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东征_打奉军
自从韩麟春指挥的奉军到达石门以后便一直不停的进攻，作为进攻矛头的荣臻这个军把从南口带来的8辆雷诺坦克也派上了战场。奉军的战斗力还真是和直鲁联军不可同日而语，每次进攻都是先一通猛烈炮击，炮火一延伸奉军士兵就出现在距离人民军战壕200~300米的距离上，如果部队反应稍慢奉军就冲到眼前了。虽然陈同宇和德国顾问对人民军部队也进行过步炮协同的训练，但是人民军的炮弹供应还是没有奉军这么充足，也只有在进攻邯郸和突破邢台等少数几个战斗中主要以步炮协同实施突破，部队的战术动作还很生疏，所以刚一和奉军接触还很不习惯。但是毕竟有了陈同宇和德国顾问打下的基础，两三天的时间阻击奉军的部队就能做到敌人炮火一延伸就立刻从隐蔽部和防炮洞出来阻击奉军步兵。
除了奉军的步炮协同外最让人民军头疼的就是奉军的六辆雷诺坦克。幸好这些坦克都只装备机枪没有火炮，威胁还小些，担任阻击任务的一师长于致远又是埋地雷又是组织炮火拦射总算是用地雷炸坏一辆用火炮直接命中一辆。奉军此时一共只有18辆坦克，张学良让韩麟春带这些坦克来是因为听说人民军也有坦克。韩麟春见没有见到人民军的坦克就先伤了两辆雷诺十分心疼，便把这些坦克都放在荣臻的司令部要求荣臻发现赤党坦克之后再动用。
荣臻虽然连续几天都有进展但是越打心里反而越没底，9月23日他从前线回到石门面见韩麟春“军团长，我觉得这仗打得不对劲儿。”
韩麟春问“哪儿不对劲儿？”
荣臻说“按说这四五天咱们前进了二十多里地了，以往什么战线也应该垮掉了，可是赤党还是一点儿都不慌，每次撤退阵地上干干净净，最多丢下几条枪，尸体一个没有。我和日本顾问看了赤党的阵地，都很坚固，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能拿下来。”
韩麟春说“那么你是认为赤党是诱敌之计？”
荣臻说“直鲁联军那帮人说赤党作战诡诈，我觉得不可不防。”
韩麟春看了看地图说“直鲁联军战斗力良莠不齐，他们的话也不可全信。我让胡军长派一个师保证你的左翼，让褚玉璞加紧进攻樊钟秀部，你只管大胆进攻，少帅率后续部队很快就可到达。我军兵力加上直鲁联军也算雄厚，我倒要看看赤党有什么计谋。”
荣臻见说不动韩麟春只好说“军团长，那您催一下飞机的事。赤党的飞机整天在我头上飞，不但投弹扫射而且我有什么部署让人家看得清清楚楚，赤党的大炮直接打到我的炮阵地上，我已经折了两个炮兵连了。”
韩麟春说“好，好。我再催一下。原说这两天咱们的飞机就到的。”
虽说韩麟春让荣臻大胆进攻可是荣臻不是那种大胆的人，奉军的攻击开始小心翼翼起来。25日武立明打电话给于致远“老于啊，这个荣臻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两天每天才前进不到两公里了？你是不是漏了什么马脚啊？”
于致远说“我也纳闷儿呢？这两天奉军稳扎稳打，改了性子了。我就想是不是咱们一直不慌不忙的撤奉军琢磨出点儿味道来啦？要不我打个反击。刺激一下他们？”
武立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张学良率领的奉军可能马上也要向这里转进了，打韩麟春必须尽快。你就打一个反击，让战车队也露一下面，让奉军安心。”
见武立明放下电话参谋长高声远从地图上抬起头来说“不但荣臻的进攻小心了不少，而且胡毓坤和直鲁联军对建国豫军的进攻也加紧了，我怀疑是他们见建国豫军没有和我们一起撤退生疑了。”
武立明点点头“有这个可能，看来这个敌不好诱啊。我看看樊钟秀那边有没有办法？”
武立明给樊钟秀发报“奉军似对我计划有所察觉，我将发起有限反击消除其疑虑。”不多时樊钟秀回电“此法不若用间，我自为之。”
武立明看了电报笑起来“老樊是有两把刷子。可就是脑筋太老套了，不敢离开自己的部队，不然的话完全可以组成个联合指挥部，有个事情不就好商量了嘛，现在可好，整天打电报。”
话说樊钟秀给武立明回电后立刻把马河清叫来如此如此吩咐一番。
9月26日早上起了大雾，一师反击部队两个营借着浓雾摸向奉军昨天占领的阵地直到能听到奉军的说话声才就地潜伏下来。到七点钟随着阳光逐渐强烈浓雾开始散去，于致远命令师炮兵向预定目标开火。三分钟炮火急袭之后炮火延伸，潜伏的步兵紧跟着炮弹炸点冲上了奉军的阵地经过白刃战打垮了奉军的抵抗然后向纵深突击。
奉军也不示弱，立刻发动反冲击，就在这时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几个庞然大物冲上了战场不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用机枪和火炮摧毁奉军的火力点，打散奉军的密集队形，把反冲击的奉军打得人仰马翻。
