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我为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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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日_43 烈火焚城(2)



联军在所有部队到达塘沽前就决定立刻发动进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自从联军步兵在塘沽大举登陆之后人民军的轰炸机三天两头在战斗机掩护下来扔东西,不过扔的不是炸弹而是传单。这些传单针对美国人的有《美国真相》讲的是美国赢得独立战争不是靠华盛顿领导的雇佣军而是靠法国远征军,讲华盛顿是个杀害印第安人的刽子手其手下士兵总是剥人皮作靴子,讲林肯发动南北战争并不是为了解放黑奴只是为了扩大市场,讲美国的资本家如何控制美国经济。针对英国的也有足以颠覆英国历史的《英国真相》。这两种传单都是用英语印制的,英美士兵都看得懂。那些士兵们在塘沽百无聊赖,就拿这些传单看着解闷,看完之后就互相打趣,不管他们现在信不信,但是对官方历史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但这并不是杀伤力最大的。最让两军军官们**的是《资本内幕》、《欧洲战争的原因》和《苏联的成就》三份传单,一份充分揭露了资本主义的剥削实质,一份揭露英美资本家挑动欧洲国家发动世界大战并操控战争获取巨额利润的事实,一份则宣传苏联在五年计划中取得的巨大成绩。

当时是什么情况?当时是经济危机后资本主义国家哀鸿遍野到处是贫穷和饥饿而苏联经济却一枝独秀的时候,是世界上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在担心苏联的成就与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失败的反差会引发国内革命的时候。用联军总司令乔治海军上将的话说“中国人想在精神上摧毁我们的士兵,在这样下去我的士兵可能会连是否存在上帝都要怀疑,再不能给他们宣传的机会了!先生们,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都在催促我们进攻,让大炮战胜中国人的宣传。”

虽说英美波兰三国军队没有全部到齐但是其火力仍十分强大,光是100mm以上的火炮就达到220门并且运来114辆各型坦克。英美两国的陆战理论就是那弹药往上堆,压垮对手,所以联军认为上一次失败就是缺乏陆军火炮所致,既然这次已经有了足够的陆军火力那就干呗。于是进攻发起时间被确定为10月29日拂晓。

进攻计划自然要通知日本人,因为联军还企望日军从北面发动进攻进行配合呢。这样联军的进攻计划就通过在满铁和日本政府中的情报来源被董志勇获得,再与破译联军的电报进行印证,联军整个计划基本就被放在了刘宗汉面前。

联军的计划果不出刘宗汉所料,是以两个美军步兵师和一个英军师、一个澳大利亚师齐头并进,在十几公里的正面寻求突破,计划的重点就是在进攻开始时以强大的炮火打烂人民军的防线。这种一线平推的打法正是美英军队的突出特点,刘宗汉并不怕,重要的是不要在敌人的炮火下损失太多的兵力。刘宗汉直接发报到华东方面军司令部问“是否准备就绪?有什么方案减少伤亡?”

华北方面军回电“一切准备就绪,拟撤出前沿兵力保存实力,然后按计划消耗敌人。”

现在守天津的部队已经由郭祥率领的步兵军替换了两个重装师的第一军,郭祥军编有三个步兵师,再加上何柱国、傅作义的部队已经把天津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要塞。他们把那些坚固的建筑物如银行大楼或者租界里的小洋房都封闭了门窗用沙袋加固成一座座堡垒,在街道上挖掘壕沟修筑街垒,在开阔地上布置了炮兵阵地。部队的武器也得到加强,陈同宇下令从那些暂时不参战的部队划拉了大量马克沁、刘易斯、迈德森、启拉力、勃朗宁、辽造17年(仿歪把子)等杂式机枪及其弹药加强步兵的火力,保证每个火力点至少有两挺机枪,此外预计投入天津作战的部队都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巷战训练,就等着联军进来送死。

10月28日晚上塘沽前线一片沉寂,几个哨兵正蹲在浅浅的战壕里。一阵响动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指导员猫着腰穿那个交通壕钻了进来。指导员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班长说“就是奇了怪了。平时对面大呼小叫的,今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看洋鬼子不知道要玩儿啥花样。”

指导员说“这么安静不是好事,说不定敌人要有大动作。你们要提高警惕。”

一个老兵说道“指导员,你放心吧。俺们知道洋鬼子到哪儿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美国的当地人都给杀光了,咱不能让他们进中国。咱手里有枪,只要这口气在,就一定挡住这些洋鬼子。”

指导员拍了拍老兵的肩膀说“好,盯紧点儿,我去其他阵地看看。”

他刚转身要走,交通壕里却一下子钻出十几个战士,还扛着一些草人,一下子就把战壕给挤满了。指导员一看带队的是连长,忙问“这是干啥?”

