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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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_一二八、面红耳赤的评工分

一二八、面红耳赤的评工分

生产队里每一年要开一次社员大会,给每个人重新评定工分。这个会是参加的人最多的,那怕是有病也会带病参加,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劳动一天值多少钱的问题。评工分的程序是这样的,先是由队委开会,队委一般由五至七个干部组成,一个是生产队长,一个是副队长,一个是小队会计,一个是记帐员,一个是妇女主任,有的还有治保主任,村民委员,几个干部讨论研究后,初步确定每个社员的工分。这里有几个原则,无特殊情况的,十六岁才能正式参加劳动,新参加劳动的人,每一天的劳动工分是二分半,半年内不得增加。一个男人正劳力,也就是年富力强的壮汉,每一天的劳动工分是十分,余下的根据体力和生产技术、劳动表现,依次类推。一个女正劳力,也就是身体强壮的妇女,每一天的劳动工分是七分,余下的根据体力和干农活的技术、劳动态度依次类推。生产队队委初步确定好每个社员的工分后,就在下雨天或者是晚上开会,向全体社员公布。如果有意见的,不满意的,就当场提出来由大伙儿一起议论决定。

村里一般二十三四岁以上的人到五十左右的都可以评到最高分,这个年龄段的人,积累了七八年以上的农业生产劳动经验,样样农活拿得起,体力好,精力旺。新参加劳动的人也没有话说,只能拿最低的。争议最大的就是这二者之间的社员,现场最火爆。如果有二个年龄资历差不多的毛头小伙,一个评了八分,一个评了

七分半或者七分,那就会不服气,跳出来说不公平,要求重评。

记得村里有二个年龄差不多的人,一个叫木林,一个叫水林,木林瘦削能干,水林粗壮憨厚,他的爹是队委,初评时那木林评了六分,水林评了七分,一公布时,那木林就跳出来了,涨红着脸大声嚷嚷,我哪点比不上他了,凭什么他可以得七分,而自己只有六分。会场也是一片起哄声,议论纷纷,不少人同情木林,认为公平点应该换过来,那水林是六分,木林是七分。有了一些人的同情支持,那木林的声音更响了,要求在现场与水林比一比,比力气,谁挑得担子重,比谁插秧种田好,随便那样农活都可以比试。一时间,起哄的,凑热闹的,平时就不满的,一个劲地赞成这主意。这水林的娘很不高兴,沉下了脸说,你觉得工分评低了可以提出来,但不要拿我们水林说事,别扯上我们。难道我们工分低了你就开心,你就没意见了?这木林娘也站出来接口说,总要有个比较的,这是凭本事挣工分的,硬碰硬,你们家水林值七分,那我们木林凭什么不能评七分。二家人斗起了嘴。

还有一个木匠师傅,叫岳水,二十七八岁,评了九分半,他也不满意,说与他差不多的人,他们都评了十分,连劳动年头劳动技能不如他的人也评到了十分,而他好几年了都只有九分半,想不通,也认为不公平,有偏心。也有些人,感觉不公平,与别人相比是受委屈了,但胆子小,不敢当场站出来说,只有在背后小声嘀咕。

我师傅是队

长,他站出来说,这评工分,并不是一律比力气,还要讲劳动态度,服从安排。他对岳水说,你是做木匠手艺的,一年中有一半多时间不做农活,是半务农人员,与天天务农的人不一样,这九分半是我们再三考虑而定的,已经不错了。最后,对木林的工分作了修正,也是七分,与水林一样,而岳水的还是九分半。因为这工分之事,木林家与水林家还有了意见,失了和,不相往来。

工分评好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社员总有一些情绪化,满意的社员高兴,笑逐颜开,干活更加卖力气。不满意的人,情绪低落,消极怠工,理由是挣多少工分出多少力。我的工分是五分半,村民觉得是太高了,根本不值,象我一样应该只有二分半,但因为是上面政府有政策规定的,没办法。我这五分半工分一直拿了一年多,没有上涨过。后来我到大队里开拖拉机了,成了一名拖拉机手,生产队里就把我的工分提高到九分,这工分反正也是算在大队头上的,同时也算是生产队对大队所作的贡献,这样对生产队对我个人都有利。

除了按社员每天出工算工分外,生产队里还有许多的农活是包干的,多劳多得的,如到山上背树背毛竹,为集体砍柴,都是按重量来计算工分的,还有割青草作肥料,也是按所割的青草重量计算的,我们生产队里有一项副业,是打岩绳,供销社里收购的,那打岩绳的岩草,也是向社员按重量收集的。现在想起来,那每天的工分,象是基本工资,那多劳多得的工分,象是计件奖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