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羽飞，羽落
“这武器箱好像能变成防弹衣直接穿在身上。”陈慕提醒。
依然没有任何命令或动作，只是闪过一个念头，武器箱已经化作一条灰黑色的钢铁溪流，像宠物蛇一样、摆动着钻入他的袖口，数以千计的灰色方块起起伏伏，正如它的鳞片，每块都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大。
随后，透过他敞开的半边衬衫，可见一件贴身的铁色护服如蠕动的虫群般攀上他裸露的胸膛。
“随叫随到的设定，”郭子昂偏了下脖子，“主要也是为了能迅速捡回被敌人击落的武器。”说着，他手里的提箱也变成了一具护臂，裹在了他的右手上。
徐明君侧着身子，左手持手枪，冲宽敞得像画纸的墙壁连续开火，在小慕先前留下的“杰作”旁，也留下了自己的“作品”。弹孔分布没有前者那么紧凑，呈一条歪歪扭扭的竖线。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徐明君放下左臂——手枪随即变成手镯栓在他的手腕上——尴尬的笑，扭头看了看同伴们，“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这模式该怎么玩的人吧？”
“女管家也是时候找我们通知任务了。”郭子昂摆了下两指。
“‘女管家’？”徐明君眨了眨眼，满脸惊奇。
“应该是它。”陈慕边瞥边指了下被他们环绕着的投影仪。
他前脚说完话，投影仪后脚亮起。
投射出来的并非看得见摸不着的屏幕，而是一位扎着高马尾、身穿燕尾服、手戴白手套、脚套黑色高筒靴的虚拟人物，温文尔雅、美丽端庄。
她抬着右手，手上徐徐自旋着一艘豪华游轮的三维图。
“你们正位于大型轮船‘蛟龙号’上，除去第一层以下的‘闲人免进’区域，公共区域自上而下共有五层。我们脚下的这间套房正位于第四层。而我手上的这份轮船结构图，也是你们这一整局的游戏地图。”她话音一落，四道绿色和三道黄色的倒三角标识接连弹跳了下，浮现在地图里，“‘护送目标’、‘阻止护送’、‘引爆轮船’、‘拆除炸弹’，以上任务是你们本局游戏的目标，你们可以选择多个任务，也可以在执行途中改变目标。其中，‘护送目标’和‘引爆轮船’的奖励积分为两百五，难度和报酬比另外两项任务都高。”
她接着说：“死亡才是真正的失败，只要队伍尚未团灭，依然拥有完成任务的可能。如‘拆除炸弹’是团队合作能更好完成的任务，但单人行动未必不能完成。游戏结算时，决定队伍排名高低的不是成员苟活时间的长短，而是团队总积分的多少。”
“本局的游戏主题为‘船上暴乱’，也是为数不多的、四项任务都能一一完成的题目。具体流程如下：阻止护送再完成护送，拆除炸弹再炸掉轮船。这是获取最高分的唯一办法。”
“相信各位特工已经猜到了皮毛。你们所处的总统套房既然位于公共区域的第四层，那么地图内的绿色标志正代表着你们。而黄色标志则分别代表着‘护送目标’、‘救援直升机’以及‘炸弹安放地’，前两者分别位于第三层的‘晚会大厅’和‘船头’，而后者正位于负四层的‘引擎室’。”
“你们还有四分钟的时间来熟悉地图，并向我咨询一些尚未理解的问题。四分钟后，我会自动消失，游戏也会开始。四支队伍将为完成任务，龙争虎斗。而如果你们已经对地图了若指掌，并且对游戏模式再无疑虑，你们可以直接离开房间，去往‘晚会大厅’或‘引擎室’，我也会重新沉睡。”
“你提到的‘护送目标’…是指胜利女神么？”陈慕直视她的双眼，并问。
“是的。”女管家平静回答。
“那这局游戏的结束条件，又是什么呢？”陈慕追问。
“场上只剩下一支队伍时，游戏结束。”
“我明白了。”陈慕点头，随后转身环视同伴，“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留给我们钻研护身符时间只有这么点么？”徐明君苦笑，“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找如烟吧。”陈慕愣了愣，解释。
