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命眼神 第七节 山重水复
第七节山重水复
胡杰立即派遣民警，全力调查李权案发当晚的行踪。
按照常情，即使李权对妻子孟玲下得了黑手，也断不会把魔掌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李梦。但是，在公安战线呆的时间越长，你就越不敢轻易相信什么“常情”，一切，都得调查核实清楚，最终得靠证据来说话。
对于李权，在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常情”可言。妻女尸骨未寒，他就考虑自己日后再娶老婆的事，这种人身上，你拿什么“常情”去衡量他？
胡杰带上人，立即驱车赶到青y县水利局，找到李权，带回刑侦大队，再次对李权进行询问。
“李权，之前我们已经见过面，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有个问题，我需要再次向你核实一下。”胡杰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权，不动声色地问。
“李队长，你要核实什么，你尽管问。能够给你们提供的情况，之前你问我时，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再次被叫到刑侦大队，李权有些意外，神色有些慌乱。
“孟玲母女被害这天晚上，你究竟在哪里？”胡杰有些严厉的目光，直逼李权。
“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李权更加不自在了。“我在屋里呀，青y县城的家里。”
“你说的是实话？”
“是呀。”
“李权，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专门把你请进公安局，核实这个问题，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你还不讲实话？这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李权冷汗直冒。他畏畏缩缩地看着胡杰：“胡队长，对不起，我、我是没有对你说实话，这天晚上，我到一个同学家里打牌去了。”
“打牌？打什么牌？”
“打麻将。”
“输赢多少？”
“我们打五块钱的。一百元封顶。我手气一般，玩了个通宵，没输也没赢。”李权有些胆怯地看着胡杰。
“这天向你了解情况，你为什么不讲实话？”
“我想着你们是公安局的，我们玩那个，毕竟是赌博行为，让你们知道了不太好。”李权嗫嚅着。
“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另外两个人叫什么名字？”胡杰继续发问。
李权把那天晚上一起打麻将的地点，以及另外三个人的名字、联系方式等，详细告诉了胡杰。
胡杰立即派人去进行核实。
核实的结果，李权并没有说假话。
孟玲和李梦被害那天晚上，李权的确在他同学家玩了一个通宵的麻将。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李权的嫌疑得以全部排除。
“感谢你的配合，以后的调查过程中，我们还有可能会向你核实一些情况。”李权离开公安局之前，胡杰再次叮嘱他。
到目前为止，孟玲母女被害一案，还在完全没有头绪。
胡杰打开案件卷宗，再次细读调查走访材料，试图寻找有利线索。然而，他再次失望了。
“不行，肯定有哪个环节被自己忽略了。”胡杰暗想。
“廖锋，走，我们再去朵里走一趟。”胡杰叫上刑侦大队民警廖锋。
廖锋是警校才毕业的学生，入职才一年多点时间，由于刑侦大队人手紧缺，局党委才打破惯例，没让新警廖锋下到派出所锻炼，而是将他直接分派到刑侦大队工作。小伙子黑黑瘦瘦的，长得不算帅，但看起来挺精神。
能跟副大队长、办案能手胡杰一起行动，廖锋感到很开心。
胡杰决定，再次到案发现场看一看，对孟玲的邻居和街坊，再次进行详细的走访调查。他坚信，肯定是调查过程中，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
孟玲家的房屋紧锁。在左邻右舍中，她家这幢小楼显得格外气派。大门右手边，龙昌明一家的房门也是锁着的，一家人可能下地去了。左手边，王发财家的大门敞开着。
胡杰和廖锋走了进去。
王发财老人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正在打瞌睡。他有些浮泡的眼睛似闭非闭，头一点一点的，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样子，却每次都又安然无恙地回复到那种惊险的状态。
胡杰和廖锋都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找了两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王发财家离孟玲家有个两三米的样子。从王发财老人的屋里看出去，只看得到孟玲家杂货店的墙角。王发财老人家门前有个小院坝，与街面相连。这种格局，和孟玲家左手边的龙昌明家差不多。龙昌明家门口，也留有一个与街面相衔接的小院坝。
