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山雨欲来
傍晚大风，夹带着细雨。
天气预报报道今天多云，不会有雨。面对突然呼啸而来的狂风，路上的行人先是傻愣愣抬起头，在脸上慢慢被湿润之后，才后知后觉奔跑。
所有人口中念念有词，内容如出一辙——天气预报从来没有准确过。
斜靠着墙壁看书的苏小白被“轰隆隆”的雷声吓了一跳，她合上书，往窗外望去。原本还比较明亮的天空一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狂风过于强劲，把厚重的窗帘卷入风中。再不关窗户，窗帘就要被风卷跑了。
苏小白信步走到窗前，斜风细雨微凉，打在她的身上，晕湿一小片衣裳。
她把窗户关上，一声惊雷过后，雨势渐大。
苏小白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雨线，觉得有一句诗颇为应景。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的苏氏集团的确是山雨未来，风已满楼。
苏小白的父亲苏林正坐在办公室，双手十指交叠放在头上，愁容满面。
很多员工见公司发展不景气，已经递了辞职信，完全忘了他们当初应聘时“势与公司共存亡”的承诺。
对于前来辞职的员工，苏林一开始还能给个好脸色，到后来，直接演变为看也不看一眼，手臂一挥，一声怒吼紧随其后：“都给我滚！”
不想留在公司的，全都滚吧。
苏林正在苦思冥想，希望想出办法保住公司，他不想看到自己一生的心血就此付之东流。
突然，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想。他拿过手机，一封没有署名的短信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苏林一般不会查看匿名短信，原本想删除，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短信。
短信只有简短的一段话——听闻白氏集团的少爷好女色，不惜花重金，只为得到女人的芳心。
苏林抓着手机，紧紧盯着这条短信，脸上的神色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他当然看出了这条短信隐含的话，这是让他卖女儿来换取足够公司正常运转的资金啊。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儿，每一个女儿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把她们当公主宠着，出席商业酒会时，也会为她们留意合适的婚配人选。让他卖女儿，怎么都不可能。
苏林愤愤想着，眼睛却不愿意离开那条短信，握着手机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
不可否认，这条短信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点点动摇着苏林的内心。
公司面临倒闭，员工辞职，一系列的坏事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一时间接踵而至，压得他喘不过气。
父爱不允许他做出出卖女儿的事，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违背公司利益的事。苏林只觉自己被夹在两者中间，进退两难，无法脱身。
他最终还是把那条短信删除了，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那条短信，他把手机扔进抽屉。
眼不见为净。
他不会做那种把女儿推进火坑的父亲。
苏林垂下头，十指插进头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瞬时变得凌乱不堪，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叩叩叩。”
有人敲门，苏林整了整头发，坐直身体，尽量不把内心的那股挫败感展现出来。
“进来。”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岁月在声音上做的手脚此时毫不留情显现了出来。
一个员工推开门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脸上一副为难的神情。不用细想也知道，又是来辞职的。
苏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骂人，他单手扶额，朝那名员工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员工把信封放在办公桌上，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出了办公室。
不是他们背信弃义，只是每个人都要生活。没有稳定的工作，适合的薪水，怎么生活？
员工走后，苏林把信封扔进垃圾桶。
心想：现在你们走了，我东山再起时，休想再踏进我的公司一步。
正想着，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着。苏林觉得烦躁极了，克制自己不去看手机。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震动，一遍又一遍，有一种主人不接就一直响的趋势。
苏林低咒一声，拉开抽屉拿出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但都没有署名。苏林一一删除那些通话记录，并不打算回拨。随后他打开短信，想把那条刚刚接收的未读短信删除。
那条短信应该还是同一个内容，只是末尾多了一个地点。
苏林的手指已经点击了那条短信，可就是无法确定删除。
如果，如果，苏小白愿意帮他呢？如果，她的女儿愿意牺牲自己帮助他挽回公司呢？
他的手在颤抖着，内心很是挣扎，最后，苏林把手机息屏，放进公文包，准备赶去短信上的地点。
他没有细想是谁给他发了这条短信，只想着这条短信给他提供了一条出路。
他没有删除那条短信。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她们是你的女儿，她们该帮你。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苏林已经完全遵从内心的这个声音了。
之前的父爱观如同笑话，在他的心里打了个水漂就消失得无声无息。
他养育了她们这么多年，她们确实该回报他一点，哪怕一点。
不多时，苏林赶到了白氏集团楼下。这个白之寒真是一点也不避讳，谈这种买卖还把地点约在公司。
进了公司，搭乘电梯上到三十楼。刚出电梯，一个女人就笑意盈盈迎了上来，自称是白之寒的秘书。
秘书领着苏林走进白之寒的办公室，对他耳语几句，就退了出去。
“不知苏林你想的怎么样了？”
白之寒不可一世的语气让苏林气结，再怎么说，苏林也算得上是他的长辈。对长辈直呼其名，真是狂妄至极。
久久没有听到苏林的声音，白之寒转过身，一双凌厉的眼睛落在苏林的身上。
苏林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让白之寒看得很满意，他不禁勾起唇角。
无用之人，只能靠出卖女儿来保住公司，令人作呕。
白之寒冷嗤一声，接着开口：“没想好就快滚，我很忙，没时间等你思考。”