“不先了解一下各自的护符么…？”江似柔有些担心。
“这个版本存在能直接杀死目标的护符么？”陈慕瞥向老郭。
郭子昂摇头。
见状，陈慕向不安的两人摊了下手。
“既然如此…你们也听到了，”他看了看两人，“与其浪费时间来研究护符，还不如在大家都没玩透护符时，直接把敌人一枪爆头。”他边说边耸肩，“我们可是战胜过作弊者的团队啊。”
“可你不是才答应过郭哥…”徐明君不好意思的笑，“不会再忽视护符的能力么？”
“他说的只是他会‘枪符并用’。”郭子昂耸了下眉，“而且…我也赞同他的看法。在大家都玩不转护身符的时候，枪法的确更为重要。你要是有‘夜叉’（作弊者之一）那样枪枪爆头的本事，而别人最多只能发挥出护身符的其中一点能力，那么敌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他接着说：“而且…我始终认为，实战向来是成长的最好养料。”
“再说…”陈慕摆了圈手，“你们对于各自的护符并非全无了解，不是么？”
“拗（niu）不过你。”徐明君苦笑。
“我是来帮你的呐…”江似柔也抿嘴、轻笑，“自然不会不听你的。”
*
统一决定后，四人齐齐走向总统套房的并扇正门。
一行人走远时，被徐明君练枪所留下的弹孔覆盖的那一小块空白墙壁，原本崭新的墙皮像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看着并无任何变化，却徐徐剥落下来，一左一右的飘动，最后坠地。
墙皮并未落地即碎，中间扁平前后翘起，如一枚巨型羽毛。
它落地时无声，徐明君却突然受到了种莫名的感应，一回头，正好发现了这幕。
他的异样下一秒也被跟在后头的陈慕注意到了，后者跟着回头，随后皱眉。
另外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对此毫无察觉。
郭子昂只想着赶快结束掉这场表演赛。
江似柔在想离开时，小慕会不会注视自己的背影，哪怕只是偶然一眼。
依然没有任何命令或动作，只是闪过一个念头，武器箱已经化作一条灰黑色的钢铁溪流，像宠物蛇一样、摆动着钻入他的袖口，数以千计的灰色方块起起伏伏，正如它的鳞片，每块都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大。
随后，透过他敞开的半边衬衫，可见一件贴身的铁色护服如蠕动的虫群般攀上他裸露的胸膛。
“随叫随到的设定，”郭子昂偏了下脖子，“主要也是为了能迅速捡回被敌人击落的武器。”说着，他手里的提箱也变成了一具护臂，裹在了他的右手上。
徐明君侧着身子，左手持手枪，冲宽敞得像画纸的墙壁连续开火，在小慕先前留下的“杰作”旁，也留下了自己的“作品”。弹孔分布没有前者那么紧凑，呈一条歪歪扭扭的竖线。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徐明君放下左臂——手枪随即变成手镯栓在他的手腕上——尴尬的笑，扭头看了看同伴们，“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不知道这模式该怎么玩的人吧？”
“女管家也是时候找我们通知任务了。”郭子昂摆了下两指。
“‘女管家’？”徐明君眨了眨眼，满脸惊奇。
“应该是它。”陈慕边瞥边指了下被他们环绕着的投影仪。
他前脚说完话，投影仪后脚亮起。
投射出来的并非看得见摸不着的屏幕，而是一位扎着高马尾、身穿燕尾服、手戴白手套、脚套黑色高筒靴的虚拟人物，温文尔雅、美丽端庄。
她抬着右手，手上徐徐自旋着一艘豪华游轮的三维图。
“你们正位于大型轮船‘蛟龙号’上，除去第一层以下的‘闲人免进’区域，公共区域自上而下共有五层。我们脚下的这间套房正位于第四层。而我手上的这份轮船结构图，也是你们这一整局的游戏地图。”她话音一落，四道绿色和三道黄色的倒三角标识接连弹跳了下，浮现在地图里，“‘护送目标’、‘阻止护送’、‘引爆轮船’、‘拆除炸弹’，以上任务是你们本局游戏的目标，你们可以选择多个任务，也可以在执行途中改变目标。其中，‘护送目标’和‘引爆轮船’的奖励积分为两百五，难度和报酬比另外两项任务都高。”
