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禁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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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进燕城

    sat sep 05 09:22:13 cst 2015

    不大的房间里,灯光已经熄灭。房间里简单的陈设被笼罩在漆黑的阴影里,熄灭的蜡烛灯芯有一两缕白色的青烟兀自升起。

    埋夏坐在床上,漆黑的阴影里不是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绝罗印,将体内的灵力按照大无上诀的运转心法凝成一个法印,使其可以在催动时,发挥出相当于灵相境的力量。”

    “凝成绝罗印,需要莫大的毅力与坚韧,凝结此印时,体内经脉会有扭曲,灵力沿着扭曲的经脉运行,必然带来巨大的痛苦。身体若是在凝印时掌控不好灵力的度,那么,不要说凝练绝罗印,自身也会受到那股沿着扭曲的经脉运行的灵力的反噬,产生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灵罗草,可将体内扭曲的经脉重新塑正,减少身体的痛苦,使得自身在凝印时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提高凝练绝罗印的成功率。”

    埋夏灵识在那刻着绝罗印心法的玉简上不断探视,他仔细认真地端详着玉简上记载的修炼绝罗印需要注意的东西。

    “明日,我去一趟燕城,将那灵罗草买回来。”

    运转了一次大无上诀,埋夏的灵力中黄色的部分已经被炼化殆尽。虽然突破的感觉很好,但是一整天的忙碌加上方才运转大无上诀时那巨大的疼痛感,早已经让埋夏疲惫不已。一阵困意袭来,埋夏在决定了明日进燕城去买灵罗草的而决定后,便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山崖之上,埋云背着手。他在看向那自己居住的屋舍时,一个细微的笑容在他轮廓鲜明的脸上浮现出。那微笑中,有满意,有欣慰……

    燕城之外,黄沙弥漫的古道在一阵马蹄声中渐起蒙蒙的灰尘。

    月光下,三匹骏马像闪电一样疾驰而过。

    “快,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灵相山中,萱儿怕是早就到了灵相山中。我们晚一步寻到她,她就多一分危险。”

    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子双手抓着缰绳,对着身后的两个人道,那声音中有焦急,有担忧。那另外两匹马上,是两个老者。这两个老者头发花白,皱纹重叠的脸上有和蔼之色流转。

    “少爷,按这个速度,我们明早就可以进入燕城,到时候,我们在燕城歇息稍作休整,而后便动身去寻萱儿公主。”那两个老者中一人道。

    “好。”

    马鞭的声音很清脆,扬起的灰尘中,三个身影很快消失在尘土中。

    翌日。

    太阳刚刚冒出头,埋夏便起床动身去燕城。

    尽管他已经算是起得很早了,但是在他起床时,埋云已早早地离开了。埋夏看到埋云空空的房间,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父亲,您回来之时,我一定要让你大吃一惊!”

    埋夏住的村子离燕城有数百里的距离。这对于一般人而言可能要花上一天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到达,但是对于突破了绿灵境的埋夏来说,却是只需两三个时辰便到了。

    埋夏到达燕城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得很高。

    埋夏站在燕城的城门前,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神色平静

    城门之处有四五个身穿铠甲的军士,他们手拿一柄铁枪,对过往的百姓进行检查。这几个军士皮肤黝黑,体格健壮,神色蛮横地站在城门口。

    “你,那个小子。”其中一个军士用手中的铁枪指着埋夏吼道,“你过来让爷检查检查。”

    “橙灵境。”

    埋夏一眼便看出了那几个军士的修为。对于绿灵境修为的埋夏来说,这样修为的人还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他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面不改色地对着那个向自己吼叫的军士走了过去。

    那军士见到埋夏表情平静地朝自己走来,有些意外。

    “你个小屁娃居然不怕大爷。”那军士在埋夏身上一阵乱摸,将他的衣衫弄得有些乱,这军士粗鲁的手让埋夏眉头一皱。

    “看你还算良民。滚吧。”那军士扭头看了城门内一眼,示意埋夏可以进城了。

    埋夏整了整被那军士弄乱的衣衫,脚步平缓地进了城。

    “嗒嗒嗒。”

    就在埋夏刚刚进了城门时,三个人骑马朝着城门奔驰而来。达达的马蹄声让埋夏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那马的一瞬,埋夏瞳孔一缩。

    只见那三匹马有一个大汉一般高,脖颈笔挺,毛色亮丽,奔走之间,如蹄下生风;引天长嘶,如春雷贯耳。

    这绝对是埋夏见过最好的马。

    那每一匹骏马之上,都载着一个人。最前方的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子,这男子一身明黄色袍服,浓眉大眼,星目剑眉,眉宇间有一股凌厉之气。

    另外两匹马上,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那两个老者一身灰袍,虽然面容有些老态,但是极为精神。

    “你们,”那之前对埋夏进行检查的军士伸出两个手指,指向马上的三人,“下马检查。”

    马上那黄袍男子听闻这话,斜眼瞥了一眼那军士,脸色有些不悦,冷冷地道,“滚开。”

    那军士看到男子冰冷的目光,心中一阵发凉。

    这男子服饰华贵,骑的马也是这么俊逸,定然不是我能得罪的人。

    这军士一怂,悻悻然地退回两步。任由那三人进入城中。

    “哼。”

    那骏马之上的男子一声冷哼,双腿一夹马肚,不在理会那悻悻然的军士,径直地进了城。

    另外两个老者随即跟上,那些军士也是熟视无睹,任随其进了城。

    “呸。”人群中,有人吐了一口口水,“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这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算繁华。街道上人群涌动,摩肩接踵。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这位大婶,你可知道这城里哪儿有灵罗草卖?”

