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消失的信息
时间到了中午，王志轩带着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随意点了几个菜。
饭吃到一半，杨根向坐在对面的两个人问到“我跟楚玥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两个打算怎么跟家里交代”。
“什...什么？”王志轩正嚼着一小块牛肉，含糊不清的回答，他没听明白杨根的意思。
杨根放下筷子，右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你们已经毕业了，但现在这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
王志轩把肉咽下去，无所谓的道“我没事，我家里一直就不太管我。等事情彻底解决了，再去家里的公司上班也不迟。”
周晨蕊沉默了，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刚刚答应得是爽快，但想到之后要面临的麻烦事，周晨蕊就感到一阵头疼。
楚玥看出了周晨蕊的顾虑，开口道“晨蕊，要不...”
周晨蕊打断道“玥玥，没关系的，这个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他们从小就疼我，就算我任性一点，一时半会不找工作也不会有事的。”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狠狠地扒拉了一口饭。
楚玥闻言也不好再劝，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这个事多少提得有些不合时宜，大家各有各的心事，吃饭也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杨根也只好强行找了个话题把气氛缓和下来。
......
“果然没有了”王志轩看着‘查无此人’的提示叹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杨根聊到楚玥说楚瑜的资料都被抹去了，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回到基地后，要王志轩第一时间进行了验证。
杨根轻松的笑了笑“清理得还真是彻底，连我们学校优秀校友名录上的信息都删掉了。换做别人或许认为是走到了绝路，但网信局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对我们而言恰恰是柳暗花明。”
楚玥看着杨根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道“有方向了？”
杨根点点头“是的，今天晚上去你家附近逛逛。”
“我跟你一起去。”楚玥说，看杨根扭头看向自己，又轻声补充道“也好有个照应”。
杨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问到“你那个虚影有几张，我能用么？”
“只有一张，我的是女式的，男式的得另外买。”楚玥回答。
“看样子，等会要去买一张了，哦，对了”杨根突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王志轩道“晚上你也得帮忙，我们先商量一下。”
周晨蕊见三人都有了安排，自己不想当个局外人，干脆自告奋勇的道“那个，刚刚不是说要买什么东西么，我去买吧，反正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杨根闻言看向王志轩，周晨蕊毕竟是王志轩的女朋友，这种事还是得看他是什么意思。
王志轩也不纠结，向楚玥问道“虚影要多少钱？”
“780”楚玥才买了两天，记得很清楚。
“780”王志轩默念了一声，又扭头问杨根“还要买其他东西么？”
杨根想了一下“嗯，再买两副内置无线耳机，带远程监听功能的那种。”说完，怕周晨蕊弄错，干脆拿出全息屏查了一下，确定了型号。
耳机的单副价格是375，王志轩转了两千给周晨蕊，又把车钥匙递给她“记得住么？”
“才两样东西有什么记不住的”周晨蕊回答，接过车钥匙，冲楚玥挥了挥手“玥玥，我先走啦，待会见。”
楚玥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早去早回。”
“嗯，我用自动驾驶系统，不会有事的。”周晨蕊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基地里从前就只有杨根和王志轩来，所以连个正儿八经的桌子都没有，三个人只得各自找合适的位置坐下，商量了起来。
“晚上有什么计划。”王志轩率先开口。
“我准备去楚玥家附近的黑市，在那里，或许能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杨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玥有些好奇“你去过么？”
杨根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附近会有黑市。”楚玥想不明白“西城区的治安很好，我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黑市并不一定是那些地下市场，也有可能是一间茶楼或者夜店，总而言之，它是民间各类信息的集散地，这种地方每个城区都会有，我们只需要找到离你家最近的那个就行了。”杨根给楚玥解释完，对王志轩道“晚上也不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到时候你就在外面等着，负责接应。”
王志轩点了点头“明白。”
楚玥似乎想问什么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欲言又止。
杨根看她这个样子，直接说道“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不然到时候出了状况反而麻烦。”
“我其实就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去黑市打探消息”在楚玥看来，这件事似乎跟黑市挨不上边。
事实上王志轩也没弄明白，只是出于对杨根的信任，他没有开口问，现在楚玥提了出来，他也想听听杨根的思路。
“你想想，网信局为什么要清除掉你哥哥的信息”杨根对楚玥提出了一个问题。
楚玥低头思考着，一时半会她还理不清头绪。
杨根见此，分析道“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来拆解。首先，如今的既定事实就是我父亲跟你哥哥下落不明。”
楚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杨根继续道“你哥哥的所有行为都代表着网信局，而网信局的背后，就是联邦政府。换言之，你哥哥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经过政府授权的是吧。”
