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儿女情
字体: 16 + -

第一卷、土匪来了_18、侦查(二)

“君子所见略同。”焦世雄赞同道,他整了整军装,对与颜如玉一道进门的潘家老夫人拱了拱手:“恭喜老夫人,二少奶奶安然无恙!”

老夫人马上作揖答礼:“是托了焦团长的福。”

杨大麻子问焦世难道:“团座,我们做何打算?”

焦世雄想了一下,说:“河口镇年年匪患,我们怎能坐视不管!”焦世雄指了指身上穿着的军装,“穿上这身衣服,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团座的意思是......”

焦世雄精神霎时抖擞了起来,他当着潘家男女的面命令道:“杨队长!”

“到!”

“王排长!”

“到!”

“你们要加强训练,做好战前准备。再也不是等待的时候了。牛头山土匪这么猖獗,此时等待,我们何时出手!”

杨大麻子见焦世雄这么兴高采烈,知道团座对潘家二少奶奶一倾衷肠。他暗暗祈祷眼前的上级不要主仆通吃,可怜可怜他这个忠心耿耿的下级。潘家那小丫环,真是不错的美人。杨大麻子二十六岁,还是光棍一条,他并不是就想着团座相中的女人,癞蛤蟆吃天鹅肉还得修练千年。杨大麻子想,如果团座能够为下属着想,能帮他娶上潘家女仆,也不枉在这个世界拼命一辈子。杨大麻子张着一双乞求的眼睛,看着焦世雄。焦世雄不知道杨大麻子的意思,问道:“怎么!不是这样吗?”

杨大麻子赶快迎着笑脸:“团座爱民之心,在下一万个敬佩!”

”19、狂徒

焦世雄大喜,他觉得这是天意。他非常自信,只要他看中的女人,他一定要搂在怀里,在曲原这小块地方,还没他焦世雄搞不定的事情。

在这战火不断的年代,军人有军有的风险,也有军人的乐趣。这几年,保安团的地位明显提高,曲原县除了徐县长,就数焦世雄这个保安团团长最有话语权。各部门官员挤着包结他,想得到保安团的庇护。

焦世雄这年三十五岁,他圆滑世故,阴险毒辣,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县府各部官员畏之如虎。这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团长为人狡诈,谁不听他的,他可以信手拈来一个通匪的罪名逮捕他,甚至于处决他。

焦世雄与杨大麻子、王一鸣、何为在潘家大院走了几圈,看着这个深宅大院,他一时产生了攻打牛头山的想法,并且把战时指挥部设放在这个大院子里,他要让潘家二少奶奶与贴身丫环见识见识他这个保安团长的指挥才能,要在潘家大院演一曲美女爱英雄的人间喜剧。

这个欲望旺盛的保安团长,这个无耻之徒,真的被他的手下杨大麻子猜个正着,他不但想借此机会讨得颜如玉的欢心,他还看上了潘家小丫环。小丫环小巧玲珑,活泼乖巧,能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在潘家大院内主仆通吃,是焦世雄的美好心愿。

保安团几个中层以上的干部,是在“鸿运客栈”吃的午饭,午饭后,潘富贵假心假意的留客,没想到,这些军政领导都很平易近人,他们毫不推辞,欣然赴约。焦世雄还说:“既然潘掌柜有这个心愿,如果我们不到潘家大院吃个晚饭,这不是很不近人情吗!保安团也是人,我这个团长也很普通吗,我们怎能高高在上!怎能不与百姓打成一片呢?”

潘富贵后悔莫及,他狠狠的刮了自己三个嘴巴,以示惩戒。

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山峦的树梢上,焦世难就带着几个下属兴致勃勃的来到了潘富贵的家里。席间,焦世雄无心品酒,风流镇的女人们,使得这个头脑清醒的团座如傻子般的迟钝,谁端起的酒他都喝,谁说的话他都听不清。他总是赞同的、机械性的对大家频频点头。

杨大麻子看到团座的样子,他一时失去了争得一羹调的信心,他不住喝酒,大口吃肉,满嘴的大话,杨大麻子说:“谁说我们保安团是窝囊废,我们保安团三百六十条枪,条条都是好汉!”他拍马屁道,“团座更不必说。团座双脚一蹬,整个牛头山都会震动,咳嗽一声,钱句儿只怪他父母给他的第三条腿太短了。大家见识到了吧,我们保安团一到风流镇,钱句儿吓得放了肉票。如果我们迟步一到,说不定,你们潘家二少奶奶这时正被钱句儿当成肉垫子了。这个钱句儿,这次定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枪法不可!”

