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审讯
第332章 审讯(1/3)
“你想朕再给你些什么赏赐？”李嗣面带笑容的看着崔佑，殊不知崔佑所说的下一句话便很有可能是着死寂气氛突然爆发的导火索。而洛离同韩统翎也早早的就将心提到了胸口处。
结果崔佑只是挠了挠头朝皇帝笑着说道：“在下不需要什么赏赐，救小狐狸本就在下自愿的事情。皇上不用客气。”
“小狐狸？”李嗣扬了扬眉，不过并未揪着崔佑对洛离的这个称呼深究。而是大手一挥对崔佑说道：“这可不成，朕的女儿被人所救，若是朕不出赏赐那岂不是会被天下人所笑话。”
无奈之下大傻子重重的骚了骚头道：“可在下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想要的呀。”
就在崔佑为要什么赏赐而苦恼之时，小狐狸却是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便扯了扯李嗣的衣袖建议道：“父皇，要儿臣说不如就让崔壮士留下来，做皇宫的守卫可好？”
“不行!”对于洛离的这个建议李嗣断然拒绝道。身为人父，且是一国之君，这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这只小狐狸心中所卖的药。早前见着两人对视的眼神，李嗣便明白崔佑同洛离只见的关系有些古怪。因此才会设计问崔佑想要什么赏赐。
本以为崔佑会借着这个机会借机接近公主，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借机判崔佑一个不敬之罪。可谁曾想这小子竟然并不上套。
如今洛离的这个建议一时间就被李嗣给识破了其背后的想法，若是让崔佑当上了皇城的守卫，先放着将守卫之职交给一个外人是否妥当不说。其更重要的是，若崔佑能够在宫中获得了出行的权利，那么势必就会增加洛离同他接触的机会。
如今北莽联姻的计划已然延后，若是自己的女儿在同旧日的“情郎”这般日日传情，恐怕日后便会造成的局面会是李嗣都不可预料和控制的。
“为什么？”见着李嗣直接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那洛离狠狠的朝着李嗣瞪了一眼。恐怕这世间能有胆子这般朝着皇帝叫嚣的，也就只有洛离一人了。
李嗣一拂衣袖，将头微微一别，侧过了洛离那恶狠狠的眼神后才开口解释道：“这皇城守卫的工作需要有三代以上的忠良之家方可称职。若是强行将崔壮士并入守卫，恐怕会引人非议。”
洛离的质问被李嗣这一招公事公办给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可是……”气不过的洛离自然也清楚这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刚想开口继续辩驳，却是被李嗣打断道：“不用可是了，此事事关皇城治安没得商量。”
见着李嗣这般不容周旋的态度，洛离便也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傻大个，紧接着向李嗣再提议道：“那便请父皇准崔壮士可以入宫见我。”
“什么！”李嗣眉头一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然拒绝了女儿那有着小九九似的提议，没想到她如今反倒是明目张胆的将这般提议给说了出来。
看着李嗣脸上微微一变的神情，洛离倒是没有被这老狐狸给唬住。她一脸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之前在江湖之中崔壮士曾教导过儿臣武功，希望父皇可以恩准崔壮士今后也能入宫继续教导儿臣。”
这个理由，于公上到挑不出什么刺来。而于私上刚刚毕竟推脱了洛离的第一个建议，因此若是再找借口恐怕也不符合人情。若是再同这女儿翻脸，估计李嗣这一晚上都得给这刁蛮丫头折腾的不能入寝了。
霎时间李嗣也陷入了为难。他微微皱着眉头，却让人难从其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之中读懂其心思。在皇帝沉默了半响后终于是挥了挥手朝洛离妥协道：“若是让他教你功夫倒也是可以，”说着便那李嗣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头看向韩统翎道：“冲儿的武功也不错，明日将他也一并召进宫中一同教导洛阳吧。”
本以为这只是那对父女之间的谈话，结果不曾想谈到最后皇帝竟然会风头一转指向了韩冲。那身为韩冲父亲的韩统翎微微一愣，既然君口都已经开了便只能笑呵呵的点头应诺道：“微臣领命。”
既然事情已然尘埃落定，李嗣便开口下了逐客令。洛离欢欢喜喜的跳了起来拍了崔佑的脑袋一下之后开心的朝傻大个露出了那对虎牙吩咐道：“明日记得来宫门口报道。”
见着明天还可以见到洛离，崔佑自然也是乐呵呵的点头答应了。可能是怕着李嗣出口反悔，洛离便之朝着崔佑笑了一笑后就脚底抹油似的率先离开了紫宸殿。
而崔佑同韩统翎二人也同皇帝告了声，便退下了紫宸殿。
人群散去，原本气氛紧张的硕大宫殿如今便只剩下了李嗣同赵英两人。那紧张的气氛却也不曾消退半分。李嗣锁着眉焦躁的在殿中渡着步子，似乎在思缜些什么。片刻之后便轻声喊道
：“锁匠。”
霎时间高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李嗣的面前。那红袍白发的老太监见着皇帝便跪道：“皇上召老奴何事。”
