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_十九 保卫哈尔滨（一）



在苏军改变了进攻的重点方向之后，东北军在呼伦贝尔的防御岌岌可危。看到这种危急的形势张学良希望人民军的部队能够尽快开赴呼伦贝尔增援东北军，可日本仍然不允许张学良使用南满铁路，中东路虽然已经有部分路段由人民军铁道兵接手后恢复运行但是经常发生爆炸、颠覆事件，很不安全。人民军的部队要是靠两条腿走到海拉尔不用打仗也累垮了。

不过既然刘宗汉给陈同宇交代出关打仗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国人面前做出一致对外的姿态并对日本展示武力震慑日本人，陈同宇就要坚决按照刘宗汉的精神执行。他答应先派一个旅、一个炮兵团和战车队，另外一个师随后跟进。10月9日战车大队中的那些用拖拉机改装的战车和缴获的雷诺坦克编为一个纵队和快速机动旅先后兵出山海关下车向奉天行进。果然一路上日本满铁间谍便象闻到血的苍蝇一样聚在周围围观，看到方中正发来的电报陈同宇放下心来。快速机动旅正在列装的一些新式武器装备全都没有携带，只能看出全部换装了新式短步枪、机枪和迫击炮统一了制式，战车也只是统一装备火炮和迫击炮。日本人从出关的部队身上只能看到武器装备比普通中国军队整齐，重武器更多，其他也看不出什么。

当然快速机动旅也引来中国百姓的围观。看着雄赳赳的队伍整齐的开进，明亮的枪刺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老百姓都惊呆了，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精神面貌的中国军队。待他们看到一队英姿飒爽的女兵后更是惊艳一片。

10月10日陈同宇向张学良辞行，他要亲自指挥部队增援海拉尔。张学良对陈同宇锐身自任非常高兴，说着说着便与蒋介石比较起来。蒋介石一直是极力支持张学良对苏采取强硬政策的，并且许诺东北军与苏俄发生军事冲突时将派兵支援并给予资金方面的援助。可等张学良真的向蒋介石要求中央军出兵时蒋却以正在解决两广问题和剿匪无法抽调部队为由拒绝了。蒋倒是给了张学良资金援助，问题给张学良的是一百万政府发行的国库券，跟擦屁股纸一样。蒋介石的反应让张学良恼怒异常，但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继续打下去。陈同宇明白这就是张学良不得不请求第九集团军出兵援助的原因。

说着说着张学良便把话题转到人民军航空队的事情上。经过近两月激战东北空军原有作战飞机消耗殆尽急需补充，人民军航空队的表现又给张学良留下深刻的印象，张学良便动了购买洛阳产的飞机，聘请第九集团军飞行员作东北空军教官的念头。

听了张学良说完陈同宇不禁暗想战争真是武器最好的广告，打了一场空战就让张学良认准我们的飞机，看来这次真的要象老大说的一样要小赚一笔了。据他所知，自从人民军航空队对苏联空军的战绩传开之后正在筹建空军的蒋介石已经派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航空组组长毛邦初率队到洛阳考察商谈购机事宜。还有波兰驻华使馆武官也跑到洛阳考察。波兰与俄国是世仇，自从独立之日便时刻防备苏俄，自然对能够压制苏俄空军的飞机很感兴趣，而且波兰能够自行设计和生产飞机，此次提出意向希望使用许可证在波兰生产“歼3”飞机。此外德国人也拍着胸脯保证把“歼2”和“歼3”卖给土耳其和阿根廷。

对做买卖这种事情陈同宇不好做主，只说让少帅派人与江天阔商量，江天阔一定会答应少帅的要求。从张学良的办公室出来时张作相也跟了出来，他对陈同宇说自己认了个去世袍泽的女儿作干女儿，现在这个干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当了“东北日报”记者，由于仰慕人民军的骄人战绩希望能随陈同宇的司令部一起行动及时报道作战情况也好鼓舞国人士气。陈同宇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想答应，因为弄这么一个活宝放到战场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可他立刻想到刘宗汉和江天阔给他的任务中除了对苏作战还有与东北各界联络感情，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拒绝带这个记者还是拒绝的张作相的干女儿非要活劈了他不可。对刘宗汉一向敬畏有加的陈同宇只得答应了张作相的要求，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同宇知道张作相的干女儿是个赏心悦目的宝贝，至少不会招司令部人员讨厌，反正部队野战医院里也有女兵，再带个女记者也没什么大不了。

