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二百四十三）今晚我要做你的女人

山雪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嗫嚅道：“程……程大哥，不是这样的……”

“小雪，你叫我‘大哥’，我很高兴……一直以来，我心里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又怕你不肯听……”

山雪抬起头，用好看的大眼睛望着程飞，目光里有惊讶也有不解，她实在想不出程飞会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小雪，咱们跟着阿羽从岚城到皖南再到这里，万水千山，出生入死，我知道你对阿羽的感情……你的每一滴眼泪我都看得见，你的每一缕心痛我都能感觉到，看到你不开心，我真的很难过……我希望小雪永远快乐，像飞翔在空中的雪花一样自由自在。我有时真恨我自己，除了治病救人什么也不会，不会打仗，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更不敢对喜欢的女孩子说出心里话……小雪，我是不是很笨？要是我能变成风羽该有多好……”程飞望着山雪，眼睛有些湿润。

山雪瞪大眼睛看着程飞，说实话，她真的被程飞吓到。在她的印象中，程飞一直是个儒雅博学的人，没想到也有脆弱的一面，而且这个外表冷酷的大哥哥居然一直都在关心她啊……

程飞轻轻牵起山雪的手，动情道：“小雪，我知道自己不能和阿羽相比，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小雪勇敢、纯朴、善良，像风一样轻柔，像雪一样无瑕，连灵魂都带着晨露和花香……看到你伤心，我仿佛失去呼吸一样难受……”

山雪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程飞，眼泪忽然涌出眼眶，一串串，顺着脸颊恣意流淌。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猛地抽回手，转身远远逃开。

郑雨泽和王祖德来到八路军“老虎团”驻地，送给“刀锋部队”50支驳壳枪，三十支汤姆式冲锋枪，20箱手榴弹和一万发子弹，以表达感激之情。陈旅长亲自迎接，并带来旅部、师部和八路军总部对“刀锋部队”的表彰决定。榆城一战，“刀锋部队”在“野狼团”的配合下，歼灭不可一世的“武藏队”，杀死太田武治，给日军“挺进杀人队”以沉重打击。总部首长非常高兴，给予“刀锋部队”记大功一次，通令全军嘉奖。“刀锋部队”一夜成名，令敌人闻风丧胆。

直到这时候，风羽才知道云靖的真正身份——潜伏在“军统”的中共特工。怪不得当年云靖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怪不得八路军总部会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国民党视察员。由于工作需要，云靖还要随冯德铭返回重庆。离别的前夜，云靖扑哭得肝肠寸断，她真的不想走啊。此去山高水长凶险重重，她还能再见到风羽吗？这是她今生今世唯一的爱恋，刻骨铭心，漫漫红尘之中，她能和风羽相识相爱，是她今生之幸，可是她能最终拥有这一份爱情吗？她不知道，所以她哭得很凶……

云靖发疯般吻住风羽，纷纷扬扬的泪花像天上的星辰，烂漫绽放，“阿羽，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可是，我真的不想走……”

“嗯，我知道——”一种不可名状的疼痛在风羽心里蔓延。

“我这次会走很久，会走很远，也许……”云靖说不下去，泪水滂沱而落。

风羽把云靖拥在怀里，吻住她紫罗兰一样悲伤的眼睛，说道：“小靖，你不用担心！等打败鬼子，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不……阿羽，你不能去找我，我……”云靖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奉命打入“军统”内部，身上肩负着重任，而且不知道这种任务要执行多久，风羽怎么可以去找她？

“小靖，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不用怕，我会有办法的。天地虽大，谁又能阻止我们的爱情？记住，你是我风羽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从我手中逃掉——”

“阿羽……”云靖望着风羽，珠泪滚滚，犹如盈盈的海棠花雨。

“小靖，我知道你害怕什么——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等着你，等着你做我唯一的女人。谁敢伤害你，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阿羽，不要……”云靖大惊，用小手紧紧掩住风羽的嘴唇。她知道风羽说到做到，而这正是她害怕的——她怎么可以让风羽为她去冒险？“军统”是血腥的魔窟，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风羽再厉害又怎么斗得过庞大的杀人机器？“阿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生逢乱世，能遇见你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可是这个时代，除了爱情，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哪怕为此牺牲我们的生命……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伤心冲动，请把我忘掉吧，就像我从来未曾走进你的生活……小宜是个好女孩，这么多年，她跟着你吃那么多苦，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她爱你，像我一样刻骨铭心，所以你千万不可以辜负她啊……”

