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万一…万一？
如果对方具有一定知名度，明时务会用一句话来进行简单的介绍：
“下一位选手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她就是帮助陈慕击败作弊者的、文武双全、集美貌与实力于一身的、江似柔江选手！”
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了掌声和叫好声，其中多为女性。
即使在这样一个男女几乎完全平等的时代，一位女武神般的女性通过和“拯救世界”相差无几的方式一举成为了整个游戏和所有玩家的英雄，也实在让人振奋。
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但陈慕却心如止水。
不是他对江似柔有意见，只是他和钟不渝看起来在环视观众席，其实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
他们的眼里暂时只有对方，也只听得到、或者说只在意对方说的话。
“其实…哪怕郭哥没有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我也会主动帮你。知道为什么么？”钟不渝目不转睛的问，颇有一种帝王站在宫殿大门口，俯视台阶下的大半座城，和亲生骨肉说“看啊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的慷慨感。
“洗耳恭听。”陈慕头也不回，平静的说。
“因为我尊敬你。”钟不渝说，“我有很多在意的人，也不可能没有反感的人，但能令我肃然起敬的人只有一个，你。”
“好吧……现在我更一头雾水了。”
“一个优秀的人撞见另一个更优秀的人，你觉得会发生什么？”钟不渝突然提起这毫不相干的一“壶”。
“我只知道我是个比较孤陋寡闻的人。”陈慕耸耸肩。
“前者会心生嫉妒，他会不服后者，有的人甚至会像仇人一样开始挑对方的刺。”钟不渝没有注视陈慕的眼睛，依然是各看各的，像在漫不经心的小声扯淡，“但我们都是天赋异禀的异类，不是么？”他欣慰的笑，扭头，看了陈慕的侧脸一眼，“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有幸遇见了另一个更格格不入的异类，只会心生亲切，甚至肃然起敬。”
“别犯二了朋友，如果不是陈如烟被实验折腾成了半个植物人，我俩不可能成为同事。”陈慕摇头，摆手。
“我对你而言只是朋友吗？”钟不渝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其实我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但听你亲口说出来，我反而更加好奇了。”他直视陈慕的双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提问，“如果最后…你没能挽回如烟，甚至还害她失去了第二条生命，你会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出于好奇而提出的疑问。
但陈慕顿时变得有些站立不安，目光先是飘忽了几秒，然后慢慢皱紧了眉：“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也变得有点呆滞，顿了一下，又重复了遍，“我不知道。”
“你不必这么惊慌失措，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钟不渝像和陈慕心连着心一样，也跟着变得有点低落，轻轻看着后者，轻轻摇头，“抱歉…我不该问这么无礼的问题。而且这只是一个设想，不是么？”他再次挤出微笑，“就算真有人要造反，他没法过我俩这一关；就算他真过了，他也没法拿如烟怎么样。而事后郭哥和陈总肯定有办法圆场。”
“但如果这真的都发生了，我可能会…悲痛欲绝。”陈慕轻声说。
“所以我希望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我不希望你难过。如此优秀的你，应该高歌猛进，而不是黯然神伤。”
陈慕没有回复，沉默不语。
“尽管放心吧。这是一场早已注定好结局的棋局，我们都是其中的棋子。”钟不渝连忙安慰，开始说好话，也是实话，“没有人能控制棋局的具体走向，也没有乱子能打乱棋局，改变结局。”
陈慕前倾了点脖颈：“…谢谢。”
“啊，没事没事。”钟不渝微笑，“实话实说，该庆幸的反而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
*
其实在两人开始长谈后的几秒，明时务已经介绍完了谢提拔，并开始介绍后者的临时队友。
