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儿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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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土匪来了_45、定夺

郑国忠睡到晌午才起床,这十几天,郑国忠带着一帮年轻人跑了一趟内河,累了,放两天假休息。郑国忠刚走出卧室,就听到大家议论昨晚潘家大院发生的枪战,江小杰最为活跃。江小杰说:“真是为平民百姓出了口恶气,可惜没有打死杨大麻子。我一看到那几颗麻子心里就有气,好像他就是活神仙。那褐鹰侠为什么要蒙着面呢,他应该露露脸,让我们知道他是孙猴子的哥哥还是如来的替身。”江小杰见郑国忠走了过来,立即告诉他道,“三少爷,昨晚潘家大院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郑国忠吃惊的问。

“褐鹰侠与杨大麻子的人发生了枪战。”

“哪来的侠客?”郑国忠问。

“就是那天打败王老虎一伙的褐鹰侠。”

“结果怎么样?”郑国忠问。

“保安团死了三人,伤了五人。”

“他们为什么枪战?”

“还不是为了潘家的西施。”

“那西施被抢走了吗?”

“听说,没被抢走,也没受伤。”

李有泉与郑立民围了过来,他们问郑国忠道:“三少爷,你猜猜看,褐鹰侠到底是谁呢?”

“你问我,我问谁呀?”郑国忠笑了一声,说:“褐鹰侠就是褐鹰侠嘛。”

“是不是牛头山上的钱驹儿?”李长水问。

“等有了机会,你可以去问问钱驹儿。”

“虎头山的马爷也对风流镇的女人虎视眈眈。”

“如果有机会遇到马爷,你也可以去问问他。”郑国忠说后,便去了小会客室,他靠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狠抽了几口。郑国忠独自坐着,他抽完一支烟后,接着抽了一支。

自从第一次见到颜如玉,郑国忠就对她产生了好感,这几个月里,郑国忠就有再见见她的想法,每到镇北,郑国忠都要扭头望一望高耸的潘家大院。以前,郑国忠也听到过镇民谈论过河口镇的女人们,大家都把潘家二少奶奶比喻与狐狸,说这美丽的女人有着一又灼人的媚眼,无论哪个男人,都会被她的眼睛勾住,郑国忠听过,总的付之一笑。没想到,他这个郑家三少爷,见到了她后,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这些天里,他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好像心里总缺点什么,特别的见到潘家二少奶奶的那封信,他的脑海里总是踢不去潘家二少奶奶那春风般的笑容......

郑国忠正想着,伍百顾来到了小会客室。伍百顾见到郑国忠微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环视着满室缭绕的烟雾,伍百顾咳了一声,对郑国忠说:“国忠,是不是还想着救那个女人?”

郑国忠坐了起来,把舅舅让到沙发上坐下。郑国忠笑了笑,对舅父说:“我们哪有这个实力!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郑国忠皱了眉头,接着道,“说实在话,这两天,我心里确实有些不安,总觉得愧对潘家的二少奶奶。一个孱弱的女人,这么信任我们,而我们只能袖手旁观,真是不痛快!”

“你这人......”伍百顾教训道,“国忠呀,单纯、固执是生意人最大的缺点,如果这样,你是永远也学不会生意经的!”

“我想把张先生请来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郑国忠没等舅父回话,便对外喊道,“江小杰,江小杰!”

江小杰应声而入。

郑国忠对他说:“把张先生叫来!”

一会儿,张策来到了小客房,郑国忠请张策坐下,他对张策说:“张先生,我有一事想请你出出主意!”

张策坐定,问:“是不是潘家大院的事?”

“张先生真是诸葛之明。”郑国忠赞道,他问,“张先生有没有办法?是不是已成竹在胸?”

“三少爷过奖了。”张策说,他问:“三少爷决定要救潘家二少奶奶了?”

郑国忠点了点头。

张策又问:“救潘家二少奶奶,你就是明里或者暗里与保安团对着干,那是要担当风险的。三少爷,你就不顾一切,下了决心了吗?”

“这......这......”郑国忠吞吞吐吐着,他接着对伍百顾与张策说,“舅舅,张先生,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策笑了笑,放下水烟袋,他说:“跟保安团的人讲理,岂不是对牛弹琴;请老镇长出面,老镇长只会仰天长叹,感慨世道不公;找县党部,县长与保安团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叫我们商铺一班年轻人去抢,那只能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这样做,郑家商铺的人就会被以通匪罪抓捕入狱。我们生意人,哪能得罪保安团,他们随意找个罪名,就可以让商铺倾家荡产。”张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郑国忠问张策道:“张先生,那你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策盯着郑国忠的脸庞,劝道:“三少爷,我看,还是不惹火烧身为妙!”

郑国忠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生气的说:“张先生说来说去,还不是说到了原点。”

“哈哈哈......”张策拈着胡须,再问,“三少爷救潘家二少奶奶的决心真的不动摇吗?”

郑国忠非常肯定的说:“我意已决!”

“既然这样,那好。”张策站了起来,踱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以邪制邪,以恶制恶,以枪对枪,借牛头山土匪之手。牛头山与保安团势不两立,双方结冤甚深,只要出些银两,在焦世雄迎亲那天,让牛头山土匪在半路把潘家少奶奶劫下。”

“土匪会听我们的吗?”郑国忠问。

“肯定会听。”张策说,“你想,焦世雄取亲,随嫁的礼物不必说,光是河口镇商户送的礼物,也足够牛头山花上两年,这么好的生意,牛头山不做,那牛头山的驹爷还拉什么山头!”

“好主意!”郑国忠拍手赞道。

张策接着说:“问题是要派一个有胆量的人去牛头山。”

“我自己去!”郑国忠果断的说。

“你去!”伍百顾审视着郑国忠,嘲笑道,“你一介书生,见到牛头山的驹爷,见到山塞那个阵式,恐怕吓得尿裤子。”

“舅舅,你放心!凡绿林好汉,都以信义两字为重,我们请他救人,给他们钱财,即使他们不予施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不要把他们看得太美好了!”伍百顾说,“见利忘义是土匪的本性,还是派别人去为好。”

“舅舅,你放心。”郑国忠说,“我带上胡成林。胡成林功夫很好,我们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而牛头山土匪人多枪多,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即使钱句儿一眨眼不认人,也要全身而退。”伍百顾说。

张策点头表示赞同。他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早就替三少爷想好了。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张策去了卧室,一会儿来到了客房。张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块旧白布条,白布带有几点血迹。张策把布条递给郑国忠,对他说:“三少爷,这块布条就是一个故事,我从没对谁说过。六年前,我从曲原县城回来,看到一条小溪边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受了重伤,我立即把伤者送到县城一所医院医治。伤者醒来之后,从褂子上撕下了这块白布,对我说,如若他日成了气候,一定要为我做三件事情,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张策笑了笑说,“没想到,这位伤者真的成了气候,他就是牛头山上的钱驹儿。”

“太好了!”郑国忠拍手叫道,他顿了一会说,“张先生,钱驹儿是答应为你做三件事情,我可不能从中得利。”

“你也不是为了别人吗?”张策说,他拿了笔墨,在白布条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郑国忠,“只要把这给钱驹儿,我相信,他不会失信的。”

“那好。”郑国忠收起布条,“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布条拿出。我明天一早出发,带上胡成林,再派几个人过两天到钟云天家里,随时接应。”郑国忠接着说,“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牛头山,会会山太王驹爷,看看这个远近闻名的山太王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伍百顾见郑国忠主意已决,便嘱咐郑国忠,无论怎么样,安全第一,一定要完好无缺的回到河口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