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邪王诱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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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066米 远走高飞吧

    白君倾牵过马,衣摆一掀潇洒的落在马背之上,“动用金吾卫,摄政王又岂会不知?”

    “那公子为何还……?”

    “你何时看见过,苍天的雄鹰,与地上的蝼蚁争夺过什么?”

    “鸿飞明白了。”

    蝼蚁之渺小,向来入不得苍鹰的眼,不是看不见,而是不屑。高高在上的君慕白便是如此,白云苍狗,他向来是冷眼旁观,世间万物于他来说,不过蝼蚁尔。

    “鸿飞,你我在姑苏修养太久,所见所遇不多。我又向来是君子,奉行君子之道,做事也颇为仁慈。而你却万不能如此,世间百态,人心叵测,凡事都不若姑苏草庐那般简单,你切记要多思多看多忌,日后在我身边,方才能事事提点,处处小心。”

    白君倾这话说的有些矛盾,但是她懂,萧鸿飞也懂,她说的是真正的白君羡。白君羡虽然才思敏锐,但是毕竟病了多年,终年困在姑苏那一件草庐里,涉世不深,以后恢复了真正的身份后,以他的性子,难免会吃些亏的,若她锻炼出了萧鸿飞,日后有萧鸿飞在他身边,她也才放心。

    “小……公子这话,是何意?难道公子要离开?”

    “鸿飞,日月星辰虽然时时变幻,但是终有一日,会各归其位的,你懂吗?”

    就如她和白君羡的身份,她不能一辈子都只做白君羡,朝堂之上地位权利,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如杀手,如慕容家,只要她做,她就要做到极致。天下之大,朝堂实在微不足道。她尝过受制于人无可奈何的苦,便再不甘平庸!

    “是!公子,鸿飞明白,鸿飞会跟着公子试炼,日后竭尽全力辅佐公子的。”

    白君倾点了点头,牵着缰绳刚要架马而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萧鸿飞,“对了,顺天府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温千户今日一早便去了顺天府,将长安城人口失踪的案件全部揽到了锦衣卫,想来此时,卷宗已经放在到了镇抚司书房里了。”

    “好,你现在就回去,和温子染一同看卷宗,着重调查一下妙法寺旁,一户姓朱的猎户的案件,将手法类似的,全部挑拣出来。另外,看一看他们有没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白君倾薄唇一勾,“若是我没有猜错,这些人失踪之前,都去过妙法寺!”

    萧鸿飞虽然不知道白君倾为何如此笃定,但是从他跟随白君倾开始,白君倾所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嘱咐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臣服。

    “是!公子。”

    …………我是小白很腹黑的分界线…………

    白君倾骑着马,一路策马出了城,远远地停在了城外一处凉亭外,萧条的小路,孤零零的小亭,白君倾负手而立,闭目凝神。

    不多时,从远处踏踏而来一辆马车,正停在这小亭之外。随即,从马车上一前一后下来一对男女,身披素色披风,相互搀扶着向亭内走去,行至亭外,噗通一声对着白君倾的背影跪了下去。

    “大人!”

    二人喊着泪,带着哭腔的一声齐呼,白君倾却并未回头。

    “从今以后,隐姓埋名,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处。”

    女子抬头看向白君倾,眼中的泪滑落,“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奴家明白,从此世上,再无云娘,也无墨郎!”

    这二人,正是应在午门被处斩的云姨娘和竹墨。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桃换李的,只有锦衣卫能做到。用着白君羡做出来的人皮面具,换在死囚的脸上,在处斩之时,李代桃僵。

    “大人再造之恩,小人永世不忘!可是,小人很想知道,大人为何会冒此风险,将我二人救出!”