李嗣先是了一眼正垂头退在一旁的总管太监赵英，接着便向高平问道：“这韩统翎肚子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相比较崔佑同洛离的关系，如今更让李嗣担心的还是韩统翎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家伙。毕竟见多了朝堂上尔虞我诈的李嗣，着实是不相信这位身居高位的大将军会好心到带上一个江湖侠士来找自己求剑。而且这江湖侠士好死不死竟然还是和自己女儿有着纠葛的崔佑。
一直隐在阴影之中的高平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于是在细细思缜之后才对皇帝恭敬的说道：“老奴以为韩将军的目的还是想阻止大唐同北莽的这次和亲。”
李嗣点了点头，貌似韩统翎的这番做法的唯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不过让这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可怜的大将军单纯只是为了将崔佑这块宝给纳入自己的麾下，因此才会接受崔佑的请求将他带入宫去。如果韩统翎一早便知晓了崔佑同洛离之间的纠葛，那韩统翎便是在惜才也断然不会应了崔佑这要求的。
毕竟此事就同之前说的一般，可大可小。往大了一说，这韩统翎便可能会因为崔佑而受到牵连，最怕的便是这整个韩家都遭到李嗣的针对。
虽然韩大将军如今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这些也是后话。
想起那韩统翎，李嗣顿时一脸怒像的说道：“这荒唐的家伙，竟会想出这种损辙子！这群人天天拿着维护大唐国威当借口，以此要挟朕毁掉婚约。可他们却不想想若是真的同北莽开战，这几十万胡虏奔向上北关，有谁可以挡得住。一旦这群人入了中原，这百姓又有谁可以去救？”
高平见着李嗣那忧国忧民的神态，不由一脸敬佩的说道：“皇上目光长远，运筹帷幄，心系社稷，乃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不要为了那些鼠目寸光之辈而气伤了身子。”
“哼！”李嗣冷冷一笑摆了摆手道：“那群人鼠目寸光？恐怕朕在他们看来才是鼠目寸光呢。”
高平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芒，他朝着李嗣跪拜道：“奴才生来便是为皇上分忧，只需皇上一声令下，奴才便是万死也会将那些不敬之人的头颅给砍下来。”
看着高平那一脸的戾气，李嗣的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朝高平抬了抬手道：“先起来说话吧，相比让你去杀那群只会拿着笔杆子搬弄是非的老不死。倒不如先替朕将手头上的麻烦事个解决了先。”
高平起身抱拳道：“请皇上明示，奴才万死不辞。”
李嗣道：“你不觉得今日有些奇怪吗？”
在李嗣的提点下，高平细细的回想了一番。靠着多年侦谍的经验高平顿时说道：“皇上是说今日公主突然到访的事情吧？”
李嗣点了点头示意高平继续说下去。
高平谈起此事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他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皇帝才缓缓开口说道：“属下觉得这宫中可能出现了内鬼。”
李嗣面色一震急忙问道：“锁匠何出此言？”
高平表情凝重的说道：“按理说公主在深宫之中，少有人敢同她来往。因此断然不可能会知道那江湖游侠入宫见皇上的事情。除非是有人相告。而这紫宸宫本就守卫森严，百步之内别说生人便是宫女太监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也断然不能靠近。因此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将这消息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
听了高平的分析，李嗣却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你刚刚也曾说过紫宸宫百步之内生人勿进。这守卫也是断然不能交头接耳，这消息又是怎么可以钻进这丫头耳朵里的呢？”
高平低头笑了笑说道：“此消息根本就不需要传递，因为只要里应外合就可以了。那内鬼在就清楚崔佑今日会来，因此她只需在特定的时间将此事告知给公主，那么按照公主的性格便定然会闯入紫宸殿。”
如今的李嗣面色已然阴云遍布，他沉着脸冷冷的望着高平问道：“那按照你的想法，这也是韩统翎这家伙捣的鬼？”
高平道：“尚且未知，不过如今有能力在宫中安插内鬼的，除了韩尚书之外便还剩一人。”高平没有说出那人的身份，可李嗣却已然心知肚明。那人便是自己的亲哥哥，如今的卫明王李钊。
“高平。”李嗣冷声道。
高平立即跪下应到：“老奴在。”
李嗣朝着下跪的高平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说道：“限你今晚将那内鬼给挖出来，务必从他嘴里将主谋给撬出来。”
高平低头诺诺道：“老奴领命。”
随着李嗣大手一挥，高平当即退出了大殿。见着大殿之中只剩下了
赵英同自己两人，再想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李嗣略显疲态的坐到了椅子上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同赵英问答：“赵英，你说这主谋会是谁呢？”
