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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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分道扬镳,二

第468章 分道扬镳,二(1/3)

可怜的甘将便是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的意识在恢复的一瞬间。就只觉得脖颈出传来了一阵难言的剧痛。那中疼痛感险些让他再次昏厥过去,不过好在甘将还是强行的顶住了疼痛并未二次昏厥。

他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却猛然的发现此时自己正被人拴在马背的后面,而这匹马正在向着某个地方前行。而自己正靠在某人的身后,同对方背靠着背。

甘将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这一动。那将他拴在自己背后的刘秋白便是回过头来冲甘将笑道:“甘将大哥,你醒了?”

听到这少年熟悉的声音,甘将诧异得便是连脖颈的剧痛都给忘记了。他惊讶的向刘秋白问道:“刘老弟?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啊……”刘秋白无奈的苦笑着,便是将昨晚的事情同甘将再次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其中也说明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的原由。

听完了刘秋白的解释,甘将便才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了一丝对刘秋白和崔剑三这两人的感动。

崔剑三这老头虽然下手狠毒,而且嘴巴也绝不饶人。但这老头的行事总让甘将觉得,他便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前辈。而且甘将也明白,崔剑三之所以会这般处处打压着自己,无外乎是因为想让自己赶紧离开此处,不至于多搭上一条性命。

一想到这里,甘将便再次开始扭动起了身体,想要挣扎着摆脱绳索的束缚。

“老哥你能不能消停一些,别到时候把我也给挤下马去了。”见着甘将不断拉扯着绳索,让前面正在驱马的刘秋白也开始在马上摇晃了起来。

甘将说道:“刘老弟,赶快把哥哥身上的绳索解开。”

面对甘将的这个要求,刘秋白却是问道:“解开绳索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甘大哥让小弟帮你解开绳索,想要做什么呢?”

甘将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赶回去,同那个老头子会合了。”

“那就恕小弟难以从命了。”刘秋白耸了耸肩膀,用着一种爱莫能助的口气回应道。

“为什么?”甘将听了刘秋白的话,显得有些诧异。

无奈刘秋白只能继续解释道:“这个……小弟已经受了昨天那个前辈的托付,答应他要将你安全的送回长安了。而且……”刘秋白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昨天崔剑三给予的百两银票,在甘将的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小弟在北境做的是悬赏的生意,这一百两银子便是值了这北莽乱匪的一百颗人头。小弟这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见着这小子年纪轻轻,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甘将顿时有些气结,随即转念一想便是同刘秋白说道:“那要不这样,我再出二百两银子,你放我回北境可好。”

“自然不好。”刘秋白果断的拒绝了甘将的提议:“这第一,小弟我很怀疑甘将大哥是不是能拿出这么多的钱。这第二,如果小弟真的放甘将大哥离开的话,只怕那老头子完事之后肯定会找我算账的。那前辈的实力甘将大哥也应该清楚的。小弟我可不敢拿性命去冒险呀。。这第三,小弟虽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但也仅限于公平的买卖。别人出钱,小弟出力。至于这种拿了人钱财中途又再次反水的事情,小弟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听到这里甘将顿时是心急如焚。这小子的马匹每多往南边踏出一步,自己便离着北莽就又远了一些。想着自己此前还信誓旦旦的同主公保证过要成功将公主带回去。结果没曾想自己这千里迢迢来到北境,才同崔剑三见了这第一面,便是被那老头给揍了两边,然后还如此憋屈的被他打昏让人给带回长安了。

甘将着实是不敢想象如今回到长安后,该以何种脸面去再见自己的主公。然而此时的他却已经被这小兄弟给绑得连动都动不了。还真别说,这小子便是知道甘将的力气,所以连绑人的麻绳都是用了整整三根。

甘将此时便是停止了挣扎,开始冷静的想着该如何破局。如果说让他乖乖的听崔剑三的话离开北莽回长安的话,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如今便只能是寻找办法,显然刘秋白这小子是个极其难以被说服的家伙。而且自己如今还被这臭小子绑得如同战犯一般,因此软硬皆不行的情况下便只能是另寻他法了。

见着甘将停止了挣扎,刘秋白也是笑着说道:“这不就对了嘛,甘将老哥您就乖乖的回您的长安,这样一来你不但可以保住一条性命,而小弟我也能够赚上一笔酬劳。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甘将懒得再去理会这臭小子,便是开始闭目眼神。想着脱身的对策。

这白马便是从南门一路小跑了近一个时辰。虽然这匹白马的体力却是卓然,不过这背上驮着两个成年人,显然这走起来便也是双倍的

负担。行了一个时辰之后,那马匹行进的速度也开始缓缓慢了下来。刘秋白见状,便知如果再同甘将两人一匹马前行的话,只怕这路还没有走到一半,自己这匹朝夕相处的白马就已经会被累死在半道上了。

