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针锋相对_第289章：血腥杀戮



第二天，天不亮，鬼子就集合队伍秘密出发，拂晓前就包围了小马庄。按道理讲，小马庄也不是没有防范，兵荒马乱的年头，尤其是桃花沟镇驻进了鬼子兵，小马庄的民兵很警觉，村头村尾都放了岗哨，民兵们第一次有了枪，都很高兴，晚上站岗都很精神，上半夜还行，可到了下半夜，上下眼皮就总打架，睁不开眼睛，站岗的人站着口中不自觉就打起了酣睡。

民兵是民又是兵，民是他们的根基，兵是他们不得已而为之，强人所难。民兵他们完完全全是靠劳动吃饭，他们不劳动就没有饭吃，就没有衣穿，没有什么军饷粮饷，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全靠着他们双手劳作，那一天他们都得下地劳动，白天劳动一天，晚上站岗放哨，他们的身体怎么能抗得了，打盹睡觉那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教训也是残酷了些。

小马庄的武委会主任是马忠，马忠是一个见多识广，很有领导能力的人。马忠为了防止站岗的民兵睡觉，小马庄的民兵的岗哨每两小时更换一次，马忠还不定时地查岗巡哨。马忠的查岗一般是从村头开始的。马忠原来只有一支单打一的撅把子手枪，上午才换了一支匣子枪，他的民兵队全都换了装备，原来的土枪、鸟枪根本就不适合打鬼子，下午马忠组织民兵练了一下午的枪，包括马忠在内，都是第一次熟悉新武器，县委书记张响做教官，还对马忠说：一定要提高警惕，别被鬼子钻了空子！

就是怕被鬼子钻了空子，马忠天亮前，也就是拂晓的时刻，多查了最后一次岗，这次岗查过后，天很快就会亮了，也就是这次查岗让马忠发现了鬼子进村。马忠身背着沉甸甸的匣子枪，这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些武器都是胶东第一支队打下了原来的67团军火库缴获的，马忠顺着村街走向村口，走到距村口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马忠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头皮发麻，毛发直立，浑身发冷，马忠急忙拔出匣子枪，将机头打开，马忠将身体贴在墙上向周围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马忠的这个感觉实在不好，马忠又借着灰蒙蒙的夜色向村口看，向那位民兵站岗的哨位上看，马忠分明看见哨位上的民兵还站在那里，从这个民兵的身后忽然跳出两个人来，两个人一起将哨位上的民兵放倒。这一切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看得无声皮影戏，马忠惊异：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自己睡眠不足出现的瞬间幻觉？

马忠不相信，马忠放低了身子，借着这个时候有些闪亮的天空往上看，这一下子马忠看清了，不是幻觉，更不是看花了眼，马忠看清了村口有很多带着铁帽子的人在向村里涌，（当时的老百姓不识钢，把钢看成了铁，更不会说钢盔，他们把钢盔统称铁帽子，这一点好像也影响了日本人，有个回

国的的日本兵后来写回忆录，题目好像就叫什么‘铁帽子物语’）。

言归正传，马忠放低了身子，以有些闪亮的天空做参照，一眼就看出了那么多的铁帽子涌进村来，这些铁帽子从形状上看出不是以前67团的那种，因为那是国军的标志，那么这些铁帽子他们就是日本鬼子，马忠想到这里，马忠不敢犹豫下去了，马忠举起匣子枪对着涌进村里的那片铁帽子就打了一枪，根本就不知道打中了没有。马忠打了一枪，立刻就遭到铁帽子猛烈地火力还击，枪响的声音大多是鬼子的三八大盖。

果真是鬼子，马忠急了，乡亲们还都在睡梦中，其他民兵也都不知道情况，鬼子太多，把动静搞大一点，让许多人惊醒，赶快各自逃命吧！

马忠想到这里，就从腰里摸出一颗手榴弹，把手榴弹拉弦抛出去，在手榴弹的爆炸火光里，马忠看到有两个鬼子倒在爆炸里。鬼子向他冲了过来，马忠立刻闪进一条巷子里，靠着自己对村子的街巷熟悉飞快赶回民兵队，民兵队部里亮着灯，却不见一个人，枪声一响，他们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

马忠从民兵队部出来，街上就跑动着很多的乡亲们，乡亲们孩子哭大人叫，背的抬得、抱着领着不知该往哪里逃，马忠喊：“乡亲们，村口已经出不去了，我们快向后山跑！”

