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引起的风暴_27 地雷战



日本机群虽然连续突击山东和河北各机场，但是人民军还是从隐蔽的备用机场起飞了几批强击机和轰炸机突袭了日军船队，击沉了二十几艘木船和三艘牵引船队的小火轮，日本船队还碰上了水雷被炸沉几艘汽艇。但是对于总数超过300艘各种船舶的日本舰队来说这并非大损失。下午两点十分，第16师团先头在龙口登陆，打出三颗绿色信号弹表示没有遇到激烈抵抗。

但是接下来的登陆行动并不顺利，在日本建造的“亲仁号”炮舰上指挥的16师团长儿玉友雄在下午四点接到上岸的第九联队电报“码头已被炸毁，岸边遍布沉船，岸上遍布地雷。卸载困难。遇到迫击炮轰击，已派搜索队前出警戒。”

儿玉对遇到的困难并不意外。因为刘宗汉一开始为了吓阻日军登陆让田中隆吉泄露给日军的情报就有人民军已经在沿海港口附近都储存了炸药，一旦发现日军有登陆企图就会立刻炸毁港口码头。所以首批日本船队里重装备少，重炮一门没有还带了海军的蛙人，蛙人是用来爆破海边沉船的，这样步兵和轻炮兵可以扛着装备涉水上岸。所以儿玉对人民军炸毁码头感到是件很小儿科的事情。让他感到担心的是一直在渤海活动的几艘鱼雷快艇到现在还没露面，这才是需要谨慎提防的杀神，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防备。

现在刘宗汉、陈同宇和江天阔等人都已经得知了铁松阵亡的消息，三个人都只是抹了把眼泪就继续调兵遣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打败敌人才是对老兄弟最好的祭奠。

陈同宇下令空降兵团进入一等战备随时准备登机。山东守备部队、18军和驻潍坊的装甲团立即向龙口方向转进迎击日军。

刘宗汉又专门给莱阳机场的张展凤发电“轰炸本州！”

天还没完全黑莱阳机场附近一处山体掏空挖出来的机库被打开，四架轰炸机给推了出来，地勤人员忙忙碌碌给飞机加油挂弹。飞机还是原来的飞机，只是发动机换了，换成仿制德国容克斯.尤莫柴油发动机，飞行速度有所下降但是由于使用柴油作燃料航程却提高了很多，可以达到日本本州岛西部。本来刘宗汉是准备日本天长节的时候送日本一份大礼的，但是新飞机还有点儿问题只能推迟了作战行动，刘宗汉就准备在某个节骨眼上用它们来打乱日本人的部署。铁松走了刘宗汉要有所表示便决定无论如何让日本人尝尝炸弹落在本州岛的滋味。

在一轮明月的海面上，四艘鱼雷艇正在劈波斩浪驶入莱州湾，避开一个个雷场直奔龙口。这些鱼雷艇的艇身上都喷吐了迷彩，如果不是高速行驶，从远处很难发现他们。在接近龙口8海里的地方，鱼雷艇队长石生明命令降低航速搜索前进，不多时便发现在离龙口3海里的地方上正有几艘舰船正在海面飘荡。这时候附近绝不会有山东的渔船，这只能是日军警戒船。

见敌人一点儿没有发现鱼雷艇的意思石生明用灯光命令其他三艘艇保持低速展开队形准备向最大的那艘船发射鱼雷。目测那艘船排水量也不大，艇长命令把鱼雷定深调至1米。

四艘鱼雷艇悄然成一线展开在海面上低速滑行，14.3mm双联机枪和12.7mm机枪对准了敌舰的方向。石生明见队形转换完毕立刻用灯语下达攻击命令，鱼雷艇的主机发出沉闷的吼叫声，推动鱼雷艇快跑起来也引得日本船上的探照灯扫了过来。随着速度的提升艇身变得平稳，射手操纵机枪把每五发装一颗曳光弹的子弹集中射向探照灯的方向，立刻打灭了一个探照灯。鱼雷也射向两艘日本船，这是一击必杀的距离，8颗鱼雷三颗中的。

石生明攻击的那艘最大的日本船是日本炮艇“顺天”号，才270吨的排水量，哪能经受得了用于攻击巡洋舰战列舰的鱼雷的爆炸？眼看着艇身倾斜马上就要沉没。石生明才不管“”号什么时候沉没，按照商定好的作战方案，四艘鱼雷艇开足马力冲过日本警戒线上被撕开的口子一边打照明弹一边冲向聚集在岸边正在卸载的日本船队，用大口径机枪横扫。

这下日军在外围警戒的那些伪满洲国海军充作军舰的武装轮船却尴尬了。鱼雷艇处在它们和运输船之间，他们开火又怕误伤了自己人。倒是运输船队中的日本陆军的步枪、机枪甚至掷弹筒乒乒乓乓乱打一气。

