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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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生死与共

我咬牙艰难的抬头望他:“你要快些回来!”

长风坚定的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消失,便再没回来。

只剩我一个倒在**疼的死去活来。

疼呀,疼且痒,抓心挠肺一般。

我咬着被角低低的哭泣,哭的一头冷汗,又打着滚的满床乱翻,翻出一身热汗。

疼痛与冷热交替的煎熬中,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只晕了一会便又被疼醒。

又咬着被角低低的哭泣,哭出一头冷汗,又打着滚的满床乱翻,翻出一身热汗。

这般折腾一番,又累的昏睡过去,昏睡后又被疼醒,反反复复多次。

直到,我发现我腿竟然变得焦黑如碳。

且那黑还在不断的向上蔓延。

我怕呀,我怕死了!绝望又恐惧的呼喊:“师傅,师傅!”

嘶哑的喊了许多遍,喊到绝望,喊到以为会等不到师傅就此死去。

我不甘呀!

艰难的从地上爬下,爬到椅上,爬到桌旁,我要与师傅写句遗言才死呀!

可抓了笔,才发现手已肿胀的厉害,笔在指尖瑟瑟的抖着,抖了几遍,“啪”的落地。

疼痛更甚,我绝望的闭眼,任由晕眩侵袭。

再次醒来时,睁眼便看见师傅焦急憔悴的脸。

我正被他抱在怀中御风疾飞。

手脚都变成焦黑的木炭——被水侵泡过的木炭,又黑又肿,让人恶心作呕。

我艰难的开口:“师傅。”

师傅低头望我,眼神焦急却温柔:“小九不怕,师傅带你去摘天山雪莲,一定能将你医好。”

我费力的睁眼,眼睛却依旧只能眯成一条小缝:“我是不是很难看,师傅。”

师傅喉头一哽:“不难看,我的小九最好看了。”

我扯着嘴角笑笑,我想我笑的一定同样无比难看:“师傅,小九要死了。你白白养了小九十一年。”

师傅仰头,却依旧将滴冰凉的泪珠滑落到我脸上:“小九不会死。”

我虚弱的闭眼:“小九不想死,小九还没孝敬师傅,没给师傅娶上十房八房的妻妾。”

师傅艰难的扯出丝笑意:“是呀,师傅还等着小九孝敬。小九瞧,前面便是天山。”

我抬头前望,澄净幽蓝的天空下连绵着一座座雪白的冰山雪峰。随着师傅疾飞,那冰山雪峰越来越近,近到我能清晰的从一片晶莹中看清自己漆黑难看的面容。

师傅猛然提身,翩然的在空中纵了几番,跨上一座高大的雪峰。

雪峰生的陡峭又险恶,我眯眼在那陡峭险恶的峰底瞧到一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白莲。

师傅惊喜的将我放下,轻声道:“小九乖,看师傅去将那白莲捉了。”

我轻轻点头,看到师傅如燕儿一般轻翩的越到峰顶,身子飘然一垂,一手攀着峰顶,一手探向那颗莹润丰满的白莲。

白莲无风轻颤,只颤几下便被师傅稳稳的捉在手心,我微微一笑,可只笑到一半便觉身旁冷风一阵,随即见道清冷的身影立在崖边,那清冷的身影只将脚尖微微一抬,便轻易的将师傅一只攀着峰顶的手踢落。

我看到师傅身影如年幼时见过的流星一般,绝美又凄凉的坠落。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不前,直到许久才凄厉的呼喊一声:“不!”

不!不!不要呀!

那邪恶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望我轻声叹息:“小九,跟我回家吧!”

“不!”

我愤怒的嘶吼:“长风你是个魔鬼!你为什么要害师傅!”

他悠悠轻叹,目光哀伤又迷茫:“我总不能叫媚儿白死。”

我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你法力高深,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恨你,恨你长长久久恨你一辈子!”

长风一步步后退,声音哀伤又绝望:“小九,我是你的哥哥他是你的仇人呀!”

我疯狂的望着他笑:“你还敢说这些!”

说完又望那峭壁一眼,绝望的开口:“收起你的坑蒙拐骗!我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才会引狼入室将师傅害死!”

说话决绝的踏步飞身

扑下,师傅,师傅等小九来救你!

若能救你,感激上天。若是不能,小九与你同死!

风悠悠,冰凉的霜雪簌簌下落。

天山在湖蓝的天与洁白的雪交映下美的像是仙境。

只这仙境温婉美丽的外表下掩映凄冷又恶毒的心思——一如长风。

水潺潺,刺骨的冰凉丝丝缕缕侵袭。

我知我一定落入一潭澄清幽蓝的湖底,落水时犹能听到女子轻轻翠翠的娇笑。

笑声婉转如林中黄鹂:“呀,又来一个。”

我终于安心的晕眩过去,我想她们一定会将我救起,如救起师傅一般将我救起。

老天,若你有眼,请赐我奇迹。

再睁眼时,看到一个精灵般的女娃俏皮的眨动着湖水一般清澈的蓝色眼眸望我微笑:“你醒了呀!”

我微微抬腕,虚弱的开口:“师傅.....”

女娃咯咯的笑,笑声如婉转的黄鹂:“我救了你呀,还救了一个男人,男人伤的重些,阿娘说他得再等明天才能醒。你的毒已经解了呀,拿男人摘的雪莲解的。”

我终于放心,感激的冲她微笑,这般美丽精灵的女娃呀,一定是老天派来救我与师傅的仙子。

我闭眼对天许愿,感激他慈悲写下的奇迹,我愿因此,一生一世行善。

闭眼中,女娃蹦跶哒的走远,再回来时,手上提着一串白生生的葡萄,蒲扇着长长的睫毛望我:“吃吧,这是雪果,你吃了就力气了。”

我微笑着点头,将雪果葡萄一颗颗嚼的欢快,那葡萄甘甜中带丝清冽,仿佛不是人间凡物,待到吃完,精神竟是好个大半。

女娃又蒲扇着长睫毛眼馋的望我:“好吃吧?”

我迟疑一下,不好意思的将光秃秃的枝节冲她晃晃:“我忘了让你。”

她悄悄舔下唇角,又满不在乎的望着我笑:“哼,我早吃腻了呀,娘亲说你是客人,总得让你们尝鲜呀!”

我笑的了然:“知道呀,我师傅拿葡萄给别人家娃娃吃的时候,我也总那般说的。哼,馋死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