“杨队长的本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何为恭维道,他接着敬了杨大麻子一碗酒,杨大麻子毫不推辞的喝了。何为又问道:“杨队长,听说,日本人打到了江西?”

“他妈的!”杨大麻子大骂一句,张开血红的眼睛,个个麻子涨得发紫。杨大麻子“刹”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掏出双枪,“日本人能打进江西,他狗入的就是进不了我们曲原县城!”

突然,“砰”的一声,枪走火了。

杨大麻子认为是土匪杀了进来,他满眼朦胧,大叫道:“保护团座!保护团座!”杨大麻子踉踉跄跄的提着双枪站到焦世雄的旁边,以身躯保护着焦世雄,他的眼睛呆滞的向四围张望,如一只睡猩猩似的傻态。

这一枪把董识之吓掉了半条命。董识之是一个身体孱弱的老人,经过战乱的惊吓,胆都吓破了。这个清末举人,本不想与兵家过甚交往,而职务所在,他们不得不走在一起。董识之坐在椅子上,全身还在颤抖。

焦世雄也吓了一跳,当他看到杨大麻子的盒子枪正在冒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焦世雄昂了昂头,清醒了一下头脑,慢条斯理的对杨大麻子说:“杨队长,执行任务时是不能酗酒的。”焦世雄站起,他夺过杨大麻子的手枪,摸了摸枪杆子,对大家夸耀杨大麻子道,“杨队长的枪法真是太好了!你们看,这不是打个正着吗?哈哈哈......”焦世雄指着墙角柜上的一个大花瓶,大家向角柜看去,花瓶四分五裂,一束鲜艳的杜鹃花掉在了柜下。

杨大麻子看了,嘻嘻的傻笑了两声,他对焦世雄说:“团座,枪走了火了。枪走了火了嘛。”

“这哪里的走火,简直就是精彩的射击表演!”何为鼓了鼓掌,接着赞扬道:“杨队长真是神枪手呀!”

“真是神枪手!”潘富贵也附和道,他看了看董识之。

董识之板着面孔,他正襟伟坐,是一言不发。

“董镇长,对不起!”焦世雄道歉道,他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读书人经不住这样的惊吓!只怪杨队长一时高兴,多喝了三两盅。”焦世雄阴森森的笑了两声,他把盒子枪放在桌面上,对大家说:“杨队长是与大家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杨队长,你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呢!开玩笑也得看看对象吗。在坐都是什么人?都是文曲星吗.......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就破个例,尽情的喝,尽情的喝!”焦世雄语无伦次,他站了起来,向门外看去,“我出去溜达溜达。”

焦世雄刚挪动脚步,潘富贵端起了酒杯:“焦团长,我再敬你一杯!”

焦世雄看了看桌面上的酒,笑了笑说:“人有三急,我就不好言明了。”焦世雄说完,慢腾腾的踱出了餐厅。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潘家大院已经撑起了灯盏,把整个大院照得灯火辉煌。焦世雄独自一人向前堂走着,来到颜如玉的卧室门外。焦世雄在门旁站立了一会,整了整身上的军装,轻轻推了推门。

门没上栓,开了。

颜如玉坐在案桌旁,正在绣着那对没绣完的鸳鸯。她看到焦世雄,惊恐的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焦世雄嬉嬉笑着,没有答。

“你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哈哈哈......我堂堂一个保安团长,在二少奶奶心里就没有一点分量吗!”焦世雄又嘿嘿笑了两声,向前走着,“让我看看二少奶奶刺绣的功夫。”

颜如玉退了几步,愠色道:“你出去!”

“我出去?”焦世雄仍嘻嘻着,“二少奶奶一个人在房间里,不觉得寂寞吗?我就陪陪二少奶奶聊几句,解解闷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