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有其人（十四）
刀俊把情况及时上报。
陈海认为事态严重，又向杨副汇报。杨副决定召集大家开案情分析会，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再行决定。
会上，刀俊把调查情况向大家做仔细认真汇报后，讨论很快就热烈开始了。
“不对啊！既然丁胜坤自首，是为了掩护某人，那么直接说明他和李倩的恩怨情仇，说报仇杀人不是更能叫人信服？”马克城说。
“掩护某人，那只是刀俊依据现场和尸检做出的推断，不一定事实存在，我认为这人就不存在……其实丁胜坤就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行，而隐瞒自己报仇杀人的事情。”
王顺拿着笔记本，卷起来，敲着自己的脑壳说。
“对，我认同猴子的观点。事实是丁胜坤这个犯罪老手，极为狡猾。在杀人之前连偷两家人，是他计划好的为‘故意伤害’、‘激情杀人’做合理准备。”
“因为完全他知道故意伤害致死、激情杀人和故意杀人，在情节上法官会量刑不同，至少不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文涛看着刀俊分析道。
“就是，准备得这么充分，说明丁胜坤在狱中就已经开始策划。他在监狱的主管警官不是说他在出狱前，非常喜欢看法律书吗？他这就是在研究法律准备作案呢！
“大家想想，李倩撞死了他可以说是拿命救下来的儿子。然后妻子又为此自杀。他能不恨吗？换做大家，谁又能不恨？”王顺进一步说。
“但是如果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他怎么会粗心大意到在现场开关上留下指纹，这是多么的业余。以他的作案经验，完全可以不留任何线索，不让我们破案就是。这还何必考虑什么量刑重和轻呢，完全可以逍遥法外，一劳永逸啊！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请大家好好想想，他之前盗窃的两家现场，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陈海的右手在桌面上飞快地转着一只圆珠笔，好像他的脑子就是在这样旋转。
“对呀！如果是忙中出乱，留下这么一个指纹，那么他自己肯定是意识不到的，自以为仍然天衣无缝的。既然这样，逃都逃了一夜，他为什么又要自首？”
“这根本说不过去，完全没必要啊！就算他被警察抓到，按他准备的路线发展，不也就是激情杀人。”
王顺听了陈海的分析，觉得他考虑得更为周全，又转换了观点，站到了他一边。
“也不好说啊，逃了一夜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杀人不是盗窃，是重型犯罪，对一个人心理和身理的考验都是非常不一般的。”
“也许，他对自己的犯罪并不自行，而留下的那两个指纹也是意外所致。那么。他最后选择自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首，也是可以从轻处罚的一个步骤。”
文涛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放。
“不……不……丁胜坤的盗窃行为和杀人行为，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但是审讯他时我看他的态度又是一心求死的人……”
陈海咬着嘴唇，说得犹疑不定，但又像是咬住了什么东西。右手的笔转得更加飞快，和个飞奔的车轮胎一样，弧线都看不见了。
“肖瑜为什么一反常态，心急火燎地逼刘志刚移民？如果说刘志刚的生意不行，她的培训中心不是正蒸蒸日上吗？是因为她暗地里发觉刘志刚和李倩的关系，威胁到了两人的婚姻？”
“如果她居然能够一直这么隐忍，装得若无其事，而且继续对刘志刚恩爱有加，表面上不露意思痕迹，说明她一定是个心机极深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刀俊也发表自己的意见，言之凿凿。
