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剑客的境界（上）
（这段时间更新得有些慢了，抱歉，这章剑客的境界分上下两章，下一章明天更新！）
树林之中，孔飞扬长剑挥舞，在原地刮起一小股旋风，旋风将地面上的树叶也卷入其中，孔飞扬忽地斩下，将那飘舞在半空的树叶一分为二，断裂的树叶缓缓飘落到地面。
但是，看着这飘落的树叶，孔飞扬却并感觉不到丝毫的兴奋，他依旧不能用剑气来攻击，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剑客，离那传说的剑圣遥不可及。
孔飞扬放松身子，将剑扔下，整个人倒在地面。只有在此刻的他，才是最为放松的。“为什么还是不行？究竟是在哪里出了差错？”孔飞扬不解地说道。
孔飞扬躺倒在草地上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忽然有爬起身来，坐到一旁的树底下。从腰间摸出一包熟牛肉，再将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取下。孔飞扬打开包着熟牛肉的油纸，抓着一块熟牛肉便往嘴里扔，一边嚼着牛肉，一边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酒。
“看不出云寒救的那个丫头的厨艺不错嘛，嗯，即有嚼劲又带着丝丝异香，这牛肉过了她的手里还真的变了一种口味！有这种下酒菜，还真是开胃啊，如果云寒能把她招到船上去当厨师，倒也不错，这船上的那些个水手厨师们，煮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孔飞扬嘴里东西还没嚼完，却自个儿地说着南宫仪所做的这熟牛肉。
大约是刚才喝酒是喝得大口了，这两斤的熟牛肉才吃了没半斤，酒却被孔飞扬喝完了，孔飞扬无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拾起承影，往城里的酒馆走去。
孔飞扬一路走回，在郊外一间颇为破旧的酒栈里坐下，酒栈的老板是一个年纪七十四岁左右的老者。
酒栈虽然破旧，却仍有六七名酒客坐在其中，孔飞扬观察了那位老者的容颜，那是一张饱经苍桑的脸孔，两只深邃的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岁月的霜刀布满了整个脸颊，那如同被刀刻过的老树根一般的脸孔，令人不禁感到一阵的心酸和同情。
孔飞扬叫道：“老人家，给我装上一葫芦的酒！”
老者点头，快步如飞，走到孔飞扬的身旁，接下酒葫芦.老者这身手，却让孔飞扬始料未及，这哪里像是七十来岁，老态龙钟的老人的身手，竟然在这么敏捷，瞬间便来到自己的身前，就这速度，即使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不一定能这样.“请问客官要什么酒？”老者问道。
“随便吧，只要还能吞下口的就行！”孔飞扬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老人点点头，转身便去盛酒，“老人家，您，年轻的时候练过武吗？”
老者尚未回答，一旁的一个打扮还算光鲜的男子便笑道：“你看来是到这澳门不久的吧，在这一带，无人不知傅老威名，你若是新来的，也不怪你，只是你这混江湖的，连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傅青措傅老爷子都不知道的话，你就实在是太没见识了！”
“傅、傅青措！”孔飞扬听言，当场愣住，那可是一位传奇性的人物，他可是万历年间的其中一位锦衣卫都指挥使，武艺高强，性情豪爽，爱打抱不平，最令他尊敬的，是这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乡里有
个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贵族公子，有一次那贵族公子吃了霸王餐，不但不还钱，还将那小贩打死，被这傅青措得知，傅青措一怒之下，抓住那贵公子一连几拳，将其打死。也因此得了罪责丢了官，却也给人留下了一个好名声。说这朝廷的鹰犬锦衣卫也难得出了一个勇敢正直的人物。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在万历年间的壬辰战争①中，担任总指挥官李如松的护卫，以一人之力，斩杀前来刺杀李如松的四十多名忍者，并且在之后偷袭倭军的粮仓，使得倭军损失惨重。
只是，这个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人，却在二十六年前的一场比试落败之后，彻底从江湖上消失，有人说他是在那场比试之中伤重不治，也有人说他因为失败而自觉无光，不敢在江湖上再露面。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却无人知晓。
就在孔飞扬出神之际，老者已经将一酒葫芦的酒放到他的面前：“你要的酒就在这，上等的女儿红，老头子我别的不会，酿酒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您就是傅老前辈吗？”孔飞扬问道。
“是又如何？”
“如何？你可是晚辈最为敬佩的人物啊，一人斩杀四十名忍者，那些可都是些精通各种杀人技巧的杀人高手啊！您一人便将他们如数杀死，这等剑法，令晚辈敬佩不已！”
