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鬼子来了_58、血战牛头山

日军调集人马围攻牛头山，县保安团几乎全部出动，联队司令部抽出一个大队五百多人参加行动。一千多人的军队进攻牛头山。

联合部队屯兵于牛头山脚下，扳田大队长命焦世雄派人向山上喊话，叫牛头山土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下山投降，否则，炸平牛头山，宰尽杀绝。

王一鸣翻上牛头下一个制点，嘴凑在喇叭上，向山上喊话：“牛头山的兄弟们，三原大佐有令，命你们马上下山受降。三原大佐承诺，你们下山后，愿意加入警备大队就加入警备大队，不愿意加入的，发放路费回家。牛头山的兄弟们，不要受了钱驹儿的蛊惑，不要为钱驹儿卖命了。你们父母等着你回家，你们兄弟姐妹等着你们回家。你们家里有老有小，他们正等着饭吃，等着衣穿。牛头山的兄弟们，回家照顾家人，不要在此丧了性命......”

王一鸣一个劲儿的喊着，吴啸拿过一旁站着的土匪的长枪，瞄准了王一鸣。“砰”，枪声响起，吓得王一鸣立即放下手里提着的喇叭，伏在地上。

驹爷问一旁的全排长道：“全排长，我们的国军打不赢日本，骂娘的本事应该有的。扯开喉咙，好好的骂他狗入的！“

牛头山没有喇叭，全排长用两手围成了个喇叭形，他清了清喉咙，对山下大喊道：“狗入的日本鬼子，你们掠我土地，杀我父母，抢我女人，老子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要老子下山投降，白日做梦。日本鬼子，有本事上山来呀，老子叫你站着上来，躺着下去！”

驹爷对全排长翘起了大拇指，表扬他音质好，骂得漂亮。驹爷表扬后问道：“全排长，你有与日本打仗的经验。你说说看，这仗怎么打？”

全排长向驹爷伸了伸手，对他说：“驹爷，把你的望远镜借给我用一下。”驹爷取下望远镜，交给全排长。全排长拿着望远镜向山下看了一会，对驹爷说：“驹爷，这次，日本人来势凶猛，山下摆起了十几门山炮。依我看，要做好后撤的准备。”

“他妈的，难道老子经营十几年的营塞就要让给日本人！”驹爷听了，很不高兴，“你们国军是不是全都长有飞毛腿，不跑就不舒服呀！”他问吴啸道，“吴参谋，你的意见呢？”

吴啸说：“日本人夺了营塞，我们还可以夺回来。营塞被毁了，我们可以再建。”

“依参谋长之见，就只有后撤了。”驹爷问道。

“不。”吴啸说，“我们要给点颜色日本人瞧瞧。我们有石头阵，圆木阵。这些阵法，还没试过，我们就让日本鬼子尝尝石头与木头的厉害！”

“我与参谋长的意见相同。”驹爷兴致勃勃的道，“参谋长，你下命令吧！”

吴啸对大家下命令道：“一中队，准备石头阵，二中队，准备木头阵，三中队，在前塞阻击，警卫排清理物件，作好撤退转移的准备。过一会，日本人的山炮就要打过来，他们*，我们就躲到岩洞里去，等日本人攻山，我们再出来，居高临下，给予他们痛击！”

吴啸命令后，各中队迅速准备。

很快，日本人的十几门山炮在牛头山前塞响了起来，把牛头山前塞的防守工事全部摧毁。一阵炮轰过后，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在警备队的配合下，沿着通往牛头山的栈道进攻。

当日本人冲到栈道中间，吴啸一声大喝，石雨从山锋向下铺盖开来，日本兵还以为是地震来了，当他们意识到中了土匪的石阵时，脑袋已经暴裂，不少的日本兵与警备队员从栈道掉下悬崖。进攻的日本兵与警备队很快下撤。