“所以，雇凶也好，她自己动手也好，无论如何肖瑜是有杀人动机的。有一种可能性非常大，大家想想，她发现了刘志刚和李倩的情人关系，肯定去调查李倩，就会查到李倩撞死人的事情。”
“之后，心机城府都很深的她，顺理成章地就去找丁胜坤。丁胜坤知道了是两人都对李倩恨之入骨，杀她的事不谋而合，就计划动手了。”刀俊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
“又或者是，丁胜坤出狱后去调查撞死自己孩子的交通事故。发现是李倩，而且不经意也发现了李倩和王志刚的关系，就去找肖瑜，两人达成了杀人的同盟。但是，依我对丁胜坤的调查，他可能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为什么？因为我从他的养父那里了解到，他从小是个很角色，而且他的犯罪记录也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
“从他岳父那里我又了解到，其实他和小苏好上之后，性格已经改了好多。出狱之后，表现上并没有寻仇的意思。而且他知道李倩已经赔了八十多万，他自己一分没要，全给了岳父一家。所有的表现都说明，他并没有报仇之心。”
“所以，如果丁胜坤要起报仇之心，那么也只有是肖瑜去把他的心火挑了起来。”
刀俊一说就是一长串，而且越是往深层次分析，觉得越又道理。
“但是，你不是说他们不是没有任何通讯和银行资金账户的来往吗？”文涛问。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现在的人，几乎没有没看过香港警匪片的吧，比如《窃听风云》，这些片子早就教会真正有犯罪预谋的人，不使用通讯设备和通过银行进行交易，因为这样会留下证据。
“所以，这应该就很容易想通，不是问题了！大家想想，肖瑜是什么人，智商只会在丁胜坤之上。”刀俊辩驳道，本来还想把肖瑜家地主的背景说一说，但觉得那时太绝对的东西，没必要。
“话说回来，肖瑜的家人在那边，她又早想移民，现在刘志刚面临破产，还被小三插足，她要移民，说得过去。”马克成说。
“大家打开思路，不要光想着就是丁胜坤、肖瑜，刘志刚为什么不会杀人？他生意失败，他发觉肖瑜已经察觉他和李倩的关系后，为了不和肖瑜离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把和李倩的关系一道两段，而李倩坚决不干。”
“也或者是肖瑜威逼他和李倩分手，李倩不干。那么刘志刚要杀李倩的动机不是就有了吗？如果此案真有女性参与，那么肖瑜和刘志刚不是也很有可能吗？”杨副沉思一番后，也发表自己独特的观点。
“但是根据刘志刚和那个网友幽兰的微信聊天记录，刘志刚是真心喜欢李倩，不会杀她的！”刀俊反驳杨副。
“知人知面不知心。幽兰毕竟和李倩也是好朋友，刘志刚有了这样的计划，当然不会明说！”杨副沉思再三，说到。
全场的人点点头后，没有人再发言，会议进入思考总结期。
过了一段时间，确实再没有人发言。杨副做总结，安排工作。
“我看调查还不全面，多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对这个案子的调查要全面铺开，抓紧时间。尤其是幽兰这个人要赶紧落实到真人。她注册那个微信的手机号码，我们查不到，我和市局联系，请求更高技术的支援。”
“实在不行，尽快和刘志刚打开天窗说亮话，和上级汇报情况，把他的移民手续卡住，看看各方的反应，我再做定夺。”
在刀俊的假设成立情况下，出于刘志刚和肖瑜有可能是独自行动，也有可能是共犯的考虑。陈海决定秘密单独找刘志刚和肖瑜两人问询情况，以防打草惊蛇，让他们串供的。
刘志刚给刀俊和文涛，由刀俊负责询问。因为刀俊和刘志刚都文质彬彬，气质相符。而且刀俊掌握刘志刚情况较多，一旦发现情况，可进行充分的交锋。
肖瑜给马克城和猴子，因为马克城年长，而猴子身高容貌都不突出，说话有幽默感，他们两人亲和力强，容易使肖瑜放松警惕。如果真有情况，可能会使其露出破绽。
陈海决定自己和张旭东再去提审丁胜坤，以确定他是否知道李倩就是撞死儿子、撞残妻子的司机？是否对李倩怀有极大的仇恨，以至又杀人之心？
当然，陈海更希望有进一步的突破，比如确定他和刘志刚、肖瑜是否向有人提出的那样，有接触，有买卖。
