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从红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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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谈趣事、慕容秋水夏西楼

    好啊七师妹,你倒是在背后编排起为兄来了。空中人影一闪,玉虚真人三弟子夏西楼,和其妻慕容秋水一同降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谭媚儿好不惊喜,一把拉过慕容秋水说道:“夏师嫂,你真是越来越俊俏了,怪不得我三师兄,几个月来都不回云罗宫一趟,原来是整天腻在你的身边,乐不思蜀了。”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甜中带酸,既哄得人高兴又让人扫兴,好像是我把你师兄管得严了。给,先堵上你的小嘴再说。

    慕容秋水伸手递过竹篮。啊,竹山杏果,师嫂真好,就知道我喜欢吃这果子。谭媚儿大喜过望,忙从竹篮里抓出几枚,塞进嘴里一通大嚼。

    这丫头就知道吃,小师妹你也尝尝果子,慕容秋水拿过果篮又递了几个给陆风铃。谢谢夏师嫂,陆风铃拱手行礼。还是小师妹懂礼数,不像七师妹一看到吃的就两眼放光。

    大师姐好,慕容秋水向梅雪彤施了一礼,顺手递过果篮。师弟妹无需客气,快些请坐,雪彤伸出纤手也拿起两枚杏果。

    大师姐,西楼今日方才听说、地狱谷妖孽犯我云罗宫,小弟一时情急才携同内子前来。走至这倚翠小居之时,听得七师妹谈论起我二人,方自空中降下,不知师尊和众位师叔怎样?夏西楼忧心忡忡。

    师弟请放心,掌教师伯和家师无事,只是玉清师伯情况有些不妙,走,为姐陪你二人先去掌教师伯那里。

    我就不去了,我和陆师妹去给小九儿送果子。谭媚儿说时,又从竹篮里抓出数枚杏果,拉了陆风铃向莫愁湖走去。

    这馋嘴的丫头,还说给九妹送果子,依我看呀,到不了湖边就会被自己吃光。梅雪彤呵呵一笑,和夏西楼、慕容秋水夫妇,一同飞向玉虚真人之处。

    恩师,弟子来晚了。夏西楼跪在玉虚真人床前不住抽泣。哦,是楼儿回来了。都已是成家之人,怎可还像小时候一样哭啼。你看,为师不是很好吗。玉虚真人右手轻抚夏西楼发间,说不出的慈爱。

    徒媳秋水拜见掌教师父。那慕容秋水乖巧得很,一见真人急忙上前行礼。

    贤熄不必拘礼,令祖一向可好?托掌教师父的福,祖爷爷康健如昔,身体硬朗着呢。这是祖爷爷的青竹丹,请您服用。慕容秋水取出一粒色泽碧绿的丹药,给真人服了下去。

    好,好,贤熄真乃孝顺的孩子,不枉贫道昔年所为,不过,若是令祖得知贫道又吃他青竹丹,还不知怎样气恼。

    贫道自问生平所做无理之事,便是强娶他家孙女,谁曾想竟会成为天下趣事,也是贫道最为得意之作,玉虚真人抚须大笑。

    “掌教师父……”,您还说,至今祖爷爷一提到您,仍气的胡子直翘,慕容秋水大是娇羞。

    原来这慕容秋水,乃是竹山怪翁慕容不周之玄孙。不周乃西川人氏,生有六子三女、家业庞大,为当地首富。

    一日家中饮宴,不周看到妻子儿女突发感慨:“人生不过百年,可百年之后还不是黄土一把。”叹罢之余,不周便萌生了山中学道之念,于是在三日后告别妻儿老小,翻山涉水远走齐鲁。

    途中听人说起,蓬莱仙岛常有神仙出没,不周听后心中大喜,便一路风餐露宿向蓬莱进发,自是尝尽了人间苦难。这一日走到深山之中,忽来大雨,不周举目四顾,寻那躲雨之处,不意机缘巧合,竟被发现一处洞穴。

    慕容不周小心翼翼走向洞门,借着雷电之光见那洞内、桌椅锅碗无不一应俱全,因怕惊扰主人,连续几声轻唤均无人答应。又见桌面座椅灰尘厚积,洞壁之上蛛网横结,想来此间主人已是远去多年,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慕容不周衣衫尽湿四肢疲惫,看到石床近在眼前,顿生困乏之意,不由自主的向石床走去。

    忽然,一团光华由床上泛起。白光如昼,瞬间将整个石洞照亮。慕容不周大吃一惊,心疑莫不是遇上了妖魔精怪,静观一阵却又不见动静,方自大起胆子奔向那发光之物。

    谁知近前一看,那物乃是一册道书,仔细翻阅之下,不周大喜过望。原来此书竟是一部修仙真诀,为晋代葛真人所留,意欲赠送有缘人。慕容不周得此宝物困乏全无,如饥似渴的全心参悟,霍然忘记了山中岁月。