她接着说：“死亡才是真正的失败，只要队伍尚未团灭，依然拥有完成任务的可能。如‘拆除炸弹’是团队合作能更好完成的任务，但单人行动未必不能完成。游戏结算时，决定队伍排名高低的不是成员苟活时间的长短，而是团队总积分的多少。”
“本局的游戏主题为‘船上暴乱’，也是为数不多的、四项任务都能一一完成的题目。具体流程如下：阻止护送再完成护送，拆除炸弹再炸掉轮船。这是获取最高分的唯一办法。”
“相信各位特工已经猜到了皮毛。你们所处的总统套房既然位于公共区域的第四层，那么地图内的绿色标志正代表着你们。而黄色标志则分别代表着‘护送目标’、‘救援直升机’以及‘炸弹安放地’，前两者分别位于第三层的‘晚会大厅’和‘船头’，而后者正位于负四层的‘引擎室’。”
“你们还有四分钟的时间来熟悉地图，并向我咨询一些尚未理解的问题。四分钟后，我会自动消失，游戏也会开始。四支队伍将为完成任务，龙争虎斗。而如果你们已经对地图了若指掌，并且对游戏模式再无疑虑，你们可以直接离开房间，去往‘晚会大厅’或‘引擎室’，我也会重新沉睡。”
“你提到的‘护送目标’…是指胜利女神么？”陈慕直视她的双眼，并问。
“是的。”女管家平静回答。
“那这局游戏的结束条件，又是什么呢？”陈慕追问。
“场上只剩下一支队伍时，游戏结束。”
“我明白了。”陈慕点头，随后转身环视同伴，“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留给我们钻研护身符时间只有这么点么？”徐明君苦笑，“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找如烟吧。”陈慕愣了愣，解释。
“不先了解一下各自的护符么…？”江似柔有些担心。
“这个版本存在能直接杀死目标的护符么？”陈慕瞥向老郭。
郭子昂摇头。
见状，陈慕向不安的两人摊了下手。
“既然如此…你们也听到了，”他看了看两人，“与其浪费时间来研究护符，还不如在大家都没玩透护符时，直接把敌人一枪爆头。”他边说边耸肩，“我们可是战胜过作弊者的团队啊。”
“可你不是才答应过郭哥…”徐明君不好意思的笑，“不会再忽视护符的能力么？”
“他说的只是他会‘枪符并用’。”郭子昂耸了下眉，“而且…我也赞同他的看法。在大家都玩不转护身符的时候，枪法的确更为重要。你要是有‘夜叉’（作弊者之一）那样枪枪爆头的本事，而别人最多只能发挥出护身符的其中一点能力，那么敌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他接着说：“而且…我始终认为，实战向来是成长的最好养料。”
“再说…”陈慕摆了圈手，“你们对于各自的护符并非全无了解，不是么？”
“拗（niu）不过你。”徐明君苦笑。
“我是来帮你的呐…”江似柔也抿嘴、轻笑，“自然不会不听你的。”
*
统一决定后，四人齐齐走向总统套房的并扇正门。
一行人走远时，被徐明君练枪所留下的弹孔覆盖的那一小块空白墙壁，原本崭新的墙皮像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看着并无任何变化，却徐徐剥落下来，一左一右的飘动，最后坠地。
墙皮并未落地即碎，中间扁平前后翘起，如一枚巨型羽毛。
它落地时无声，徐明君却突然受到了种莫名的感应，一回头，正好发现了这幕。
他的异样下一秒也被跟在后头的陈慕注意到了，后者跟着回头，随后皱眉。
另外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对此毫无察觉。
郭子昂只想着赶快结束掉这场表演赛。
江似柔在想离开时，小慕会不会注视自己的背影，哪怕只是偶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