了。

从什么时候王赋之变成蜀太子的?一年还是两年?还是从来就没有王赋之此人,一直就是他在伪装?

想起他曾接触着吴国高层,得到王家嫡族族长的亲自教导,心中不由的一阵颤栗,无法想象他接触了多少吴国的机密要事,只怕吴国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无比透明的吧?若是攻克晋国再取得吴国对他而言定然不废吹灰之力吧?

好可怕的心机,好恐怖的手段,让太子去埋伏,等候时机便一举攻下三国,好庞大的野心,这根本不是一时一刻可以想出来的手段,只怕蜀国早已筹谋已久了吧。

“我该叫你王赋之,还是符文玉(此乃蜀太子之名)?”谢容眸光深幽望着眼前之后。

“随你,孤先为你上药。”蜀太子心中微紧,敛去心神拿起手中的刀伤药。

“嗤~!同情我?”谢容嘴角一勾,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手推开。莫视身上仅剩下一件遮羞布的情况,坐了起来。

“……是心疼。”蜀太子不理会她无礼的态度,直接将人纳入自己的范围之内。

“真是好手段,难怪本公子一败再败,是从来就没有王赋之呢?还是中途让你给换掉了呢?”谢容累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推开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半扒在他怀里,整个背暴露在别人眼中,啧,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有何惧之?

“王赋之幼时上京中途便被孤换了身份,王家本家的人只听闻并没有真正见过王赋之。”

“因此,建康从来歌功颂德的第一公子其实就是蜀国的太子?”呵,呵呵,这可真是太可笑了,传颂天下去赞扬的却是自己的敌人。

“孤不知你是女儿身。”手指落在那伤痕累累的身子上,一点点动作都怕痛了她,声音含着懊悔,若他早知到,早知到,他一定不会让她受伤的。

“……”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低头一看,谢容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饿了几日才吃了一顿粗食,赶了一日的路受尽折磨鞭打,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脉搏之上,心里徒然一沉,那跳动的脉声轻之若无了。

“军医为何还不到?”严厉的声音从主帐之内传出。

“臣叩见太子。”候在主帐之外的军医赶紧匆匆入内,入目的正是那不容任何人近身的太子正抱着一个人儿坐在龙榻之上,纵宠亲密的抱着,披散的头发叫他不敢仔细打量那人的面容,只见着太子的蟒袍被披在此人身上无轻无息的,不由心头一惊,暗道看来是太子的宠姬了,便赶紧低下头颅跪在地上了。

“上前看病。”

“是。”军医低头上前,手指轻轻的搭在衣袍裹着的手臂上,一手习惯性的捻着胡子,本来悠闲的姿态瞬间一僵,换了另一只手再搭上去,同样一惊,顾不上对太子的失礼民,手指想落在她脖子的动脉处,抬起手时一僵,发现那脖子伤痕累累的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得寻找别的地方下手,一探再探之下,老军医已从开始的神色悠闲到凝神聚气,神色凝重。

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态的蜀太子亦开始不安起来。

“情况如何?”

“禀太子,此人年幼中毒极深,虽然已经排清毒素,然而身体又曾亏损盈空,需要大补之后有所好转,如今又亏损严重大赢弱之极,劳累过度加上外伤严重,内伤不轻,若再晚上时候只怕回天乏术。”还没收到消息知道此人便是谢容的军医见太子如此紧张,便如实回答了。

年幼中毒,亏损盈空,外伤严重,内伤不轻……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的砸到他身上,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些?她是如何长大的?往日那傲慢嚣张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原来真相竟是这样?年幼便中毒,身体盈亏体质赢弱?为何会如此?她明明在江陵风生水起,无人可与之匹敌的,藏在这娇躯之下的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

“还有何隐瞒的,一次说完。”望着那欲言又止的太医,骇人的威压倾扎而下。

“是是,如此赢弱之躯若不好生调养,若再有损耗,只怕日后难以受孕。”军医瞬间跪下,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完。

嗯?受孕?难以受孕?蜀太子先是一愣,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完全转变谢容是妇儿身的事实,然而只是愣了一瞬,便转为惊喜了,对,她是妇人,她可以受孕,她会怀上孩子,只要他们、只要他们在一起……

“全力治好,若有差池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