于是无奈只得是寻着了路边的一块空地,开始在空地上整顿休息。

刘秋白先是解开了麻绳的一端,将自己同甘将两人分开。不过这甘将身上却依旧还是绑着绳子,便是同着刘秋白分开后也依旧难以逃脱。

此后刘秋白将五花大绑的甘将从马背上扶下,放在了一处岩石上靠着。而自己则是开始给跑了一路的马儿喂水,解热。

见此,甘将便知道自己逃脱的机会来了。

于是这大汉便冲着刘秋白喊了一声:“小子,你过来。”

刘秋白急匆匆的跑到了甘将身边问道:“甘将大哥,有什么吩咐呀?”虽说这甘将如今被这小年轻给这般绑着,但是刘秋白对于甘将却依旧如同小弟见着大哥一般的尊重。毕竟两人之间也算是一齐杀过人,喝过酒的朋友。

甘将便是说道:“我想要方便一下,你先帮我解开绳索。”

一听甘将这要求,刘秋白却是一脸为难的说道:“甘将大哥,这样不好吧。解开了绳索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甘将冲着刘秋白瞪了一眼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让我方便了?还是想着让我尿在裤裆里?亦或者是你帮我掏出来扶着?”

这三个想法,显然一个比一个给劲,吓得眼前这小年轻顿时便一脸的尴尬。虽说常年泡在青楼妓院里,刘秋白便也是张口就能来上几个荤段子。可是这刘秋白毕竟也不过是个二十岁还不到小年轻,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流氓罢了。

相比甘将这大汉,已经不是那张口也能说上几个荤段子这般简单了。只怕是出口成章才算是形容得当。

刘秋白听着甘将这老流氓的话后,只能是一脸尴尬的摆了摆后,随后便是无奈的同甘将说道:“那行吧,不过我给大哥松绑后,大哥可不能给小弟耍赖。”考虑一番后刘秋白还是决定给甘将松绑。毕竟这前往长安的路途遥远。这在北境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还好说,可是一旦到了中原地区。见着一人身后绑着一人,这种场面见着也太过显眼了一些。

并且刘秋白想着甘将昨日才刚刚被崔剑三打成了内伤,虽说伤的不重。可是想要逃跑的话自己也定然有办法可以追上他的。

于是索性就答应了甘将的要求。将他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解开了绳索后的大汉,便是起身赶紧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开始活动起了自己的筋骨。紧接着便是大大咧咧的朝着北面的走去。

“甘将大哥!”见着甘将往北面走着,刘秋白便是下意识的喊住了对方。

甘将回头无奈道:“你是想让我当着你的面方便吗?还是想着要同老哥我比比谁的更大?”

听着对方这荤段子,刘秋白赶忙冲其摆了摆手道:“老哥请便,老哥请便。”说罢便是转身,继续提着水壶给白马喂水去了。

这刘秋白给马儿稍稍喂了一会儿的水,却已经将甘将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待忽然想起这甘将的时候,便是猛然的一回头,却发现那朝着北方去方便的老哥早依旧已经不见了踪影。

“坏了。”刘秋白一边懊恼着自己会替甘将松绑的这个决定,并且当即便翻身上马向着甘将所去的北方策马追去。

那马儿卷起地上的尘土开始向着北方狂奔,然而待尘土落定之时,却发现原先那块石头的后面却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正是甘将。

这大汉便是向着刘秋白策马狂奔的方向得意一笑,随即说道:“嘿嘿,臭小子。相同哥哥我斗,你还嫩了一些。”

原来甘将早就想过了,如果自己就这般傻乎乎的朝北方逃亡。以刘秋白这白马的脚程,自己就算是长了翅膀恐怕也没过一会就会被刘秋白跟上。到时候难免会引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所以甘将便果断选择躲在了石头后面,果不然这刘秋白一看见甘将没了踪影,就慌忙策马去追。结果便是同甘将完美错开。

见着刘秋白早就策马没了踪影,甘将这才慢悠悠的错开了原来的那条路开始朝着北方走去。虽然此时甘将身上的内伤还会时不时牵动他的身体,便是每多走一步路都会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不过这疼痛倒也并没有对甘将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且刘秋白带着甘将并没有跑太远的路程。因此今日只要稍稍努力一把,想必可以在黄昏之前走回定远城中。到了有人的地方,便是可以找到马匹,也就自然可以加快速度赶上北莽劳工的行程。

甘将一面这般想着,便是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缓缓朝着北方前进。结果这还没有走出几步的路,便发现远处边界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随即慢

