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引起的风暴_12 化学战



陈同宇在接到日本第六师团大规模使用糜烂性毒剂的报告之后立刻命令前出强流河东的部队迅速后撤，并且下令只要日军继续大规模使用毒气部队可以撤至九江河以西。

这天早上不但日本第6师团释放了大量毒气，日本轰炸机也向正在进攻第12师团和16师团的人民军部队投掷了大量毒气弹。显然日军接受了前些时候使用窒息性毒气和刺激性毒气效果不佳的教训，这次一上来就使用了大量糜烂性路易士气。对进攻12师团和16师团的人民军日军是想阻断其进攻，所以大量使用了污染时间长的芥子气。对路易士气和芥子气这样的糜烂性毒剂需要全身防护，可是人民军没有足够的资金给所有的参战部队都装备防毒衣，全面装备防毒面具和防毒手套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由于防毒器材不完备，很多官兵受到毒害，进攻不得不停止。幸好天气寒冷，人都穿得很多，毒剂沾染皮肤就少些，但是也不能长时间待在染毒区。于是各部队立刻，后撤人民军战区的防化部队立刻全部开动起来，给染毒的人员和装备洗消，分发药物。由于在战役之前就考虑到日军可能使用毒气，所以陈同宇要求储备了不少路易士气的二巯基特效解毒药，这才挽回了一些损失，但是仍有大量人员出现中毒症状，失去战斗力的就达到两三千人。

在北平的方面军司令部里气氛压抑，陈同宇把叶庭和高声远叫进自己的办公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皮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叶庭和高声远看了抬头吃惊的看看陈同宇，陈同宇却背着手在窗户前来回踱步，两人忙仔细的看文件。

陈同宇一边踱步一边咬牙切齿“小鬼子你想打化学战？那你可找错对手了！早就知道你小日本一定会搞这东西，爷爷不做好准备妄自穿越一会。爷爷咱是特种兵，就算对化学不专业，对化学毒剂的了解是你们这些土鳖可比的？随便拿出几种来就玩儿死你们。看谁玩儿死谁。”

高声远看完文件问道“这么说咱们的化学战潜力要强于日本？”

陈同宇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有大型制药厂和化工厂，在开发新型药物和除草剂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批新型毒剂，远比日军使用的先进。但是我们生产毒剂的能力还太低，这些毒剂的研发要背着外国人，研发速度就慢。后来又受制于产能，现在我们储存的神经毒剂沙林只有12吨，梭曼不到1吨，糜烂性毒剂路易士气和芥子气我们也只有不超过20吨的储量。光气、氯气这样的虽然本身就是化工原料，我们掌握的量比较大，但是日军有比较完善的防护手段，作用不大。日本的化工生产能力比我们要强得多，而且日军已经多年生产和储存各种化学战剂，对各种毒剂的保有量很大。如果拼数量的话我们肯定是处于下风。再有，这是我们的国土，在这里打化学战就算是打赢了也会贻害无穷，怎么打都是我们吃亏。所以我们这次用化学战反击日军的计划目的并非摧毁多少敌军，而是意在威慑。使日军搞不清我们的化学战能力，不敢随意使用化学武器。逼着日本人继续和我们一刀一枪的作战，利用我国人口和资源潜力慢慢耗死日本。”

叶庭拍了拍文件“这就是你说的“欧阳锋”计划吧？只有原则，没有具体实施方案。我们还要根据战场情况来完善一下。不过这个欧阳锋是谁？”

陈同宇一笑对欧阳锋是谁避而不谈，说“搞化学战实在事关重大不得不严密封锁消息，搞这个计划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外到现在还都在秘密基地里不能露面呢。你们看到的计划只是一部分，还有重要的一部分我这里也没有。”

叶庭说“在德国的时候我也研究了一些化学战的战例，但是毕竟没有实际经验。如何使用还是以你为主。不过这些东西现在在哪里？”

陈同宇指着地图上葫芦岛西南的位置“大部分在这里。既然我们要在自己的土地上使用化学武器就要谋求最大利益。我们的毒剂日本人不了解，这里使用可以帮助我们拿下大虹螺山一带。然后把我们有限的毒剂集中在锦州至葫芦岛方向使用，可以造成一种我军试图关上辽西走廊北大门的假象。一旦锦州通往辽西走廊的通道被切断，日军在辽西走廊有多少部队都将不战自溃。一旦停止作战，我军就不再使用化学武器，就可以说成是我军不愿意污染自己的土地，不会让日军察觉实际上我们的毒剂数量不足。”

叶庭和高声远俩人凑到地图跟前说“那我们就好好谋划谋划。”

在陈同宇他们谋划的时候日本人也在筹划。作战主任参谋远藤三郎少佐向西尾寿造和南次郎等人报告了支那华北军已经退到强流河西岸，进攻12、16师团的支那华北军也停止前进，刚刚收到第6师团和侦察机的电报说人民军把强流河上的铁桥也炸掉了。

