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叫我二大爷
初见孙淑凤，林啸就从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里读出了一份来自长辈的关爱。
这位身穿青色夹袄的老太太，倚在门边，用着昏花的眼神把不远处的林啸从头望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终停留在那张颇似故人的年轻面孔上。
“端明。”孙淑凤的喉咙呢喃着，但片刻之间，她又恍然大悟，站在眼前的并不是几十年前笃定要走的林端明，而是他的儿子林啸。
年迈的腿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孙淑凤步履蹒跚地朝着林啸走了过来。
她迫切的、开心的、欣慰的凝视着，那双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妈？”黄颂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如此激动，赶忙上前两步，搀扶着孙淑凤的手臂，“您这是怎么了？”
等站到林啸的跟前，孙淑凤极力挺起佝偻的腰身，仰视着林啸，喉头微微发颤，道：“你和你的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啸有些错愕，断断续续地说着：“阿姨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孙淑凤下意识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开心地握住了林啸的双手，急切地问着：“这次不走了吧？”
林啸微笑道：“不走了。”
孙淑凤重重地拍了拍林啸的手背，随后用着全身的力气再次握着：“不走好！”
黄颂敏抿笑着：“妈，啸儿现在是我们公司最大的领导了！他肯定不会走的！”
“有出息！老林家终于光宗耀祖了！”孙淑凤激动地说着：“啸儿，我们进屋！姨给你做好吃的！”
正当三人朝正屋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凤啊！我家今天做了豆角焖肉，给你送过来一点！”
林啸好奇地回过头，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大爷神采飞扬地出现在眼前。
孙淑凤松开了林啸的手，朝老大爷走去，一边说道：“您吃了吗？”
“还没呢！这不刚出锅就给你娘俩送来了吗？”老大爷笑呵呵地看着孙淑凤母子，眼神里面尽是关爱。
但他又瞧到了林啸的存在，“哟！这小子是谁啊？小敏谈男朋友了？”
孙淑凤开心地说着：“真是老不正经！你仔细瞧瞧那小伙子是谁？”
老大爷朝林啸走了两步，眉间紧皱，审视着不远处的林啸。
“这样貌有些熟悉啊！”
“这是老林的儿子啊！林啸！”孙淑凤急切道。
老大爷的眼睛瞪得溜圆，“老林？林端明？”
“是啊！小林刚从米国回来，今天放假过来瞧瞧！”孙淑凤开怀道：“您瞧瞧，这模样是不是跟当年的老林一模一样？”
“嚯！您还别说，越来越像！”老大爷惊叹道：“甚至还比那老林俊朗不少呢！”
林啸走到两位老人的跟前，客气地打着招呼，“叔叔好。”
“诶，叫叔叔多见外啊！”老大爷摆着手，“叫我二大爷！”
“到老都没个正行！”孙淑凤撇了男人一眼，介绍道：“啸儿，这位是李明儒，也是你爸的好哥们。你就叫李叔吧！”
“不行，不行！李叔也见外。”李明儒连摆着手，固执地说着：“就二大爷！一个字也不许改！”
“那就听二大爷的！”林啸微微笑着，重新问候着：“二大爷好。”
李明儒拍了拍胸膛，“硬朗着呢！”
孙淑凤淡淡地笑着，说：“儒，留下来陪啸儿喝点？”
李明儒看了看时间，“今儿不行，我还是有事。赶明儿我单独请小林吃个饭，也算是为他接风了！”
“那我就不留您呐，回去的时候慢点。”
李明儒点着头，“没几步路。小林，改天陪二大爷喝点？”
“一定，一定！”林啸答应着：“二大爷您慢走。”
孙淑凤轻碰着黄颂敏的手臂，“敏敏，送送你李叔。”
“别介，都说了还硬朗着呢！”李明儒执拗地说着：“这把我当八九十岁的老大爷了？走了！”
说完，李明儒就将手中的保温桶塞给了黄颂敏，健步如飞地穿过垂花门，走出了这间院子。