他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可苏林却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嘲讽与不屑，他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天气预报报道今天多云，不会有雨。面对突然呼啸而来的狂风，路上的行人先是傻愣愣抬起头，在脸上慢慢被湿润之后，才后知后觉奔跑。
所有人口中念念有词，内容如出一辙——天气预报从来没有准确过。
斜靠着墙壁看书的苏小白被“轰隆隆”的雷声吓了一跳，她合上书，往窗外望去。原本还比较明亮的天空一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狂风过于强劲，把厚重的窗帘卷入风中。再不关窗户，窗帘就要被风卷跑了。
苏小白信步走到窗前，斜风细雨微凉，打在她的身上，晕湿一小片衣裳。
她把窗户关上，一声惊雷过后，雨势渐大。
苏小白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雨线，觉得有一句诗颇为应景。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的苏氏集团的确是山雨未来，风已满楼。
苏小白的父亲苏林正坐在办公室，双手十指交叠放在头上，愁容满面。
很多员工见公司发展不景气，已经递了辞职信，完全忘了他们当初应聘时“势与公司共存亡”的承诺。
对于前来辞职的员工，苏林一开始还能给个好脸色，到后来，直接演变为看也不看一眼，手臂一挥，一声怒吼紧随其后：“都给我滚！”
不想留在公司的，全都滚吧。
苏林正在苦思冥想，希望想出办法保住公司，他不想看到自己一生的心血就此付之东流。
突然，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想。他拿过手机，一封没有署名的短信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苏林一般不会查看匿名短信，原本想删除，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短信。
短信只有简短的一段话——听闻白氏集团的少爷好女色，不惜花重金，只为得到女人的芳心。
苏林抓着手机，紧紧盯着这条短信，脸上的神色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他当然看出了这条短信隐含的话，这是让他卖女儿来换取足够公司正常运转的资金啊。
他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儿，每一个女儿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把她们当公主宠着，出席商业酒会时，也会为她们留意合适的婚配人选。让他卖女儿，怎么都不可能。
苏林愤愤想着，眼睛却不愿意离开那条短信，握着手机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
不可否认，这条短信像是有魔力一样，一点点动摇着苏林的内心。
公司面临倒闭，员工辞职，一系列的坏事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一时间接踵而至，压得他喘不过气。
父爱不允许他做出出卖女儿的事，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违背公司利益的事。苏林只觉自己被夹在两者中间，进退两难，无法脱身。
他最终还是把那条短信删除了，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那条短信，他把手机扔进抽屉。
眼不见为净。
他不会做那种把女儿推进火坑的父亲。
苏林垂下头，十指插进头发。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瞬时变得凌乱不堪，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叩叩叩。”
有人敲门，苏林整了整头发，坐直身体，尽量不把内心的那股挫败感展现出来。
“进来。”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岁月在声音上做的手脚此时毫不留情显现了出来。
一个员工推开门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脸上一副为难的神情。不用细想也知道，又是来辞职的。
苏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骂人，他单手扶额，朝那名员工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员工把信封放在办公桌上，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出了办公室。
不是他们背信弃义，只是每个人都要生活。没有稳定的工作，适合的薪水，怎么生活？
员工走后，苏林把信封扔进垃圾桶。
心想：现在你们走了，我东山再起时，休想再踏进我的公司一步。
正想着，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着。苏林觉得烦躁极了，克制自己不去看手机。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震动，一遍又一遍，有一种主人不接就一直响的趋势。
苏林低咒一声，拉开抽屉拿出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但都没有署名。苏林一一删除那些通话记录，并不打算回拨。随后他打开短信，想把那条刚刚接收的未读短信删除。
那条短信应该还是同一个内容，只是末尾多了一个地点。
苏林的手指已经点击了那条短信，可就是无法确定删除。
如果，如果，苏小白愿意帮他呢？如果，她的女儿愿意牺牲自己帮助他挽回公司呢？
他的手在颤抖着，内心很是挣扎，最后，苏林把手机息屏，放进公文包，准备赶去短信上的地点。
他没有细想是谁给他发了这条短信，只想着这条短信给他提供了一条出路。
他没有删除那条短信。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她们是你的女儿，她们该帮你。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苏林已经完全遵从内心的这个声音了。
之前的父爱观如同笑话，在他的心里打了个水漂就消失得无声无息。
他养育了她们这么多年，她们确实该回报他一点，哪怕一点。
不多时，苏林赶到了白氏集团楼下。这个白之寒真是一点也不避讳，谈这种买卖还把地点约在公司。
进了公司，搭乘电梯上到三十楼。刚出电梯，一个女人就笑意盈盈迎了上来，自称是白之寒的秘书。
秘书领着苏林走进白之寒的办公室，对他耳语几句，就退了出去。
“不知苏林你想的怎么样了？”
白之寒不可一世的语气让苏林气结，再怎么说，苏林也算得上是他的长辈。对长辈直呼其名，真是狂妄至极。
久久没有听到苏林的声音，白之寒转过身，一双凌厉的眼睛落在苏林的身上。
苏林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让白之寒看得很满意，他不禁勾起唇角。
无用之人，只能靠出卖女儿来保住公司，令人作呕。
白之寒冷嗤一声，接着开口：“没想好就快滚，我很忙，没时间等你思考。”
他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可苏林却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嘲讽与不屑，他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