看得出来，孟玲家的楼房，是彻底新建的，楼房把原来老屋面前的小院坝给占住了，房屋直接与街道相连，杂货店的门面就在街边。
胡杰和廖锋两人坐了一会，老人还没醒过来，仍然像木偶剧中的人物一样，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胡杰拍了拍巴掌，清脆的巴掌声，仍然没有惊醒老人。看来，老人的耳朵的确很背。在这个视力不济、耳朵又聋的老人身上，的确很难了解到什么情况。
胡杰带着廖锋，走出王发财老人家。信步向朵里街头走去。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街头李成芸家门前。
胡杰决定进行坐一坐。
刚进门，一条有些眼熟的狼狗，凶狠地狂叫着，一次次想要扑过来，把铁链子挣得哗啦啦响。
李成芸赶忙喝住狗，热情地招呼胡杰和廖锋，热情地给他们让座。
“胡警官，你们辛苦了。”李成芸一边泡茶，一边问候胡杰。
见胡杰不断拿那条狼狗打量，李成芸解释说：“这狗，本来是孟玲喂养着的，现在她娘儿俩走了，没人喂养，李权又不方便带进城里去。就送给我，也算是一种纪念。唉，这狗有灵气，以前，孟玲进城进货的时候，也会带上它，既可以作伴，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它充当保镖。”
说起这些，李成芸有些黯然。
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地面一阵阵的热气，蒸腾而起。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胡杰和李成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突然，胡杰想起了什么，他问李成芸：“你说，孟玲平常没有与什么人结下仇怨，那么，她曾经和什么人吵过架没有？”
李成芸听到胡杰的问话，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胡警官，让你这么一问，我倒真的想起一件事来，有过，以前，孟玲和她家邻居龙昌明家吵过一次，还闹得有点凶，差点打起来了。”
“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胡杰问道。他和廖锋一听，都很感兴趣。两人都专注地望着李成芸。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要问龙昌明才搞得清楚底细。”李成芸有些抱歉地冲胡杰说。“龙昌明一家人特别老实，虽然吵过架，但两家人的关系，后来还是挺好的。”
胡杰立即派遣民警，全力调查李权案发当晚的行踪。
按照常情，即使李权对妻子孟玲下得了黑手，也断不会把魔掌伸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李梦。但是，在公安战线呆的时间越长，你就越不敢轻易相信什么“常情”，一切，都得调查核实清楚，最终得靠证据来说话。
对于李权，在他身上就没有什么“常情”可言。妻女尸骨未寒，他就考虑自己日后再娶老婆的事，这种人身上，你拿什么“常情”去衡量他？
胡杰带上人，立即驱车赶到青y县水利局，找到李权，带回刑侦大队，再次对李权进行询问。
“李权，之前我们已经见过面，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有个问题，我需要再次向你核实一下。”胡杰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权，不动声色地问。
“李队长，你要核实什么，你尽管问。能够给你们提供的情况，之前你问我时，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再次被叫到刑侦大队，李权有些意外，神色有些慌乱。
“孟玲母女被害这天晚上，你究竟在哪里？”胡杰有些严厉的目光，直逼李权。
“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李权更加不自在了。“我在屋里呀，青y县城的家里。”
“你说的是实话？”
“是呀。”
“李权，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专门把你请进公安局，核实这个问题，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你还不讲实话？这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李权冷汗直冒。他畏畏缩缩地看着胡杰：“胡队长，对不起，我、我是没有对你说实话，这天晚上，我到一个同学家里打牌去了。”
“打牌？打什么牌？”
“打麻将。”
“输赢多少？”
“我们打五块钱的。一百元封顶。我手气一般，玩了个通宵，没输也没赢。”李权有些胆怯地看着胡杰。
“这天向你了解情况，你为什么不讲实话？”
“我想着你们是公安局的，我们玩那个，毕竟是赌博行为，让你们知道了不太好。”李权嗫嚅着。
“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另外两个人叫什么名字？”胡杰继续发问。