石生明率领的鱼雷艇是50吨级木壳鱼雷艇，防弹能力很差，一般都是使用鱼雷发动突袭然后立刻撤离。所以没有人准备用这些鱼雷艇来干掉日本船队，他们的任务就是来骚扰的。在日本船队中穿行一趟之后在船队另一边警戒的“爱仁”号炮艇也赶了过来，120mm舰炮在鱼雷艇队附近炸起团团水花，远处有白浪翻滚，似乎是日军的快艇正在杀来。石生明果断命令撤退，一边蛇形机动一边向敌舰扫射着脱离战场凭借艇身上的迷彩融入夜色之中。

儿玉师团长已经在岸上，听到海面上的声音连忙从帐篷里钻出来拿着望远镜往船队方向看。不多时损失便报告上来，外围警戒的一艘炮艇和一艘武装轮船沉没，运输船队中一艘军火船被引爆，几艘木船沉没，由于被攻击的船只有一些已经卸载人员只损失了百十人。儿玉一脸黑线“八嘎，必须尽快让部队上岸。天亮后支那飞机就会来，到时候大大的麻烦。”

还没等到天亮呢，就有一个从莱阳起飞的轰炸机群飞到了龙口上空。在日军登陆地点不远处山上的一个武装部参谋让民兵点燃几堆摆成箭头形状的火堆为机群指示目标。日军的火炮刚瞄射过去轰炸机群也扔下了照明弹把登陆点照得明晃晃。日军现在手里的高射武器除了几艘炮艇上的120mm高平两用炮就只有高射机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轰炸机在高射机枪的射高范围外排成整齐的队形往下扔炸弹。

在轰炸机之后又

是四架“歼5”战斗机，凭借登陆点被炸毁的帐篷、船只的火光找到了日军，扔了照明弹之后就俯冲下来投弹，然后一遍遍的扫射日本船队。这一夜就没有消停。

儿玉还不知道在黑暗的夜空中人民军17架运输机不断的往返飞行，从郑州机场把人民军伞兵团空投到龙口。招远、掖县、栖霞各县的县大队和卫戍师部队也在夜色中向龙口急进。

当晚日酋裕仁接到被侍卫大臣叫醒，得到报告，广岛遭到轰炸。虽然只有六颗炸弹落下造成的损失不大但是对于裕仁的心理打击却不小。因为这表明中国飞机的轰炸范围不止限制在北九州，本州岛也不再安全。裕仁阴沉着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神户、大阪和东京有没有危险？”

赶来请罪的陆军大臣寺内寿一满头大汗，把身子几乎伏在地上“请陛下放心。皇军一定卫护陛下安全。”

裕仁冷冷的说“不要让支那人在帝国的天空为所欲为呀。”然后就默默的离开了。

自从日本被轰炸以来人民军的轰炸机只被击落过一架，还有一架飞机由于机械故障坠毁在日本。寺内寿一很清楚如果炸弹落在神户、大阪甚至横滨、东京日本陆军将会被日本上下口诛笔伐。后果十分严重啊，他从皇宫出来直接去了参谋本部要求增加本州岛的战斗机数量。

现在最精锐的航空队都派往满洲和九州岛了，本州岛只有些新组建的飞行队，技术本来就不熟练更别说夜间拦截中国轰炸机了。陆军几个大佬一致同意把满洲的精锐飞行中队调回几个来防卫本州岛，高射炮也要调回一些来。中国人在满洲扔上10颗炸弹也不如在本州扔一颗炸弹给日本陆军造成的压力大呀。

天亮前关东军就接到了抽调飞行队的命令，这命令还是参谋次长杉杉元亲自下达的。杉山元1933年任陆军航空本部部长，可以说陆军航空兵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杉山元对各个飞行队情况非常熟悉，指名要调走最好的飞行中队。对此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炸弹落在广岛就有可能落在东京，只要东京落上两颗炸弹陆军大佬们颜面何存啊？这事不能耽搁。

最精锐的三个战斗机中队被抽走了，关东军参谋长安藤利吉连忙安排调整天亮后的出击方案。昨天的空战虽然日军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是自身也损失甚大，损失的飞机接近200架。除了被当场击落的货没能坚持安全着陆的还有一些由于脱离了编队或者编队中的领航机被击落，在返航时偏航飞到朝鲜找不到机场摔下来的，飞到大海上降落在海面的都有，那些直接飞到河北的就更别指望回来了。16师团第一波部队天亮前是无法全部上岸了，这样关东军的飞行集群又要掩护16师团正在上岸的部队，又要掩护11师团航渡，又要继续攻击山东人民军各机场任务便更加繁重。