赵凯熟悉电脑和网络，被派去去网络大队协助查找落实幽兰。这个人物，如今已成了最为关键的神秘人物。怎么会连注册微信的手机号，都给其真人没有任何关系呢？
陈海认为事态严重，又向杨副汇报。杨副决定召集大家开案情分析会，充分听取大家的意见，再行决定。
会上，刀俊把调查情况向大家做仔细认真汇报后，讨论很快就热烈开始了。
“不对啊！既然丁胜坤自首，是为了掩护某人，那么直接说明他和李倩的恩怨情仇，说报仇杀人不是更能叫人信服？”马克城说。
“掩护某人，那只是刀俊依据现场和尸检做出的推断，不一定事实存在，我认为这人就不存在……其实丁胜坤就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行，而隐瞒自己报仇杀人的事情。”
王顺拿着笔记本，卷起来，敲着自己的脑壳说。
“对，我认同猴子的观点。事实是丁胜坤这个犯罪老手，极为狡猾。在杀人之前连偷两家人，是他计划好的为‘故意伤害’、‘激情杀人’做合理准备。”
“因为完全他知道故意伤害致死、激情杀人和故意杀人，在情节上法官会量刑不同，至少不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文涛看着刀俊分析道。
“就是，准备得这么充分，说明丁胜坤在狱中就已经开始策划。他在监狱的主管警官不是说他在出狱前，非常喜欢看法律书吗？他这就是在研究法律准备作案呢！
“大家想想，李倩撞死了他可以说是拿命救下来的儿子。然后妻子又为此自杀。他能不恨吗？换做大家，谁又能不恨？”王顺进一步说。
“但是如果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他怎么会粗心大意到在现场开关上留下指纹，这是多么的业余。以他的作案经验，完全可以不留任何线索，不让我们破案就是。这还何必考虑什么量刑重和轻呢，完全可以逍遥法外，一劳永逸啊！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
“请大家好好想想，他之前盗窃的两家现场，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陈海的右手在桌面上飞快地转着一只圆珠笔，好像他的脑子就是在这样旋转。
“对呀！如果是忙中出乱，留下这么一个指纹，那么他自己肯定是意识不到的，自以为仍然天衣无缝的。既然这样，逃都逃了一夜，他为什么又要自首？”
“这根本说不过去，完全没必要啊！就算他被警察抓到，按他准备的路线发展，不也就是激情杀人。”
王顺听了陈海的分析，觉得他考虑得更为周全，又转换了观点，站到了他一边。
“也不好说啊，逃了一夜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杀人不是盗窃，是重型犯罪，对一个人心理和身理的考验都是非常不一般的。”
“也许，他对自己的犯罪并不自行，而留下的那两个指纹也是意外所致。那么。他最后选择自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首，也是可以从轻处罚的一个步骤。”
文涛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放。
“不……不……丁胜坤的盗窃行为和杀人行为，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但是审讯他时我看他的态度又是一心求死的人……”
陈海咬着嘴唇，说得犹疑不定，但又像是咬住了什么东西。右手的笔转得更加飞快，和个飞奔的车轮胎一样，弧线都看不见了。
“肖瑜为什么一反常态，心急火燎地逼刘志刚移民？如果说刘志刚的生意不行，她的培训中心不是正蒸蒸日上吗？是因为她暗地里发觉刘志刚和李倩的关系，威胁到了两人的婚姻？”
“如果她居然能够一直这么隐忍，装得若无其事，而且继续对刘志刚恩爱有加，表面上不露意思痕迹，说明她一定是个心机极深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刀俊也发表自己的意见，言之凿凿。
“所以，雇凶也好，她自己动手也好，无论如何肖瑜是有杀人动机的。有一种可能性非常大，大家想想，她发现了刘志刚和李倩的情人关系，肯定去调查李倩，就会查到李倩撞死人的事情。”
