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体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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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日在校园》局中局(上)

    “哥哥,有过一个麻烦的事情。”

    “什么?”

    “游戏时间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也就是七分之一,但是我至今没有检测到另一个玩家。”

    “游戏界面上确实显示有两个玩家,这说明,除了我还有一个。”郝猛皱起了眉,一方面他不知道另一个玩家的任务是什么,如果是和自己一样,也是活过这七十个小时,那倒没什么担心的,可如果对方的任务是破坏自己任务,那就麻烦了。

    郝猛现在呆的地方真得是伸手不见五指,无尽绵延的黑暗,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紧紧过了三五秒,郝猛浑身抖如筛糠,额头全是冷汗,他感觉自己心脏就要开裂了。

    恐惧,害怕,惊恐,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情感让他无处安放。

    “为什么?”郝猛手深深的扯自己的脖子,他无法相信。

    “哥哥....为什么会有幽闭恐惧症....”糯糯的声音也是充满了震惊。

    “这具身体到底发生过什么.....”郝猛声音嘶哑。

    他头胀得快要裂开,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些昏黄诡谲的画面,他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周围都是带着铁丝倒刺的栅栏,画面在摇动,他的视野在晃动。

    更令人惊悚的是那些栅栏上带着的倒刺全部是黑色结痂的血块,他在摇晃,视线向下了,他低头了。

    “啊!”郝猛发出痛苦的哀嚎,那画面实在让他无法接受,因为视线在地面上,全部是沾着红白血液的指甲。

    那指甲多的让人窒息,密密麻麻,密集至极。

    郝猛不想看了,他在地上打滚,他不想去再回忆下去,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太美了,一对勾人的吊梢眼,精致的锁骨,白皙光亮的大腿,她捂嘴笑,指着自己,突然间郝猛似乎身临其境,耳边回想着自己当时那如同野兽般绝望的怒吼,猛地扑向那带着倒刺的栅栏。

    在视线中,郝猛甚至可以看见自己肌肤被倒刺扎穿,女人笑的更开心了。

    画面一黑,郝猛脑海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段记忆到底是谁的,郝猛跪在地上喘不动气,到底是谁被囚禁在那种地方,过着畜生不如的生活。

    “幽闭恐惧症是一种心理病,哥哥你必须克服啊!”糯糯声音焦急可她做不了什么。

    郝猛掐着自己脖子,只有这样的窒息感可以给他安全感。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郝猛开始泛起了白眼,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脑海中突然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醒醒,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女人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碎,郝猛眼睛抑制不住的泪水,这个声音明明不是陈舒雅,他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就似乎他很想睁眼看一看那个女人。

    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唤,让郝猛慢慢回过神,他紧握的脖子,总归是慢慢松开了。

    他颓废的瘫在地上,泪水在眼睛如河般决堤.....

    此时的校园阴沉诡谲,雨狂得杀人如麻,风狠得刀枪无眼,雷更是躁得万物悲戚。

    隔离区,这里绝大部分是高三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他们全部缩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这隔离区本来就是高三那几个尖子班的豪华教室临时改制的,地上还散落着各种曲一线,天星教育的辅导资料。

    那些被孩子写得密密麻麻的三年模拟还有各种笔记的试题调研都被各色的液体浸染,屋里面行走着很多白大褂。

    “李姐,根本没可能研究出抗体,即使是回正规实验室,这也是需要机遇的。”一个研究人员说道。

    “记住一点,我们和外界丧失联系了,我们出去,就会立刻被那些感染了没了人性的疯子啃的骨头渣子也不剩,唯一能活下去的,就是研究出药,救了那群人。”被唤作李姐的人说道。

    “我们可以等外面人进来,我们又没感染。”还有一个医生说道。

    李姐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那人,有些神经质的笑了。

    “他们会进来?填平这里才是唯一的可能。”

    李姐回头,看着显微镜里暴虐的病毒,嘟囔一句:“这次瘟疫爆发的太巧了,而且这病毒怎么看都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饲养的,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大棋,为了什么,总该有利益吧.....”