晨曦初露，忙活了一晚上的何老三猫着腰跑回一条水渠改造的战壕里。一见他回来，同村的徐老嘎达立刻屁颠屁颠跑到炊事班给他拿来两个饼子一碗菜粥还是热乎乎的就着干鱼很造了一顿。徐老嘎达和他侄子何二嘎在旁边不住的问何老三昨晚上有没有打死日本人。何老三灌下最后一口菜粥，拍拍身边那支半旧不新的三八枪笑呵呵的说“天黑看不清，总得打着两三个吧，炸死的倒不少。我先眯一会儿，看见鬼子再叫我。”说完就找了一个防炮洞钻进去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何老三一家子都是渔民，在他13岁的时候父亲和大哥出海就再也没回来，家里没了经济来源还欠着为买渔网借的高利贷实在是没法活了，他娘一狠心让他去给财主抗长活留下二哥好顶门立户。他就给财主扛了两年长活，正好赶上甲午战争清军派夫，主家就把他给派去了。当时清军打了败仗就把他给拉进了军队，自此他就扛着枪从一个啥也不懂的半大孩子混成了老兵油子。特别是军阀混战的那些年，他今天在这个大帅手下扛枪，明天在那个大帅手下吃粮，去过关外、湖北、四川甚至云南，幸好他会混，汗毛都没掉一根。这种日子被他们这些老兵油子称为“神仙，老虎，狗”的日子他已经过惯了，他也没有什么念想就希望混一天算一天，反正哪个大帅手下都需要当差的。可是当人民军打来的时候他发现事情不对了，那打仗可不是做戏，是真往死里打。何老三这种老兵油子是绝不会死忠于张宗昌的，见势不妙拐带了一支三八式步枪就脚底抹油了。看看离开军队天下之大竟无处让他容身，他只得靠着步枪抢了几家殷实人家跑回了龙口。幸好哥哥老娘还在，能让他有个住的地方。但是在军阀手下混了这三十年，地里船上的活儿他已经不会干了，于是被村里的人鄙视。等到人民军控制了山东他发现情况又不同了，税少了，当官的一天到头带着一帮小青年往乡下跑，还被渔民发放贷款造新渔船买新渔网，帮着渔民把鱼变成钱。在县里帮着渔民搞起合作社之后他这个啥也不会的人也有了差事，每天晚上负责看晾晒鱼干的场院防止野猫野狗糟蹋了鱼干。

何老三也算见多识广，他真的感到现在的官是真的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当听到县里来人说每个村都要组织民兵的时候他立刻把藏在柴垛里的三八枪取出来扛着枪加入了民兵。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还有价值。

可是好日子没几年，洋人又打来了，特别是小日本。何老三和小日本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了，知道小日本不是好东西。既然知道小日本不是好东西就绝不能让小日本进山东，徐老嘎达一家就是前几年在东北让日本人祸害得活不下去了，趁着夜黑风高驾着破船拼命跑过山东这边来的。要是这几年就不行了，渤海里到处是水雷，还有小日本的军舰，根本跑不过来。听听徐家说的就知道小日本有多不是东西。所以县里让练兵、让造地雷，何老

三都是不甘人后，就是为了不让好日子给日本人糟蹋了。

因为何老三在军队里混了三十多年对打仗的事情那是门儿清，被选为民兵队的副队长，这让何老三甚是长脸。只要有机会就恨不能把一身的本领都传授给那些后生。县里下达命令说小日本要来了，何老三立刻带人疏散乡亲，把凡是人能走的地方都埋上地雷。最后离开的时候凿沉船只当做障碍物，把埋好的地雷挂上弦，结果鬼子一上岸就踩上他们埋的地雷。看着被炸得吱哇乱叫的鬼子何老三心里这个乐啊——没想到咱何老三也有让洋人吃瘪的时候。

小鬼子让地雷这么一绊住县大队就来了。村里的棒根现在是县大队的迫击炮手，你看把他牛的，能打上几炮好像就没有比他能耐的。其实这样打炮能打中个鸟算是运气，何老三决定让后生们见识见识老兵油子是怎么打仗的，主动请缨和几个其他村民兵里曾经也在军阀队伍里干过的民兵带着几个身手利索的后生一直蹲在鬼子鼻子底下。鬼子给地雷炸了就小心翼翼的探雷，可你不知道有些地雷是用人拉发的吗？特别是那些埋在大路上的地雷，等鬼子发现了趴下身子用铲子挖的时候何老三就把拉雷的绳子一拉，正好炸飞鬼子的脑袋。拉雷这活儿不能离地雷太远，不过这么长时间民兵们早就琢磨出道道来了，拉雷的地方都找好了退路，雷一响何老三就带着人顺着沟坎跑掉了。

