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_第六十八章(一)
六十八
秦渝生和吕道金赶回学校,与泽元和兆琪在办公室碰头,把情况一汇总,判定张英伦是被市党部党务调查室的特务绑架了,而且有人在那天晚上看见被绑架的经过。
“那么咱们能找到目击者吗?”兆琪问道。
“吕主任,你是晓得张先生回家走哪条路的?”泽元问道。
“晓得,二十年来他和我都走那条路回家的。”吕道金答道。
“吕主任,今晚咱们多叫上几个老师,跟着你沿途打听,总能问到的。”兆琪提议道。她反应很快,当泽元一问话,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泽元微微一笑,点点头:“就这么办!”
当晚,求精中学的先生们和学生总共有百多人拿着张英伦的放大照片,三人一组五人一伙沿着他回家的路,沿途打听下去。由于张英伦二十年来都走这条路,所以沿途做生意的店家和摆摊摊的小贩都熟悉他。他们都证实说张先生是经过这条路回家的。泽元、小梅、兆琪带着张太太和几名学生走到一个叫大坪的地方,这儿有一条小街,街上有几个小戏院子,还有几家茶馆,街沿边挤满了担担面摊,抄手摊和卤货摊。他们是在等候散戏的人吃夜宵。
“张太太,你吃碗抄手好吗?”小梅关心地问道。张太太因为伤痛悲哀,一直没有吃多少东西。
张太太摇摇头,说:“不!”
兆琪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在喧哗,她叫道:“校长,前面出事啦!”
泽元还以为自己人出事,忙说:“走,看看去。”
当他们赶过去时,就听人喊:“救命呀,杀人啦!”
黑暗中一男一女拉着手朝他们跑来。听见喊声学校的师生们迅速围拢在泽元身旁。那对男女看见几十个人站在路中央,有了胆子了,喊道:“先生们,太太们,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此时后面五个黑衣黑裤人拿着刀追了过来。
“站住!你们是啥子人,胆敢当街行凶杀人!”泽元站在街中央,一声大喝道。
黑衣黑裤人其中一个脸上长着红胎记,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喊道:“识相的,闪开,他俩欠我们钱,我们要债!”
“他胡说,先生,那天就是他们绑架了张先生,我们看到的。今天他们要杀人灭口!”男的见泽元周围人多势大,壮胆讲道。
泽元一听,明白了,喊一声:“抓住他们,他们就是凶手!”
张太太一听,疯狂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红胎记,喊道:“还我先生!还我先生!”
红胎记竭力想挣脱张太太,喊道:“放手!滚开,不然我可要杀人了。”
他举刀要砍,却不料扑上来十多名师生将他双手扭到背后,绑了个结实。
其余四个黑衣黑裤人见状,掉头就跑,比兔子还快,众人追了一阵子,没追上。
兆琪追了一阵子,只好带人回来了:“唉,便宜了那几个杂种了,没追上……”
泽元叫人把红胎记押到一家茶馆后面的院子里,里里外外都布置人站岗。叫那对夫妇来作证,又叫茶馆老板准备好纸笔墨砚台作记录。搬来桌椅,挂上汽灯,准备夜审红胎记。
泽元端坐在桌子后面,喊道:“把人带上来!”
两个大个头学生架住红胎记来到院子中央,把他按倒跪在地上。红胎记被抓住那一刻就已经哆嗦起来,此时已经尿裤子了。一跪下,看着泽元嘴上乱喊道:“大爷,大爷,龙头大爷,小的知错了,不敢了,饶命,饶命!”
泽元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凶徒,说,你叫啥子名字,为啥持刀要凶杀这对夫妇!”
“我我叫牛发财,是市党部党务调查室下面特务行动队的,那天晚上我们奉命绑架了那个姓张的教书先生,被他们俩口子看见了。是赵队副叫我们五个人来杀人灭口的。”红胎记哆哆嗦嗦交代道。
泽元又问道:“你说,那天绑架张先生的有哪些人,都叫啥子名字?”
“总共五个人,组长是王混混,是他用棒子把张先生打昏了的,郑瓜娃和李疤儿用麻袋把人装好,用板板车运走的。我和何狗皮放风把哨的。”红胎记是竹筒倒豆子,一点没剩,彻底交代清楚了。
“张先生现在人在啥子地方?”泽元追问道。
“现在张先生关在市党部地下室的b05室里。”红胎记把知道的全讲了。
泽元又叫那对夫妇过来,询问了他们当时看到的情况,经过与红胎记讲的无误之后,又让他们留下姓名、住址。
然后泽元叫人把这些供词抄录三份,让红胎记和那对夫妇都按了手印,画了押。最后让茶馆老板做为证人也按手印画押。
一切办妥,他让那对夫妇回家休息了。
然后带着师生,押着红胎记赶往警察署。
此时警署大门紧闭,泽元叫人用力砸门。
“谁呀,啥子死人的事呀,三更半夜叫不叫人睡觉了。”值班的警察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从**爬起来,从大门中的探视孔望了望外面。
“我是求精中学校长晏某。学校师生抓住一个现行杀人凶手,现在扭送警察署。快请王队长来接收人犯!”泽元有条不紊说道。
“哦,哦,是晏校长,对不起,我马上去叫王队长来!”那位警察一听,忙得屁滚尿流,急急忙忙去叫王独眼。
王独眼一听晏校长亲自押送行凶杀人的疑犯到了警署,忙披上大衣就出来了,开了大门说道:“哎哟,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有劳校长大驾,小的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泽元微微一笑,抱拳作揖道:“不必客气,王队长打扰了你的清梦,实在抱歉。让罗主任把详细情况给你介绍介绍,然后办理交接手续。”
兆琪叫人把红胎记押到王独眼面前,然后把口供拿给王独眼看,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说:“事情就这样。口供和人我们都交给你啦,至于张先生嘛,你们应该去市党部要人。保障民众生命财产安全是你们警察署的天职。哦,顺便告诉王队长,这份口供明天就见报。”
“校长、主任,这事小的一定尽力办好,尽力办好。”王独眼听罢,后脊梁都湿透了,天哪,我王独眼吞了天大的胆也不敢去碰市党部呀。可嘴上不得不假充好汉。
把红胎记交出之后,泽元叫师生们回去休息。他只带小梅、兆琪,秦渝生和吕道金去了报社,请报社连夜排版,把张先生失踪案内幕一文排在二版头条上。
这天晚上泽怀一上床,见五姨太一丝不挂躺那里,*,他兴致大起,拼尽力气*。五姨太嗲声嗲气的哼哼着,一个劲叫他加油,真是越弄越起劲,……
书房的电话铃响了,泽怀正在兴头上,舍不得中途停下了闪了劲。隔壁屋的翠云披衣起床去接电话:“谁呀?”
“夫人,我是赖三,出了大事,请主任接电话。”三癞子那边是火烧屁股了。
“稍等一下,我去叫主任。”翠云放下电话,款款走进五姨太卧室,看见泽怀正在吭哧吭哧用力,她说道:“老爷,是赖三电话,情况紧急。”
泽怀此时正紧紧抱着五姨太屁股放水,大口喘气,顾不上回答。约摸过了三、四分钟,才喘定,咕哝一句:“打电话也不看老子在干啥。”
他光屁股下了地,在太太面前他自认为没啥,跑到书房接电话。
“赖三,啥子鸟事嘛,半夜三更,干事都不消停,大呼小叫个啥。”泽怀很不满意。
“报告主任,红胎记被求精中学的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