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地火祭炼

错过第一次看见外面世界的欣喜，重新回到剑内空间的吴剑这才感觉到无限的疲惫感，这种感觉直接作用于灵魂，远比作用在肉体上还要强烈百倍，乃至千倍。

实在无法想象，意识出剑去游荡一次，竟然消耗这么大。

此时此刻，吴剑莫说动，甚至连思考都不愿意，因为即便只是这样，也能让他难受非常。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一觉睡去，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单纯的灵魂，是不能也不用睡觉的。

不过，那种强烈的疲惫感也只是持续一会，随即便就消弭于无形。在剑内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若似气流般的存在，有如山泉一般，划过灵魂，那种有若升华的感觉，让吴剑几乎欲罢不能。

之前，之所以没有发觉，估计是因为灵魂处于满状态的情况吧。此时，满心疲惫，感觉起来才会强烈。

许久，这样的情况才算是结束。若非吴剑处于灵魂状态，无法发声的话，这时的他绝对会舒服得呻吟出声的。

默默地体会了一会，吴剑发觉，自己的灵魂在经过这样一次的洗礼之后，仿佛彻底升华了一样，较之前恐怕是强了一倍还不止。

难道灵魂和肉体一样，通过锻炼也能变得强壮不成？

正当吴剑思索之时，却突然感觉到剑外有响动传来。

当即，意念一转，吴剑的感知就到了剑外。相比较于灵魂变强这个随时可以思索探求的问题，他或许更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此时正处于何种境况！

山洞内的一处岩壁之上，霍然闪烁起别样的白光，并且构筑成了一道门的轮廓；随着白光越发地明亮，原本虚拟的门框顿时充实了起来；最后，随着亮光一暗，一切的奇异的景象霎时间消失于无形，而一道货真价实的门则出现在了岩壁之上。

还不等吴剑自惊奇当中回过神来，那门中便出现了人影。一个个身着白色道袍，背负长剑的老者鱼贯而出；而且，每当一人出门之后，便会很自然地飘飞而起，盘坐到石柱上的蒲团之上。

直到第九个老者走出门，并飞上石柱之后，才没有人再自门内走出。待那最后走出门来的老者在蒲团上坐定了之后，其手上便弹出了一点白光，飞向那凭空而出的石门。

只见得白光一接触石门的门框就消失不见，而那石门则从新亮起耀眼的白光，白光消失，那门也随之消失，重新变成了石壁，就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如此手段，便是与传说的神仙也一般无二了，直看得吴剑一阵心颤。

难道真是蜀山剑仙不成？吴剑心下如此揣测着。也是，这九位老者的形象，与人们想象中的蜀山剑仙还当真是毫无二致呢！

揣测归揣测，但吴剑还是很小心地将自己的意识感知凝练成了一束，并围绕在长剑的旁边，不敢扩散开去。

也无怪吴剑会小心，无论这些人是不是传说中的蜀山剑仙，单就是他们刚才表现出来能力就足以让人震撼得心生敬仰了。他可不敢赌自己灵魂强悍，能够肆无忌惮地招摇而不被他们发觉。

“炼剑近千载，此番已是最后时刻，离火剑能成与否，全看这一次的了，断然容不得半点马虎。须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各位师弟还需共勉。”

其余八位老者闻言，俱是打了个稽首，齐声道：“大师兄所言极是，自当如此。”

当即，九位老者不再言语，神情肃穆，强悍的气势顿时自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吴剑一个反应不及，意念感知被瞬间压回了剑内空间。

一会之后，九位老者背后所负长剑尽皆出鞘，并飞至那一团包裹着青色长剑的火焰的下方，剑尖无一例外，尽数虚指着青色长剑的剑锋。

九柄出鞘神剑的剑尖处，齐齐射出白色剑气。白色剑气透过近乎无色的烈烈焰光，尽数没入青色长剑。

与此同时，那地井内的地底熔岩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汹涌地翻滚了起来。一道橙白色的火焰柱自熔岩内升起，迅速地与那包裹着青色长剑的白色火焰连成一片，声色惊人。

说是许久，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而已。

这个时候，感知被重新压回剑内的吴剑还未来得去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一种发自于灵魂深处的灼烧感围绕着他，这是一种近乎于极限的痛苦。

好在单纯地处于灵魂状态的吴剑并不能够发声，不然，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绝对能够将这阔达的山洞震塌。

凡事有利必有弊。

很多时候，对于人和其他一切的生灵而言，惨叫甚至是唯一发泄痛苦的方式。可是，此时吴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又何谈发泄？

剧烈的痛苦包围着吴剑，融入灵魂，令他几近崩溃的边缘，意识已经出现一定程度的模糊就是最好的例证，甚至于连他那无形无质的灵魂都在不断地变换着，或聚或散，仿佛随时都可能要散掉一般。

就在这个最为危险的时刻，整个的剑内空间骤然大亮，无数的青色火焰在其中跳跃翻腾。

在无尽的黑暗里那怕只是亮起一丝丝微亮的火星，其耀眼的程度都不会亚于星空中恒星的爆炸，更别说是这般彻底通亮了。一时间，这剧烈的变化，让吴剑那濒临崩溃的意识瞬间震醒。

有些事情，关键就在于适应。在度过了第一时间温度骤然变化的情况之后，吴剑便有些适应了。

尽管周围空间的温度在青色火焰的烧灼之下，比之前不知道要热了多少，尽管那种痛苦依旧深入灵魂，但是吴剑却依旧能够忍受。

最为重要的是，此时的吴剑已经找到了一种是发泄痛苦的方式，那就是类似于有肉体时候的挣扎，在无形无质的，有若气体一般的灵魂不断的收缩、扩张的过程当中，痛苦就不知不觉地减轻了许多。而他那脆弱的灵魂，也在不断地变强着，以适应当下的环境。

当然，这并就是说吴剑此时的情况就乐观了，很明智地说，他依旧处于危险当中，因为灵魂状态的他根本就不敢接近那青色的火焰，只能在边缘地带残喘延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