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围墙在几天后建好，也没有高耸入云，大概正好是那种外面的坏人随时可以攻陷进来，但里面的我们不太容易出去的高度。围墙的上端，粘着好一些碎玻璃片，好像这样就能挡住千军万马。

    在围墙上最后一块碎玻璃粘好的那天，在要塞里别的什么玩意儿也没建的时候，村长宣布“要塞建成了！”。

    德莱尼村长这些天和另外几个德莱尼人，挨家挨户的跑来，说：“赶紧赶紧，登记个人的信息。”

    我说：“我们又不是不认识，有什么好登记的？”

    村长说：“登记了之后，亡灵同志们才可以给你们发放福利、提供服务。今天小小的一个登记，换来未来大大的一份祝福。登记让的生活更美好。”

    我说：“现在都还不是‘美好’，哪里来更‘美好’？”我刚说完，看村长像是有点怒气冲冲地又要走过来揍我，赶忙重新问：“有什么福利？有什么服务呀？”

    村长说：“现在啥也没有，但是以后会有的。”

    我就随便在他的表格上，把信息填了一填。其中有一项，写的是“个人性质”。我也不知道应该填啥，就填了“金木水火土”，交给村长。

    村长看了，说：“你是大脑不好使，还是小脑不好使？你咋不上天？”

    我说：“我又不会飞，咋上天？”

    村长大概觉得继续和我聊天会降低智商，直接把我的表格拿过去，在“个人性质”那栏把“金木水火土”划掉，填了“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