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警事:横破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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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野奇案

    说起乔星雨的父亲,“疤队”问乔星雨:“你爸爸是不是叫乔云山大队长?”

    “是。”

    乔星雨说道:“我从小跟随父亲,也在乌蒙长大。”

    “嗯,多年前就听说过,是个铁汉,为人正直,快二十年了,许多人都还记得他。”

    疤队问道:“他现在还好吧?”

    乔生雨说道:“他现在还好,谢谢疤队。”

    疤队说道:“乔星雨可能你以前少有来边疆山关县,这里号称‘一线天’、‘峡谷城’,离春城有一千四百多里,是春城和南亚、东南亚通往都城、海津等内地重要城市的重要关口。”

    “当然,从内地或者边境流窜到这里的罪犯,就是长上翅膀也飞不过去。”

    乔星雨来到山关县,已经有好几个民警给她说过这里的环境了。

    似乎有几层意思,有引以为荣的,有弦耀的,有诉苦的,也有吓人的。

    她感到更多的应该是说,能够坚守在这里,非常不容易了。

    正因为处在大山,条件艰苦,干的同样的工作,成绩也差不多,但是加上坚守和付出,功劳就不一样了。

    你没听说,在雪区高海拔的地区,躺着也是奉献?

    有付出,就有收获。

    在这里工作的人容易出成绩,也容易受到上级重视,提拔的机会也多。

    “好啦,干完工作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还有两个弟兄在等着我呢。”

    “疤队”说完,和梅队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按照事先安排,一上班,梅队就带领乔星雨和子杰出发了。

    在车上,梅队对他俩说道:“我们要去天关镇陡岩村现场,要爬一百多公里山路,天又下着雨,我们得早点走。”

    至于什么现场,梅队不说,乔星雨也不便问。

    她知道,除了有“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等保密规定外,有些案子不问还好,一问就有麻烦,一天到晚让你担惊受怕,心情难受。

    一路上,乔星雨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大山林立、险峰迭起,山山相连、一泻千里。

    她想,那么错落有致的大山,在夏天,一定是大山绿树葱茏,那雨雾朦胧、林海涛韵,盘山藤蔓、烂漫山花,山间泉水潺潺,鸟语飞吐,像人间仙景。

    要是在金秋十月,满山就会流金溢彩,那一座座山峦,如同一幢幢琉璃瓦盖的楼阁,黄生生、金灿灿,总是眷恋着云的深情。

    当然,还有那当年路过这乌蒙山区的革命老红军血火浇铸的故事,以及山村小伙追恋姑娘的脉脉含情的爬山小调,让人情丝缱绻、流连忘返。

    这大山的胸怀气魄,像她爸爸的奔放性格,粗犷深厚,乔星雨十分喜欢。

    一路遐想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急赶,他们终于到达天关镇陡岩村。

    在村前,在此等候他们的天关派出所石所长带着他们,来到悬崖下一村民家。

    在一栋木棒建成的陈旧房屋前,一位左手残疾的三十来岁男子,站在院坝边,表情难堪,满脸苦水。

    见到他们到来,男子没有说话,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算是“迎接”。

    “这个就是受害人朱琴的丈夫周明。”

    石所长看了一眼梅队他们,对周明说道:“周明,这几位是县公安局的领导,今天来找你调查情况,走,进屋说。”

    他们进到里屋,围着中间的火塘坐下。

    周明有些感冒,他擦了一下鼻涕,看了一眼梅队和乔星雨,欲言又止。

    面对两位美女警官,实在讲不出口。

    梅队看了一眼周明,平静地说道:“请你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周明往火塘里添了一把木柴,“咳,这个,这个事也比较简单。”

    “讲给他们听一下。”

    石所长递了一支烟给周明,又从火塘里拿起一根柴火帮他把烟点上。

    周明大大地吸了一口烟,看了一眼乔星雨,对梅队说道:“我妻子朱琴,是个哑巴,智力也有问题,两周前我回家发现她茶饭不进,呕吐不止,就带她到医院检查,结果发现她已经怀孕三十多天。”

    “怎么啦?”石所长提示他继续讲下去。

    “因我已经外出打工两个多月,怀疑在我外出务工期间,她被人强奸了。”

    朱琴是先天性声带疾病导致的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能听得见,也基本能听懂别人说话的意思。

    接到报警后,石所长前去侦查,感到此案颇为棘手。

    一是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受害人才报案,作案现场已经不存在,失去了直接依据。

    二是由于受害人智力残障,无法讲清施暴者是什么人,还有叙述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大,甚至受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是究竟是强奸还是通奸也难以确定。

    为了搞清事实,石所长确定了一条办案思路:先确定受害人是否有性防卫能力,再确定是强暴还是通奸,再根据这些依据查找孩子的父亲是谁。

    于是,派出所民警将朱琴带到县司法鉴定机构进行精神病鉴定。

    鉴定结果让民警吃惊:精神发育迟滞(>中度),无性防卫能力。

    无性防卫能力,就是缺乏性承诺能力,因为她无法分辨自己的行为以及他人的行为是否正确与否。

    根据法律规定,朱琴的这种情况,无论朱琴是否表示反抗,都应推定朱琴不同意与他人发生性关系,是违背她的意志的。

    如果嫌疑人明知朱琴的精神状况而与其发生关系,就构成强奸罪。

    这复杂难办的案子,只有一步一步去侦查。

    石所长和民警通过进一步的村社走访,有人反映本村四十多岁的村民黄万贵有重大嫌疑。

    在调查过程中,黄万贵拒不承认与朱琴发生过任何关系,反而说派出所“血口喷人”,胡乱抓人,要求派出所澄清事实,为他恢复名誉。

    在周明送朱琴去县人民医院做人流手术时,派出所随即提取周明、黄万贵的血液,连同人流胚胎组织送至乌蒙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进行生物物证/遗传关系检验鉴定。

    遗传关系检验鉴定结果出来了。

    鉴定书显示:朱琴引产的胚胎组织检出一男性基因分型,但与周明、黄万贵不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朱琴怀孕的原因,从遗传学角度,否定了周明、黄万贵所为。

    案情陷入泥潭。

    这个实施强暴的男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