奉军师长急忙打电话向荣臻报告“军长，赤党出动了坦克向我军猛攻，炮火很猛。赤党坦克太厉害，已经有两处阵地给突破啦。”
荣臻拿着话筒喊道“你顶住，集中大炮给我轰。我把坦克派给你，一定要守住阵地。”
荣臻放下电话刚下达命令坦克增援前沿，过了半个多小时电话铃又响了，参谋拿起来听了一下然后递给荣臻。荣臻接过话筒“什么？坦克到达后赤党的进攻停止了？好，你要坚守现有阵地勿使赤党有可乘之机。”
荣臻刚把听筒交给参谋，参谋长把一份电报递到荣臻面前“军团长让我部只管大胆进攻呢。”
这份电报整整写了满满两张抄报纸，上面说昨晚有一被建国豫军俘虏的直鲁联军军官跑回直鲁联军那边报告他在被俘后隐瞒身份被补入建国豫军后听到
传言，说人民军因为长时间与直鲁联军作战消耗甚大无以为继所以准备退往邢台一线也希望樊钟秀一同撤退，可樊钟秀舍不得刚占领的大片土地所以未同人民军协同行动。
这下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人民军在稳步后退但樊钟秀却按兵不动了。韩麟春命令荣臻只管进攻，打到邢台再说。
看完电报荣臻也有了底气，他立刻命令投入预备队向人民军反击，结果激战一上午人民军退走，奉军伤亡八百余人夺回了阵地。接着荣臻命令乘胜追击，前线的军官担心人民军的战车，荣臻的日本顾问岛田太郎拍着胸脯保证用火炮可以摧毁坦克并举出欧洲战场的战例，奉军这才全面转入反攻，但是打了一下午却没能前进一步。当时阻击奉军的是孙亮的部队，孙亮亲自跑到前沿看了一下给于致远打去了电话“师长啊，奉军攻的很猛啊，和抽了大烟一样，哪儿像昨天蔫不唧的？”
于致远很高兴“那你就和他们玩玩儿吧，正好让你那些新兵好好熟悉一下阵地战。今天硬顶奉军一天，等明天奉军一攻你就撤，能让奉军一天前进五公里才好。明白了吗？”
孙亮笑起来“明白。跑路咱拿手。”
于是第二天荣臻再进攻的时候孙亮打几枪就撤退，还故意扔下几条破枪真好似是无心恋战了。荣臻催着部队前进，一天就抢了两道战壕前进了四公里。前线的部队报告说刚占领的工事都还没有完全完工，荣臻心想怪不得赤党会突然发动进攻，原来是想拖延时间修筑工事呀，既然赤党连工事都来不及修了，那还不赶紧进攻？
28日正好奉军的飞机第一次从保定起飞出现在战场上。据飞行员报告邢台、高邑都在大挖战壕，一副准备坚守的样子。有了空中侦察荣臻这下更有底气了，他一再催促手下的两个师加快进攻速度，这一天又前进了11公里。这似乎预示着人民军见无法撼动奉军真的准备撤退了。
这时武立明也准备对韩麟春动手了。因为陈同宇转来的情报说张学良的部队已经准备起运，很快就能到达战场。等张学良的部队加入进攻奉军的兵力就大大加强，想干掉奉军一两个师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高声远拿着尺子在地图上比量了半天说“荣臻前进的速度太慢了，突出的有些小，这样张必先侧翼包抄就无法插得很深，敌人可以迅速从石门出援，张必先的压力很大啊。”
武立明说“不能再等了。明天看看荣臻能走多远吧，后天早上必须动手。今天敌人的飞机出现了，我们的行动也处在敌人的监视之下，部队只能夜里集结，天亮前必须进入攻击发起位置。”
高声远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估计明天荣臻也就是前进十几公里。我看还是咱们还是速战速决，能吃掉多少奉军就吃掉多少。”
武立明说“嗯，不过还是要贯彻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原则，对包围住的奉军要力求全歼，不能打击溃战。这个要求要向部队再强调一下。”
29日这天荣臻在有空中侦察的情况下抖擞精神一下子就推进了17公里，韩麟春还发来电报催他呢。“少帅后日抵达，望你部尽快前进。”
岛田太郎也催促荣臻“荣将军，空中侦察报告赤党大部队都在高邑和邢台，我们两翼都是安全的。我们明天应该加快推进，乘赤党防御未完成之际拿下高邑打通通往邢台的道路。等少帅的部队一到就可以排山倒海之势拿下河南，到时候荣将军是首功一件啊。”
这话说得荣臻不禁有些熏熏然，命令部队晚上早些休息明天加紧进攻，他可没有听到岛田太郎对另一个日本顾问说得话。岛田望着高邑的方向说“小泉君，在奉军进攻高邑时你一定要到第一线进行观察。赤党修筑的工事虽然还很简陋但是已经有些欧洲战场的风格，这是一个新的发现。我们一定要研究对这样的工事如何进攻。真期待看到奉军进攻赤党坚固的工事会是什么样子啊，你要指导奉军进行各种尝试，这种用鲜血取得的实际经验对于皇军以后的作战非常重要。”可岛田期待的事情被推后了。