    埋夏礼貌地拉住路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谦敬地询问道。

    这中年妇女盘一个高高的发髻,脸上涂着一层淡淡的脂粉,面相平和。

    “小伙子,你要买灵罗草作甚?”那妇女也是谦和,笑着问。

    “我是外地来的,我家一个亲戚病了,需要这灵罗草入药救命呢。”埋夏随口答道。

    “哎,你来得不是时候啊。”那妇女叹一口气。

    “不是时候?”埋夏不解,“此话怎讲,还望大婶与我说个明白。”

    那妇女正要开口解释,但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埋夏转眼望去,入眼一队人抬着一个轿子,穿得喜气洋洋的在街上走过。那轿子之前,是一个骑马的人,这人长得极为猥琐,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他身穿一身红袍,脸上堆着笑容,可是不知为什么,埋夏总是觉得那笑容很是猥琐。

    这是有人成亲的阵仗啊。

    注意力从那对成亲的人马之上转移过来,埋夏接着问眼前的大婶关于灵罗草的事,他对着这大婶一拱手,“大婶,还望赐教。”

    “哎。”那妇女一声长叹,指着那迎亲的人马,道,“那就是原因了。”

    “这是为何?”埋夏疑惑,“这些人迎亲与我要买灵罗草有什么关联呢?再说,别人成亲是好事,您为何叹气呢?”

    那妇女摇了摇头,眼中有着扼腕之色流出,“你要买的灵罗草,在这燕城里,只有城西的苏家有卖。而这群迎亲的人,要迎娶的,正是苏家的女儿,苏宁儿。所以,你来得自然不是时候。”

    埋夏点点头,也对,人家女儿结婚的日子,自然是不可能开门做买卖了。

    “可是大婶,人家结婚,您为何叹息呢?”埋夏又问。

    “哎,”这妇女再次一声长叹,“那苏家老两口,为人勤实,靠着售卖药材在这燕城,也算是过得安逸。他们膝下有一女,名为苏宁儿,这苏宁儿乖巧可人,亭亭玉立。前日,在街上,遇见方才那马上的男子,那马上的男子见人家姑娘长得水灵,便要强取为妻啊。”

    “哦,这天底下还有这等事!见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要强取为妻!?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埋夏有些愤愤。

    “什么天理啊,那男子叫冯宜杰,是燕城城主的儿子,凭着家大势大,整日欺压百姓,我们小老百姓,也是无可奈何啊。”那妇女再一摇头。

    “你今天若是要买灵罗草的话,跟着刚才那群人就好了,他们就是到苏家去的。但是,今天你怕是买不到了啊。”

    埋夏眼中寒光一闪,这灵罗草对自己有大用。若是买不到,自己的绝罗印便无法修行,这是埋夏万万不能接受的。他此时心里,对那叫冯宜杰的猥琐男子,恶感猛增。

    不管了,先到这大婶所说的苏家去看看算了。到时候相机行事。埋夏眉头一拧,转念想。

    “谢谢大婶了。”埋夏再一拱手,辞别了这大婶,紧跟那迎亲的队伍而去。

    “哎。”那妇女长叹一口气,“可怜的人啊。”

    埋夏在那迎亲的队伍后面跟着,与那群迎亲的人始终保持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一路上,街道周围的百姓见到这迎亲的队伍走来,都是下意识地避开,唯恐遇见这灾星,一个不留神便惹祸上身。

    “看来那大婶说的是真的,这猥琐的男子,真格儿不是好人。”

    埋夏从人们的举止,确认了那中年妇女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太阳渐渐升高,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埋夏便跟着这群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人来到了城西一个四合院。

    这四合院不大,青色的围墙上有一些青苔的痕迹,灰色的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白光反射。

    但是,此刻那院子的门处,红色的木门紧闭,门上的横梁上有一两只燕子跳来跳去。

    看着这紧闭的木门,那身穿喜袍骑在马上的男子目光一紧,眉头一皱,握在手中的缰绳紧紧一捏,那马在这一捏之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埋夏在离着院子百米左右的地方,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这群人,眼下,他要静观其变。

    “奶奶的!”

    在那身穿喜袍的男子旁边,一个满脸须鬤的大汉怒骂一声,定睛一看,这赫然就是那昨天晚上来这个屋子逼婚的大汉。

    这大汉一脸怒气,满脸的须鬤仿若根根立起。他大步向前,凶神恶煞地走向那紧闭的红门,梆梆在那门上猛敲一通,那木质的大门在这大汉猛烈的敲击下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快开门,快开门,快给老子开门,不然老子要撞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