李权把那天晚上一起打麻将的地点，以及另外三个人的名字、联系方式等，详细告诉了胡杰。
胡杰立即派人去进行核实。
核实的结果，李权并没有说假话。
孟玲和李梦被害那天晚上，李权的确在他同学家玩了一个通宵的麻将。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李权的嫌疑得以全部排除。
“感谢你的配合，以后的调查过程中，我们还有可能会向你核实一些情况。”李权离开公安局之前，胡杰再次叮嘱他。
到目前为止，孟玲母女被害一案，还在完全没有头绪。
胡杰打开案件卷宗，再次细读调查走访材料，试图寻找有利线索。然而，他再次失望了。
“不行，肯定有哪个环节被自己忽略了。”胡杰暗想。
“廖锋，走，我们再去朵里走一趟。”胡杰叫上刑侦大队民警廖锋。
廖锋是警校才毕业的学生，入职才一年多点时间，由于刑侦大队人手紧缺，局党委才打破惯例，没让新警廖锋下到派出所锻炼，而是将他直接分派到刑侦大队工作。小伙子黑黑瘦瘦的，长得不算帅，但看起来挺精神。
能跟副大队长、办案能手胡杰一起行动，廖锋感到很开心。
胡杰决定，再次到案发现场看一看，对孟玲的邻居和街坊，再次进行详细的走访调查。他坚信，肯定是调查过程中，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
孟玲家的房屋紧锁。在左邻右舍中，她家这幢小楼显得格外气派。大门右手边，龙昌明一家的房门也是锁着的，一家人可能下地去了。左手边，王发财家的大门敞开着。
胡杰和廖锋走了进去。
王发财老人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正在打瞌睡。他有些浮泡的眼睛似闭非闭，头一点一点的，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样子，却每次都又安然无恙地回复到那种惊险的状态。
胡杰和廖锋都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找了两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王发财家离孟玲家有个两三米的样子。从王发财老人的屋里看出去，只看得到孟玲家杂货店的墙角。王发财老人家门前有个小院坝，与街面相连。这种格局，和孟玲家左手边的龙昌明家差不多。龙昌明家门口，也留有一个与街面相衔接的小院坝。
看得出来，孟玲家的楼房，是彻底新建的，楼房把原来老屋面前的小院坝给占住了，房屋直接与街道相连，杂货店的门面就在街边。
胡杰和廖锋两人坐了一会，老人还没醒过来，仍然像木偶剧中的人物一样，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胡杰拍了拍巴掌，清脆的巴掌声，仍然没有惊醒老人。看来，老人的耳朵的确很背。在这个视力不济、耳朵又聋的老人身上，的确很难了解到什么情况。
胡杰带着廖锋，走出王发财老人家。信步向朵里街头走去。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街头李成芸家门前。
胡杰决定进行坐一坐。
刚进门，一条有些眼熟的狼狗，凶狠地狂叫着，一次次想要扑过来，把铁链子挣得哗啦啦响。
李成芸赶忙喝住狗，热情地招呼胡杰和廖锋，热情地给他们让座。
“胡警官，你们辛苦了。”李成芸一边泡茶，一边问候胡杰。
见胡杰不断拿那条狼狗打量，李成芸解释说：“这狗，本来是孟玲喂养着的，现在她娘儿俩走了，没人喂养，李权又不方便带进城里去。就送给我，也算是一种纪念。唉，这狗有灵气，以前，孟玲进城进货的时候，也会带上它，既可以作伴，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它充当保镖。”
说起这些，李成芸有些黯然。
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地面一阵阵的热气，蒸腾而起。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胡杰和李成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突然，胡杰想起了什么，他问李成芸：“你说，孟玲平常没有与什么人结下仇怨，那么，她曾经和什么人吵过架没有？”
李成芸听到胡杰的问话，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胡警官，让你这么一问，我倒真的想起一件事来，有过，以前，孟玲和她家邻居龙昌明家吵过一次，还闹得有点凶，差点打起来了。”
“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胡杰问道。他和廖锋一听，都很感兴趣。两人都专注地望着李成芸。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要问龙昌明才搞得清楚底细。”李成芸有些抱歉地冲胡杰说。“龙昌明一家人特别老实，虽然吵过架，但两家人的关系，后来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