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梦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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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_第七十三章(二)

泽元听罢哈哈笑起来,他本可以不予理睬,可是对于广大群众不明真相,无法识破其阴险恶毒目的,就会上当受骗的。他必须奋起批驳决不能让其谬论流传下去,贻害众人。泽元站起来,冲众乡亲抱拳拱手,大声讲道:“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是祭祖大吉日子,本不该在这里搞什么辩论,不过泽元不想扫乡亲的兴致。因为泽怀大哥说了许多,说我替共产党说话,所以必须讲讲,一来正视听,二来洗脱替共产党说话的罪名。刚才大哥讲乱党奸党,我说话,乱党一事,不是谁说哪个是乱党就是乱党。辛亥革命之前,中山先生是满清皇帝的乱臣贼子,辛亥革命,中山先生成了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成了国父,现在谁还敢说中山先生是乱党贼子?人家共产党从中调停,西安事变才和平解决!放了蒋委员长。蒋委员长一改前车之鉴,停止剿共,开始国共合作,共赵国难,抗击日本*,共产党的工农红军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新编第四军,共产党的陕甘宁根据地,也变成了国民政府的陕甘宁边区,大家仔细想想,历朝历代何曾有过这样叛臣贼子和造反的奸党?至于共产这个词,我读过孔圣人讲过世界要大同、要‘人人有田种’,难道孔圣人二千年前就是‘共产党’人?中山先生的*中提过‘种者有其田’的主张,这也是共产吗?共产党在根据地里实行土地革命,把田多人家的田均分给没田少田的人家手中,实行‘人人有田种’,这难道不是实行孔圣人的大同思想,中山先生的*?说道共妻,实在是太荒谬了。咱们中国几千年来妇女受压迫是太重太重。大家可以想想一个女孩几岁就被弄来缠足,把好端端的脚缠成粽子似的小脚,走路走不得,挑东西挑不动,多痛苦多受罪。长大了,像卖牲口似的,用财礼和金钱、经过媒人瞎吹、父母同意,就给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做婆娘。幸运的,有吃有穿,替男人生儿育女。倒霉的,男人打骂虐待不当人待,甚至丧良心把自己婆娘卖到妓院去供人糟践**,换了钱去赌博去抽*,弄得家破人亡,你们若是父母,能答应吗?共产党的边区里实行一夫一妻制,不准买卖妇女,不准蓄妾娶小老婆,妇女结婚必须自己喜欢才行,这怎么能叫共妻呢?至于说革命就是杀人,这一点,大家明白的。穷人造反,杀死贪官污吏、昏君奸臣,自古有之。我知道十多年前接官堡的义军就攻破雷家大院,杀死雷老大。那时候长寿,涪陵一带百姓人人叫好,人心大快。共产党在根据地里杀一些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当然人心也是大快的。当年大哥您参加新军起义,推翻满清皇帝的时候,不也杀过一些满清的走狗恶人贪官污吏吗?尚书《泰誓》中说过‘树德务滋、除恶务本’,就说的是树立高尚的道德,务必让它茂盛以滋润天下,让天下人都受益。铲除恶人,必须从根本上铲除干净,决不能让它再长出来祸害百姓。当年大哥参加的辛亥革命不就是因为没能铲除袁世凯那样的恶人,结果弄得革命半途而废,中山先生只好搞二次革命、搞北伐吗?我再次声明,我决不是替共产党宣传什么,只是大哥讲到了这些,我才补充说明的,谢谢相亲们!”

底下人马上喊:“讲得好!泽元讲得好!”,接着一片叫好声。乡下人没有鼓掌的习惯,只像看戏那样,遇到精彩之处叫好。

泽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明白,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自己是在理亏呀。

三位老辈忙出来打圆场:“泽怀,泽元二位都是一家的兄弟,话都讲明白了,都有各自的道理,就不须争了。来,来,喝酒,喝酒。”

那位百岁老者让人搀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说道:“泽怀,泽元二位是晏家的才俊豪杰,老朽给二位敬酒,不必再争啦,喝酒,喝酒!”

泽怀只能苦笑着,举杯说:“好,好,喝酒,喝酒。”

泽元见他知趣打了退堂鼓,也不便穷追,微笑地向老者和三位老辈子敬酒,说道:“老前辈,泽元在此向老前辈敬酒了,祝老前辈健康长寿!干!”

给老前辈敬完酒之后他转向泽怀说:“大哥、小弟有言之不当,请大哥海涵,海涵!”

泽怀勉强一笑,这笑可比哭还难看,答道:“说话嘛,有理摆理,有话讲话,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从头到尾,焕成都在仔仔细细听儿子与侄儿的争论。看到侄儿被儿子一句句驳得答不上来,心中甭说多高兴啦。可是高兴之余不免有几分担忧。他高兴儿子说话句句在理,让人心服口服;忧虑是听人说侄儿在重庆是大有来头,手下有人有枪,现在他会不会也对儿子下毒手?他默默坐在首席上,听着儿子侃侃而谈,到底成了气候,将来必定会做大事成大业……想着想着泪水潸潸而下,他赶快用手帕拭干,免得叫小辈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