连长一边指挥把草人摆在战壕里,一边说“刚刚营里下了命令,说洋鬼子明天早上进攻,进攻之前还不知道用大炮轰多长时间。所以上级命令一线阵地全部撤退。这是团里做的假人,放在这里让洋鬼子轰,让洋鬼子浪费炮弹。”

早上5点50分,天还没有全亮,联军的几百门陆军火炮就开始猛烈炮击。那些美制105mm、155mm和英制114mm、127mm、152mm甚至203mm的重炮一起射击,威势骇人,从天津就能清楚的看到炮弹爆炸的闪光。叶庭、陈同宇、参谋长高声远、郭祥、何柱国和傅作义都站在正金银行楼顶上往塘沽方向看,高声远看了看怀表叹气道“英美联

军这火力太猛了。这都炸了40分钟了吧?还没停下来。”

何柱国心疼的说“这样打法只怕战争过后天津会彻底打成平地,百年繁华便成过眼云烟。难道真的只有在天津城里打这一仗吗?”

陈同宇冷着脸毫无余地的说“这一仗必须在天津城里打,这不需要再质疑。你看联军这40分钟打出了多少钢铁和炸药?战争本质是一种实力的比拼,我们没有可以与联军匹敌的钢铁和炸药,无法和联军在这上面比拼。人数的优势和保家卫国的决心是我们的优势,但是我们也不能用血肉去抵挡钢铁和炸药。天津城内坚固的建筑物可以抵消联军炮火的优势,巷战更会让其火力优势无法发挥,这样我们才能充分发挥人数优势。天津是会打平,但是会为我们抗战赢得宝贵的时间。为了赢得一个国家的前途,我认为拿一座城市来换,我们赚了。”

联军的火力准备足足进行了一个半小时,人民军一线二线阵地全部被炸成了沼泽,雷区也被彻底摧毁,联军进攻部队这才尾随坦克在徐进弹幕的掩护下向前缓缓推进。这时天光已经方亮,人民军的战斗机开始出现在战场上,联军从航母上起飞的战斗机也毫不示弱,双方你来我往杀成一团。但是人民军的战斗机速度快,往往能够摆脱联军的战斗机把联军的轰炸机和炮兵校射机追的屁滚尿流。同时人民军的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掩护下开始不断突击联军的火炮阵地和步兵集结地,人民军的152mm和122mm火炮也在炮兵观测机的引导下开始反炮兵作战,其他各种口径的火炮则不断用空爆弹轰击联军步兵。

一上午时间联军就被击落各型飞机17架,摧毁各型火炮二十余门,但是联军向前推进了7公里,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西线陷入堑壕战后是很令人兴奋的距离了。指挥美国坦克部队的乔治.巴顿少校向指挥部报告“炮兵根本没有打死中国人却把这里炸成了烂泥塘,否则我们可以前进更远。”

但是再往前就不行了,那里出现了人民军的战壕。澳大利亚士兵最初像在加里波利一样端着刺刀呐喊着冲锋,但是今天他们面对的不是只有步枪的土耳其军队,而是做好准备的人民军,碉堡和火力点里的交叉机枪火力拦住了澳大利亚人的去路,从纵深打来的迫击炮一片一片的收割他们的生命。一部分冲到人民军阵地前的澳大利亚士兵却绝望的发现眼前是不知道多宽的雷区一时过不去,但想在这么密集的火力下退回来又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在两个小时内,澳大利亚师就伤亡一千人,其他联军也被阻止了前进。