“之后，心机城府都很深的她，顺理成章地就去找丁胜坤。丁胜坤知道了是两人都对李倩恨之入骨，杀她的事不谋而合，就计划动手了。”刀俊进一步阐述自己的想法。
“又或者是，丁胜坤出狱后去调查撞死自己孩子的交通事故。发现是李倩，而且不经意也发现了李倩和王志刚的关系，就去找肖瑜，两人达成了杀人的同盟。但是，依我对丁胜坤的调查，他可能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为什么？因为我从他的养父那里了解到，他从小是个很角色，而且他的犯罪记录也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
“从他岳父那里我又了解到，其实他和小苏好上之后，性格已经改了好多。出狱之后，表现上并没有寻仇的意思。而且他知道李倩已经赔了八十多万，他自己一分没要，全给了岳父一家。所有的表现都说明，他并没有报仇之心。”
“所以，如果丁胜坤要起报仇之心，那么也只有是肖瑜去把他的心火挑了起来。”
刀俊一说就是一长串，而且越是往深层次分析，觉得越又道理。
“但是，你不是说他们不是没有任何通讯和银行资金账户的来往吗？”文涛问。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现在的人，几乎没有没看过香港警匪片的吧，比如《窃听风云》，这些片子早就教会真正有犯罪预谋的人，不使用通讯设备和通过银行进行交易，因为这样会留下证据。
“所以，这应该就很容易想通，不是问题了！大家想想，肖瑜是什么人，智商只会在丁胜坤之上。”刀俊辩驳道，本来还想把肖瑜家地主的背景说一说，但觉得那时太绝对的东西，没必要。
“话说回来，肖瑜的家人在那边，她又早想移民，现在刘志刚面临破产，还被小三插足，她要移民，说得过去。”马克成说。
“大家打开思路，不要光想着就是丁胜坤、肖瑜，刘志刚为什么不会杀人？他生意失败，他发觉肖瑜已经察觉他和李倩的关系后，为了不和肖瑜离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就把和李倩的关系一道两段，而李倩坚决不干。”
“也或者是肖瑜威逼他和李倩分手，李倩不干。那么刘志刚要杀李倩的动机不是就有了吗？如果此案真有女性参与，那么肖瑜和刘志刚不是也很有可能吗？”杨副沉思一番后，也发表自己独特的观点。
“但是根据刘志刚和那个网友幽兰的微信聊天记录，刘志刚是真心喜欢李倩，不会杀她的！”刀俊反驳杨副。
“知人知面不知心。幽兰毕竟和李倩也是好朋友，刘志刚有了这样的计划，当然不会明说！”杨副沉思再三，说到。
全场的人点点头后，没有人再发言，会议进入思考总结期。
过了一段时间，确实再没有人发言。杨副做总结，安排工作。
“我看调查还不全面，多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对这个案子的调查要全面铺开，抓紧时间。尤其是幽兰这个人要赶紧落实到真人。她注册那个微信的手机号码，我们查不到，我和市局联系，请求更高技术的支援。”
“实在不行，尽快和刘志刚打开天窗说亮话，和上级汇报情况，把他的移民手续卡住，看看各方的反应，我再做定夺。”
在刀俊的假设成立情况下，出于刘志刚和肖瑜有可能是独自行动，也有可能是共犯的考虑。陈海决定秘密单独找刘志刚和肖瑜两人问询情况，以防打草惊蛇，让他们串供的。
刘志刚给刀俊和文涛，由刀俊负责询问。因为刀俊和刘志刚都文质彬彬，气质相符。而且刀俊掌握刘志刚情况较多，一旦发现情况，可进行充分的交锋。
肖瑜给马克城和猴子，因为马克城年长，而猴子身高容貌都不突出，说话有幽默感，他们两人亲和力强，容易使肖瑜放松警惕。如果真有情况，可能会使其露出破绽。
陈海决定自己和张旭东再去提审丁胜坤，以确定他是否知道李倩就是撞死儿子、撞残妻子的司机？是否对李倩怀有极大的仇恨，以至又杀人之心？
当然，陈海更希望有进一步的突破，比如确定他和刘志刚、肖瑜是否向有人提出的那样，有接触，有买卖。
赵凯熟悉电脑和网络，被派去去网络大队协助查找落实幽兰。这个人物，如今已成了最为关键的神秘人物。怎么会连注册微信的手机号，都给其真人没有任何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