马忠站出来振臂一喊，乡亲们一下有了主心骨，乡亲们就有了方向，一起向后山逃，前头的乡亲们没出村，后面的乡亲们没有跑到。前面的枪爆豆一样响，前头的乡亲们也都退了回来，通往后山的路也被鬼子封锁了。跑回来的乡亲们说，鬼子的机枪一响，十几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向后山冲得乡亲们不得不又退了回来，顺势又向村南的南沟冲，南沟也被鬼子封锁了，根本就冲不出去，同样村东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马忠明白整个村子是被鬼子包围了，想冲出村子已经不可能了，马忠喊：“乡亲们，快回家，把门关紧，外面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要出门，注意把自己藏好！”

马忠之所以这样喊，马忠一支枪根本不可能将乡亲们都带出去，村子被鬼子包围，自己能不能冲出去都是一个问题。这时候有的房子被鬼子点上了火，火光一片，照亮了大半个天空。马忠回家了一趟，马忠挂牵着他的老母亲，马忠回家喊了几声娘，家中一个人都没有，他的母亲妻儿孩子也不知了去向，马忠一个人向村后跑走，马忠躲过几拨鬼子，有鬼子就从马忠藏身的身边走过，就这样马忠在出村的时候，还是被鬼子发现，鬼子的子弹追着他打，马忠一口气跑进了后山，这个时候，天光就已经大亮了。

马忠跑进了后山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这几个人都是循着枪声围过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小马庄的民兵，也就是十多个人，这些人看见

马忠他们都叫了一声：“队长！”

马忠看到他们，他们又都不出声，马忠问：“其他同志呢？”

民兵组长老嘎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在后山就我们这么几个人，还有一些跑出来的乡亲们。”

村中火光冲天，枪声不断，民兵老嘎问：“队长，我们杀回村子跟鬼子拼了吧！”

马忠说：“要拼你早干啥来，你给我坐下！”

老嘎被马忠抢白了一句，张口结舌，只能乖乖地坐下，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马忠将一枚石子拿在手上，一用力，石子在手里被捏了个粉碎。

俗话说：没有内鬼，招不来外贼。

此话一点不假，如果小马庄没有这个马小飞，小马庄也许不会这么快就遭到了鬼子的血洗。马小飞带路，将一个中队的鬼子引到了小马庄。鬼子这一次虽然只是出动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但石原恭苟大佐和岗止参谋长两个敌酋都来了，石原恭苟这一次亲自出马就是要杀人，要杀中国人，以中国人的血洗涮去他心中的不快。

鬼子兵到达了小马庄，石原恭苟一挥手，一个中队的鬼子兵就将小马庄团团包围起来，鬼子训练有素，连石原恭苟和岗止骑得马都训练有素，不发一声响。也不能不说小马庄的民兵麻痹大意，鬼子兵都摸到了身后，哨兵硬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直到鬼子的刺刀刺穿了心脏，他们就是想喊，也已经发不出了一点声音。多亏马忠查哨，马忠发现了这一情况，马忠的枪响、手榴弹炸，惊动了一些人，还有民兵队部的值班民兵，值班民兵就是老嘎他们，老嘎他们冲出民兵队部，看村口打得激烈，就没敢向村口哪里冲，他们不摸情况，所以就没有妄自行动，他们又不见马忠，得不到马忠的命令，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这个时候，村指导员马地瓜正好就看见老嘎他们，马地瓜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掩护乡亲们向后山突围！“

老嘎就立刻带领值班民兵向后山哪里冲，因为那个时候，村里不少的人都在往后山跑。那个时候，可能是鬼子的包围圈还没有闭合，民兵带着跑的早的乡亲们一下就冲出了村，上了后山，就在老嘎他们冲出了村，鬼子就封锁了道路，老嘎他们也就回不去了，也就滞留在后山上。

鬼子封锁了村的道路，天就已经大亮了。大亮了，小马庄的村街就冷清了下来。石原恭苟知道没有来得及逃走的老百姓这个时候大多都是躲在家里，石原恭苟对马小飞一使眼色，马小飞就知道该干什么了，马小飞立刻就跑到村中大槐树底下，解开钟绳一下一下地敲起了大钟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常常是马地瓜敲钟，马地瓜钟声一响，谁都知道马地瓜有事要说了，小马庄老老小小就会往大槐树下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