现在却说国强在经济危机即将到来之际紧紧盯着股票和期货呢，维托老大却一脸晦气的找上门来。“国，现在有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纽约的大法官和爱尔兰帮派联合起来要我把摩托车厂卖给他们。一开始我掉以轻心了，这事纽约警察局里面的家伙也有参与，所以只靠我的帮派的力量很难和他们抗衡。能不能动用你的力量，保住我们共同的工厂？”

国强一听，一股怒气直接冲上脑门，心说“这事哪个想作死？但是，慢着……”

他问维托“他们是准备抢还是买？”

维托说“他们说是买。但我们的工厂是下金蛋的鸡，他们不可能出我们满意的价钱。”

国强转向落地窗外的风景沉默了几秒钟“我想应该卖给他们，而且要尽快出手。”

维托很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国强是个很强硬的人，绝不会随意放弃这只下金蛋的鸡。他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国强说下去。

国强说“你注意到我最近在研究什么吗？我在研究年底以前是否会爆发大规模的经济危机。我的结论是它一定会来的。只要经济危机一来就没有多少人会买我们生产的摩托了，这就是我今年以来一直反对扩大工厂的原因。现在谁把工厂买过去就会砸在手里，也许会连累他破产。所以既然有人想要你就卖给他，当然希望能有个尽可能好的价钱。而且在卖出后你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件事，让所有顾客都知道工厂已经易主了。”

维托问“你能确定？”

国强说“那当然。”

维托说“好吧，你一向未卜先知的。你是不是还有进一步的打算？”

国强笑而不答。

10月14陈同宇刚带部队快到齐齐哈尔了，张学良的命令就来了，说近日苏军有沿江攻占哈尔滨的动向，让他立刻转向哈尔滨方向。战车大队和独立炮兵团的先头部队急切的传达命令要求刚到达的部队立刻转向富锦方向，因为这时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

不留赫尔在采取疲惫中国飞行队的行动后侦知人民军航空队确实被严重削弱，而且阿穆尔河舰队在炮舰上加装了很多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对抗轰炸，他决定再次在哈尔滨方向进行突破。10月9日起苏军在飞机掩护下不断进攻同江、富锦进行侦查发现人民军航空队受到严重削弱立刻集中大量飞机掩护舰船深入松花江，大有沿江南下直达哈尔滨之势。为保卫哈尔滨10月12日东北海军江防舰队在海军司令沈鸿烈指挥下在同江附近展开激战，在张展凤的航空队掩护下击伤俄方浅水重炮舰“雪尔诺夫号”，另击沉“布里亚特人号”内河炮舰和一艘武装轮船，但江防舰队的舰船也全军覆没。此后俄军舰队便不顾张展凤航空队的轰炸不断侵入松花江，15日占同江，17日进攻富锦，东北军守军无法抵挡连战皆败。快速旅到达哈尔滨时富锦已经丢失，只是张展凤不断轰炸俄军舰队和陆战队让俄军在占领富锦后一时不敢再前进。为了保证阻止俄军沿松花江进攻哈尔滨，铁松又把 “歼一”中队派往佳木斯参战。

炮兵团和快速旅到达哈尔滨后立刻沿松花江向桦川方向前进，计划现在桦川先占领阵地然后反击富锦。此时俄军已经在同江对面黑龙江北岸构筑了简易野战机场解决了战斗机飞到富锦后战斗时间短的问题。但此时陈同宇已经亲自指挥战车队、炮兵团、快速旅已进至富锦外围。

根据东北军方面和陈同宇派出的侦察兵的报告富锦已有俄军步兵三千多人，骑兵三百余人，各种火炮五十余门，还有部队逐次到达。另外在松花江上有“列宁号”、“红星号”、“孙中山号”和两艘装备122陆军榴弹炮的武装轮船以及几艘小型炮艇可以随时支援俄军陆战队。苏军火炮数量多，又有舰炮支援，所以这个仗并不好打。

