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
郝兵他们背着背包一路越野,跟着迷彩小王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窝。然后就看见一个个身穿作战服的军官士兵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个个都笑眯眯的。都不是新兵*,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笑面虎,收拾你的时候绝不含糊。
奔尼帽上尉上去敬礼,打头的白脸少校回礼,然后他抬起头看见郝兵。
郝兵也刚好抬起头看见白脸少校。
郝兵一下子愣住了,我操,居然是他!
世界就是这么巧!
郝兵在新训队的第一个抬头,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那个少校!四川白脸少校!那个招兵时候曾经在他家里混吃混喝吹嘘自己部队的四川白脸少校!他记得他说过他是他爸的战友,是生死弟兄,千方百计忽悠郝兵到他们部队来的那个四川白脸少校!
世界就是他妈的这么巧!
那个白脸少校一看见郝兵,就像郝兵看见了他一样,都傻了眼。他没想到郝兵会是他的兵,郝兵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会是他的上级。
那个白脸少校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郝兵,郝兵毕竟也是混过基层的人,不是新兵*,他知道他完蛋了!
基本上在基层混过的人都知道,部队干部是一定会在你的面前要维持自己绝对的权威的。
部队不是学校,没有自由可言,部队又不是监狱,不能完全按照强制性来。但是一个干部又想要让自己的兵听话服从,怎么办?就是维持自己的绝对权威。要在下级眼里就是大爷,不然你怎么管?也就是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一点让战士们议论的笑话儿,一旦有了这些笑话儿,就要赶紧的打压下去,从根源上杀一儆百。很显然,郝兵就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只有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才能让那些士兵们不敢议论,才能维持住自己的绝对权威。而这笑话包含很多,比如他向郝兵吹牛逼。
郝兵看着白脸少校的眼睛,就知道他要完蛋了。他很不幸的成了杀一儆百中的那个一,成了给猴看的那只鸡。
郝兵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白脸少校还在直勾勾的看着郝兵,不说话。渐渐地周围的上尉中尉少尉士官等都发现了不对劲。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这时候谁说话谁倒霉,在哪都是一样,部队也不例外,都不是傻子。
他们就那么看着,最后白脸少校挥挥手:“带回吧!”连一句应该有的开场白都没有就离开。郝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发毛。这次算是栽了,也活该他倒霉,谁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收拾他呢。
奔尼帽上尉领着他们来到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废旧的坦克基地,一个大仓库里面摆满了架子床,这就是以后他们在新训队期间要呆的地方。因为太久没人住,仓库很潮湿,还有一股霉味。郝兵他们也都是老兵了,更何况参加选拔的还有一些尉官,都不是新兵*,自然不是对这些计较太多。都在默默的收拾着床铺,更没人说话,都还在想着刚刚被淘汰的两名士兵。
郝兵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心里还在骂,草泥马的小白脸,老子认了。
哨声响起,郝兵他们赶紧跑出去集合列队。
那个白脸少校又带个几个尉官就来了,还像模像样的跨立。这回郝兵他们才注意到,他们穿的迷彩服和他们的花色不同,样式不同,腰带不同,腿上还挎着快抢套,皮靴更是不同,清一色的伞兵高腰作战靴,擦的锃亮锃亮。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鸟气冲天的,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郝兵还在看那个白脸少校,心想你爱咋地咋地。白脸少校估计刚才憋的够呛,他扫了一眼郝兵就把眼睛挪开,然后说开场白操着一口四川版普通话:我谨代表j军区雄鹰特种大队全体官兵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然后也没人鼓掌,都不是傻子,因为傻子也知道这时候不需要鼓掌。他就开始说他叫什么什么,郝兵还在天南海北的乱想,结果就记住他姓王,是他们支队长。
王支队大概被郝兵看的不是很自在,语言里也没多少自信,就草草结束了开场白。然后就说,刚才跑的不算,该吃饭了,饭前多运动运动,再跑个五公里。
郝兵他们就又开始跟着迷彩小王八开始跑,跑路什么的他们又不怕,跑就跑。王支队也跟着上了车。
带路的迷彩小王八一脚刹车,停在了一片泥潭旁边。郝兵他们都有点犹豫,不知道是该继续跑还是跟着车停下。
一个士官跳下车:“下去!”
郝兵他们便跳。跳下去就按照命令开始做仰卧起做。在泥潭里确实不好受,当你起来落下的时候,泥浆就顺着你的鼻子耳朵乱钻,泥浆满身满脸睁不开眼。更不敢大口呼吸,大口呼吸吸进去的都是泥浆。带队的小士兵很不满,就让他们一二一二的喊着号子。看谁喊的不响亮就骂。
仰卧起做以后是俯卧撑,这回更操蛋了。因为你下去的时候,整张脸都埋在泥里,还要不停的往泥里扎。鼻孔被泥巴堵住了,体能的消耗就越来越大,因为你不能呼吸。
然后就是在泥浆里,两人一组,互相搏击,部队里擒拿格斗都学过,就是干。
干完还不让休息,继续趴在泥浆里,俯卧撑一令一动,个个都累的不行,士官就开始捉弄,喊完一以后不喊二,郝兵他们就一直悬空,就那样撑着。泥浆顺着脸开始往下滴,手臂也跟着哆嗦,肌肉抽搐。
郝兵在泥浆里悬空撑着,一双擦的锃亮的黑色大皮靴走到他的面前,在他面前站定,然后就踩在郝兵肩膀上,郝兵一下子就栽倒泥浆里,吃了一嘴的泥,动也动不了,更别提骂了。
郝兵听到一声冷笑:“给他们洗干净,吃饭。”
几个士兵就拉过来*开始冲,一边冲一边大笑。郝兵冻的直哆嗦:“你大爷的!”一个兵就握住*枪头对着郝兵猛冲,郝兵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