    王布和南宫月都被那群白衣人抓了,只有刘晓琴逃掉了,她自己一个人,就呆呆的坐在曾经周一升国旗的国旗台上,她因为身材高挑样貌出众被选为护旗手。

    而现在,她眼中这里就是死神的乱葬岗。

    校园里那十来个教学楼,此刻挂满了人。

    那些本写着激励高三学子“金榜题名”的各种鲜红横幅此刻都被拧成了一股绳,从各个窗户里伸出来,下面吊着形形色色的人,这些都还活着,但却生不如死。

    吊在外面的人,遮住了微弱的光亮,让教学楼内更是一截漆黑隔着一截漆黑,他们不是被横幅拧成的绳绑住腰也不是脖子,而是嘴巴。

    绳从后脑勺绕过嘴巴把他们死死吊在外面,他们连嘴都闭不上,或者说,早已没了力气,也没了求生的欲望,雨水顺着他们大张的嘴,拼命往他们身体里钻,死命的钻。

    每个人肚子挺得大大的,风一吹都像个纸片来回飘荡,刘晓琴一脸埋在水里,她崩溃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郝猛通过糯糯的心理暗示短暂适应了空间的幽闭。

    他闭上耳朵,仔细的倾听周围。

    没有任何声音,这才是最奇怪的,现在是什么天气?

    雷暴大雨飓风三方会谈,这外面的声音就算是玻璃也堵不住,为何他所在的地方会是如此的安静。

    他只能去想,他是从楼梯向下滚,那么就做一个极限猜测,他一直滚,滚到楼梯底部,滚到了一楼。

    一楼有什么?郝猛瞬间想起来,在自己刚刚进校躲在一个花坛的时候,背后有一个神经质的学生,透过玻璃对自己笑,那种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仔细回忆,他记得那个男生的背后,是一扇门,那门正是在楼梯旁。

    如果他猜得不错,那么他现在就在那门的后面。

    既然有门,那么肯定有亮光的瞬间,那扇门就是再结实,也总会有那么一丝光进来,后面当然说的不是灯光,而是那划破天际的雷光。

    他在等,他在等那道光给他指路。

    贵族校园此刻早已沦为了炼狱。

    地面上哗哗流淌的雨,不知何时早已通红一片,那黏稠的血,从校园的各个角落溢出,汇入这肮脏不堪的雨水中。

    郝猛没有等到光,他等到了一地的黏稠。

    就在郝猛感觉到地面似乎有水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让郝猛经不住一哆嗦,他连呼吸都省了,通过洞察之眼向声源处探去。

    “抓回来!”冷漠甚至不耐烦的声音刚一落,就是“啪”的皮鞭声。

    “你他妈给我回来。”一个男人把惨叫发出者拉回去。

    “滋啦滋啦”郝猛可以听到惨叫着指甲扣在地上被迫拉着的声音。

    他根本不敢出声,等到那声音静了,他才蹑手蹑脚朝那个地方走去,虽然声音听得很近,郝猛却是走了足足五分钟才来到那里。

    这里是有光的,原来郝猛那里正好是拐角的另一侧,所以什么都看不清,走过拐角,郝猛才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各种瓶瓶罐罐,医疗器械,消毒水的气味弥漫空中。

    那些透明的容器中全部是新鲜的器官。

    郝猛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个惨叫的男人被割去眼睛。

    “可惜了,这病毒太狠,脖子以下怕是都留不住了。”一个白大褂啧啧一句。

    “你闭嘴,里屋内的人全部疯了,你看看那些尸体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另一个白大褂说道。

    “他们都是什么鬼,怎么这么喜欢缝别人啊。”第一个人现在也是一脸恐慌。

    郝猛一眼认出这就是和校园门口逃跑大夫衣服一样的人。

    “那几个逃跑的人,应该也不光是被感染了,主要是受不了那群疯子的折磨。”老一点的白大褂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了,造孽,也是活该。”

    郝猛知道了,门口的医生是逃跑的,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陈空的尸体怕是就是这俩人口中的狂作了。

    郝猛舔舔嘴唇,有些担心,因为他看到南宫月的头饰了,那是一个黑蝴蝶发卡。

    郝猛看着里屋,弯着腰慢慢靠近。

    瞳孔一缩,一个立着的巨大胶囊里面正躺着昏睡的南宫月,她的眼睛嘴巴都被红色的线缝了起来,在海蓝色液体的浸泡下,却充斥着一股妖冶的魅力。

    郝猛无法想象她刚才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而地上躺着各种器官都被裁剪的王布,他已经断气了,像个西瓜皮随手扔地上。

    这个实验室显然蓄谋已久,这里的器官贩卖似乎跟这场瘟疫有着直接关系。

    郝猛看了眼倒计时,15个小时过去了,他难以想象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行尸走肉的学生,丧心病狂的教师,切割器官的大夫,变态缝肉的疯子,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