为了慎于初战陈同宇作了大量的侦查工作并抓了二十几个俘虏，发现虽然俄军指挥部知道人民军增援部队到达下令部队加强警戒，部署建立防御阵地，但俄军下级军官和士兵普遍非常松懈，都觉得人民军的步兵会象东北军一样一触即溃，完全没有对遭到反击的警惕。即使丢了二十几个人和一支三十多人的骑兵队被侦察兵消灭也没有让俄军警觉起来。张山现在也带着一伙儿人在附近游荡袭击落单的苏军，他前来见陈同宇报告俄军纪律实在太坏，经常有官兵偷偷跑到周边老百姓家里偷窃抢劫，被老百姓打死也是有的。所以俄军的防御实际非常稀松，只是俄军大量的火炮是个严重威胁。俄军火炮射程远威力大，如何用射程较近的山炮和少量榴弹炮压制俄军炮火让陈同宇很是头疼。

最终陈同宇确定了夜袭的作战方案。按照这个方案快速旅将趁夜间在已经熟悉地形的侦察兵带领下接近俄军阵地凌晨发起突袭，侦查分队在进攻发起前就应向俄军阵地内渗透，并在打响后迅速破坏俄军炮阵地。同时炮兵将在夜间到达已侦查好的阵地，天亮后对俄军炮兵和舰队实施压制。天亮后战车队将投入战斗，张展凤也会率机群倾巢出动，协助炮兵对敌舰队实施打击。张山则被赋予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带领一支快速旅侦搜连主力前去攻击苏军机场。

22日夜是个大月亮天，突击部队在侦察兵的带领下顺利到达指定位置。凌晨1时一到，战斗在毫无征兆中打响。先是突击队悄无声息的摸到俄军阵地跟前，有两支直接干掉哨兵摸进了阵地直接冲进俄军营地用冲锋枪和机枪扫射，拼命投掷手榴弹，俄军猝不及防前沿很多士兵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枪都没有摸到就被打死。枪一响五千多步兵突然在迫击炮支援下从三个方向对俄军发动攻击，俄军立刻一片混乱。

当然俄军也并非鱼腩，严酷的生活环境和自从彼得大帝时代不断的战争塑造了俄国军队顽强的战斗意志。在明白遭到大规模进攻之后俄国军官们立刻组织反击，俄军士兵端着装着长长刺刀的步枪狂吼着发起反击，双方爆发

了大规模的白刃战。俄军胜在身高体壮，中国士兵胜在刺法精熟阵法精妙；俄军野蛮，中国士兵被爱国教育鼓舞的视死如归。说到底还是人民军的拼刺刀技术更胜一筹，俄军士兵的单打独斗往往陷入中国士兵结成的三人小组的围攻中被打败，再加上人民军装备的冲锋枪给反击的俄军造成重大伤亡，所以在晨曦渐露时各部队已经全部占领俄军外围阵地。

俄军指挥部从战斗一开始就命令炮兵开火支援，但是黑夜里一片混乱，纵深的炮兵怕误伤自己人根本不敢开炮，有些火炮则在战斗打响后被趁夜暗渗透进来的侦察兵破坏。只有靠近前沿的部分炮兵直瞄射击给突击部队造成一定损伤，但这些俄军火炮很快就被渗透的我军侦察兵夺取或遭到迫击炮集火射击被摧毁。天色一亮俄军炮兵虽然找到了目标但此时突击部队已经与俄军犬牙交错，俄军舰炮和间瞄火炮仍然不敢肆意轰击，只得采取遮断射击阻止我后续部队投入，与此同时俄军组织机枪火力阻止我军步兵的冲击。俄军装备大量轮架式马克西姆机枪，火力猛烈，在前沿打成一片火治地带，严重阻碍了我军突击。