这还不是最刺激的。何老三他们还依仗地形熟悉、地雷又都是自己埋的，悄悄摸到正在忙着探雷、挖地雷的鬼子近处，不是等鬼子忙着起地雷的时候打一枪就是扔颗手榴弹。有的鬼子吓得手一抖就被地雷炸个满脸花。鬼子给打中的没几个，可是探雷的速度却大打折扣。

何老三他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鬼子用机枪掷弹筒发疯一样打了半天对他们也没啥作用。最后鬼子急了，派了一个小队驱赶何老三他们，结果被引进雷区报销了一半。天黑以后何老三更是如鱼得水，带着后生们爬到鬼子跟前埋了好几个地雷，然后再点燃放在铁皮桶里的鞭炮冒充机枪射击声引得鬼子踩地雷弄得鬼子一夜数惊。天亮后鬼子必定会大举进攻，这个时候再在敌前耍些小把戏意义不大，何老三这才撤回了既设阵地。

何老三刚躺下十分钟都不到就听见阵地上一阵阵的欢呼，忙从防炮洞里钻出来。只见一队身穿迷彩作战服头戴钢盔的战士正在进入战壕，凭着何老三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这绝对是一等一的精锐部队，怕是比守卫青岛的部队还要精锐。他正要过去问问人家是哪部分的，却见县武装部的王参谋带着几个军官甩着一条空袖管过来了。王参谋看到何老三就介绍“你看，这是何老三，当了三十年兵，可有道道了。前边就是他们村，他都熟悉，让他当向导准没错。”

然后王参谋对何老三说“老何，这是空降兵的同志。昨天晚上从飞机上跳下来支援咱们的。现在需要有人带他们去阻击敌人，那边地雷都是你们埋的……”

何老三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能从飞机上跳下来的那就不是一般人，空中飞人呐，绝对是精锐。不等王参谋说完他就道“我去，我带你们去。”

结果是何老三真的开了眼。空降兵往草棵里一钻几步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人；人家用的带着望远镜的步枪从半里地远的地方就能一枪一个小鬼子，打完了小鬼子还不知道枪从哪儿打过来的；人家那迫击炮打得邪乎，从来都是首发命中，不是两个人轮流装弹打完三四发立刻扛起炮筒子换地方就是连炮架都不用，一个人抱着炮筒子打完就撤。鬼子每次都兴师动众的乒乒乓乓乱打一气连空降兵的毛都捞不到。何老三心里真是佩服自己——当年开小差的决定太正确了，当年真要和这样的军队对上哪里还有命在？

儿玉师团长一早就得到报告前出的部队发现了精锐华北军，华北军的骚扰严重阻碍了扫雷的速度，而且越往内陆前进地雷的密度越大，扫雷的工兵已经伤亡达到三分之一。如果是在东北他会毫不犹豫的抓中国人去趟义勇军的地雷，但是这里一个中国人也没有，他只能靠工兵把地雷一颗颗扫除。他知道人民军各路部队正在向这里聚集，多耽误一点儿时间就可能让人民军完成兵力调整，所以他严令工兵必须在中午之前打通一条道路。

可日本工兵心里这个苦啊。你说说这中国人你为什么要埋这么石头、瓦罐作的地雷呢？这玩意儿探雷器基本没反应，想探出来就只能爬在地上一点一点去找绊发线，如果遇到压发雷就更麻烦了，必须用刺刀一点一点的在土里捅才能找出来。可中国人把绊发雷和压发雷混合布设，探雷的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

更可恨的是中国人躲得远远的打黑枪冷炮，死在地雷旁边的工兵已经上百，日本工兵们一听见枪响就哆嗦。日军也派人想绕过雷区驱赶中国人，可总是三绕两绕就近了雷区，要不然就是中了埋伏。如果 知道胶东半岛每个县被布置了自造50万颗地雷的指标不知道还会不会作在山东登陆的计划。现在就连招远的地雷也被民兵送了过来，在袭扰敌人的空降兵们身后众多的民兵们正忙着埋上更多的地雷，等空降兵们一后撤，这些地雷就被挂上弦、打开保险。

于是从天亮向内陆前进的日军一直冒着冷枪冷炮没完没了的扫雷，一个小时前进不了一二百米。儿玉当然不能干等着，命令一个大队的鬼子沿着海岸向西运动试图找到一个没有地雷的地方进入内陆，进行迂回攻击，为大部队打开一条通路。这个大队一直摸到徐家瞳才发现地雷稍微稀疏一些。但是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在天亮后到达的驻潍坊的装甲团一部和乘卡车到达的18军先头营却拦住了这个大队的去路。在自行火炮的支援下18军先头营以刺刀见红的攻击把日军这个大队又赶回了海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