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交换
第82章 交换
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我一直想要躲开的地方——茉城。走进茉城城门，所有的一切与我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心情却说出不的复杂，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有着太多的无奈。
赶到王府，已近黄昏，守卫将我带到书房门口，我定了定神，推门而入，只见段天赐正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养神，并没有因我的到来而有所动静，似是真的睡着了，望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控制着自己想冲入他怀里的冲动，细细地端详着他，分开一年多，他却瘦了许多，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变得异常苍白，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他到底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啊？心中五味翻滚，眼圈不由自主地有些红。
“你便是那个外界传闻半死不活的尚大公子？！”不知何时他猛然睁开眼，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
“贱民拜见王爷……”我见他突然醒来，本有些不自控的我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慌张，赶忙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垂下。
“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段天赐的声音毫无温度，这样的他倒让多有几分安心，起码可以证明，他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回王爷……正是……”
“放肆！你明明是一个年轻力壮的正常人，竟敢冒充自已是富甲天下的尚府大公子，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段天赐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倍。
“回王爷……威振虎是尚府最重要的人，既然王爷抓住了他，那么他的命就攥在了你的手里，我怎么敢找个替身来欺骗王爷？”
“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尚公子？我问你的全名叫什么？”段天赐声音依旧冷冷的。
“在下尚雨……这个名字……除了贴身的丫头知道，便只有威振虎知道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外界传闻是在下当年不想太惹眼被太多的交际所困才放出去的话……”我依旧没有抬头。
“哼哼~你是不想太惹眼还是怕被别人知道你是个女人~？”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吃惊地抬起头，看到他的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心中一下便明白了，当年连威振虎都瞒不过，现如今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阅人无数的段天赐？这张被千面手整得太过美丽的脸啊，我应该拿你如何是好？
我缓缓站起身，无所谓地笑了笑，轻缓地说道：“既然王爷全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我们的约定，想要救出威振虎，便要我亲自来，那么……现在我已经来了，你何时放人？”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何肯舍命相救？”段天赐听到我这样说，脸上多了一抹愤怒的表情。
“这不关王爷的事，我只问你何时放人！”我的态度有些强硬。
“放人？向国舅爷兜售军火，这罪名可不小啊~”他的脸上怒意更浓。
“王爷许是忘记了，我们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当然有钱就要赚，有生意就要做，有利可图就行了，要说是卖给谁，这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买得起~”我不畏惧地继续与他顶撞，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前，丝毫不惧他，不把他的王爷身份放在眼里。
“……”
“……”
他不再说话，只这样沉默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生怕他发现了什么：“王爷到底放还是不放！”
“呵呵，放人可以……但……你要留下……”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心中长呼一口气，果然是想要控制住尚府，只要能救出威振虎，换我做人质又有什么关系？
“可以……”
他没有想到我答应得这样痛快，脸有些懊恼地又阴了下去，起身径直负手走了出去，将我一人晾在了书房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多会儿，便有两个小丫头轻轻走进来，柔声地说：“尚姑娘……请随奴婢沐浴更衣……”
我随她们走入那间沐浴池，看着里面已经准备好的热水，软榻上放着一身干净的女人衣物，想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把我当做人质，却又对我如此礼遇。
“姑娘，请自便，衣服已经放在这里了……”说完便退了出去。
……
温热的池水包裹住全身，我舒服地坐在池里，任散开的头发飘在水中，随着水波缓缓流动。
“叩叩叩……姑娘可沐浴完毕？奴婢来给您梳头了……”
我快速起身，擦干身体，穿上准备好的衣裙：“哦，进来吧。”
依旧是那两个侍女，手中却多了许多女人梳妆用的东西。
我坐在软榻上任由她们摆弄，镜子前，渐渐出现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看着镜中的人，怎么也不相信那便是自己，将近一年的时间，我都在刻意掩饰这种美丽，却在今天完全绽放。