林啸看着李明儒远去的背影，笑道：“这二大爷还真挺风趣的！”
“打年轻时候起就这样，到老了依然不改。”孙淑凤追忆着当年的往事，“原来和你父亲，还用炮仗点了胡同外的公厕呢！把这条胡同硬是臭了七八天！”
“啊？”林啸听后觉得是既好笑又吃惊，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点公厕的年轻林端明与那位在米国奋力打拼一辈子的父亲联系起来，笑道：“还有这种事情？”
孙淑凤微笑地说着：“你父亲原来做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进屋慢慢谈！”
等林啸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他又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了。
宽大的堂屋正中放着一张长条的红木供桌，底下又放着一张塞进去半截的八仙桌，桌边放着两把高背椅。
在供桌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水墨山水画，两边还有对联一副，上面由瘦金体端写：若不撇开终为苦，各能捺开即成名。
供桌之上放着三样东西，从东面看起依次是一个景泰蓝的花瓶、中间是颇有岁月感的洋钟，西边是一面亮得发透的镜子。
六把圈椅以及四张小桌分列在中堂之上，看起来跟电影里面的大户人家摆设不相上下。
“叮咚、叮咚。”
时间刚好晚六点，中间的洋钟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孙淑凤连忙说道：“啸儿，你随便坐。我去后面弄弄菜，一会儿就好。”
黄颂敏拎着保温桶，自告奋勇地说着：“妈，我去弄吧！”
“你陪啸儿说说话。”孙淑凤接过了保温桶，说道：“再说了，你弄的东西能吃吗？”
这一点倒是让黄颂敏无力反驳，忙于上班的她手艺自然不如孙淑凤，她无奈地耸着肩，“行，那您慢点啊！”
“没事没事！”孙淑凤再次对林啸说道：“啸儿啊！你随便点，当成自己家一样！”
林啸答应着：“好的，阿姨！您也别累着了。”
“不累，坐！”孙淑凤笑眯眯地说着：“马上就好！对了，马儿怎么还没来啊！敏敏，你快打个电话！”
黄颂敏拿出了手机，“好！我这就打！”
这位身穿青色夹袄的老太太，倚在门边，用着昏花的眼神把不远处的林啸从头望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终停留在那张颇似故人的年轻面孔上。
“端明。”孙淑凤的喉咙呢喃着，但片刻之间，她又恍然大悟，站在眼前的并不是几十年前笃定要走的林端明，而是他的儿子林啸。
年迈的腿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孙淑凤步履蹒跚地朝着林啸走了过来。
她迫切的、开心的、欣慰的凝视着，那双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妈？”黄颂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如此激动，赶忙上前两步，搀扶着孙淑凤的手臂，“您这是怎么了？”
等站到林啸的跟前，孙淑凤极力挺起佝偻的腰身，仰视着林啸，喉头微微发颤，道：“你和你的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啸有些错愕，断断续续地说着：“阿姨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孙淑凤下意识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开心地握住了林啸的双手，急切地问着：“这次不走了吧？”
林啸微笑道：“不走了。”
孙淑凤重重地拍了拍林啸的手背，随后用着全身的力气再次握着：“不走好！”
黄颂敏抿笑着：“妈，啸儿现在是我们公司最大的领导了！他肯定不会走的！”
“有出息！老林家终于光宗耀祖了！”孙淑凤激动地说着：“啸儿，我们进屋！姨给你做好吃的！”
正当三人朝正屋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凤啊！我家今天做了豆角焖肉，给你送过来一点！”
