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天王盖地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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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座山雕选军师

地虎站在我们曾经共同住过的房子里边,似乎颇有感慨。他叉着腰站在那里,眼睛环视着四周,仿佛陌生一般。

我瞅瞅地虎,没有说什么,真不知道地虎此刻是什么心态。

朱先生走到地虎身边,说:唉,地虎啊,现在你旧地重游有什么感想吗?

地虎听完朱先生说话,『摸』『摸』自己的光头,说:什么叫“感想”?我是觉得人应该敢干!那时候如果我不是敢干领着兄弟们去了威虎山的话,那么我们估计现在还是得二十几人挤在这一铺炕上,唉,那时候兄弟们挤在一起连翻个身都成问题啊,娘的,放个屁臭一炕人!

我听了地虎的话感觉有点恶心。

朱先生听地虎说完,瞅瞅我说:唉,元宝啊,还是咱们爷俩不行了,偌大的一铺炕,人家都出息了,现在就剩咱们压炕了!

我真不知道朱先生整天手不释卷的样子,竟然弄不懂什么叫出息――地虎他们无非就是由长工变成了土匪――土匪、土匪――说明他们不但是匪,而且还很“土”――这怎么能叫做出息呢!

晚上,吃完饭,还是我和朱先生,地虎回到了我们的屋子里住,鳌头鬼又回到后院的马号的草堆里去住。鳌头鬼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他再替我喂一次马――因为晚上马还要吃“夜宵”!鳌头鬼似乎有些不情愿。我告诉他地虎是我的朋友,他回来了,我得和他叙叙旧。鳌头鬼还是不情愿的样子,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我那把手枪。

睡觉的时候,我们把屋子里的灯关了。

地虎躺在炕上还是不住地感慨。

我说:地虎,你现在在威虎山过的怎么样?

地虎说:挺好的啊,兄弟们都很给我面子!

朱先生说:地虎,那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地虎说:我现在自己住一个屋子,那屋子很大的,而且那屋子被兄弟们给我弄的老漂亮了!

我说:那其他和你一起出去的兄弟住的怎么样?

地虎顿了顿,说:恩,他们现在还是许多人住在一个屋子里。

我疑『惑』地说:那你现在怎么不和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呢?

朱先生“哼”了一声,说:元宝啊,你怎么连这点都不懂呢?现在地虎是那里的头儿,做头儿的当然不方便和手下的兄弟住在一起,当官的要骑马、坐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唉,我还是怀疑朱先生是白读那些诗书了,说起话来竟然这么下贱!

地虎说:唉,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不习惯,你们想啊,原来咱们在这铺炕上的时候,每天晚上是多开心啊――谈女人,胡诌八扯的挺有意思,到那突然自己一个屋子了感觉很不自然呢!不过后来就好多了!

我说:后来怎么了?

地虎说: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住在屋子里了!

我说:那后来谁陪你去睡的?

地虎说:兄弟们给我找了女人!

我说:哎呀,这么说地虎你成亲了?

地虎说:不,元宝,我没成亲!

我说:都有女人晚上在屋子里陪你睡觉,那还不是成亲吗?

地虎说:不是成亲,那女的不叫我男人,我也不叫她女人!我们就是单纯地“睡觉”。完事兄弟们就把她领走!

我说:领走干什么?

地虎说:领走了就叫兄弟们享用了――在我们绺子里“裂子”都是我这样的老大先压,然后才能轮到兄弟们压!

我说:那女的你们公用?

地虎说:是啊,山上女人有时很是金贵的。不过我每几天就能弄上一个!现在可不像先前了――先前我只能是和兄弟们躺在这铺炕上想女人,现在我们兄弟们完全可以在任意的炕上弄女人了!唉,要是我们早些有女人可以弄的话,痔疮也就不至于去听人家窗,也更不至于变成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了!

我听完地虎的话眼冒金星――在满眼飞舞的金星里边,闪动着地虎在炕上弄女人的身影,闪动着痔疮不男不女的阴阳人面容。

朱先生躺在那里长叹了一声说:唉,地虎啊,你现在行了,现在你差不多是夜夜做新郎啊!元宝、地虎啊,你们其实不知道啊,“夜夜做新郎”应该说是所有男人的最高梦想啊!只是大家都不说出口而已!

我把头歪向朱先生的方向,我说:哎呀,朱先生,你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亏你每天捧着诗书摇头晃脑地读个没完,你怎么这么恶心啊――难道你读的书里的那些先哲都是像你这德『性』啊?

朱先生说:那是,正因为我读了那么多他们的书,我才更知道、了解他们!――其实,只要是男人都一样!那些男『性』的先哲往往都是因为食、『色』、『性』无法得到满足才『操』笔为文的,要是你给他们个三宫六院的话,他们还能有『操』笔的雅兴?

我说:那他们不『操』笔『操』什么?

朱先生说:还『操』什么?你说『操』什么――『操』*呗!――所以说,咱们那些所谓的先哲写的文章无非都是“吃醋文学”――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看透了!

我说:看透了你还看?

朱先生说:我现在看那些书就是看热闹!

地虎

地,大概『摸』了『摸』脑袋,地虎说:朱先生、元宝啊,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隔行如隔山――地虎的话叫我们『摸』不着头脑,朱先生的话也叫地虎『摸』不着头脑!――但是,当交谈的双方彼此“『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往往彼此之间就会产生崇拜――今天,书卷气十足的朱先生已经明显地对地虎的匪首身份产生了崇拜,接下来,地虎又对朱先生产生了崇拜。

地虎说:朱先生啊,你说吧,我虽然听不懂你刚才说的话,但是我总是感觉你说的话一定是挺高深的!

――其实,有时“不懂”和“高深”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朱先生说:我连读带教的和书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别说是谈这些事情,就是谈兵法我也没问题!

地虎果然对朱先生崇拜备至,地虎说:那好啊,朱先生,你既然懂得兵法,跟我回威虎山以后,就做我的军师怎么样?

地虎说完,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静――地虎在等待回答;朱先生大概在思考;我在惊讶!

过了一会儿,朱先生没有说话,地虎有些等不及了,地虎说:怎么地,朱先生,你不愿意吗?你要是答应我的要求,做了威虎山的军师,那我可以让你实现你说的男人最高的梦想――夜夜做新郎!

朱先生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说话。

我想是朱先生不愿意接受地虎的邀请。

我耳边回『荡』着地虎“夜夜做新郎”的承诺,感觉朱先生是一个十足的傻帽!这么优越的条件竟然要拒绝!

又等了一会儿,朱先生还是沉默,我还是想着能“夜夜做新郎”的事情――我突然来了**,我说:地虎,朱先生不愿意给你做军师,那我给你做吧!

――这回地虎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