    一晃二十余年悄然过去,慕容不周也已法术小成,又见此处青竹林立风景优美,心下暗生久住之意,于是驾起云雾回到家中,将金银珠宝悉数散去,接上妻儿老小返回山内。

    因为山中遍布翠竹,故定名为竹山,又因自己性情怪异,才自号为竹山怪翁。

    这怪翁也真是怪异之极,偏偏喜好蛇虫虎豹,弄得一山尽是大蟒长蛇。儿女孙媳个个讨厌,他却爱如至宝,无如经不起众人一致反对,没奈何才施以法力,将这般凶毒之物囚禁后山,以供自己驱使玩乐。

    谁知第六子所生孙女慕容秋水,偏和自己一样喜爱蛇虫,祖孙二人大是臭味相投,每日以训练蟒蛇毒蝎为乐。因此,秋水也成为怪翁心中至宝,关怀疼爱远胜其他子孙。

    一日,慕容秋水出山寻找蟒蛇异种,巧遇玉虚真人三弟子夏西楼,两人一见钟情,步入爱河。后来应秋水之约,二人同赴竹山拜见其家人。

    夏西楼博学多才仪表堂堂,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深得秋水家人喜爱。谁知偏偏不被祖爷竹山怪翁看好,认为白面书生体弱力薄,不如孔武黑汉精壮厚实,愣是将西楼撵出,婚姻之事也只好泡汤。

    秋水家人深知怪翁脾气,谁也不敢多言,无奈只好劝说秋水。这慕容秋水曾经多次私逃竹山,但均被怪翁看破,施展绝大法力神通,将竹山四处封禁,这秋水出逃也未能如愿。

    夏西楼回到云罗宫之后,终日闷闷不乐无精打采。玉虚真人见爱徒如此大是诧异,待问明事情原因,真人不由大乐。这玉虚真人心性宽厚,最是疼爱后辈门人,各殿男女弟子也和掌教师伯无比亲近。

    为此,真人曾备下厚礼三上竹山,为爱徒求婚,哪知均被怪翁拒之门外。真人气恼之余定下一计,相约怪翁山前斗法,趁二人打斗之际,令门人将秋水抢回山中。说是抢亲,其实秋水家人早已默许,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竹山怪翁法力高深,竟能和真人缠斗一日夜不分胜负。真人见计谋成功不再恋战,驾起遁光返回云罗宫。

    那竹山怪翁看到真人飞走,也满脸喜悦回到家中,谁知竟然不见了秋水,这才深知上当,于是第二天寻到东岳灵境,但为时已晚,二人已经行礼成婚。

    看到木已成舟,真人又再三赔罪,处处尊称自己为老前辈,时时以后辈之礼相待,只把个竹山怪翁气的无话可说。

    临走之际,怪翁看到殿前守山黑虎,不禁面露喜色,开口将黑虎要去。真人见怪翁有此嗜好,赶忙双手奉上。这才有了后来玉虚真人竹山抢亲之说,被天下视为趣谈。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不觉又是一年。这一日云罗宫中喜气洋洋,掌教玉虚真人和各殿首座长老,正在为雪无尽谭媚儿筹办婚事,青霞仙子也提前出关,山上一时热闹非凡。

    掌教师兄,贫道此次出关皆因牵挂山中安危,如今见宫中无恙,也就放心了。待二徒婚礼之后,贫道还需闭关一年,方能彻底修复紊乱经脉。

    想不到穆师侄一震之力,如此强悍诡异,若非贫道有金炁护体,九灵果有医治心脉之能,恐怕也将和玉清师兄一样了,不知玉清师兄现今如何?

    这个孽徒!玉虚真人满脸愧疚之色。师弟仍和前年一样,元灵闭塞行为木纳,前不久刚由云水师弟护送至紫云殿,由长风等弟子照顾。

    见师弟如此,贫道每日也是如坐针毡,可又无计可施,真是愁煞了贫道,玉虚真人一声长叹。

    师兄不必苦恼,你乃我山中脊柱,保重身体为要。玉清师兄虽遭大劫,法体未坏,一饮一啄自有定数。谁种前因,谁收后果,师兄放心就是了。师妹,莫非你已修成地仙?玉虚真人双目一亮,面露喜色。

    师兄,青霞仙子莞尔一笑。贫道虽然修得金炁,但善功不够,道力也有所不足,金炁之顶方为地仙,贫道离此尚需一段时日,只是服用九灵果之后,已能运用元神推算。算出玉清师兄早晚必能康复如初。

    噢,多谢历代祖师神灵默佑,贫道也能稍微心安。师妹所提善功,我云罗宫所做还是不够,贫道深知积功修善才能早正道果,为此,也曾多方探查民情。

    近日听外巡弟子禀报,三门江有孽龙出现,掀起轩然大波淹没千倾良田,人畜死伤无数。此龙好似龙族近支,手段凶狠神通广大,贫道欲想除之,又怕难以将其制服,正不知如何下手,请师妹指点一二。