走在回廊之上，所有看到的人，都被我的美貌所折服，呆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便是那个尚雨？！”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背后乍然而起，这个声音太让我熟悉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它的主人便是我的仇人——可人郡主。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曾经骄横跋扈，趾高气昂，现如今却异常颓废，毫无光彩的郡主，妩媚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那个不受宠爱的王妃吧~？”语气中的不屑与鄙夷毫不掩饰。
“大胆！大胆奴才竟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我不掌你的嘴！”说罢走到我身前举手便要打。
“王妃！王妃！王妃请息怒，尚姑娘乃是王爷的贵客，打不得呀~”那两个帮我梳头的丫头一下子跪到了她的面前，刚好将我俩隔开。
“你们！你们也来欺负我！哼！”可人见有人替我求情，便直接将怒气转移到了她们身上。
就在她的手刚要落下的时候，我突然冲上前挡在了两名丫头的前面，“啪”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瞬时一股火热的感觉传入大脑。
“啊！姑娘！姑娘！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你闹够了没有！谁允许你出来的？！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滚回你的别院去！”段天赐充满愤怒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上官雪走了那么长时间你依旧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王妃啊！”可人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对段天赐又捶又打，毫不顾忌王妃的端庄形象在众多下人面前毁于一旦。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带回去！”段天赐的一声怒喝，吓得几个侍卫架起可人也不管她的反抗和哭闹，径直向后院走去。
我冷眼看着这似闹剧的场面，心中暗自好笑，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没想到可人居然能把段天赐从一个文雅王爷逼成一个狂暴王爷，怪不得他这一年没有几天是在茉城待着的，换做是我，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
“啊……姑娘……您的脸……”那两个侍女看着我的脸惊恐地说。
经她们这一说。我才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肿胀感并未消失，手轻轻地拂上脸颊，好烫。
“还不快把太医请来，给尚姑娘看看……”段天赐盯着我的脸，面无表情地说。
“不用了……去帮我准备两个煮熟的鸡蛋，一盆冷水便好了，如果有冰块更好……”我别开脸，看向远处，轻缓地说道。
“……这……”
“……照尚姑娘的意思去做吧……”段天赐的声音里有些许无奈。
“……是……”
“你何时放了威振虎？”我的手依旧抚在肿胀的脸上，转头看向段天赐。
他深深地看着多良久未做回答。
“……你很快便能见到他……”说完依旧转身而去。
眼前的段天赐越来越让我看不透，感觉与他玩这样的脑力游戏简直就是自残脑细胞。
“姑娘请随奴婢治疗一下您的脸吧……”
“嗯……谢谢……”我温柔地冲她俩一笑，惊艳四座。
“奴婢不敢当……请姑娘随奴婢来……”两个小丫头见我如此客气，顿时感动得眼圈发红。
望着镜中用冰块敷得稍微消肿的脸，我不由自主笑了出来，看惯了那样完美的一张脸，现在看到它不完美的时候，居然也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尚姑娘……王爷有请……”
“知道了……”
我随着小侍女走入段天赐的书房，却没有看到他的人，另我十分诧异，一下子提高了警惕，虽然我不认为他会害我，但，现在的我已不是上官雪了，而是与他素不相识的尚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
“雨！”威振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猛然回头，不至信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当看清来人果然是威振虎时，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跑到他的身前：“振虎！你没事太好了！”
“雨……你……你这身打扮……真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女儿家的样子呢。”威振虎看到我这身装束，竟痴痴地看出了神。
“雨！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有些红？是不是他对你……”下一秒威振虎看到我红肿的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又紧张地缩回，生怕将我弄痛。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用为我担心，他……没有难为你吧……”我担心地望着他，生怕他受了什么折磨。
“没有……王爷待我很是礼遇……不曾为难我……”他摇了摇头。
“振虎，今日你出了城便不要再回来……”我小声地在威振虎身边说。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走吗？”他有些诧异。
“此次来我便是换你出去，他是不会让我走的，将你抓来也不过是为将我逼出，他想控制的是整个尚府……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给了威振虎一个安心的笑。
“你……对他……”威振虎的表情有些难过。
“振虎……听我说，一直以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慢慢接近，而现在机会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放弃……”我双手扳着他的脸，让他不能再躲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
“……雨……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我等你回来……”
“你也是，保护好自己……也替我保护好翠翠……”我温柔地说。
终于，看着他被侍卫带出王府，心中才算安定下来，疏不知，这一切都被藏在暗中的段天赐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