“看你的身材，你应该经常锻炼吧？”明时务向谢提拔的第一位队友伸出手臂，“能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呢？”
明时务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面前的男人，体型高大、皮肤麦黄、发型清爽，上身一件灰色的紧身背心，下身一条蓝色的宽松长裤；两条手臂粗壮得像一条钢制糖葫芦，不仅是紧身衣被他的胸肌和腹肌撑得透不了气，连长裤也几乎被他的大小腿肌填至充实。活脱脱一位热爱健身的肌肉猛男。
“我不想透露名字，但我不妨透露一下自己在刚才设下的目标：我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猛男努了下嘴，“我…我现在是顶尖分段的其中一员，曾靠一己之力登过一次顶。无意冒犯，我不认为自己弱于任何职业选手。”
他这句话顿时点燃了上千位观众的热情，有人起哄，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大家未必真认为这位猛男强于职业选手，大家只是想看一拨人猛欧另一拨赛前嘴臭的人。比赛嘛，看的要是老老实实、步步为营的运营，那是浪费票钱，又臭又长；打得你死我活，这才叫精彩。
“有一个人也许比我强，但也只是稍强那么一点。半个月前，那个令人难忘的晚上，我曾是反抗军的主力，但也因为我的一次失误，害得队友和自己一起被作弊者洗去了账号。”
“最后帮我找回了账号的人，相信大家也清楚。我棋差一着，而他一命通关。这也是为何我认为自己的综合能力可以跟任何职业选手平分秋色，事实也确实如此；陈慕只是民间大神，但我始终认为能略胜我一筹的人，只有他。”
说完，他游刃有余的交还话筒。
“真是自信满满的发言啊。”明时务皮笑肉不笑的感慨，随后来到谢提拔队内的第二位幸运观众面前，“那这位憨厚可爱的小哥呢？”
明时务只敢用“憨厚可爱”这词，若是贸然用上“心宽体胖”，十有八九要在今晚被网友们口诛笔伐。如今“肥胖者”和“女权”一样，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平等看待。
谢提拔的第二名队友，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宅”。目测体重，至少都有两百五十斤，甚至直逼三百斤；衣着邋遢、蓬头垢面、还戴着一副又笨又重的胶框眼镜。
但一个人“可爱”，和他“是否爱干净”，完全不沾边。
“下一位选手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她就是帮助陈慕击败作弊者的、文武双全、集美貌与实力于一身的、江似柔江选手！”
观众席上顿时传来了掌声和叫好声，其中多为女性。
即使在这样一个男女几乎完全平等的时代，一位女武神般的女性通过和“拯救世界”相差无几的方式一举成为了整个游戏和所有玩家的英雄，也实在让人振奋。
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但陈慕却心如止水。
不是他对江似柔有意见，只是他和钟不渝看起来在环视观众席，其实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
他们的眼里暂时只有对方，也只听得到、或者说只在意对方说的话。
“其实…哪怕郭哥没有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我也会主动帮你。知道为什么么？”钟不渝目不转睛的问，颇有一种帝王站在宫殿大门口，俯视台阶下的大半座城，和亲生骨肉说“看啊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的慷慨感。
“洗耳恭听。”陈慕头也不回，平静的说。
“因为我尊敬你。”钟不渝说，“我有很多在意的人，也不可能没有反感的人，但能令我肃然起敬的人只有一个，你。”
“好吧……现在我更一头雾水了。”
“一个优秀的人撞见另一个更优秀的人，你觉得会发生什么？”钟不渝突然提起这毫不相干的一“壶”。
“我只知道我是个比较孤陋寡闻的人。”陈慕耸耸肩。
“前者会心生嫉妒，他会不服后者，有的人甚至会像仇人一样开始挑对方的刺。”钟不渝没有注视陈慕的眼睛，依然是各看各的，像在漫不经心的小声扯淡，“但我们都是天赋异禀的异类，不是么？”他欣慰的笑，扭头，看了陈慕的侧脸一眼，“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有幸遇见了另一个更格格不入的异类，只会心生亲切，甚至肃然起敬。”
“别犯二了朋友，如果不是陈如烟被实验折腾成了半个植物人，我俩不可能成为同事。”陈慕摇头，摆手。