林啸好奇地回过头，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大爷神采飞扬地出现在眼前。
孙淑凤松开了林啸的手，朝老大爷走去，一边说道：“您吃了吗？”
“还没呢！这不刚出锅就给你娘俩送来了吗？”老大爷笑呵呵地看着孙淑凤母子，眼神里面尽是关爱。
但他又瞧到了林啸的存在，“哟！这小子是谁啊？小敏谈男朋友了？”
孙淑凤开心地说着：“真是老不正经！你仔细瞧瞧那小伙子是谁？”
老大爷朝林啸走了两步，眉间紧皱，审视着不远处的林啸。
“这样貌有些熟悉啊！”
“这是老林的儿子啊！林啸！”孙淑凤急切道。
老大爷的眼睛瞪得溜圆，“老林？林端明？”
“是啊！小林刚从米国回来，今天放假过来瞧瞧！”孙淑凤开怀道：“您瞧瞧，这模样是不是跟当年的老林一模一样？”
“嚯！您还别说，越来越像！”老大爷惊叹道：“甚至还比那老林俊朗不少呢！”
林啸走到两位老人的跟前，客气地打着招呼，“叔叔好。”
“诶，叫叔叔多见外啊！”老大爷摆着手，“叫我二大爷！”
“到老都没个正行！”孙淑凤撇了男人一眼，介绍道：“啸儿，这位是李明儒，也是你爸的好哥们。你就叫李叔吧！”
“不行，不行！李叔也见外。”李明儒连摆着手，固执地说着：“就二大爷！一个字也不许改！”
“那就听二大爷的！”林啸微微笑着，重新问候着：“二大爷好。”
李明儒拍了拍胸膛，“硬朗着呢！”
孙淑凤淡淡地笑着，说：“儒，留下来陪啸儿喝点？”
李明儒看了看时间，“今儿不行，我还是有事。赶明儿我单独请小林吃个饭，也算是为他接风了！”
“那我就不留您呐，回去的时候慢点。”
李明儒点着头，“没几步路。小林，改天陪二大爷喝点？”
“一定，一定！”林啸答应着：“二大爷您慢走。”
孙淑凤轻碰着黄颂敏的手臂，“敏敏，送送你李叔。”
“别介，都说了还硬朗着呢！”李明儒执拗地说着：“这把我当八九十岁的老大爷了？走了！”
说完，李明儒就将手中的保温桶塞给了黄颂敏，健步如飞地穿过垂花门，走出了这间院子。
林啸看着李明儒远去的背影，笑道：“这二大爷还真挺风趣的！”
“打年轻时候起就这样，到老了依然不改。”孙淑凤追忆着当年的往事，“原来和你父亲，还用炮仗点了胡同外的公厕呢！把这条胡同硬是臭了七八天！”
“啊？”林啸听后觉得是既好笑又吃惊，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点公厕的年轻林端明与那位在米国奋力打拼一辈子的父亲联系起来，笑道：“还有这种事情？”
孙淑凤微笑地说着：“你父亲原来做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进屋慢慢谈！”
等林啸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他又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了。
宽大的堂屋正中放着一张长条的红木供桌，底下又放着一张塞进去半截的八仙桌，桌边放着两把高背椅。
在供桌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水墨山水画，两边还有对联一副，上面由瘦金体端写：若不撇开终为苦，各能捺开即成名。
供桌之上放着三样东西，从东面看起依次是一个景泰蓝的花瓶、中间是颇有岁月感的洋钟，西边是一面亮得发透的镜子。
六把圈椅以及四张小桌分列在中堂之上，看起来跟电影里面的大户人家摆设不相上下。
“叮咚、叮咚。”
时间刚好晚六点，中间的洋钟发出了清脆的铃声。
孙淑凤连忙说道：“啸儿，你随便坐。我去后面弄弄菜，一会儿就好。”
黄颂敏拎着保温桶，自告奋勇地说着：“妈，我去弄吧！”
“你陪啸儿说说话。”孙淑凤接过了保温桶，说道：“再说了，你弄的东西能吃吗？”
这一点倒是让黄颂敏无力反驳，忙于上班的她手艺自然不如孙淑凤，她无奈地耸着肩，“行，那您慢点啊！”
“没事没事！”孙淑凤再次对林啸说道：“啸儿啊！你随便点，当成自己家一样！”
林啸答应着：“好的，阿姨！您也别累着了。”
“不累，坐！”孙淑凤笑眯眯地说着：“马上就好！对了，马儿怎么还没来啊！敏敏，你快打个电话！”
黄颂敏拿出了手机，“好！我这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