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心(上)

这才是仆人该做的，为主人去解决麻烦，罗赛特瞻前顾后的好生令人失望，这样的仆人要来何用？

罗赛特面色难看的听着我对她的讽刺，憋气道：“安吉大人，那些人都是阿方索家族的人，是夫人的亲戚。他们的家庭在迪诺城都颇有影响，你让人如此殴打羞辱他们，对你未来在迪诺城的位置不利。况且，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样做，会令夫人难堪的。”

“你这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才让夫人难堪。夫人送你来给我做贴身女仆，可是你就不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吗？连这些小丑都没有办法，我看不出，面对真正危险你还怎么保护我？罗赛特，就算你是优秀的骑士，但是现在你是女仆，是保镖，那就按照女仆保镖的规矩去做事，否则我会向夫人要求换人，把你开除掉。”

罗赛特无奈退下，还是一脸愤愤之情，这女人，连掩饰情绪都不会吗？真不知道伯爵夫人是怎么想的，骑士这种生物都是骄傲如开屏孔雀一样的欠抽生物，哪里有半点仆人的自觉。这样看来，还是碧岛人比较适合当仆役。

路上再无波折，顺利的回到城堡中，在会客室见到了等我的伯爵夫人。

行了吻手礼之后我坐下，伯爵夫人随便的说了几句迪诺城的风土人情后，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安吉，昨晚你在碧岛人的妓院留宿？”

贵族男子一般在结婚前，都有一段最后的疯狂。代表着今后要受到束缚，所以在还是自由之身的时候，要进行单身纪念活动。疯狂的聚会，*，嫖宿妓院，那都是常态。伯爵夫人不像是一个嫉妒的女人，这样问我，应该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

“是呀，碧岛的文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碧岛人是贱民，无荣耀无尊严，但是这些贱民却创造出了非常优秀的文化，也着实令人惊叹。”阿方索夫人也和大部分大陆上的人一样，视碧岛人为下等种族。“据说碧岛一千年前，大地出现变异，越过无边无际的大洋，碧岛由极东之地，漂流而来。最早的碧岛人曾说，在极东之地，就算是乘坐最快的船，也要经过十年才能到达的地方，有一个辽阔的国家，它比我们大陆所有国家加起来还要庞大，文化更先进，国力更强大。碧岛人说他们是那个庞大帝国的附属国，文化学习于那个帝国。不过百年后，碧岛人开始否认这种传说。”

“夫人，你认为他们的传说是真的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帝国？”

“现在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伯爵夫人坦言道：“但是我相信这世界上并非只存在我们。阿方索家族一直以海上贸易为家族产业支柱，在海上，我们见到了许多不存在于书本中的奇迹。安吉，这个世界被我们所能想象的极限，还要辽阔，还要神奇。日后如果有机会，你应该随着船队出海，去探索没有被人们发现的奇迹。没有出过海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伟大。”

“我会的夫人，我喜欢去探索未知的奥秘，那样很刺激。”

伯爵夫人微笑点头道：“有这样的心很好，安吉，我认为你是一个可以跳出财富权利束缚的男人，所以我才会认为你是适合做我丈夫的人，可是为什么，你要和碧岛人联合呢，这是很愚蠢的做法，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因为我需要盟友。”我用同样灿烂的微笑面对伯爵夫人：“我需要知道我的敌人是谁，我也需要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些属于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而这些，对我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人来说，并不容易获得。碧岛人愿意投靠我，而我也需要一些人来帮我应对问题，所以，和他们结盟也许并不是好方法。但是对目前的情况来说，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强。”

