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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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二百三十七)张楚的攻势

警卫连长和指导员的下场更惨,“黑鹤队”挖两个深坑把他们扔进去,用土一直埋到他们的脖子处。由于全身的血液急剧上涌,他们的头几乎快要爆炸。“黑鹤队”队员摘掉他们的军帽,用刺刀在他们头顶上划开一个“十”字形切口,急于宣泄的血液像井喷似的向上飙起三米多高,直到把全身的血液一点点流干。

杀红眼的“黑鹤队”很快把屠刀对准医生、护士和伤员。

重伤员连地方都没动,就被鬼子用刺刀全部捅死;男医生和轻伤员则被刀砍断四肢,在地上痛苦地惨嚎;女医生和女护士的下场更惨,她们遭到**后又被剖腹,或被刺刀直接捅进下阴……

当八路军主力部队闻讯赶到时,野战医院变成令人恐怖的炼魂场,三百多具尸体被血水漂起,那些女护士惨遭**后又被剖腹或者肢解,数十个被砍断手脚的战士像海豹一样在地上爬行,他们身上的血快要流干,凄惨哀号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八路军总部首长正在研究军情,听到这个噩耗,盛怒之下把桌子掀个底朝天,亲自下令枪毙几个负责医院保卫工作的干部。

太田武治的“武藏队”没有追到“刀锋部队”,却意外得到一个重要情报:“国民政府要人冯德铭以“特派员”身份秘密到华北视察,于今天上午到达“卧虎山”。日本政府为了尽快结束“中国事变”,在加紧围剿中共军队的同时,不断向国民党政府抛出橄榄枝,企图诱使国民党军队投降。中日双方虽然在私下里不断接触,但重庆方面的态度一直不明确。而冯德铭是国民党要人,此刻出现在华北,意义显然不一般。为弄清重庆方面的真实意图,“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指使太田武治秘密劫持冯德铭,企图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陪同冯德铭一起来华北视察的,还有云靖。风羽离开岚城不久,云靖接到命令撤回重庆。由于她胆大心细,有勇有谋,深为“军统”高层所赏识。这次冯德铭到华北“视察”,由戴老板亲自点将,要云靖随冯德铭一同前往。云靖化名“于凤”,表面上是冯德铭的秘书,其实真正的目的是监视冯德铭。冯德铭此行肩负神秘使命,“军统”岂能失去控制?

得知冯德铭要来“新七旅”视察,郑雨泽命令张楚把“警备团”调到旅部驻地,负责保卫工作。在冯德铭到达之前,郑雨泽和王祖德再次检查安全防范措施,自以为万无一失,才放下心来。

冯德铭在张楚的接应下到达“新七旅”驻地,郑雨泽和王祖德率“新七旅”团以上主官亲自迎接。冯德铭马不停蹄检阅完“新七旅”,对国军的士气非常满意,代表国民政府向官兵们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号召全体官兵誓死抗战,效忠蒋委员长。晚上,郑雨泽在旅部为冯德铭和云靖摆酒接风,团营级主官悉数出席。酒宴之后,又精心安排一场华丽的舞会,让冯德铭与前线将士“同乐”。郑雨泽以为国难当头如此铺张极是不妥,经过王祖

德一番“开导”,终于勉强同意。冯德铭是“钦差大臣”,他一句话能决定郑雨泽和王祖德等人的前程。要是冯德铭不高兴,“新七旅”在前线浴血抗战的功绩就有可能化为乌有。也许郑雨泽和王祖德可以不在乎,但他们又怎么能因为自己而使全旅将士的付出和牺牲湮没不闻?

整个晚上,张楚的目光紧紧盯着云靖,一刻也无法离开。从见到云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天子门生,年纪轻轻就升任“中校团长”,这在整个国军中都是不多见的。正因为少年得志,家资巨万,前程不可限量,他的眼光极高,提亲的人踏破门槛,他连一个都没有看上。他的二姐——也就是郑雨泽的夫人,为此急得直上火,可他立誓非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娶。郑雨泽和夫人知道他的脾气,也只得由他。

自从见到云靖,张楚的眼睛像点燃两团火,他坚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直等待的“女神”。从陪同检阅,到酒会,再到舞会,他向云靖展开强大的魅力攻势,希望能得到“女神”的青睐。可惜云靖对他视若无睹,这让张楚感到极度挫败,不知不觉多喝两杯酒。身后的副官何仁看出他的心思,悄声笑道:“团座,烈马靠驯,女人靠追,追女人和驯马是同一个道理,越难越有味儿,你没有听说过吗?”

