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乱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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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二百二十九章 谁的拳头大

中年男子看着不远处一群人正围在一口大缸的周围,拿着手中的瓷碗正在使劲的往里伸,此时他已经不像是刚来的时候那样一问三不知了,已经知道那大缸里面就是热乎乎白菜汤,他手里只有几个白面馍馍和一小丢的咸菜,那咸菜少的都可以数出来有几根咸菜了。

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白菜汤即使没有咸菜的话也可以舒舒服服的吃个饱饭,可惜轮到他们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瓷碗,别说瓷碗连木碗都没有一个了,早就已经发没了,不过中年男子看着眼前一群人使劲围在那口大岗的周围在争抢着什么心里想到即使有碗的话他也不会去那里去争抢什么的。

两家人六口人坐在角落里围在一起不管旁边是多么的嘈杂乱哄哄都开始像吃山珍海味的一样开始吃起来了。

扬州最著名的就是盐商和扬州瘦马,但是这两样东西却只是这其中的代表而已,为什么扬州有盐商和瘦马,可苏州却不行,归根到底还是扬州的商业极其的发达,而推动扬州商业发达的不仅仅是大运河的中转点还有扬州城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手工业和手工作坊,初具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各种各样的商业入股和资本运作,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大明末年才人们被称作为资本主义的萌芽。要不然仅凭做几张织布机的话那资本主义岂不是徒具虚名。

而中年男子就是这些众多的手工业者里面的其中一个,他已经就是一个纯粹的扬州市民,会的就是去各个坊子里面去做工,种地什么的造就已经忘光了。

在大明这个时节你要不是个大地主,家里面没有个有功名的士子来支撑的话,早就被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辽响各种山贼强盗关顾一番了。

虽然在城市里面靠着各种各样的路子生存的扬州老百姓们,虽然一边忍受着越来越高的粮价,一边忍受着手里的铜钱不断的在编制,而大明的白银越来越贵,物价也飞一般的增长,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重压在扬州老百姓的身上也没有把他们给压垮。

越来越高的粮价让人们不在吃白面和大米开始吃粗粮加上野菜,手里的财富在不断的缩水让人们把十天半个月吃一次的肉食变成了一两个月才能见一次的荤腥,大家都是这么的忍受能活着就继续的活下去。

中年男子就是其中一个人,在早些年的时候凭借着他的手艺去外面做工,他的妻子在家里靠着两张织布机在家里织布卖钱,而父母也能给他的婆娘一起打打下手什么的,虽然过的很是辛苦,但是这种辛苦换回来的钱让一家人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前些年的时候家里面的米缸还总是满,隔三差五也能割个半斤一斤的肉给家里面开开荤,遇到坊主打赏钱了那给婆娘打个银镯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随着年景越来的越发不好,各种消息不断的传来,虽然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他还是继续做他的工,他的婆娘还是继续织她的布,但能赚的银子是越来越少了,这白面馍馍在这几年乱哄哄的时候也很少能吃到了。

中年男子的大嘴几口就消灭了一个白面馍馍,遂又开始吃第二个馍馍了,中年男子虽然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但这几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确实也饿的不行了,没过多久就把手里面的的咸菜还有馍馍都消灭的一干二净了,看着他婆娘手里刚吃完一个馍馍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女主人看到孩他爹还没吃饱的样子就想把自己的一个馍馍递给他,不过中年男子没有去伸手去拿,而是让他们赶紧把手里的馍馍吃掉,这条巷子里面的人是越来越乱了,幸好他们带着随身的器具里面还有一些可以喝的水,不用费力去向那大缸出去挤着盛那白菜汤。

中年男子看到他们来的时候那支队伍里的领头人正在跟别人起了冲突,其他的人也都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去去帮忙,可是跟领头人起冲突的那些人人数也不少,而且青壮男子还占了大多数。看到这个情况,中年男子护着他的家人和奶奶带着她的孙儿向旁边相对隐蔽的地方躲了过去。

“这位小兄弟,你们在这占着我们后面来的人就喝不到这大缸里面的白菜汤了,你们弄否行个方便。”领头人看着对方也是人多势众也不得不收起了自己平时的狂傲之气耐着心思对着他们说道。

可现实是有的人你越是对他客气他就越是嚣张,面对领头人的和气占据大缸的那伙人的头头并没有领情,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领头人说道:“怎么地,我就是不让看你们能拿我们有什么办法,刚才我二赖子不是说了么,要想喝这白菜汤要不拿一两一次过来让你们一人喝一次,要不然就把你们手里的那军爷给你们的凭证黄纸拿出来就让你们喝个够,我二赖子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领头人脸色很不好压着心里面的怒气继续的说道:“这白菜汤都是那些军爷放这的,你们凭什么霸占此地,军爷们都说了喝完赶紧给其他人让开的。”

那二赖子瞅着领头人突然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不管什么军爷不军爷的,反着我就知道此地就是凭着拳头说的算,我二赖子和我的兄弟们的拳头最大,这地方就是我们说的算,你们废话这么多要想喝这白菜汤要不就拿出一两银子,要不就把你们手里面的黄纸拿过来,否则就要问我这兄弟们的拳头愿不愿意了。”

领头人听着眼前这个人这么嚣张的话语,心里面也不禁的产生了一些疑问,这地方难道不是那些救亡军的军爷说的算么,怎么还能任由这些泼皮无奈在这里胡闹,他虽然不怕这些泼皮无赖,但是他怕自己的要是在这里闹市的话那些救亡军的军爷出面的话就不好收拾了。

他没有继续看眼前的这个二赖子,而是回头去看看此地胳膊上红色麻布维持秩序的人去哪了,而是他环顾一周的时候看到此地维持秩序的人正在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些的发生,他这心里面的疑惑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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