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禁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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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强抢民女

    thu sep 03 09:37:09 cst 2015

    九月的夜晚,总是带着一些夏末将近的寒意。不知从哪飘过来一些雾气,将星空洒落的月光微微遮住一些。月亮仿佛含着羞涩的姑娘,在那稍带一些朦胧的夜雾之上摇晃,若隐若现。

    埋云的眼中露出一抹浅浅的追忆,一缕罕见的温柔在他的瞳孔中闪掠而过。在他的脑海中,一个女子温柔如水的容颜像一片落在平静湖面上的叶子,在他的记忆里点起一层层柔和的涟漪。

    “你的母亲么。”埋云的声音压得很低。

    埋夏在等待下文,可是埋云在说了这五个字之后,便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埋夏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问埋云这个问题可能还会像之前一样惹得埋云不高兴,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埋夏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一点一滴。从他开始记得事情起,他便是自己和埋云两人单独一起生活,埋云对于和埋夏的妈妈有关的事情守口如瓶,从不肯言说只言片语。

    年幼的时候,埋夏看到别的孩子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嬉笑玩耍,也会有一种失落的心绪涌动。他会问埋云,“妈妈呢?”

    那时,埋云总是摇摇头后笑着摸摸埋夏的头,说,“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她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爱着你,一直爱着你。”

    微笑的言语中,即使是年幼的埋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如同午夜一般暗淡的心绪。

    而埋夏,都会眨眨灵动的大眼睛,说,“哦。”

    不是他不想再问,而是埋云眼中的黯然,让他无法再开口问出。

    在埋夏的梦里,时常会出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那女子身影如水,白衣如雪,对自己细心呵护,怜爱有加。即使看不清脸,埋夏也能感受到那女子对自己浓得化不开的疼爱。

    随着年岁的增长,埋夏不再是那个天真如兔、思维单纯的孩子。他每当想起提及母亲时埋云那黯然销魂的神色,总是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升起。

    他害怕,害怕妈妈已经不在了。

    “埋夏,”数息后,埋云咬了咬牙,颧骨在他的脸上突出一道明显的棱印,“你怨我么?怨我这么多年不曾对你说你母亲的事情?怨我让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你生活在没有母爱的生活中么?”

    埋云的声音和寻常没有不同,但是,埋夏却再次从那声音中听到了一道极深的黯然。

    “我不怨您。”埋夏说。

    虽然埋云平时为人严肃,言语不多。但是,埋夏却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埋云对自己的爱。在埋云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埋夏很容易看到一种失神,埋夏时常感觉,那来自埋云的目光,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不怨我么。”埋云心中像是有一根绷紧了的弦松开,“既然如此,那便好,你母亲的事,我现在还是不能和你说,但是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的名字,叫桠月。他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没有之一。”

    “桠月。”

    妈妈,这就是您的名字么?

    这时,在埋夏的脑海中,那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与桠月两个字渐渐重合。可是与此同时,那种不好的预感却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母亲,她还活着么?”埋夏的声音有些不稳,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她……”埋云顿了很久,“还活着吧。”

    听到埋云的回答,埋夏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感到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在自己的身体内蔓延开来。

    妈妈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我相信,我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可是等等,不对啊!这让埋夏激动不已的心情仅仅维持了片刻便戛然而止,就像滂沱的大雨中冒出的火花,转瞬便熄灭了。既然母亲还活着,父亲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吧”字呢?”“还活着吧”,这是说明父亲也不确定么?

    “您这么说,是表示您也不确定妈妈是否还活着么?”埋夏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心中原本落下的石头再次悬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母亲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以你现在的修为,到不了。”埋云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日后你强大了,很多事你自然就明白了。修炼界。强者为尊!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这天,任你来踏,这地,随你来踩。也只有足够的力量,你才能守护栖息在你心里面的东西!”

    力量,又是力量!

    埋夏再一次涌起了对力量的无限渴求!

    我一定要成为强者!

    “今天,我就和你说这么多。你先回去吧,回去看看我给你的功法,勤加修炼,那玉佩里,除了凝练灵力的灵诀外,还有一套灵技。你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灵力基础,但这,还不够。修炼一途,免不了战斗,与人搏杀,除了要有雄浑的灵力外,还需要有灵技。这灵技,可以让你更好的发挥体内的灵力,从而让你在战斗中,战力更强,你记住,温室里的花朵,是开不出郁人的芬芳的!”