    竹墨毕竟是个男人,想的事情远远比云姨娘周到,在他看来,白君倾这位镇抚使,不过是奉命追捕凶案,与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救下他二人。且怎么看,这位镇抚使也像是那种柔情之人。

    “为何?”白君倾也想知道为何,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似是这般苦情纠缠,她游历江湖时也见了不少,按照她的性子,根本不会有半分动容,这次却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

    白君倾转过身来,看着跪在亭外的二人,云姨娘身着披风跪在竹墨身旁,而竹墨跪在那里,却是用手臂揽住了云姨娘的肩膀,拥她在怀。

    “我既已救你二人出来,便不会有心加害。”

    听得白君倾如此说来,竹墨显得有一丝慌张,“小人并没有这般想,小人只是想知道原因,才能报答大人。”

    白君倾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丢给竹墨,“走吧,天涯海角,带着你的云娘远走高飞吧。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也无需告知我你二人的去向。经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白君倾抬脚便走,路过二人身旁时顿了顿脚,却是没有看向二人,“云娘,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云姨娘含着泪看着白君倾,泪中却是满满的喜悦,“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君倾扫了一眼竹墨,竹墨并没有任何异样,然后便点了点头,带着云姨娘走到稍远的地方,“你有何话要说。”

    “大人可还记得,云娘曾问过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记得又如何?”

    云娘低头浅笑,“那日人多口杂,云娘问的不对,如今云娘再问大人一次,大人可有喜欢的公子?”

    白君倾桃花眼中阴鸷一闪,“你说什么?”

    “是墨郎告诉我的,大人,墨郎生自红尘,长自红尘,大人可以瞒住任何人的眼睛,却独独瞒不住墨郎,墨郎在初次见到大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直到大人问审,才笃定了大人的身份。”

    “这些话,你本不应告诉我,云娘,你可知,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了,便不是秘密了。”

    “大人于云娘来说,是再造之恩,便是大人此刻想要云娘的命,云娘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你今日不知云娘所选,待你遇到那个,值得你用命去呵护的人时,你就会明白今日云娘所做的决定。若是有朝一日,墨郎负我而去,那也是云娘的命。”

    白君倾着实不懂这种,若是有人负她,杀了便是,何必认命?只是她看着云姨娘的眼神,始才发觉,或许打动她的,就是这种倔强的眼神,不屈于命运的倔强。

    扫了一眼不远处等候的竹墨,“云娘,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这,便是对云姨娘的一种祝福。

    云娘跪在地上,对着白君倾离去的背影重重的磕头,“大人,你是个好人,你定能遇到那个,豁出性命去呵护你的人,云娘定会日日为大人祈福,望大人万千保重!”

    …………我是小白不懂情的分割线…………

    送走云娘和竹墨,白君倾快马加鞭的回了镇抚司,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实在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这莫名其妙的变故,便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当做一时的头脑发热做的蠢事吧。

    回了镇抚司,温子染正带着几个缇骑和萧鸿飞正忙得焦头烂额,人口失踪的案件向来是一件大案,宗卷多的堆的书房到处都是,白君倾一进书房,看到的就是隐藏在卷宗后的几个哀怨的脑袋。

    “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温子染实在不知道,白君倾为何会把这零碎的案件,从顺天府揽到自己麾下。

    “可有什么发现?”

    萧鸿飞拿着两大卷宗,快步走到白君倾面前,“公子,这卷就是朱氏那户猎户的失踪案卷,作案手段不尽相同,且失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并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但是如大人所料,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萧鸿飞与温子染对视一眼,“她们在失踪之前,的确都去过妙法寺!”

    “果然如此。”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温子染并不知晓她去过妙法寺,更加不会知晓,妙法寺下的玄机。

    “线索倒是有一点,不过我需要再看一看。”

    白君倾坐在案前,随手翻了几卷卷宗,右手的食指不时的敲击着桌案。在她看到妙法寺的密道时,就已经料到,这些失踪的人,定然都被囚禁在了妙法寺下的密室之中。但是这些人最终会被送到哪里去?每日去妙法寺的人数不可数,为何偏偏是那几个失踪?

    白君倾随手拿过纸笔,在纸上开始勾勒人际关系图,突破点就在苏凛。如果说苏凛是为天云宗做事,天云宗又有秘密,是被妙法寺知道的,而妙法寺是一个囚禁关押人的地方。而经过调查,这些人并没有被贩卖或者发现尸首,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么,可不可以猜测,苏凛在搜集符合某些条件的人,随即妙法寺将人囚禁,而这些人,最终被送往的地方,便是天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