慢放大,赫然是一个少年骑着一匹白马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慢慢靠近着。

甘将赶忙向四周张望,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掩体躲过刘秋白的追查。

然而这一望无际的荒漠里哪里能够这般容易就再给甘将找到掩体。这刘秋白能在这弱肉强食的北境生存下来,自然也不是个任人欺骗的傻瓜。因此当他向着北方追了三四里之后便猛然惊醒,随即勒马往回奔去。

这回头一找果真就发现了这正在赶路的甘将。

无奈之下,甘将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继续走着,似乎是将前方正在缓缓靠近着自己的刘秋白当成了空气。

那刘秋白策马停在了甘将的面前,受了这大汉欺骗之后。这少年此时的脸色显然是极其难看的。若非刘秋白是打心眼里钦佩眼前这位大哥。如果是换作他人这样骗自己,少年只怕已经是将贴在马腹上的长枪给提出来了。

“上马。”刘秋白懒得同甘将废话,便是用着命令似的口吻说道。

甘将自然也知道少年的用意,随即便也执拗的摇了摇头道:“大哥我真的是有事情得去完成,还希望刘小弟可以卖个面子。”

刘秋白便也同样是摇了摇头道:“甘大哥所说的此行所要做的事情,昨日小弟我便已经知道了。虽然小弟也敬佩甘大哥的忠义,只是小弟也绝对不会放任大哥一人前去北莽送命的。这一来是我受人所托需要将你送回长安,这是为公。而来是小弟也着实不忍大哥这般的高手就这般白白死在北莽,这是为私。于公于私,小弟今日都不可能放你回定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甘将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着。随即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大马上的刘秋白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是打一架了。”

见状,刘秋白便也是翻身下马,站在了甘将的面前。

甘将指了指刘秋白马腹上的那杆长枪,冲着少年问道:“把枪提上。别说哥哥我欺负你。”

刘秋白却是摇了摇头道:“甘大哥昨晚受了内伤,手中也无兵器。如果小弟这还用枪,那才是欺负人。”

结果甘将却对这话嗤之以鼻。只见他冷冷一笑说道:“你不用枪同我打是为公还是为私?你既然是受人所托,那么就应该知道。凡是以公为先,别人花一百两银子托付你这件事情。你就因为我同你之间的关系,而不用枪?这便是你对待他人托付的态度?”

听着甘将这话,刘秋白脸上顿时便露出了惭愧之色。他确实没有想过这甘将所说的这个问题。

甘将便是站立了身子,摆好了架势继续同刘秋白说道:“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为臣子的本分。而我身为自家主公的属下,自然也得替我主公分忧。我同你之间这一场架并非为私,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所以待会你可以别怨我。”

说道这里,刘秋白便也是极为敬重的向着甘将鞠了一躬。接着便一手将那马腹上所带着的长枪抽出。刘秋白横枪而立,冲着甘将抱拳行礼道:“在下,西蜀刘秋白。”

甘将也站直了身子同样拱手行礼道:“邯郸,甘将!”

下一刻,刘秋白一点枪花,便是提枪朝着甘将的大腿刺杀而去。

虽说甘将便已经教训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做事情需要认清楚公私。但是刘秋白在用枪之时还是顾及着害怕真的伤到了甘将,于是便也不敢对着对方的要害出击。

这一枪便只是个试探罢了。甘将虽受了内伤,可对于这种试探却也是极为轻易的朝后一退,便是化解而过。

见着刘秋白这一枪刺了个空,甘将也是面露笑意的冲着眼前的小弟说道:“怎么,不是同你说了吗?既然你受了他人之托,就应该有替人工作的态度。这样软绵绵的招式,就妄想抓住老子?我只能说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些。”

面对甘将的嘲讽,刘秋白也并没有生气,便是同样一脸笑意的再次向着甘将的大腿刺出一枪。这一次,枪尖的速度便是比早前快了百倍有余。

直觉这枪头琼过一道残影,枪尖便已经是推到了甘将的面前。

而甘将手中没有武器抵御,只好是将身一侧才恰好避开了枪尖。见着对方躲过了这招,刘秋白随即将枪头朝后一拉,那枪头的刃处当即便划开了甘将的大腿。

甘将一吃痛,顿时下盘一松变得破绽百出。刘秋白正是抓准了这个机会,枪杆子冲着甘将的胸口重重一挥,便是将着大汉横空打翻。

下一刻,还未待甘将从地上翻起。那刘秋白的枪头便已经抵在了其喉咙之处。

“甘大哥,承让了。”虽然赢了此次的对决,可刘秋白的脸上却是不见一丝得意和高兴的神采。

甘将也微微一笑,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解脱似的神色。见着甘将脸上的表情。刘秋白顿觉不详。果不然这大汉忽然将身体朝前重重一倾,便是向着要让这枪头刺入自己的脖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