“是的”楚玥回答。
“那么既然你哥哥代表着政府，而他现在又无故失踪了。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出现了意外？意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的，那么最可能的情况是什么呢？”杨根继续引导。
“中途有其他势力的介入，或者一开始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介入其他势力。”楚玥若有所思。
“没错，而且是一个能与政府僵持的势力。”杨根道。“毕竟，现在政府对于此事，采取了封锁消息的方式。”
“能与政府僵持，要么是本身能量足够大，要么就是双方信息不对称。”王志轩茅塞顿开。
“庞大如vizad公司尚且不能跟联邦政府一较长短，其他势力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可能性更低。因此基本上能确定，这个神秘势力的最大依仗，就是利用政府对它的不了解了。”杨根道。
“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一个神秘势力充当幕后黑手。”楚玥也明白过来。
杨根笑了笑“正是如此，而且这个幕后黑手肯定也发现政府正在调查他们，另外我估计，你哥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出现意外。”
“可是伯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牵扯进来，难道他跟背后的势力有关系？”王志轩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杨根指节轻轻敲着身边一台设备的金属外壳“但我能肯定我父亲跟幕后黑手没有关系，因为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一开始确实不知情，当时我父亲对我说的，都是他自以为是真相的所谓事实。只不过他没想到后来会出现意外。”
“抛开我父亲的问题不谈，你们不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么？网信局为什么要删掉楚瑜的信息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如果楚瑜暴露了身份，这么做毫无意义。如果楚瑜没有暴露，删不删也就没什么区别。”杨根问到。
“为什么？”王志轩感觉已经慢慢的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又不想猜，索性问了出来。
杨根看向楚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幕后黑手估计已经控制住了你哥哥，但是还没有掌握他的确切身份，也就是介于暴露与没暴露之间的状态，网信局的这种行为，应该是为了保护你哥哥。”
“可是，我哥在事发后就已经失联了，网信局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楚玥还是想不通。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去黑市的原因了。”杨根笑着回答。
“对啊！”王志轩一拍手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幕后黑手之前派人去黑市打探过消息，被网信局的人发现了，所以才第一时间采取了行动。这样一来，幕后势力虽然发现了你哥哥是政府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于是他们也投鼠忌器，一方面，他们没有彻底站在政府对立面的底气，二来你哥哥好歹也能作为人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上。”
“这么说我哥现在没有危险？”楚玥有些惊喜。
“目前看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总而言之，我们越早营救，他们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越大。”杨根对此并不乐观。不过他看见楚玥的神色以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又立马补充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政府一天没有彻底公开这件事，就说明双方都还留有余地，还在继续僵持，某种意义上也就代表着他们暂时安全。”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哥哥是在丘原市出的事，去我家附近的黑市能调查到消息么？”楚玥还是当局者迷。
“即使网信局删除了你哥哥的所有信息，但是他毕竟在星港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我接到父亲出事的通知是在去年4月30日，也就是说，你哥哥出事也应该差不多在这个时间段。如今事发已经一年有余，这么长的时间幕后势力应该已经查到了你家的住址，也去你家附近的黑市了解过情况。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需要直接去那里就行了。”杨根嘴巴上如此说着，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在杨根看来，这次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并不重要，他的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引出另外一个更加隐秘的计划。
楚玥正思考着，一边王志轩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
饭吃到一半，杨根向坐在对面的两个人问到“我跟楚玥倒是没什么问题，你们两个打算怎么跟家里交代”。
“什...什么？”王志轩正嚼着一小块牛肉，含糊不清的回答，他没听明白杨根的意思。
杨根放下筷子，右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你们已经毕业了，但现在这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
王志轩把肉咽下去，无所谓的道“我没事，我家里一直就不太管我。等事情彻底解决了，再去家里的公司上班也不迟。”
周晨蕊沉默了，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刚刚答应得是爽快，但想到之后要面临的麻烦事，周晨蕊就感到一阵头疼。
楚玥看出了周晨蕊的顾虑，开口道“晨蕊，要不...”