板田大怒，他拿着望远镜向山锋上观看，训斥焦世雄道：“混蛋，你们警备队都是怕死鬼！”

焦世雄心里不满，他对板田道：“少佐，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你虽能说中国话，却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牛头山占了地利，又占有人和。这是一群亡命之徒，要想攻占牛头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警备队并不贪生怕死，只是不作无谓的牺牲。”

“那你说怎么攻？”

焦世雄指了指栈道边的山峰，说：“炮火猛攻山峰，让土匪抬不起头来，再进行第二波攻击。”

板田听了焦世雄的话，掉转炮口，猛轰牛头山北面山峰。他命令焦世雄的警备队为第一梯队，在炮火的掩护下，进行第二轮攻击。

警备大队大多是新增的人员，他们没有实战经验，更没有打仗的决心，他们一部分是被迫参加警备队的，一部分是想到警备队混口饭吃。他们根本不愿意打仗，更不愿意为日本人打仗，他们不是傻子，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些警备队员端着枪，胆战心惊的往前冲着，他们时不时回头看着，看到日本兵远远的跟在后面。他们心里大骂，这些狗入的日本人，真是歹毒，要我们在前面当炮灰。而他们不敢发作，更不敢后逃。警备队员懵然往前冲面，心里祈祷着能躲过这一劫。而命运掌握在神灵的手里，不能随他们的意志所转移。山峰上一声大喝，紧接着一根根巨大的木头从天而降。这木头比石头的威力更大，它落在栈道上，横扫着下面的警备队员。警备队员一个个鬼哭狼嚎，他们原本想吃公粮，没想到，这公粮是不好吃了，这公粮让他过早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到阴曹地府吃阴粮去了。警备队员被圆木打成肉酱，不少队员被巨大的木头扫下悬崖。后面的日本人目睹这次非正规的战斗如此惨烈，不敢上前，板田大队长下令后撤。

第一轮攻击，日本兵认为几个土匪不堪一击，攻在前面，损失了十五六人，第二轮攻击，警备队打头阵，损失了五六十人。板田咆哮不止，他没有想到，战无不胜的皇军，被几个土匪打得惨败。板田哪能甘心，虽说他早就听说过牛头山的土匪彪悍，不好对付。他本没有剿灭牛头山的想法，甚至想收编他们，让这些性情粗暴，头脑简单的中国人为大日本皇军卖命。在这与中国军队大战时期，日本人应该把所有的精力倾注在会战上。而这次，他们听了焦世雄的话。现在是骑在马背不得不骑，如果一股土匪都不能战胜，丢尽了颜面，有何面目向三原大佐复命，怎么对不起天皇陛下。

此时，太阳西沉，牛头山上，被晚霞染成了红色，好似可怜的警备队员们的鲜血。板田命令就地宿营，等天明再攻。焦世雄又建议道：“少佐，我们要防备牛头山土匪偷袭！”焦世雄被去年围攻牛头山，遭到牛头山土匪的偷袭吓破了胆，担心重蹈覆辙。而板田说，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而牛头山并没有偷袭他们。第二天一早，板田又组织了进攻，这次，他采取了长蛇阵法，组成一个六人的小突击队，后面的士兵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如一条长蛇一样。这条长蛇逶迤爬行。没想到，这条长蛇爬上山顶的时候，没有遭受到一石一木的攻击，顺利的爬到了牛头土匪指挥部。

牛头山土匪逃得无影无踪了。

这次战斗，以牛头山大获全胜而告终，日本人与警备队死六十多人，伤三四十人，牛头山死伤只二十多人。用板田的话说，这是他在中国战场上，败得最惨的一战。板田险些要剖腹谢罪，焦世雄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板田也是个中国通，扔了战刀，发誓要拿牛头山钱句儿的首级。

板田气急败坏，在这深山老林里实行了三光政策，连婴儿都不放过，牛头山没有逃走的七八十口百姓，全部被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