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血肉磨坊_第102章：血肉磨坊



鱼头为什么要哭，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的他只有一种感觉，也许只有一哭，才能宣泄、释放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猪毛老大走过来了，这一仗让猪毛老大的骑兵连损失过半，当然了，中野次郎的骑兵中队也被打残，要不然的话，中野次郎是不会率先退兵的。

猪毛老大走过来了，猪毛老大拍拍鱼头的肩膀，鱼头想：救命恩人啊，八路军不光救了他鱼头的命，更是救了他独立军的命！

鱼头有一种下跪谢恩的冲动，但鱼头没有这样做，男人膝下有黄金，大恩不言谢，只要牢牢记住，时时刻刻有一颗报恩之心就行了。

猪毛老大对鱼头说：“我们还是撤吧，万一鬼再回来，麻烦就更大了，想走也就走不了了。”

猪毛老大提醒了鱼头只说了一句，猪毛老大就走过去了，但鱼头还是有些忍不住，说：“谢朱司令员！”

猪毛老大已经走过去了，猪毛老大听到鱼头这样一说，猪毛老大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鱼头，猪毛老大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说，猪毛老大回头又走了。

鱼头知道，八路军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绝不是一句感谢话就能报答得了的，猪毛老大走了，鱼头听到猪毛老大在喊：“同志们集合！”

猪毛老大的骑兵连只剩下了四五十个人，四五十个人集合好后，猪毛老大的骑兵连就撤走了，鱼头对呆在一边的高大贵二丫也说：“兄弟们，集合吧。”

鱼头的独立军也集合好，高大贵吊着一只胳膊，高大贵集合好了队伍又要向鱼头报告，鱼头一挥手说：“那我们回吧！”

鱼头他们也撤离了石佛村。

鲇鱼口的战斗一直进行的都很激烈，自从子麻生贤二的第一次冲锋被打退以后，鬼子做了暂短的调整之后，紧接着就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第三次，第n次进攻，战斗进行的更是异常激烈。麻生贤二仗着他们人多，兵力充足，进行着车轮式的不间断进攻，其中还有两架鬼子飞机来投弹扫射，小鬼子的飞机很猖狂，飞得极低，要不是被刘成虎端着机枪打冒了烟，急急惶惶逃走了，还真不知道小鬼子的飞机能猖狂到几时。小鬼子参战的两架飞机飞走了，在就没敢再回来，刘成虎指挥他的营打退了鬼子多少次冲锋，已经记不清楚了，鬼子的小豆子坦克被全部打坏，鬼子的冲锋几近疯狂，有几次疯狂的小鬼子几乎就要占领小高地了，但最终还是让战士们赶了下去。

麻生贤二纳闷了，同是中国人，国民党军稍微一打，他们就逃，没有命地逃，这八路军就是不一样，一个个就像钉子钉在一个地方，就是拔也拔不掉的。天色将晚，麻生贤二命令鬼子停止了进攻，鬼子开始埋锅造饭，刘成虎也命令战士们造饭。

鬼子停止了进攻，小鬼子并没有撤走，麻生贤二肯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小鬼子还

是将小高地紧紧地围住，防止八路军逃走。

刘成虎命令部队造饭，拿起望远镜向小高地下的鬼子观察。刘成虎忽然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回头看到战士们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刘成虎奇怪，说：“赶快埋锅造饭，我的命令你们听不见？”

有个叫红地瓜的战士憋红了脸说：“营长，我们的炊事员都牺牲了，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会做饭的，另外我们也没有一口锅了，所有的锅都被鬼子给炸碎了。”

也难怪，在鬼子第一次冲锋被打退后，第二次进攻发起之前，鬼子的坦克炮，迫击炮，掷弹筒，对着小高地上足足轰炸了有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里，小高地上刚挖出的战壕已经被炸了没有踪迹，小高地上绝看不到一个人影，要说小高地上还有活着的人，此时此刻全被埋在泥土里。

被埋在泥土里的刘成虎很幸庆，多亏他及时命令战士们挖战壕，如果没有战壕工事作掩护，鬼子的这半个消失的炮火，将会有多少战士的生命消失。

刘成虎感慨：战场上，指挥员的一句话，一个正确的想法，就能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

刘成虎就是趴在战壕泥土里还在深有感触地想，同时，他又真切地感受到作为一位指挥员的责任重大。

鬼子的炮击刚停，营长刘成虎就急忙从被埋的泥土里钻出来，鬼子的进攻也是有规律可循的，鬼子的炮火一停，这说明鬼子的进攻已经到了眼前，这个时候鬼子如果在炮击的话，就有可能伤到了他们自己，所以，鬼子的炮击一停，就说明了小鬼子已经近到了眼前。