老者听言一笑：“江湖上的传闻，有几件真的可以相信？我杀了多少忍者，传的那些人都看到了？你看到了？”
孔飞扬哑语，一旁的那些人说道：“这事哪里能假。都是从那些参加了战争的士官里听来的，怎会有假！”
“老夫当时不过就杀了十四人，哪里来的四十？”傅青措哈哈大笑，“这江湖上的传闻，就爱夸大其词，这一战，便将老夫捧到天上去了！杀多少人不要紧，不过，能够跟随着李如松将军一起去打那些倭人，却是我的荣幸，李将军是位英雄，最后却仍逃不过身死疆场，虽然古语有云将军难免阵中亡，但还是让人可惜啊！”
在老人的语气之中，孔飞扬可以听出老人那一丝追念和伤感，令人不禁叹息。
“前辈怎么会到这儿来？二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孔飞扬问道。
老人用他那深陷的双眼，看着孔飞扬，孔飞扬皱了皱眉头，自知自己失语，不应该问起此事，却不料傅青措开口道：“你身上带着牛肉吗？
我闻到了那香味了！能拿出来给我这糟老头一起尝尝吗？”
孔飞扬听言笑道：“哈哈，前辈真是风趣！能与前辈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是我的荣幸啊！”说完，便将身上揣着的那一包熟牛肉取出，放到桌上。
老人又拿来一壶酒，坐到孔飞扬的身前，道：“即有下酒的菜，又怎么能没有好酒呢？”
“前辈果真爽快！”孔飞扬朗声道。
“你这小辈，真是爱胡说，老头子不过是因为吃肉时无酒吃不下罢了！”傅青措笑道。
孔飞扬打开那包熟牛肉，摊开在桌上，伸手示意傅青措，傅青措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牛肉，便往嘴里放去。
“前辈，这味道如何？”
傅青措一边嚼着，一边点头道：“做着牛肉的人还真是心灵手巧，能将这枯茗和牛肉的味道做到如此恰到好处，难得，难得啊！老头子我行走江湖，吃过的菜式倒是不少，不过这种做法的牛肉，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是你做的吗？”
孔飞扬笑着摇头道：“像我这样的粗人，哪里做得出来这菜，是我们之前救下的一个丫头厨师做的！”
“哦，做这牛肉的竟然还是个女娃娃，倒也少见，这诺大的中原，想找出几个女厨师，真是难于登天！更不要说还能有这样在菜式上精通的！”傅青措道。
孔飞扬笑道：“我们还准备要将她招上船，去当我们的厨师呢！”
“小兄弟，你究竟是做什么的？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一般江湖游侠啊，从你的身上，散发着的味道，倒像是一个经历风浪的水手！”傅青措问道。
“不瞒前辈，晚辈其实是名海盗，但请您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那些杀人越货，十恶不赦之辈！虽然我们也有抢劫，但只抢贪官污吏和那些为富不仁之徒！”孔飞扬急忙解释道。
傅青措摆手道：“不必解释，但海盗也并不就是十恶不赦之徒，因为生活无以为继而不得不去当海盗的，大有人在，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便可！”
“多谢前辈理解！”孔飞扬抱拳谢道。
“你说你是海盗，你们最近也在这澳门一带活动，莫非，你和那徐云寒相识？”傅青措问道。
孔飞扬道：“是的，他就是我们的首领！”
“老夫退隐多年，这江湖上涌现的后辈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这徐云寒，确实是有趣啊，在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名字，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傅青措不无感慨地说道。
酒栈里的人个个向孔飞扬投来敬佩的眼光，在这大明的海域上，徐云寒的声名，还有几人不知？他们虽不知孔飞扬有何本领，但实力自然不会弱，这大明第一海盗的称呼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孔飞扬面带得色，，虽然傅青措并未提到他，但他毕竟也是徐云寒一行的一员，这足以让他感到自豪，说不定，过上一些年，他也会像傅青措这样的前辈一般，扬名天下。
“人老了，话也就多了，老头子话多，见谅啊！”
“哎，前辈说的哪里话！能跟前辈交谈，是我的荣幸！”孔飞扬道。
傅青措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二十六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那我就跟你讲讲吧！”
①壬辰战争：万历朝鲜战争，又称朝鲜壬辰卫国战争；日本称之为文禄之役，第二次称之为庆长之役，或合称为文禄-庆长之役，朝鲜征伐，征韩；南、北韩称之为壬辰倭乱，第二次称之为丁酉再乱；中国称为朝鲜之役，与宁夏之役、播州之役合称为万历三大征。这场战争由日本前关白丰臣秀吉在1592年（壬辰年，中国万历年间，日本文禄、庆长年间）派兵入侵朝鲜引起。因朝鲜的宗主国是明国，是故向中国求援，明神宗应请求派军救援，日本占领朝鲜并以之为跳板进攻明国的行动受阻，丰臣秀吉也在战争末期死去。他死后不久，日本军队全部从朝鲜撤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