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不再是我
第75章 我不再是我
我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感动地说：“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从小到大只有小姐真心地待我，不把我当一个下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只要小姐认识我就行了，我只跟着您……”她使劲儿摇摇头。
“好！！千面手大侠，我要做后一种，请您将我们的容貌完全改变吧……谢谢了。”我转身看着千面说说道。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先是一愣，后笑了笑，一脸钦佩地点了点头。
是的，整容——在现在社会也许是不太痛苦的手术，但在那个医学技术并不发达，又没有先进的药物的时代，却是十分危险的，手术的疼痛，或者感染，或者手术失败，都是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我做这个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我学不会武功，打不过他们，短时间内又无法学会纯熟的易容术，而这个方法却解决所有的问题，即使痛苦，为了我的复仇计划，我也要去做，现在的我，活着……便是为了看着伤害了我孩子的人倒下去……
“今日我回去准备准备，尽量不会让你们的脸有太多的改变，但也可以达到认不出的效果，这样你们的痛苦也可小些……”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折帮助，我们姐妹俩不会忘记您与方丈的恩德……”
次日，我们遵照千面手的嘱咐，做好了动手术的准备，他来后我便要求第一个做，只见他用一些草药及药水磨成药泥，敷在了我的脸上，一股清凉的感觉顺时串遍全身，但未过多久，脸上便开始有一种麻涨的感觉，只见千面手拿出一把木把手术刀，一手快速地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便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将我惊醒，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脸颊，发现脸上缠满了白布，只留出了眼睛，鼻孔，和嘴巴。
“醒了？你的脸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拆下绷带，每日只能吃些流食，喝些汤水，尽量不要说笑，我会准时来帮你换药……麻药的药力已经过了……夜间会变得难熬些……”
千面手说话永远没有多余的客套，我努力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告诉他我已知晓。
“这些话我已在为小翠姑娘动手前便已告诫她，不需半个时辰她也会醒来，我先走了……”说完，本是坐在桌前喝茶的千面手，放下手中的茶碗，拿上他的工具，转身便走了出去。
茉莉国的夜晚本就长，手术后的疼痛更加倍了这种漫长，当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疼痛便会适时地串满全身，虽然喝过千面手送来的汤药，疼痛减轻了些，但依旧让人无法入睡，坐起身，走向门外，望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闻着那茉莉的花香，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笑脸……那张时而温柔，时而淘气的脸……如此清晰……
“小姐……您也睡不着吗？”后面传来小翠的声音，因与我一样满脸裹着绷带，嘴巴说话不方便，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
“小翠，你真的不后悔吗？”我没有回头，眼睛依旧望着天上的月亮。
“不后悔，您做什么我便追着您做什么，您走到哪儿，小翠便会陪您到哪儿？”小翠语气坚定地说。
“你却不问我原因？”
“我知道您一定会有您的理由，既然您做什么我都会跟随，又何必要问原因？”
“你不想知道我要做什么？”
“如果您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做下人的，从来是不能问主子要做什么的。”
“我要复仇……我要看着可人倒下……也许……自己也活不成……你不害怕吗？”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银两，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给你找个好人家……”我终于转过身，仔细地望着小翠的眼睛。
“不，小姐，我不后悔，您做什么我都会跟着您……”
“谢谢你，小翠……”
第二天，千面手果然如约来到寺院，帮我和小翠解下绑带，抹上一种促使伤口愈合的药膏，清清凉凉很是舒服，我趁他没有绑绷带时，偷偷拿起铜镜，往脸上照去，看到的却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面孔，下巴两侧的刀疤直从腮帮处连到下巴，鼻梁处也有一条刀疤，甚是吓人，自已看到都不相信镜中的人会是自己，看得触目惊心。
这样每天解下绷带抹上清凉的药膏再缠上新的绷带，日复一日，脸上的疼痛感越来越轻，终于等到了可以完全不用再缠绷带的日子，自上次看到自己的脸后，我再也没有信心看下去，今日终于可以看到改变后的自己，心中因有上次的阴影，总是有些害怕，不敢去看，直到看到小翠的脸才相信千面手果然不愧于这个称号，小翠的脸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模样，甚至比以前更加显得机灵，可爱，如果以前可以称得上是清秀，那么现在便是透着灵气，透着秀美。
“小姐！！你可真美~~”小翠惊艳的盯着我的脸。
“胡说什么呢？不可能。”我虽嘴上这这样说，其实心里是期许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长得好看呢？
“您自己照镜子看看啊~”小翠将镜子递到我的面前。
天啊，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柔媚、成熟、风情成种的美，与之前的青春活力之美完全不一样了，而且美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冲着镜中的人儿微微一笑，居然如此勾魂。
“女人的脸才是资本，如果你想复仇，长得不美是吃不开的，所以我让你们变得更美……”千面手一语道破玄机。
“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只要能活着，必会报答您……”我拉着小翠的手，跪到了千面手的面前，我不喜欢跪人，却不会吝啬到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跪。
“免了吧，帮你们只不过是在还方丈一个人情罢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只能看你们俩的运气和胆量了……这个药你们留着吧，继续涂抹，对皮肤也有很大的好处……”千面手将一个小葫芦型的瓶子塞到我手里。
他虽然不喜欢笑，说话又毫无客套，人却是极好的，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才知道如此内向的人，心却是善良的。
心中将那个天真，善良的女人藏起，我告诫自己，从今天起，我——便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