与澳大利亚师不同,英美两军都是以坦克为前导,当尖兵发现前方出现坚固阵地后坦克便开始发挥作用。巴顿派出通讯兵给每辆坦克送信,让他们一字排开掩护步兵突破人民军阵地。美军装备的m1轻型坦克便列成横队晃晃荡荡向前冲去,不断用12.7mm机枪扫射。这下人民军也集中迫击炮轰击美国坦克,虽然只有一颗走运的150mm迫击炮弹炸毁了一辆坦克的行走系统但是把坦克后面的美国步兵炸得个七七八八。眼看美军坦克已经冲进雷区,在地雷的爆炸声中依然缓慢的向前移动,就在这时从人民军阵地纵深几道明亮的弹道划破空气,有两发炮弹直接钻进了坦克的炮塔。一辆坦克蹒跚几步就停了下来,另一辆则正在爬一个土包,立刻歪倒一边突然轰的一声炮塔被殉爆的弹药掀飞了出去。

在人民军一个37mm反坦克炮炮位上,身穿人民军军装挂着中尉军衔的史陶芬伯格一边指挥瞄准手海因茨按照第一发打飞的炮弹进行休整一边喊道“穿甲弹,再一发。”

一个德国装填手立刻把一发穿甲弹装进炮膛,海因茨用瞄准镜准确的套住那辆美国坦克,喊道“放!”“轰”的一声,炮弹出膛,海因茨能清楚的看到坦克的车体装甲上冒出了火花,他欢呼一声“打中了!”炮位上一帮德国国防军高兴的欢呼了一声,接下来海因茨又调转炮口对准了下一辆坦克。

联军也发现了反坦克炮阵地,立刻用手里所有能用上的武器向这里射击,什么迫击炮、轻榴弹炮都用上了。但是人民军的所有新型火炮的炮位都是加了顶盖的,要想摧毁这些反坦克炮除非用大口径炮直接命中。但是美军的三十多辆坦克分布得很开,反坦克炮阵地能够覆盖的地段有限,有些坦克已经冲过了雷区直接冲向了人民军的战壕。人民军的战士们此时埋身在战壕里怀里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等到美军坦克轧上战壕的时候就会有人长身而起,把手榴弹和炸药包塞进坦克的履带或者扔到坦克后部的发动机上。

藏在一辆坦克后面的巴顿看到几辆坦克已经冲进人民军的阵地哈哈大笑的喊道“好,小伙子们,就这样干。杀光中国人。”就在这时,那几辆坦克猛地发生了爆炸,有的还像蜡烛一样燃起冲天火光。巴顿明白,那是坦克的汽油发动机爆燃,这辆坦克算是完了。但此时他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忙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在又看到两辆坦克被摧毁后他才明白过来,气急败坏的命令传令兵“让这帮婊子养的快回来,不要进入中国佬的阵地!快让他们回来!”

可那时候的坦克里没有电台,要想让传令兵冒着枪林弹雨冲进人民军的阵地把信儿送给每一辆坦克根本就是妄想,最终只有不到一半的m1坦克见势不妙撤了回来。

在整个这次进攻过程中美军的炮手们在泥水中拼命的把轻型火炮推上来准备点射

人民军的火力点,但是每每人民军的山野炮和迫击炮就先打了过来。在缺乏炮火压制的情况下,美军无防护的炮兵被迫击炮的弹片打得人仰马翻。美国士兵们眼见无法突破只得趴在泥水中等待进一步命令,这时被寄予厚望的美国马克8型坦克坦克才蹒跚来迟。

马克8型重型坦克是英国在索姆河使用的“大游民”坦克的嫡系子孙,装有两门75mm榴弹炮和一大票机枪。巴顿这下总算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过他再也不敢让这些坦克冲入人民军阵地了。这些坦克比m1型更笨重,更容易被步兵在近距离摧毁。所以他命令这些坦克在距离人民军阵地大约800米距离上用75mm炮实施摧毁射击,企图以火力支援步兵夺取阵地。在800米距离上人民军装备的37mm反坦克炮还真的无法贯穿这种坦克的前装甲。美国坦克就在人民军阵地前大摇大摆的轰击,这让美国的步兵们再次亢奋起来。但不到半个小时,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一辆马克8直接被开了瓢,车内弹药的殉爆把整个车体都撕成了碎片。接着更多的炮弹不断打来,马克8纷纷中弹。巴顿一看这飞来的平射炮弹至少是75mm的,现在美国哪辆坦克也顶不住,迫击炮弹都是大口径的,在坦克顶部装甲上落一发里面的成员也吃不消。他只好命令坦克赶快撤退,美军的攻势也随之停顿。

