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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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10)

    令徐明君倍感震惊的是屠夫这居然都能活下来,虽然他在此阵亡只会耽误些时间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命丧于此。如果现在他是只身面对屠夫,那么现状确实不容乐观甚至能称之为死局,但事实并非如此。

    “你说得对,”徐明君看着步步靠近的屠夫,步步后退,生硬的笑了笑说,“但你忽略了一件你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的事。”

    “哦?”屠夫只觉得这是对方无计可施后的虚张声势,不过他好像还真对对方抛出的幌子有点印象,只是他之前真注意到了异样的话现在却已经不记得了只能说明那件事不足挂齿。他以挑逗的眼神打量着徐明君,说,“说来听听?”

    “‘我的同伴呢’?”徐明君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意味深长的一笑,重复了两人在庭院相见时屠夫一脸疑惑的说出的第一句话。

    无需同伴的提醒江似柔也清楚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从屠夫爬出废墟开始步枪的枪口就始终直指他,瞄镜的准心也一直锁定着他的脑袋。而现在时机已到,只是在她开枪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插曲。由倍镜放大的画面里,一脸诧异的屠夫直觉十分敏锐的转过头,一眼便发现了躲在四合院上的她,两人隔着百米距离和一副瞄镜对视。

    屠夫被她一枪射得偏过了头和身子,弹头好像已经钻进了他的脑门,然而他随后便慢慢慢慢的回过头来,像是恐怖片里的怪物首次亮相。原来他偏头的动作不是中弹所致,恰恰是为了避免被爆头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防爆服头盔上的面罩方才被废墟破坏得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残片,而江似柔的这一枪失手后,屠夫脱下头盔并丢进水池里,一具全新的头盔在数条黑布包围住他的脑袋后形成,而提供视野的面罩不再是易碎的玻璃板,而是变成了中世纪骑士头盔那样的黑色的铁板,新面罩上的数条细缝必须得对手靠近了才可能把子弹送进去。

    江似柔不必实践也能看出这一点,既然不能击杀目标那至少得限制目标的行动。坍塌的竹楼将屠夫身上的防爆服削得残缺不全,固若金汤的防爆服不再是无懈可击的,屠夫也不是。他身体的很多地方现在都暴露在外,这些对“挑战”作弊者的江似柔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破绽。

    所以在屠夫防护住自己的头颅的下一秒,数道枪线分别贯穿了他裸露的小臂、肩膀、还有大腿,在水池上溅起朵朵水花。游戏的特殊设定不允许屠夫流血,但真实身份为病毒的他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身体被连开了几个洞的痛楚,消灭他这个病毒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死他,这并不致命的几枪要是能命中要害对他而言无异于杀毒程序。

    如果靠近了看会发现面罩后屠夫是面目狰狞的,似乎是痛苦和愤怒能加剧他生成武器的速度,总之下一秒他原本装在臂上的防爆盾变成了裹臂的机械臂,这一只机械臂远比他上次使用的那只更加沉重和巨型,因为它不止能强化使用者的力量还能发射出海量的导弹。

    手炮和这条机械臂的差别就在于前者只要不受损就能持续造成小规模的破坏,而后者能瞬间摧毁一栋楼,不过缺点在于一次性和靠得太近容易误伤到自己。

    “卑鄙!”屠夫咬牙切齿的怒斥,机械臂随后便失去了手臂的形状,无数枚常人巴掌般大的导弹接二连三的从分裂的掌心、外壳升起的手背、各个面都旋转出发射台的小臂、外扩的肘部、张开成裙状的大臂里探出,在从腕下探出的笔状装置以红外线锁定四合院的正房后,这些导弹犹如离巢的蜜蜂般喷着弯曲交错的细烟尽数向趴在屋顶上的江似柔飞去。

    分批飞行的导弹每一批都从不同的方向飞向目标,进行全方位打击。它们在半空中留下的条条烟尘的整体形状像是猎食的蝎子刺出的钳子,从高空俯视下去又像是一朵盛放的巨型彼岸花。

    江似柔一把抓起枪带往脖子上一套,随后便开始沿着房顶的两坡之间的正脊狂奔。在夜色之下她的身姿就像一个行窃的大盗,在重重火海中她又像一个想方设法逃离火灾的求生者。而实际情况也相差无几,已经被清洗过账号的她对阵亡毫不畏惧,只是她现在若是不幸“中弹”下线了也意味着徐明君难逃一“死”。虽然很不愿想起那个家伙,但换作陈慕两手空空的去面对屠夫估计也大概率会葬身于此。

    她每往附近的另一座屋顶跑一米便有一枚导弹降落在身后,火光照亮了她的背影也炸塌了那部分的屋顶。脚下的正脊正尾随着她的脚步下陷,她不仅得与导弹赛跑还不能让自己掉进房子里,这种现状下再下至房间里下一秒就会被导弹群轰得尸骨无存。

    江似柔终于来到了终点线也就是正脊的末端,一跃而起,与此同时一枚导弹飞速的落在她上一步的落脚点上,她本来是能跳到正房旁边的“厢房”的屋顶上的,这样她还能继续为同伴提供火力支援,且不提能否“弑神”至少能掩护他撤退。但火焰、热浪还有碎片在空中把她推飞了,爆炸波及到了厢房而她也一头扎破了窗户滚进了厢房里。像是窗外立着一座巨型煤气灶一样,火舌钻进窗里死命的喷涌,但江似柔已经一路滚远了不可能被波及到,不过也撞翻了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遍地狼藉。

    “那么现在呢?”屠夫看上去毫发无伤,面色却惨白的像是失血过多,继续步步逼近,冷笑着问,“你还有其它伎俩吗?”

    “其实硬要说的话,”徐明君耸了耸肩,一脸无味的看向对方说,“也不是没有。”

    “嗯?”屠夫蹙了蹙眉,绕有兴趣的偏过头去打量他。

    “既然拿你没辙,”徐明君龇牙咧嘴的笑,毫无羞耻心的说,“我总能跑吧?”

    徐明君这番臭不要脸的话完全出乎了屠夫的预料,也打破了对他的印象,颇为意外。而这正好给了徐明君逃走的机会,礼义廉耻这种东西他也不是不注重,只不过他不是那种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会注重的人。他是来索命而不是来找屠夫喝茶的,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屠夫对他能像大人对孩童一样把他摁在地上狂虐,要是他的霰弹枪没有被埋在废墟里他还能拉扯一下,只要拖到江似柔重新归位他们就还有机会,只是赤手空拳的时候他完全就是累赘,而身为累赘要想的不是陷阵杀敌,而是尽可能的不拖后退并竭尽所能的苟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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