风羽把云靖紧紧搂在怀里，那种似曾相识的疼痛又像潮水般涌来，他知道云靖在向他诀别，就像林静雅当初离开他一样，他无法挽留，只能默默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愤怒。他是纵横天下的铁血英雄，他可以杀人不眨眼，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用军刀刺穿敌人的喉咙，可他却不能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风羽的眸子冰冷刺骨，一字一句道：“小靖，我不信苍天不信鬼神，也不相信什么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我只希望这一生好好爱你，所以不管谁都不能阻止我，要么为我们祝福，要么做我的敌人——”

“阿羽……”云靖把头埋进风羽怀里，泪如雨下。

风羽吻干云靖脸上的泪水，轻轻道：“小靖，从今之后，我不要你再为我流泪——”

云靖星眸迷离，双颊滚烫欲燃，一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在夜色中流荡，“阿羽……今晚我要做你的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望着云靖眼中的万种风情，风羽心神激荡，猛地低下头，吻住她

的红唇。云靖浑身颤抖，忍不住发出娇呼：“唔……唔……阿羽……阿羽……”

夜风拂过，半人高的草莽像绿色的海浪起伏不止，云朵一样的衣服片片飘落下来……云靖洁白的胴体犹如象牙雕琢而成，在月光下流转着优雅的灵韵；细腰盈手可握，眼波楚楚勾魂；修长的玉颈、高耸的双峰、丰盈的**、秀美的莲足像蛇一样蠕动；娇嫩的红唇微微颤栗，吐出阵阵致命的**……这是世间最妖媚的樱花，把所有的美丽和灿烂都倾落在今夜的风中……

云靖找到陆家宜，两个人都是神色憔悴，眼睛红肿。浓密的林间飘浮着薄薄的雾靄，仿佛淡淡的哀伤在流荡。

“小宜——”沉默良久，云靖好像最终作出决定，目光坚毅而果断。

“嗯——”陆家宜没有回头，无意识地望着月光下的山峰，对于云靖，她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她钦佩云靖的聪慧、勇敢和忠贞，又对她生出深深的敌意——她爱风羽，风羽是她这一辈子无怨无悔的选择，她怎么可以输给云靖？怎么可以把属于自己的爱情拱手相让？爱情是自私的，她可以牺牲生命，但绝不出卖自己的爱情！

“小宜，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云靖叹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次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所以，我很想拜托你一件事……”

陆家宜收回目光，惊讶地看着云靖。

“小宜，你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坚强、勇敢、执著，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骄傲。不幸的是，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对我们而言，阿羽就像生命里的呼吸一样重要……所以我很放心地把他交给你，我走后，你要好好爱他，照顾他……我希望你们幸福……”云靖的眼里涌动着泪花，偏偏笑得格外灿烂。

陆家宜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吗？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是我的我会争到底，绝不退让！”

“小宜，我没有资格可怜你——即便我们都爱阿羽，你也比我付出的更多。你跟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我不能，其他女人同样不能。”

陆家宜听出云靖的真诚，口气缓和下来，“我知道阿羽喜欢你，在你之前，还有林静雅……虽然阿羽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想着你……我讨厌虚伪，所以我坦率告诉你，我爱阿羽，一定不会输给你。不管要用多久让他接受我，我都会等下去。就算他最终选择你，我也不会放弃——你我之间，只有胜利和失败，永远不会平局！”

云靖笑起来，泪花在笑容里恣情绽放，“小宜，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对手。让我们来一个约定吧——无论我们以后在哪里，都要好好爱阿羽，绝不可以放弃，放弃的一方将被视为认输，永远出局！”

“好，一言为定！”陆家宜伸出手，与云靖紧紧握在一起。

看着云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光下，陆家宜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