南次郎连连点头“要西。支那人肯定无法对付这么先进的武器。”

石原莞尔立刻说“没有

情报报告德国人教支那人造毒剂。近期实施的特攻作战只有一次受到支那人的特攻反击，已经查明支那人使用的毒剂是光气，很落后。看来德国人只教给支那人造防毒面具。可芥子气和路易士气光有防毒面具是无法应付的。”

刚才参谋本部还发来电报指责关东军打击了国民的士气，要求关东军立刻夺回山海关安慰裕仁和日本国民脆弱的心灵。南次郎明白在这个时候关东军再打败仗对陆军的形象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想要挽回损失就必须赶快打个胜仗把败仗遮掩过去。于是他不容置疑地说“那就集中所有路易士气和芥子气对支那华北军实施突击，夺回山海关。”

石原莞尔说“需要大约一周时间调集器材和部队。一周后进行了特攻的区域毒性会消散，强流河和九江河的河面也将再次被冻住，可以供部队过河，估计轻炮都没有问题。”

南次郎说“要西。在此之前，命令航空队对支那军后方实施特攻。打击支那人的士气，使之陷入混乱。也许等皇军发动进攻时支那人就已经崩溃了。”

西尾寿造问道“司令官阁下，航空队的特攻是否把范围限制在长城以外？使用毒气特攻可能会引起列强的关注。”

南次郎一摆手“不必担心。列强在对待支那的态度上是一致的，不需要担心。只要打赢一切都好说。”

西尾寿造主要是担心列强唧唧歪歪才这么问了一句。既然司令官已经决定了，他立刻去作安排。南次郎却又说道“支那人是怎么通过海路到达前所城的？此事一定要查明。必须防止支那人故技重施。”

副参谋长今村均很郁闷“报告司令官阁下，这个现在还没有查明。海军认为支那人或者是利用了破冰船一类的船只，但是当天没有发现海面上有支那人的船队。营口等地都已结冰，满洲国舰队的炮艇无法出海，需要等到破冰船到达。海军认为这个海域太危险，驱逐舰无法长时间停留，所以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南次郎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今村，今村只得说“为防止再次出现支那人再次利用海上偷袭，拟各师团抽出一部分部队监视海岸方向。航空队会增加对海面的监视，只要发现可以船只立即击沉。”

南次郎只是挥挥手，众人退出南次郎的办公室。回到作战室，西尾寿造对今村等人说“关东军吃了败仗的消息传播得很快呀。必须尽快的挽回影响，不然陆军的面子就丢尽了。请大家尽快拟定作战计划，拜托了。”

1月11日，人民军邀请在北平和天津的红十字会人员前往山海关前线向他们展示日军实施毒气战的证据，也是从这天起关东军下辖的日本陆军航空队在3天内用毒气弹除了轰炸人民军的前沿阵地帮助步兵夺取了人民军一些阵地。此外还轰炸了山海关、秦皇岛、建昌、凌源、抚宁、唐山、蓟县、承德，15日又轰炸了北平。冬季由于气温低不是大规模化学战的最佳时机，但关东军偏偏这时候使用化学武器，更是一种示威。

人民军这边每天除了发表各种通电谴责日军暴行之外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让关东军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如果不是深入人民军的防线使轰炸机遭受了严重损失，西尾寿造都想以大规模毒气弹轰炸北平来摧毁华北政府的抵抗意志。

日本使用毒气杀伤中国平民的暴行列强都清清楚楚，但是没有一个国家吱声。对日本人的行动最关心的大概是美国，国务院专门召开了听证会讨论是否对日本人的化学战行为作出反应，因为如果一任日本人随意发动化学战对在亚洲的美军可能造成影响。其实说到底是害怕将来美军万一和日本人打起来会动用化学武器。

在听证会上麦克阿瑟作证说“美国与中国不同，美国有强大的可以对等报复的能力。日本人必然会敬畏这种能力。”

他甚至打趣“日本人的行为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中国人不会反击的。”

到1月14日在葫芦岛方向的化学反击战准备工作已经完成。15日早晨7点钟，在葫芦岛西北的人民军第4步兵军就发起了攻击。首先炮二旅的部分远程重炮和一个重迫击炮团的150mm重迫击炮对日军的阵地实施了猛烈的炮火急袭，在选定的突破口两翼以及纵深处，在众多的炮弹爆炸声中有一些沉闷的爆炸就不太引人注意了。在炮击的同时强击机和轰炸机也把装有芥子气的炸弹投掷到日军后方的重要通道、兵力集结地和后勤仓库。

在前沿使用的是沙林。沙林这种东西纯品无色无味，工业品稍微有点儿水果香味，可是混合在硝烟里就很难被闻出来。而且这东西起效太快，发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之内，在第4军计划选定的三公里突破口两翼一片死寂，守在那里山上的日军无法得到炮火支援，无法得到步兵的增援。三个小时以后王劲再师就在山地步兵的配合下拿下了日军阵地向纵深发展