刘成虎钻出被埋的土里，他看到小高地上不见一个战士的身影，再看鬼子，鬼子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已经近在咫尺。刘成虎也不知道小高地上还有没有战士们活着，也许是为自己打气壮胆，作为指挥员的刘成虎还是大声喊：“同志们，鬼子上来了，准备战斗！”

刘成虎这样一喊，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了，有战士从土里钻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有更多的战士陆续从土里钻了出来，战士们几乎还是有打退鬼子第一次冲锋后那么多，这说明小鬼子刚才的炮火收效甚微，刘成虎惊喜的只想跳起来。

这也不难理解。刘成虎命令战士们在鬼子第一次冲锋被打退，鬼子的第二次冲锋还没有开始的空隙里紧挖战壕，在鬼子炮击的时候，战士们的战壕几乎就已经挖好。鬼子炮火打击的时候，战士们蹲在战壕里，紧抱着武器，努力紧缩着身体，以减少自己身体与空气接触面积，缩少被鬼子炮火击中的几率。

战士们都像一粒粒种子，均匀地排在战壕里，鬼子的迫击炮弹、坦克炮弹、掷弹筒的榴弹，打在小高地上，在小高地上爆炸，这所有的爆炸都是在地面上，根据各种炸弹爆炸弹片飞起的轨迹，根本就伤不到战壕里、地面以下的战士们的身体，至于炸弹飞过来

正好落在战士们的头上，或者藏身的战壕里，这样的战士是在劫难逃，不过这样的概率是极低极低的。

所以，在营长刘成虎刚钻出土来，看了阵地上不见一个战士的身影，在他喊过一声后，战士们一下都从土里钻了出来，这多亏了战壕起到的作用，这让刘成虎感到特别的欣慰。

战士们从土里钻出来，立刻就做好了战斗准备，鬼子越来越近，当鬼子近到了十几二十米的时候，刘成虎一声喊：“打！”

战士们一打，小鬼子们就赶紧趴下，与战士们开始对射，就在这个时候，小鬼子的两架飞机赶到了，小鬼子的飞机对战士们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并没有就此飞走，而是返回来一次次俯冲，对战士们反复进行扫射，战壕的战士在鬼子飞机那里暴露无遗，战壕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有不少战士就是牺牲在鬼子飞机的扫射里。

小鬼子太欺负人了，营长刘成虎无法忍受了，他抱着一挺机枪，迎着鬼子俯冲下来的飞机，冒着随时有被飞机扫射的危险，对着鬼子的飞机扣动了扳机，鬼子的飞机终于被他打中了，鬼子飞机的屁股上冒出了一股黑烟，小鬼子的飞机害怕了，再也没赶回来，就仓皇地逃走了。

这一仗，从鬼子的第二次攻击开始打响，在就没有停歇过，小鬼子的飞机被打走，小鬼子的坦克被全部打坏后，小鬼子疯狂了，小鬼子轮番进攻车轮战，从午后一直打到了傍晚，小鬼子始终没有登上小小的高地，现在小鬼子终于停歇了，小鬼子在埋锅造饭，还在紧紧地围困着小高地，刘成虎知道小鬼子这是不消灭他们是不肯罢休的。所以，小鬼子埋锅造饭，刘成虎也命令战士们埋锅造饭，更残酷的战斗还等在后面，战士们一天只吃了早晨一顿饭，不吃饱了饭，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呢？

战士红地瓜报告没有炊事员，没有锅，所有的锅都被鬼子的炮火打碎了的情况，这些似乎还不重要，因为阵地前有鬼子的钢盔，鬼子的钢盔一样煮饭，可关键的是小高地上根本找不到一把粮食，一口吃的，所有的物资都毁于鬼子的炮火和轰炸里。

刘成虎沉默了，刘成虎看了一眼那个叫红地瓜的战士，这个战士立刻又有些脸红脖子粗起来，这位战士说话就爱红脸，因此，战士们就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红地瓜。

一天的战斗让小高地完全变了模样，根本就找不到原来的影子，小高地的上下到处都是鬼子和战友们的尸体，很多肢体的碎块遍地都是，已分不出敌友，血浆侵染的泥巴已经泥泞不堪，空气里充满了杂夹着硝烟的血腥味，战士们空虚的身体被这样的晚风一吹，人人都想作呕。

战士们吃不上食物，体力得不到补充，刘成虎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刘成虎说：“除了留下足数的观察哨外，同志们注意休息，突围就在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们无论如何也要突围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