周晨蕊打断道“玥玥，没关系的，这个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他们从小就疼我，就算我任性一点，一时半会不找工作也不会有事的。”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狠狠地扒拉了一口饭。
楚玥闻言也不好再劝，再说就显得矫情了。
这个事多少提得有些不合时宜，大家各有各的心事，吃饭也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杨根也只好强行找了个话题把气氛缓和下来。
......
“果然没有了”王志轩看着‘查无此人’的提示叹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杨根聊到楚玥说楚瑜的资料都被抹去了，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回到基地后，要王志轩第一时间进行了验证。
杨根轻松的笑了笑“清理得还真是彻底，连我们学校优秀校友名录上的信息都删掉了。换做别人或许认为是走到了绝路，但网信局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对我们而言恰恰是柳暗花明。”
楚玥看着杨根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道“有方向了？”
杨根点点头“是的，今天晚上去你家附近逛逛。”
“我跟你一起去。”楚玥说，看杨根扭头看向自己，又轻声补充道“也好有个照应”。
杨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问到“你那个虚影有几张，我能用么？”
“只有一张，我的是女式的，男式的得另外买。”楚玥回答。
“看样子，等会要去买一张了，哦，对了”杨根突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王志轩道“晚上你也得帮忙，我们先商量一下。”
周晨蕊见三人都有了安排，自己不想当个局外人，干脆自告奋勇的道“那个，刚刚不是说要买什么东西么，我去买吧，反正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杨根闻言看向王志轩，周晨蕊毕竟是王志轩的女朋友，这种事还是得看他是什么意思。
王志轩也不纠结，向楚玥问道“虚影要多少钱？”
“780”楚玥才买了两天，记得很清楚。
“780”王志轩默念了一声，又扭头问杨根“还要买其他东西么？”
杨根想了一下“嗯，再买两副内置无线耳机，带远程监听功能的那种。”说完，怕周晨蕊弄错，干脆拿出全息屏查了一下，确定了型号。
耳机的单副价格是375，王志轩转了两千给周晨蕊，又把车钥匙递给她“记得住么？”
“才两样东西有什么记不住的”周晨蕊回答，接过车钥匙，冲楚玥挥了挥手“玥玥，我先走啦，待会见。”
楚玥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早去早回。”
“嗯，我用自动驾驶系统，不会有事的。”周晨蕊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基地里从前就只有杨根和王志轩来，所以连个正儿八经的桌子都没有，三个人只得各自找合适的位置坐下，商量了起来。
“晚上有什么计划。”王志轩率先开口。
“我准备去楚玥家附近的黑市，在那里，或许能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杨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玥有些好奇“你去过么？”
杨根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附近会有黑市。”楚玥想不明白“西城区的治安很好，我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黑市并不一定是那些地下市场，也有可能是一间茶楼或者夜店，总而言之，它是民间各类信息的集散地，这种地方每个城区都会有，我们只需要找到离你家最近的那个就行了。”杨根给楚玥解释完，对王志轩道“晚上也不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到时候你就在外面等着，负责接应。”
王志轩点了点头“明白。”
楚玥似乎想问什么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欲言又止。
杨根看她这个样子，直接说道“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不然到时候出了状况反而麻烦。”
“我其实就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去黑市打探消息”在楚玥看来，这件事似乎跟黑市挨不上边。
事实上王志轩也没弄明白，只是出于对杨根的信任，他没有开口问，现在楚玥提了出来，他也想听听杨根的思路。
“你想想，网信局为什么要清除掉你哥哥的信息”杨根对楚玥提出了一个问题。
楚玥低头思考着，一时半会她还理不清头绪。
杨根见此，分析道“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来拆解。首先，如今的既定事实就是我父亲跟你哥哥下落不明。”
楚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杨根继续道“你哥哥的所有行为都代表着网信局，而网信局的背后，就是联邦政府。换言之，你哥哥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经过政府授权的是吧。”
“是的”楚玥回答。
