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宅女
字体: 16 + -

第二百七十八招 交易

杨墨喘着气坐在地上,觉得就算有一天,他收集完了九颗真心,恐怕也会得心脏病,命不久矣。 实在是获得真心那一刻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心脏呯呯狂跳,也不知妖怪爹娘怎么想的,居然设计成这样,也不怕他们受不了得上什么毛病。

可是白吉便担心的不是这个了,自刚才起,便一直在杨墨脑中吼叫道,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她这样生气,倒也是有理由,若是一付宽洪大量的态度,那才令杨墨奇怪。 他也是逃不了心虚的感觉,若论对于音的态度或者看法,他是拍马也及不上她,可是也许是运气使然, 无论莫言还是音,这些白吉一心付出的人,最后都被他拣了便宜,他就算是想要拒绝,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倒有些疑惑起来,怎的一夜之间,音对于他便有了这么大的爱意?怎么着,也不可能这么快生出来感情吧?又不是生孩子。

他缓了口气,看向一直蹲在旁边,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他们的音,也不怪音担心,他从刚才起便脸色惨白,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怎么看怎么象是什么病症发作的样子。

“界柱大人,您真没事吧?您现下若是出了什么闪失,魔尊大人非得罚死我不可。 ”音两条眉头皱成毛毛虫,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杨墨身上,生怕他一转身。 身边就又多了一具尸体。

杨墨忆起他前面说的话,便问道:“你刚才说,是前界柱大人叫你对我们说这句话地?”

“是您,不是你们,界柱大人只要我对您一个人说啊。 ”音眨眨眼睛,有些迷惑地道,“而且确实是界柱大人让我这么做的。 ”

杨墨这才明白。 音连他们是两个人都分不出来,不由更加不解起来:“界柱大人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音点了点头:“有啊。 他说,如果我说完‘我爱你’后,你愿意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让我告诉你另一句话。 ”

杨墨面lou难色:“他要我跟你讲什么?”

音一听这话,顿时羞涩起来,讷讷地道:“那个、就是关于我以前跟您说的,我的娘、娘子的事……魔尊大人只说我娘子一切安好。 可是就是不告诉我娘子去哪里了。 ”音越讲越是顺畅起来,急迫的声音泄lou了他地忧虑,“界柱大人,您真的不知道我娘子去了哪里吗?”

白吉听到此处,突然喝道:『老爷子真是多管闲事!』

杨墨还未钻出理来,闻言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他明明是使了什么法子,让音对我们说地‘我爱你’能起效果,所以这时候用那个‘法子’。 来逼我们对音说出实情。 』她愤愤地说完,又蓦地沮丧起来,『我又不是故意骗他的,只是现在这情况,叫我怎么开口啊!老爷子太过份了!』

杨墨顺着她的话一想,豁然开朗起来。 原先他总想不明白,为何音会突然有那么强烈的感情,如今对比一下老者留下的话,便不正如白吉所讲的那样?想来老者对音有着护犊之情,不忍心见他如此痴心那个不存在的“娘子”,是以才用这个法子在死后,**他对音说出实情。

而为什么让音对他动心,却不是白吉,自然是因为他更狠心,更容易去选择对音说出实情。 而白吉。 很有可能宁愿放弃这个获得真心地方法,也要对音保守住秘密。

想至此处。 他不得不佩服老者滴水不漏的安排,不仅让他们消除了对音的不轨意图,更绕着弯子保护了想保护的人,不管如何,情最伤人,如老者这般活了许久的精怪,怎会不懂?

杨墨在想通这些后,看了眼焦急满面的音,便想要说出实情,不想他才一开口,一反常态精明万分的白吉却抢先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他知瞒是瞒不过的,就算硬来,也是不可能,她只要在说话途中与他争夺身体地使用权,便可以让他的努力尽付流水,沉吟片刻,便坦然道:『我想对音说出实情,换那个获得真心的方法。 』

『不行!』白吉果然如他所料的断然拒绝,高声叫道,『不能说!』

杨墨耐着性子劝道:『你何必在音这一颗树上吊死?反正他的真心也没有了,早日获得那方法,我们不是可以早日结束这无意义的比赛吗?』

『就算获得方法,肯定也是偏向你地。 我就不信老爷子提供的方法是什么身体上的方法,肯定是法术之类的,我根本不会法术,要来何用?』与平时迷糊懒散的形象不同,白吉此刻为了维护她的秘密,可算是用尽全力,『再说了,我也不想让音失望,觉得我是故意骗他。 』

他觉得白吉话中有话,便立时焦燥起来,提高了声音道:『你难道现在不是故意骗他?那要怎样算故意骗他?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太爱音了,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

『是又怎么样?』她几乎是尖叫起来,『我喜欢音不行吗?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呢!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你当你是谁?』

『我没有以为!』重压之下的他也几乎濒临爆发,一阵一阵的怒气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吼道,『是你总是不肯承认!因为你自卑!』

白吉更加高声地骂了回去,两人的吵闹发展到后来已经偏离了音地事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揭着老事,一件一件地掷还到对方心头。

白吉对于比赛输于下风地惶恐与焦燥,杨墨对于自己之爱沦陷的不安与矛盾,每个困惑都涌上心头,化作尖刻地语言喷涌出来。

打断这场激烈争吵的是音不可置信地问话:“您……你……是我的娘子?”

白吉如同被点了咒般,呆立半晌后突然叫道:『杨墨,你使了什么法子?』

『只是直接与他在脑中对话罢了。 』杨墨的声音阴沉冷峻,带着快意的残忍,『我全告诉他了,全部,从头到尾!』

她傻傻地望着同样手足无措的音,年轻的魔族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冒出几个无意义的词后,语无伦次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开去,边跑,边不时回头看过来,那眼神仿佛看见什么怪物般。

杨墨与白吉同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愤怒稍歇,正想着该如何再与她相处时,却感到眼中有泪珠滴落下来,冰冷地蜿蜒在脸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