阿方索伯爵夫人道：“这些碧岛人五年前来到迪诺城，开始他们寻找城中的贵族，找寻门路，希望能够寻找到支持者，帮助他们和国王搭上线，获得军队的支持，反攻复国。不过，没有人把他们当作一回事情。没有贵族会愿意为碧岛人出面，更没有人会认为国王会为这个岛国中发生的事情派遣军队。后来碧岛人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又改变方法，想要寻找佣兵，组织一只佣兵部队，来作为自己的军队去复国。可是没有一个骑士，哪怕是自由骑士，宁可堕落为盗匪，也没有一个骑士会愿意被碧岛人雇用。服务于碧岛贱民，那将是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碧岛人的一切尝试都失败了，他们也试图做生意，一是为了获利，二是为了找到和迪诺城管理者商会更多的接触机会。不过呢，没人愿意去和碧岛人做正常的贸易，他们不过是奴隶，和他们谈判，是自降身价的行为。最终碧岛人终于发现，除了那些下流的生意，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不过碧岛人在色情生意上是有一套，这两年他们的妓院赌场生意做的是热热火火，倒也谋取了不少利润。不过城中一些原本从事这些生意的人，对此很不满。只是现在的迪诺城商会法律是保护他们的。哪怕他们是贱民，也一样被迪诺的法律所保护。这就是迪诺能够成为今日的迪诺的原因。不过商会很快要到了审核法律的时候，外面有传言，商会中很多人，提议剥夺碧岛人在迪诺一切商贸的权利，就像大陆上其他地方一样，碧岛人只能去做奴仆。而且，这个提议很可能会被通过，如果我不反对的话。”

“这就是原因了，他们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进入绝路，所以当我出现，就是给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如果支持我，而我没有被商会和您的家族那些人杀掉，自然会保全他们。就算不能复国，也会允许他们继续像现在这样过下去。”我哈哈一笑，果然是绝望的溺水者，而我是他们能抓到的最后一丝希望。

在我进入碧岛妓院的时候，黑岛一夫是不是兴奋的两腿发软呢？感谢他们的神，并未放弃他们这些人。居然还装模作样的对我说，因为不想做别人的下属仆人。真是说话不知道害羞的大话王，他们是想做别人的部下仆人也不能，只能被视作奴隶而已的贱民。

伯爵夫人道：“不错，不过这样盟约对碧岛人来说是值得的，以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但是对你，安吉，对你来说，和碧岛人走在一起的消息，只能让你丧失名誉。去玩弄他们，奴役他们无所谓，但是和他们结盟，安吉你会被当作前所未有的大笑话。”

“有什么关系。”我对伯爵夫人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夫人，如果我活着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就算是笑话，我也是阿方索伯爵的丈夫。我该得到的，不会因为笑话而减少。而我如果没有活到那一天，对一个死人而言，是不是笑话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伯爵夫人道：“安吉，你只要留在城堡中，耐心等待我们结婚的日子到来，我会保障你的安全。你不需要去借助那些碧岛贱民的微弱力量。在迪诺城真正的的力量前，他们会在弹指间被消灭掉。”

“夫人，感谢你的关心。”我傲然道：“但是我不习惯被女人所保护，而且，我也不打算永远做你护翼下的小男人。”

伯爵夫人听到我**裸的宣言后想必明白了我并不是一个完全听话的傀儡，漂亮的柳叶眉微微皱起：“人熊智者灰宝熊盗光者曾说过，不忍耐风雨，如何见得了彩虹。安吉，你不应该为一时气氛而让自己冒险。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勇气并不等于莽撞。”

我摇头道：“夫人，我怕死，不过这世界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而已。”

伯爵夫人劝我却一直无效，也隐隐有些怒气：“安吉，这不是好玩的游戏，可以退出，可以重来，一切要按照规则来做的。”

“夫人，在你邀请我进入这个游戏后，游戏的规则就必须加上我的规则。而我的规则就是，迎接挑战。我喜欢狩猎，尤其是狩猎那些凶猛的，会令我死的猎物。猎人和猎物，就像是一个圆上的两个点，在旋转着，变化着。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没有人说清楚。夫人，他们把我当成了他们的猎物，那些人，我不怪他们。不过，婚后我终归是要在阿方索家族有我的位置，冲突不可避免。那么提前清除掉一些未来的敌人，我认为是不错的选择。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终归是要一方死掉才算有最终的结果。我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

伯爵夫人苦恼的看着我，良久，一声长叹：“安吉，你真是一个会带来腥风血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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