“我对你而言只是朋友吗？”钟不渝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其实我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但听你亲口说出来，我反而更加好奇了。”他直视陈慕的双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提问，“如果最后…你没能挽回如烟，甚至还害她失去了第二条生命，你会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出于好奇而提出的疑问。
但陈慕顿时变得有些站立不安，目光先是飘忽了几秒，然后慢慢皱紧了眉：“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也变得有点呆滞，顿了一下，又重复了遍，“我不知道。”
“你不必这么惊慌失措，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钟不渝像和陈慕心连着心一样，也跟着变得有点低落，轻轻看着后者，轻轻摇头，“抱歉…我不该问这么无礼的问题。而且这只是一个设想，不是么？”他再次挤出微笑，“就算真有人要造反，他没法过我俩这一关；就算他真过了，他也没法拿如烟怎么样。而事后郭哥和陈总肯定有办法圆场。”
“但如果这真的都发生了，我可能会…悲痛欲绝。”陈慕轻声说。
“所以我希望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我不希望你难过。如此优秀的你，应该高歌猛进，而不是黯然神伤。”
陈慕没有回复，沉默不语。
“尽管放心吧。这是一场早已注定好结局的棋局，我们都是其中的棋子。”钟不渝连忙安慰，开始说好话，也是实话，“没有人能控制棋局的具体走向，也没有乱子能打乱棋局，改变结局。”
陈慕前倾了点脖颈：“…谢谢。”
“啊，没事没事。”钟不渝微笑，“实话实说，该庆幸的反而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
*
其实在两人开始长谈后的几秒，明时务已经介绍完了谢提拔，并开始介绍后者的临时队友。
“看你的身材，你应该经常锻炼吧？”明时务向谢提拔的第一位队友伸出手臂，“能否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呢？”
明时务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出错。
面前的男人，体型高大、皮肤麦黄、发型清爽，上身一件灰色的紧身背心，下身一条蓝色的宽松长裤；两条手臂粗壮得像一条钢制糖葫芦，不仅是紧身衣被他的胸肌和腹肌撑得透不了气，连长裤也几乎被他的大小腿肌填至充实。活脱脱一位热爱健身的肌肉猛男。
“我不想透露名字，但我不妨透露一下自己在刚才设下的目标：我要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猛男努了下嘴，“我…我现在是顶尖分段的其中一员，曾靠一己之力登过一次顶。无意冒犯，我不认为自己弱于任何职业选手。”
他这句话顿时点燃了上千位观众的热情，有人起哄，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大家未必真认为这位猛男强于职业选手，大家只是想看一拨人猛欧另一拨赛前嘴臭的人。比赛嘛，看的要是老老实实、步步为营的运营，那是浪费票钱，又臭又长；打得你死我活，这才叫精彩。
“有一个人也许比我强，但也只是稍强那么一点。半个月前，那个令人难忘的晚上，我曾是反抗军的主力，但也因为我的一次失误，害得队友和自己一起被作弊者洗去了账号。”
“最后帮我找回了账号的人，相信大家也清楚。我棋差一着，而他一命通关。这也是为何我认为自己的综合能力可以跟任何职业选手平分秋色，事实也确实如此；陈慕只是民间大神，但我始终认为能略胜我一筹的人，只有他。”
说完，他游刃有余的交还话筒。
“真是自信满满的发言啊。”明时务皮笑肉不笑的感慨，随后来到谢提拔队内的第二位幸运观众面前，“那这位憨厚可爱的小哥呢？”
明时务只敢用“憨厚可爱”这词，若是贸然用上“心宽体胖”，十有八九要在今晚被网友们口诛笔伐。如今“肥胖者”和“女权”一样，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平等看待。
谢提拔的第二名队友，是个不折不扣的“肥宅”。目测体重，至少都有两百五十斤，甚至直逼三百斤；衣着邋遢、蓬头垢面、还戴着一副又笨又重的胶框眼镜。
但一个人“可爱”，和他“是否爱干净”，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