。与此同时轰炸机的打击范围已经扩大到南票和葫芦岛，整个大虹螺山地区被孤立起来，日军要通行在锦州和辽西走廊之间通行必须经过大片的染毒区。在这种冬季低温的天气里芥子气虽然挥发性不强杀伤效果不好但是残留时间也大大延长，一周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关东军司令部里已经乱作一团，第11师团报告第11联队和配属炮兵众多部队失去联络，师团后方部队也遭到芥子气、路易士气和不明毒剂的攻击，损失惨重。士兵还好些，马匹却没有防毒衣只有防毒斗篷和面具无法应对毒气攻击，估计已经损失了近一半的军马。途经葫芦岛的第9师团也报告，部队处于芥子气污染区。

南次郎几乎发狂了“八嘎。支那人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毒气弹了？情报部门都是些马鹿！”

西尾寿造说“司令官阁下。看来支那人是想利用他们的特攻截断锦州到葫芦岛的通道，使我军无法进攻山海关。”

南次郎背着手在沙盘前来回踱步。他清楚，中国人有了反击手段就会对日军造成限制，如果日军继续使用毒气中国人也必然对等报复最终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打化学战的损失可是要比普通战争伤亡要大很多，关东军能够承受这样的后果吗？

今村均建议“司令官阁下，支那人已经突破了11师团的防线，如果不能及时补救会非常被动。应该用陆航队特攻支那人的突击部队，阻止其前进。”

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前南次郎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建议，南次郎命令“去作吧。攻击山海关的特攻行动暂时停止。”

南次郎刚刚回到办公室，他的副官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司令官阁下，支那华北政府的刘宗汉刚刚发表了关于化学战的讲话，这是讲话内容。”

南次郎只扫了一眼就坐不住了。刘宗汉开篇便宣布今早上人民军对日军实施了化学战，指出这是对日军化学战的回应。在最后刘宗汉宣称“我们要告诉世界，中国人民不再是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我们绝不屈服并且有能力对敌人的暴行进行对等报复。敌人将看到这些报复马上就会到来。”

这是在对日本宣战。南次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八嘎，向参谋本部报告一定要加强警戒防止支那飞机对九州进行特攻！”

14日一整天中日双方的飞机在辽西走廊上空拼命的厮杀，人民军终究把一批毒气弹扔在了日军头上，日军也终究把一些芥子气扔在第4军突破的阵地上。第4军的进攻不得不停止，日军在沙林、芥子气的攻击下也损失惨重。

谁也没有想到自从日本人的第一颗毒气弹落在建昌之前刘宗汉已经下命令启动“欧阳锋”计划的另一部分，现在青岛基地正在一封电报接一封电报的向执行计划的潜艇发送命令，直到14日夜间9点钟一个短促的信号被接收到。

出击命令立刻下达给早已待命的“轰三”机群，机场上一片忙碌，只是所有空地勤人员和哨兵都穿着防毒衣给轰炸机加油挂弹。在进行准备工作的过程中夜间战斗机一直在空中警戒，在轰炸机起飞后这些战斗机一直将轰炸机群护送到海上才返航。这次轰炸机是按照电波波束导航直接飞向福冈，在飞近日本海岸的时候海面上有日本军舰打开探照灯盲目照射，然后向天空中开炮射击，对于机群没有一点儿影响。飞行员们却不知道九州岛上的日本战斗机能晚上飞起来的都飞起来了，企图把中国轰炸机拦截在海岸外面。不过日本陆航队飞行员缺乏导航手段和夜间飞行经验，除了一些极品老鸟外很快就飞得到处都是，没能发现轰炸机群。到达福冈上空飞机上的电子系统检测到两个波束的交汇点后便开始盘旋寻找八幡制铁所。钢铁厂一旦运转起来就必须昼夜不停，在黑暗中仔细搜索总能发现一丁半点的亮光。其实还没等领航员确定目标位置，日本人就沉不住气了，地面上打开探照灯然后高射炮就开始轰击。

这次的轰炸任务不需要精确，机群向着高射炮护卫最严密的八幡制铁所大致方位扔下所有炸弹就低空飞出日本海岸。

这下八幡制铁所周围可就热闹了。一开始日本工人听到今天的炸弹爆炸声不是太响，这些土鳖们居然还很高兴。“支那人的炸弹不怎么样啊。损失会小小的。”

但是很快就有人出现视物模糊、胸闷、皮肤红肿的症状。日本防空部队的军官闻到象大蒜又有些芥末的味道才开始警惕起来但又有些疑惑。“不会是芥子气吧？难道支那人有芥子气？不是说支那人很蠢么？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东西？是不是我太胆小了？”

陆军害怕引起混乱更加会加大日本人对陆军的指责，所以并没有通报人民军可能发动化学袭击。下级军官和士兵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症状就不得了了，军官们就是再蠢也想到了中国人扔的是毒气弹。这下整个福冈警报声大作乱作一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