俄军刚刚略松一口气，却没有想到陈同宇的炮兵已经进入阵地并采用三角测量法确定了俄军炮兵阵地的位置，但是一直没有开炮。还不到五点钟天空中远远传来沉闷的马达声，独立炮兵团长亲自指挥试射后，4门105mm榴弹炮，8门88mm野战炮和12门75mm山炮发出了怒吼，一群群炮弹飞向松花江上正在拼命射击的俄国舰队。这些陆军炮手对于如何射击移动中的军舰还没有经验，但是这么多火炮采用夹叉射击覆盖目标还是没有问题的。炮弹落下松花江水掀起冲天巨浪，俄军舰队周围的江水象开了锅一样。这让在江面上横行惯了的俄国舰长们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实施机动，由支援陆战队转为压制敌方岸炮。

可松花江不是大海，俄舰虽然吃水很浅但能作出的机动仍然有限，岸上射来的炮弹又多，第二轮炮击就有俄舰连续中弹，幸好打中的炮弹口径太小不足以给俄舰造成致命损伤。俄国舰队司令相信只要他能找出敌人的岸炮阵地，凭借“列宁号”和“红星号”上的10门120mm重炮加上武装轮船上的122mm榴弹炮一定能摧毁敌人。就在他努力寻找对方的炮阵地时，突然二副惊慌的喊道“上校同志，敌机临空了！”

舰队司令伸头一看只见不止一次让他作噩梦的那些飞机出现在头顶已经开始散开准备进行攻击。受到轰炸机和岸炮的夹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惊慌的大叫到“快，准备防空。立刻撤退到敌人岸炮火力之外。”

俄国舰队狼狈转向向下游撤退，根本没有时间来压制来自岸上的炮火。这个时候岸上的炮火却在早已潜伏在江岸的炮兵引导员的指引下越来越准确了，俄国舰船一再被各种口径的炮弹击中，“列宁号”“孙中山号”和“红星号”上的高射炮和机枪被炸得乱七八糟，舱面人员伤亡惨重。一艘小型炮艇运气不好接连中弹两发起火下沉，一艘武装轮船被一颗105mm炮弹直接命中燃起大火。更要命的是天上那些满载炸弹的轰炸机似乎打定了主意打酱油，只是不断调戏俄国舰队让他们一次次转舵规避可能的轰炸顶着炮击浪费宝贵的时间。

眼看快要驶出岸炮的射程，突然一颗105mm炮弹击中了“列宁号”的4号炮塔，剧烈的爆炸杀死了炮塔内所有人员。幸好炮塔有装甲防护，中国的105mm榴弹炮也没有穿甲弹所以并没有给“列宁号”造成更大的损伤。可是俄国水兵们惊恐的发现一直在周围飞舞的轰炸机开始投弹了。此时各舰上防空火力被岸上射来的爆破弹炸得七七八八，操作手更是死伤惨重，让那些勤杂人员临时充当高射火力操作手也只是聊胜于无，整个俄国舰队面对空袭就像剥光了衣服的女人，有的俄国水兵都拿着莫辛纳干步枪站在甲板上向天上射击了。

基本没有了防空火力的威胁，一架没有被批准列装的轻型轰炸机原型机挂载两枚奉天兵工厂刚刚生产出来运到佳木斯的225kg炸弹高速从“列宁号” 的船尾方向稍高于“列宁号”桅杆的高度进入以水平轰炸的方式投弹，一颗炸弹命中船尾，再次击中4号炮塔，炮塔发生大爆炸，这一次“列宁号”全舰燃起大火，迅速下沉。

其他飞行员看到以桅顶高度轰炸如此有效纷纷效仿首先集中攻击“红星”号和“孙中山号”。一颗炸弹直接在“红星号”甲板上炸出一个大洞，瞬间一股混合这蒸汽的烟柱从“红星号”内部直冲天空，舰体断为两截——“红星号”的锅炉爆炸了。

“孙中山号”舰长技术高超，操纵军舰左右闪避，总算没被直接命中，但是几颗近失弹造成水线下船体开裂大量进水。在挣扎着靠近富锦之后这位舰长也只得抢滩坐沉。只是现在地勤的水平还有待提高，经过长期作战能飞的飞机数量大减，这次出击只有八架可以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能带的炸弹实在有限。苏军的武装轮船和小型炮艇就逃过了一劫，带着遭到扫射的累累伤痕失魂落魄的驶往下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