    师兄不必多虑,天降异物必有异人降服,我云罗宫遵循天道也就是了。待无尽媚儿事了,可遣贫道座下八位弟子前往,此事可定。

    好,贫道就依师妹。是否指派一位师弟相随,以防不测?师兄无需担心,有雪冷那丫头同往,可保无虞。再说众徒皆有异宝护身,妖人想要加害也难以得逞。

    嗯,玉虚真人轻轻点头。师妹,待你下次出关,贫道想邀齐正派人士,和地狱谷妖孽斗法风愁谷,你看如何?想起拂云师弟、少华、百川等弟子,贫道就怒气难平。好,地狱谷一甘妖孽越来越是猖狂,贫道早就有心除之,青霞仙子大加赞同。

    三日后,青霞仙子座下八位女弟子、梅雪彤、叶红衫、花若怜、付香君、风雪冷、玉青衣、春含烟、陆风铃等人齐聚议事厅外。

    掌教玉虚真人反复交代清楚,特别叮嘱众弟子、行走时务必要绕道无终岭,众弟子听后齐声答应,然后各驾遁光起在空中。

    云梦山飞瀑之前,穆华阳正将丹田之气运行周天,然后张口一吐,吐出黑红金青白五色彩气,看那彩气互相交织缠在一起。恰如五条灵蛇,飞腾翻卷纠缠不清。

    那黑红二气似要脱离束缚,却被金青二气死死缠住。后一道白色光气看似细弱柔和,却最是具有吸力,竟将四色光气缓缓拉向自己。

    黑红二气极为不愿拼命抗争,白气兀自咬紧不放,任凭四气来回翻滚,终是徒劳无功,渐渐被吸进光圈之内。

    陡见白色光气突然大炽,耀人眼花,竟将四色光华尽数裹紧,犹如风车一般旋转不停。约有盏茶时光,那黑红金青四色光气逐渐化去,白色光气却越来越亮,形成一团如雪晶华闪闪刺目。

    只见此团晶华一时大如盘盏,一时又小若鸡卵,来回变化有六七次之多,最后嘎然停止转动,化作一粒耀眼光珠。

    看那光珠小如杏核,通体晶莹如雪,表层之上隐隐附有一层流辉,不时光芒四射,散发出氤氲之光,元婴内丹在外力作用汇聚之下,已经悄然成型。

    穆华阳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见此情景面露喜色,张口一吸,把那内丹吸入腹中。内丹入腹,华阳身上立时涌起如雪雾气,身后更是现出五道白光,射出如雪晶华,将全身再度包没。

    星月悄隐红日东升,不知不觉已是第二天卯时。忽听华阳一声轻喝,“疾”,那周身如雪晶华一阵明灭幻闪,身躯也冉冉飞起空中。单臂一振,一团晶华莹光罩向下方山石。

    只听沙沙之声不绝于耳,那坚如金铁的巨大磐石,竟被如雪晶华磨成粉碎,犹如浮灰散沙一般洒落于地。

    穆华阳自从苦心参研金阙宝录修心篇之后,一年之中不但道心坚忍,更是把三般大法两种魔力融为一体,大罗神光已经进入五气朝元之境界。

    嘻嘻嘻,无耻小贼,你竟然将我血影神罡窃为己有,真乃卑鄙可恨。嘿嘿嘿,那混元魔罡乃是我元神千年修炼方才得来,你竟一并拿走,实乃奸诈之徒。今日老夫定要坏你肉身,与你同归于尽。

    那赤炼元君、黑心老君元神话音刚落,穆华阳明堂府内,立时黑气弥漫,红气旋转,似要裂肤而出。

    两位老祖莫要动怒,华阳知你二人千年修炼实属不易,借你道力也是无奈之举。只因你二人生性好杀,华阳欲化去你等魔性,祛除恶根,然后助你二人再度轮回。

    穆华阳说时抬起中食二指,两道如雪晶华罩向眉心之处。莹光闪过,黑气红气一并消失。

    小子你好生狂妄,千年轮回一朝重生,岂能如此容易,化去道力消尽神通,又是何等痛苦,你休要蒙骗老夫,待老夫二人在你体内修炼之后,再来夺你肉身。两声凄厉鬼叫满怀怨恨,瞬间逝去。

    穆华阳听后心中一凛,云罗宫魔灵反噬犹在眼前,才致使自己铸下大错,如今又听二魔祖怨毒之言,不由得浑身冒起冷汗,看来只有苦志修行,多积善功才能免去此劫。

    如今天下民不聊生,莫如出得山去尽己所能,为黎民百姓做些善事岂不是好。穆华阳想罢,暗暗打定主意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