张楚沮丧道:“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搞得我真是头大——何副官,你有什么好办法?”

何仁笑道:“办法是有,不知道团座敢不敢干?”

张楚把眼睛一瞪,不耐烦道:“你还没说,怎么知道老子不敢?”

何仁把一束玫瑰花递给张楚,又在他耳边嘀咕一阵儿。

张楚一仰头,把杯中的酒全灌到喉咙里,夺过何仁手里的玫瑰花,大踏步向舞池中的云靖走过去。

云靖正在和一个上校团长跳舞,张楚走到她跟前,大声道:“诸位,我有话说——请音乐停一下……”

众人都很惊愕,音乐也马上停下来。张楚说道:“敝人初见于少校,即惊为天人,爱慕之意犹如滔滔江潮不可自抑。我是军人,军人只知道进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以——”他突然向着云靖单腿跪下来,捧起玫瑰花,大声道:“于少校,我爱你,愿意把今生全部的爱,包括我的生命和灵魂全都奉献给你,希望你能接受——”

整个舞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整个大厅里掌声雷动,不少女人边鼓掌,边偷偷抹眼泪,大概是被张楚的勇气所感动。有几个姿色和家境都不错的女孩子望着张楚和云靖,又嫉妒又羡慕。

郑雨泽看看冯德铭,尴尬道:“冯特派员,张团长年少鲁莽,请千万不要见怪——”

冯德铭笑道:“张团长敢爱敢恨,血气方刚,不管在战场上还是情场上,都敢于向目标发起猛烈的进攻,可敬可佩。要是年轻二十岁,

说不定我也要和他比一比呢!”

郑雨泽和王祖德闻言,一齐大笑起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云靖身上,她心里极度愤怒,可又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她一面微笑,一面伸出纤手接过玫瑰花,把张楚拉起来,说道:“这束玫瑰花代表张团长和前方将士的心意,我一定要收下——”张楚见云靖接过花束,大喜过望。

云靖继续说道:“我此次跟随冯特派员来华北,看到各位在危境之中,报国之志不减,深为钦佩。张团长是抗日英雄,‘新七旅’是党国砥柱,能得到张团长的厚爱,云靖万分荣幸。只是国难当头,无暇顾及儿女私事,再者当初我曾立下誓言,不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绝不轻言嫁娶——”

张楚听到云靖的话,仿佛兜头浇下一盆冷水,登时傻脸。郑雨泽暗自叹息一声,和冯德铭一起鼓掌,众人再次掌声雷动。

“于小姐,在下冒犯,对不起——”张楚向云靖敬个军礼,很绅士地退下去。

王祖德见状笑道:“今晚,张团长以特别的方式表达出前方将士抗战守土的决心,于少校所言,正是我华夏儿女不可侮的心声——”说到这里,他向乐队挥挥手,大声道:“音乐响起来——让我们用**的舞姿来表达对他们的敬佩——”

激烈的舞曲又响起来,三五成群的舞者拥入舞池,飞旋起一片迷离的梦。

张楚知道王祖德在给他解围,坐一会儿,借口检查防卫,匆匆离开舞厅。参谋长张东凯与何仁也紧跟着他离去。

巡查一遍防务,没有发现问题,三个人回到临时“指挥部”。张楚长叹一声,张东凯笑道:“团座,无论今晚结果如何,你都是一段千古佳话的主角,叹什么气?”

张楚怒道:“你在笑话我?”

张东凯吓一跳,说道:“团座说哪里话?你敢做敢当,是真男人所为,大英雄本色,身为属下,我倍感荣幸,岂有半点不敬之意?”

张楚知道张东凯说的是真话,叹道:“那么多好女孩我都看不上眼,偏偏我看上的又看不上我,这是不是报应?”

张楚笑道:“团座何出此言?俗话说,好事多磨。也许你和于少校的缘分未到,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才能成为眷属。古人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信于少校是铁石心肠,团座只要肯下功夫,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何仁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于小姐并没有一口回绝,说明这事情还是大有希望的,团座不必过忧!再者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试试请冯特派员帮忙——”

张楚把眼一瞪,吼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老子当众出丑——”说到这里,他自己倒笑起来,“给老子倒杯水,我这会儿口渴得难受——张参谋,我先休息一会儿,你再到各处看看,务必小心谨慎。特派员在咱们这里,要是出什么问题,可不仅仅是咱们脑袋搬家的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