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土匪来了_81、过河

韩小六走到郑国忠的旁边，对他说：“三少爷，李长水死了！”

郑国忠沉默了一会，说：“既然来了，都要有这种准备！”

明连长找过来，拉着郑国忠的手，感谢道：“三少爷，谢谢你，你是我们的英雄！”

“这些人要我们死，我们总不能不还手吧！”郑国忠非常淡然，他接着道，“我们郑家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口气，就要为正义抗争到底！”

何为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与郑家人相比，他确实自惭形秽。何为大骂道：“这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与我们过不去？”何为骂着，他看了看地下倒着的几个蒙面尸体，揭开了几具面纱，燃起火把一照，他吓了一跳。何为惊叫道：“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韩小六走向前，踢了踢地下的尸体，问：“他是谁？”

“他是......”何为吞吞吐吐的。

“他是谁？”明连长也厉声问。

“他是猫眼。”

“他是猫眼？”韩小六仔细一看，“果然是他。”

“猫眼是谁？”郑国忠问。

“是王老虎的一个伙计！”

“怎么！”郑国忠说，“他怎么伏击我们？他们哪来这么好的枪？这是怎么回事？何班长，你没认错吧？”

“哪里认得错！”

明连长对何为道：“何班长，你们警备班的人留下，马上把伤员运送到河口镇！”

“我们警备班死了三人，包我一起，只剩下三人了。”何为苦着脸说。

“难道要所有的人都跟着你吧！”明连长厉声说。

“是！”何为答应了一声。

明连长交代道：“我们留下两辆马车，伤员一个不少的护送回去。要抓紧时间。回去后，调查伏击军火的人的来路，弄清楚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

“是！”何为行了一个军礼，就去准备。

打扫完战场，郑国忠与一行走到马路，此时，天边已经发亮。

王主任问明连长道：“明连长，弄清楚这伙人的底细没有？”

“有一个人是河口镇的。”明连长答。

“河口镇的？”王主任说，“派人到曲原县城，让他们马上调查清楚这伙人的真相。”

“我们已经派人去了。”明连长答。

王主任看了看马路上受了惊吓的人们，目光落在王国生的身上，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国生把从王主任手里夺过的手枪插在自己的腰带里，对他嘻嘻一笑：“王主任，不好意思，我特别喜欢这个东西，就给我玩几天吧！”

“送给你了！”王主任慷慨的说，他接着对大家挥了挥的，大声说：“乡亲们，前线的将士正等着我们，出发！”

天已大亮，运输队伍继续前进。走了不远，突然听到一声“轰隆”，紧接着轰隆声一遍，大家吓了一跳，以为又遭到了袭击，静听下来，那是远方炮声。

遥望东南，流星似的火光在空中穿梭，把半个天空都映红了。风流镇的女人这时又恐惧起来，她们拉着男人的手，好似身边的男人就是她们心中的神。

太阳升起来了，太阳的光辉越来越亮，前面的炮声也越来越响，大家马不停蹄的走着，这时，一条小河挡住了前进的道路，小河上面架起的木桥已被拦腰折断。

明连长走上前去，站在木桥边，看着中间垮塌的桥面，他皱起了眉头。明连长转过身来，对人群大喊道：“乡亲们，木桥已被飞机炸塌，我们只有趟着水过河了。”他问道，“谁水性好，谁能去趟趟河水的深度？”

“我水性不错，我去！”韩小五自告奋勇道，他边说边脱了褂子。韩小五问大家：“谁带了酒来？谁带了酒来？”韩小五想借此机会讨一杯酒喝。

大胡子班长走过来，瞪了韩小五一会，问：“你是不是酒瘾来了，想混碗酒喝？”

“大胡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小五也瞪着大胡子。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夏天，下个水还要喝酒！”

“你去呀，我也没拦着你！”韩小五提起裤子，准备穿上。

大胡子嘻嘻笑了笑，把一个军用壶子亮在韩小五面前，说：“你肯定发现我带了壶酒了，你这兔崽子，算你运气好。”大胡子班长把酒递给韩小五。韩小五打开酒，喝了一气，便走下水去。大家看着韩小五慢慢走到水的深处，还好，水并不很深。韩小五趟过去后，对岸上的人招了招手，喊道：“大家大胆过河呀！只半人深的水，淹不死人，淹不死人的。”

大家卸下车上的弹药，扛在肩膀上，一个一个蹚水过河。这条河的河水并不像韩小五说的那么浅。韩小五身材高大，水深处没过他的胸口，而对于那些身材矮小的妇女们，河水深处浸没她们的脖子上。

郑国忠拄着拐杖，跛着脚往前走着，他的肩上也扛了一箱弹药。郑国忠从没干过这样的粗活，他拘搂着身体，从背影看，就如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胡成林过来，要把郑国忠肩上的弹药接到他的肩上，郑国忠没让他接去。胡成林右肩扛着箱子，左手搀扶着郑国忠，对他说：“三少爷，你腿脚不便，就不要硬撑着了！”

“你想让我被这些小娘们小瞧吗！”

身边几个女人听了，笑了起来。大块头丁一枝取笑郑国忠说：“三少爷，你就听你们郑家人的话，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丁一枝见郑国忠一个踉跄，接着说，“让我背你吧，三少爷，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你别取笑三叔。”郑立帮对丁一枝说，“三叔什么时候怕过人，什么时候怕过事......”

“丁一枝，这次哑巴吃黄连了吧！心爱的丈夫帮着郑家人，干脆钻进水里淹死算了！”

“哈哈哈......”

在取笑之中，李秀英不小心踩到水中一个圆滑的石头上，一个踉跄。王国生一时没注意，没拉住她，李秀英当即沉到水里。虽说河水不深，而水流湍急，李秀英被流水卷走了。

王国忠大呼救人，他把肩上扛着的箱子放在韩小六的左肩上，向下扑去。

李秀英被王国生救了上岸，如只落汤鸡似的。她呛了一肚子水，弯着身子，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