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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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杀董卓之后，李、郭叛军接应内贼突击长安，吕布难敌便携貂蝉出逃。

吕布四处流离，后遇陈宫，二人并之，计取濮阳；后遭曹操反计，濮阳复失，便去徐州投刘备。然而吕布失义，趁刘备起兵讨袁术夜袭徐州并吞之。

局政动荡，时势多变，后来曹操再得徐州，吕布退据下邳。

莺莺以貂蝉身份卧底吕布多时，设法完成凤嫣儿传达过来的许公的指示，今与布一起退到下邳城。

夜入深，吕布酣睡，莺莺潜步而出，于一蔽处又与凤嫣儿密会。最近一次是刘备收留吕布于小沛时，陈宫献计趁刘备讨袁术夜夺徐州，布本觉失义，正踌躇不决间莺莺进了一锤定音之言，令吕布计从陈宫夜袭徐州。

“时机将至，你只要使吕布留在城里不出战即可，等到吕布被斩，我们就来降服他的亡魂。”

莺莺点头应是。问：“哥今如何？”

每次会面，莺莺都通过凤嫣儿打听长眠八年的亲兄的状况，然而状况八年如一，毫无好转迹象，凤嫣儿黯然摇头：“昏迷未醒。”

最后，她们短暂的会面又是以悲色结束。

*

凤嫣儿坐在战戈床榻旁。

莺莺离开许宅出动长期任务前就拜托凤嫣儿替她照顾亲兄战戈，照顾人这种花心思的工作，许公门下仅存的女性凤嫣儿是莺莺的不二人选。

凤嫣儿本身就很有意向，但又不便表达，莺莺的委托正好给了她一个好理由。

凤嫣儿把手搭在战戈额上，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有一天，许公发现了战戈并非单纯地昏迷，而是时刻维持着“化境”的不醒状态，这种情形类似“冥想”，然而冥想者能随心醒来，战戈却一直沉睡。

许公有个猜测，精神境地是用内力构筑的主观世界，主观需要想象，想象需要意识，既然战戈能一直维持“化境”就证明他意识强烈；但他又从不醒来，或者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构建了他向往的生活。

总之，他在自责，在逃避保护不了莺莺的事实。

所以，凤嫣儿每天都到战戈的世界里走一走。有时许公也会，其他三人也会。

但战戈的世界只有环境变化，没有出现人，自然也不会发生事。

那些变化的环境中，有焦热的荒土，有后来的定所许宅，有火海，几个地方交替转换。

焦热的荒土是许公当初找到战戈兄妹的地方，许宅就是他们生活多年的场所了，火海则是莺莺所困的火海。

那是战戈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初初听见许公说时，凤嫣儿怦然心动，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看见，但有时她会置身于一个会自己移动的场景。

那个场景，从皇宫吕布房移动到洛阳街巷，再移动到城外的道路。

凤嫣儿记得。

那是他们第

一次独处。

凤嫣儿收回手，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然后凤嫣儿开始转告莺莺的近况，每次跟莺莺会面后，凤嫣儿就多了说话的理由。

如果没有莺莺，他们大概就没有交集了吧。

莺莺将许公的指示完成得很漂亮，不知不觉地将吕布陷入孤军之境，现在被困下邳城，孔明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吕布一死，他们便合力诛了吕布之魂，大患一除，莺莺就可以回归了。

短短几句，凤嫣儿很快就说完，没有太多对话经验，凤嫣儿实在不懂多说。

凤嫣儿呆坐了一阵子便离去。

她走后不久，

战戈身躯微微发红。

*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

“只要结果正确，怎么做根本不重要。”

“天数自运，你硬是要改变它，势必影响后续运作，天下将更大乱。”

“到时我自会拨正天下之乱。”

“天下奇大，你怎么管！只有‘天’自己可以管。”

“我道可比天，自然做得到。”

“你逆天而为，其道不正。”

“你只懂顺应天命，冥顽不灵。”

......

许公夜深未眠，想起了往昔那些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