“那么既然你哥哥代表着政府，而他现在又无故失踪了。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出现了意外？意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的，那么最可能的情况是什么呢？”杨根继续引导。
“中途有其他势力的介入，或者一开始这件事本身就是为了介入其他势力。”楚玥若有所思。
“没错，而且是一个能与政府僵持的势力。”杨根道。“毕竟，现在政府对于此事，采取了封锁消息的方式。”
“能与政府僵持，要么是本身能量足够大，要么就是双方信息不对称。”王志轩茅塞顿开。
“庞大如vizad公司尚且不能跟联邦政府一较长短，其他势力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可能性更低。因此基本上能确定，这个神秘势力的最大依仗，就是利用政府对它的不了解了。”杨根道。
“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一个神秘势力充当幕后黑手。”楚玥也明白过来。
杨根笑了笑“正是如此，而且这个幕后黑手肯定也发现政府正在调查他们，另外我估计，你哥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出现意外。”
“可是伯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牵扯进来，难道他跟背后的势力有关系？”王志轩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杨根指节轻轻敲着身边一台设备的金属外壳“但我能肯定我父亲跟幕后黑手没有关系，因为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一开始确实不知情，当时我父亲对我说的，都是他自以为是真相的所谓事实。只不过他没想到后来会出现意外。”
“抛开我父亲的问题不谈，你们不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么？网信局为什么要删掉楚瑜的信息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如果楚瑜暴露了身份，这么做毫无意义。如果楚瑜没有暴露，删不删也就没什么区别。”杨根问到。
“为什么？”王志轩感觉已经慢慢的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又不想猜，索性问了出来。
杨根看向楚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幕后黑手估计已经控制住了你哥哥，但是还没有掌握他的确切身份，也就是介于暴露与没暴露之间的状态，网信局的这种行为，应该是为了保护你哥哥。”
“可是，我哥在事发后就已经失联了，网信局是如何知道这些信息的。”楚玥还是想不通。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去黑市的原因了。”杨根笑着回答。
“对啊！”王志轩一拍手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幕后黑手之前派人去黑市打探过消息，被网信局的人发现了，所以才第一时间采取了行动。这样一来，幕后势力虽然发现了你哥哥是政府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于是他们也投鼠忌器，一方面，他们没有彻底站在政府对立面的底气，二来你哥哥好歹也能作为人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上。”
“这么说我哥现在没有危险？”楚玥有些惊喜。
“目前看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总而言之，我们越早营救，他们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越大。”杨根对此并不乐观。不过他看见楚玥的神色以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又立马补充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政府一天没有彻底公开这件事，就说明双方都还留有余地，还在继续僵持，某种意义上也就代表着他们暂时安全。”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哥哥是在丘原市出的事，去我家附近的黑市能调查到消息么？”楚玥还是当局者迷。
“即使网信局删除了你哥哥的所有信息，但是他毕竟在星港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一点是没办法改变的。我接到父亲出事的通知是在去年4月30日，也就是说，你哥哥出事也应该差不多在这个时间段。如今事发已经一年有余，这么长的时间幕后势力应该已经查到了你家的住址，也去你家附近的黑市了解过情况。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需要直接去那里就行了。”杨根嘴巴上如此说着，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在杨根看来，这次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信息并不重要，他的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引出另外一个更加隐秘的计划。
楚玥正思考着，一边王志轩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