英军那边比美军还惨,虽然英军比美军英勇得多,不断发起冲击,不断用轻型火炮压制人民军的火力点但在机枪和迫击炮的交叉火力打击下就是冲不上去,反而伤亡不小。而且英军冲击的阵地上有两个高射机枪连用美制m2机枪平射,不但把很多英国步兵打成了两节,而且用碳化钨穿甲弹完全可以击穿英国坦克的装甲,英国人的坦克至少被这些12.7mm机枪击毁七八辆。

但是第一天就前进了10公里让联军充满了乐观的情绪,军官们认为人民军的阵地还没有坚固到与德军相提并论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人民军并没有德国那样强大的重炮兵,所以只要不断的用重炮摧毁人民军的阵地联军就一定能取得突破。道理确实如此,可联军的炮兵现在却只能在泥水之中缓慢移动。天津到塘沽这一片地区本来往下挖不了多深就是水,现在再让联军的重炮一炸到处都是稀烂松软的泥土,连路都没了,而且傍晚下起了细雨,更是让这一片泥泞不堪。联军的重炮用拖拉机拖带行动都很费劲,英国人不得不派出印度士兵帮助美国工兵修筑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晚上才勉强把一些重炮运到能够得着人民军阵地的地方。

晚上联军的动向不断的被报告到司令部,陈同宇提议“敌人把重炮又拉上来了。我们今天虽然摧毁了一些敌人的炮兵,但是我们火炮的劣势太明显,还是不能死守。”

叶庭点点头“对。我看还是把大部分部队撤下来,只留下那些据守最坚固的阵地的部队。另外一定要求前沿各部队遵守火器前重后轻,兵力前轻后重的原则。”然后他转向高声远“你让郭祥要到各处检查。”

高声远说“刚才军指来电话,郭军长上前沿了。”

第二天早上,联军再次以猛烈炮火轰击人民军阵地,然后又是以徐进弹幕掩护步兵冲锋。这次他们没有再能从容的前进。纵深的人民军的炮兵在联军炮火准备时一直以远程炮火进行反炮兵作战,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校射机的指引下打得准,威胁却不小,联军对这些藏在超出其大多数火炮射程的坚固掩体中发射的火炮也是无可奈何。那些在坚固工事中挺过炮击的人民军部队从坍塌的战壕中钻出来,清理开碉堡射孔前的泥土,拖出马克沁机枪和迫击炮对着联军扫射。有些地方联军已经冲到阵地前,战士们便不断的扔出手榴弹用纷飞的弹片淹没冲上来的敌人。

在一些人民军只留下少量警戒兵力的地段联军冒着不断打来的迫击炮在雷区中开辟出通路冲进已经被炮火**的不成样子的战壕,但是他们马上面临了从交通壕冲过来的人民军的反击。英美士兵们此时面临比十几年前欧洲战场他们的前辈还要严酷的状况,人民军战士们用密集的冲锋枪火力掩护投弹手把成群的手榴弹砸过去,炸得他们要精神崩溃了。即使是英军号称高射速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在不到一百米距离上也被冲锋枪死死的压制,就更别说美军的春田枪了。而英军的刘易斯机枪和美军的bar只要一露头就会遭到人民军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火力覆盖,但最让联军士兵肝胆俱裂的是身穿蓝灰色军装的中国士兵挥舞着锋利的刺刀和工兵铲不断的把一个个联军砍翻,更有一些中国士兵抱着手榴弹和炸药包扑进联军的机枪火力点或坦克下面引爆。联军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拼命的打法,到中午一点钟,全线溃败回攻击出发地。但是接着,联军的炮击再次开始,一下子就断断续续打了两个多小时,一些反击部队因为没有及时撤退出现了严重的伤亡。

也许是人民军上午的反击打得给联军的印象太深刻,快4点的时候联军才稀稀拉拉的再次发动进攻并最终被打了回去。但是这一天郭祥的47师和48师各伤亡两千余人,叶庭命令这两个师后撤补充兵员。

10月31日联军也没有再发动进攻,而是用波兰第二步兵师换下了伤亡惨重的澳大利亚师。直到11月2日,联军才再次在猛烈的炮击下恢复行动,此时他们面对的是天津外围的最后一道防线,在那里已经能够用望远镜看到天津原俄国租界教堂的尖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