将这一切都静静看在眼里的老太监顿了一顿，接着一脸温笑的回道：“老奴愚钝，不敢妄加猜测。”
李嗣睁开眼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从出生起便照顾自己起居的奴才，紧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吩咐下去，朕要就寝了。”
今日见到了傻大个，洛离此时的心情也是大好。一想起明日还可以看到这家伙那张憨憨的笑脸，洛离如今在走路时都是蹦蹦跳跳的。
那只小狐狸在这幽静的宫中一蹦一跳的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便好似一直无忧无虑的蝴蝶。她开心的将寝宫的门一把推开，高兴的朝里面喊道：“小娟今日我见到他了！”
然而开心的朝着小娟分享战果的洛离却并未见着那位本该安静的在寝宫中等着自己的姐妹。洛离四处张望，寻思着这丫头去了哪里。
而就在小狐狸疑惑之际，一个白头的太监却悄然的站在了门口同屋内请安道：“老奴见过公主殿下。”
洛离回头一看，顿时脸上绽放出了笑颜。她急忙迎了上去一脸亲切的朝这白头太监喊道：“高爷爷你怎么来了？”
被洛离唤作高爷爷的高平心中一暖，那森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春意般的笑容，老太监朝洛离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一叠被子说道：“近日天气转凉，老奴来替公主加些被子。”
见着高平是来替自己换被子的，洛离不由的疑惑道：“高爷爷来替我换被子，那小娟去哪了？”
好似是被洛离这么一提醒高平才恍然的想起一般，他急忙朝洛离解释道：“小娟姑娘刚着了风寒，怕传给了公主，因此才摆脱老奴替公主送褥子的。”
听了高平的解释，洛离才点了点头，接着一脸高兴的接了高平手中的褥子又冲着高平道了谢。
看着公主笑得这般天真灿烂，高平再次朝着洛离微微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了公主的寝宫，渐渐隐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下。
一处密室，有着一种让人直觉被利刃切开的干冷。在一片漆黑之中，那白头红袍的老太监极其熟练的将一昏厥的女性绑在了一张木桌之上，紧接着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起了一盏微弱的油灯。
高平将桌子一立，将那女子称大字的展开在了半空之中。紧接着他朝其肩上的一个穴道重重一点，霎时间将女子从昏厥之中转醒了过来。
女子霎时间惊醒，开始一脸惊恐的转头看着周围的景象。紧接着当看到高平那张森然的面孔时便发出了裂耳似的尖叫。
高平一脸漠然的看着尖叫的女子，待她渐渐缓和了下来后才开口说道：“你可以继续喊，咱家并不介意。而且这地方虽在皇宫之中，不过隔音甚好，你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能听见。”
那女子用着打颤的声音向高平问道：“你是谁！”
高平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顾自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由白布所包裹的物什。他将那物什一一展开，原本已经稍稍镇定下来的女子便再一次的嘶叫了起来。
高平看着另一张桌子上自己所摆放的刑具，一脸无奈的回头看向女子说道：“这咱家还没上手，你便如此了。若是咱家真的上手，你怕不是得更惨烈一些？”
“你到底是谁？”女子用着哭腔继续向高平问道。
而高平却不急不慢的摆弄着自己的刑具回答道：“咱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家想知道你是谁。”
高平此话一出，那女子双目便有一抹异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女子求饶道：“我只是个才新来的宫女而已，没有犯过什么宫规啊。大人请饶命！饶命啊！”这名自称新来的宫女便是那同洛离以姐妹相称的小娟了。
高平冷冷瞥了一眼那女子，提高了嗓音说道：“好了，别装了，你我都是明白人。”
被高平这么一说，小娟竟然真的神态一变，眼神犀利神色淡定。那还有一丝早前的惊恐和怯懦。
好似变了脸一般的小娟冷冷的盯着高平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高平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回答道：“这宫中的一切咱家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公主五岁至今，服侍过公主的宫女和太监共有七百六十三人，但是没有一人可以在她身边待过一个月的。因此想要出谁是内鬼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高平说着便顺手拿了一柄小刀缓步的走向了小娟，并说道：“好了，那繁文缛节的俗套话咱家也就不同你说了。选生选死，便由你自己决定吧。”
高平说着便提刀朝着那姑娘的手臂上轻轻一个，只见一小片薄如蝉翼般的肉便贴在了刀面上。
惨叫之声顿时充斥在阴暗的密室之中，油灯恍恍，凄声厉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