    “我明白了!”埋夏坚定地回答。

    “明天,我便要出去打猎了,这一次,可能要出去很久。“埋云说,“那玉佩里的灵技,需要一些修炼的材料,你明天去一趟燕城,去买那修炼这灵技所需要的材料。修行之前,你务必要学会这灵技,在灵相山中,虽说到你进去修行的时候灵兽会减少,但是,自身的强大总是最可靠的自保之术。”

    “我知道了。”

    “还有,灵相山中,十月,所有的灵兽都会去灵相山中的灵相湖听天鹏王讲法,那灵相湖附近,险莫难测,你千万不可靠近。”

    “恩!”埋夏将方才埋云所说,一一记在心里。

    夜色中他们父子二人的影子渐渐被拉长,夜变深了。

    “你回去吧。”埋云对着埋夏一挥手,“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山崖下的村子里,一些原本明着灯的窗户已经暗下去了。村民饲养的狗舔着自己脚掌上的绒毛,也像打了个哈欠似的,发出一声呓叫。村子,又再次渐渐进入了夜晚的怀里。

    埋夏将埋云给自己的玉佩小心地收在怀里,没有过多的停留。径直朝着山崖下的家里走回去,脚步飞快。方才与埋云的交流,让他心里涌起对力量的极大渴望,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参研那埋云留给自己的功法了。

    此刻,离埋夏居住的村子百里外的燕城。

    这城不算太大,一道周长千余里、十许丈高的的城墙将内城严实地包裹住。城墙在夜晚看起来像一头黑色的母兽,将城内众多的建筑房屋仿佛幼兽一般护在自己身下。城里的灯火虽说也熄灭了一些,但是仍然有着众多光芒闪烁。

    城里的一个角落,一个不大的院子,一个灯光明灭不定的堂屋。

    “各位爷,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吧,她还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啊。”

    屋子里,一个五旬左右的老汉神色焦急,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脸上的皱纹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张一合。他目光焦急而又惊惶地看着对面的四个大汉。在这老人左边,一个同样五旬左右的老妇人也是惊恐地看着那四个凶恶的大汉。

    那四个大汉身材魁梧,一脸横肉,身上穿着一身棕色的长袍。长袍胸前,用金线绣着一个“冯”字。这四个大汉面向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人。

    而在那老汉的身后,一个少女扶着老人一只手臂神色惊恐地躲在老人身后。这少女生得极为水灵,面庞白皙,犹如初冬的雪花,眼眸旖旎,像秋天的水波,一头如墨的青丝被一根白色的丝绳扎在肩膀后,十七岁少女玲珑的身段被这柔顺的青丝修饰得更加曼妙。此刻,这女子的脸上有一行浅浅的泪痕,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十七岁,不小了!”那四个大汉中一个满脸须鬤的人大声说,声音充满了粗鄙,他看着那长得极为水灵的女子,眼中淫邪闪烁,“要不是我们少爷看上了,倒是真想舒服舒服。”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家宁儿吧。”那老汉苦苦哀求道。

    “放屁!”之前那说话的大汉怒喝,“我们家冯宜杰少爷相貌堂堂,风流周党,哦不,是风流倜傥,而且家大势大,你女儿跟了他,不会吃亏的。就是你们两个老东西,也能过上好日子。”

    那少女听闻这话,脑海里想起白天那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长相极为猥琐的男子,想起他轻佻的言行举止,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

    冯宜杰是这个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一个神相境修为的老祖便整日的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冯宜杰强抢民女这种事,他们也是时有耳闻,毁在他手上的良家女子已经有了近一手之数。

    冯家,因为那神相境的老祖,被朝廷给封为了一方城主。

    燕城百姓,忌惮于那神相境的冯家老祖,忌惮于冯家家大势大,都是敢怒不敢言。

    “大人,”那老妇人开口,哭着道,“冯公子天纵之资,我们小女配不上他啊,还望大人转告冯公子,饶过我们小女吧。”

    “哼!”那须鬤大汉冷哼一声,“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明天我们家公子过来迎亲时你们要是没把你家女儿洗干净了打扮好,整得漂漂亮亮的,大爷就把你打得桃花朵朵开,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然后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强抢民女,霸王硬上弓!”

    听闻这话,这老汉和那老妇人一阵绝望,恸哭失声,本就苍老的样子仿佛瞬间更为老了十岁。想到自己的女儿即将被那禽兽败类冯宜杰糟蹋,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今儿个,大爷我就把话说到这里了,明天我们来接人。”那须鬤大汉语气猛地一发狠,“嫁,还是不嫁!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们走!”

    大汉说完这话,便摇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种蛮横强盗的劣气显露无遗。那另外三个大汉随着这须鬤大汉,一样摇摇大摆地走出了这家院子,骑上拴在门口的马,扬长而去。

    在那达达的马蹄声中,老汉和老妇人一下瘫软在地上,老泪纵横。

    那女子俏脸无神,丰满挺拔的酥胸剧烈起伏,原本白皙的脸颊,面若死灰。想起冯宜杰那张丑恶的嘴脸,她只感觉到了欲哭无泪的悲伤和绝望。

    ……

    埋夏回到屋子,盘腿坐在床上。

    之前埋云在山崖上拿给他的那块玉佩,静静地浮在他面前。在房间闪闪烁烁的灯光下,四个雕撰古朴的字浮在玉佩之上,

    大无上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