29日天还没完全黑人民军这边就热闹起来。因为荣臻的小心翼翼没有推进到高邑，武立明只好将战场向北推。部队早已完成集结，太阳刚刚落山一支支步兵炮兵就在向导的带领下向北进发。张必先则从建国豫军战线后的隐蔽地出发绕过正在进攻赵县的胡毓坤的部队从奉军的间隙里向西插到荣臻的后方，建国豫军也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
在指挥所里武立明打电话给铁松“铁司令，明天你一定要把奉军的飞机打掉啊。今天是因为要迷惑荣臻所以咱的部署让奉军看看没关系，可明天飞机光在我的头顶上飞，我的部队调动就都让人家看明白了。”
铁松也很无奈“武军长，这事你也要自己想想办法。今天我们在天上转了几圈都没和奉军的飞机照面。咱就这么几架飞机，也没法随时给你提供支援。”
武立明忙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别让敌人的飞机光在我头上转悠就成。”
铁松忽然灵光一现“明天天一亮你随时告诉我哪里打得最激烈，奉军的飞机肯定要去侦查，我就在那里等着他，说不定能碰上。”
武立明大喜“好，就这么办了。”
30日凌晨两点多钟开始在奉军的各处发生一系列小的战斗。一开始奉军根本没有警觉，因为人民军经常在夜里偷营摸哨，只是都是骚扰活动奉军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了。今天这骚扰活动多了些可奉军上下还是以为是人民军想通过加强袭扰减缓奉军推进的速度。可实际上通过这些小的战斗奉军战线那里强哪里弱已经被人民军摸得一清二楚并和昨天的空中侦察进行了比较。4点11分处于奉军最前方的一个团就受到了来自三个方向的猛攻，人
民军步兵在机枪迫击炮和平射炮的掩护下迅速突入懵懵懂懂的奉军的阵地，双方搅成一团。人民军的攻击前锋是严格按照突击队编成的，大量加强冲锋枪和轻机枪，在近战之中可以充分发挥自动火力，打得主要靠步枪和刺刀打近战的奉军无法还手。在此前的交手中人民军都是规规矩矩的打阵地战，奉军对自动火力的威胁还感受不深，直鲁联军虽然深受人民军自动火力之苦但是因为和奉军关系不好也没有告诉奉军，荣臻接到下面部队的报告也只是向韩麟春提出希望给自己的部队也装备冲锋枪和轻机枪。但是今天突然在黑暗中遇到集中使用的自动火力奉军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动火力的可怕，奉军士兵便产生了恐慌。更要命的是现在人民军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夜战突袭战法，突击队一旦突破立刻不管不顾向纵深穿插，哪里有枪声哪里有炮声他们就往哪里冲，冲过去就是一阵冲锋枪手榴弹。如此十几支突击队如水银泻地在奉军中四处穿插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各自为战的奉军根本不知道受到多少人的进攻，友军是否被突破，只能一直处于惶恐之中。当人民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侧翼和身后并打掉作为奉军火力支柱的机枪阵地时绝大多数立刻便崩溃了。
在这种夜晚混战中最郁闷的是奉军的炮兵。四周已经打成一团，可由于无法指示目标炮兵却根本无法射击。而炮兵在近战中基本没有自卫能力，一旦被人家打到眼前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个奉军炮兵营就处在这种尴尬地境地，师长打电话来命令他立刻开火，可是到处都打成一团，根本无法分清敌我，12门辽造77mm野炮无可奈何的干瞪眼。就在这时炮阵地一侧响起密集的枪声，一支队伍从黑暗中猛地冲出来杀向这里。奉军军官素质还是很不错也久经战阵，虽然手忙脚乱但还是指挥着士兵调转炮口用榴弹轰击这支队伍。这么近的距离直瞄射击炮弹一炸一片，登时这支三十几人的队伍便遭到灭顶之灾，可还没等奉军炮兵松口气，从另一侧又杀出一支队伍。这次好运气不再站在奉军一边，他们来不及再次调转炮口，登时被人家冲进阵地一顿冲锋枪手榴弹。拿炮兵营那几条步枪对抗如此猛烈的火力完全是做梦，奉军立刻丢下大炮一哄而散。
天亮时荣臻右翼的那个师报告已经丢失了所有炮兵，参谋长报告他们后方也出现了人民军，辎重队和炮兵都受到攻击。荣臻一脑门子的汗，问参谋长“胡毓坤怎么还没增援上来？赶紧发报再催催。”
不一会儿一个参谋便报告，胡毓坤回电他增援荣臻的那个师刚要行动就遭到人民军阻击，奉军连连攻击不能得手。同时胡毓坤还告知建国豫军也发动了进攻，他派去保障荣臻侧翼的那个师受到很大压力抽不出兵力来。
这下荣臻算是明白自己真是落到人民军的圈套里了，人家这是要包围自己啊。参谋长又拿着电报向他报告，天刚亮人民军的大炮也开始加入战斗，坦克掩护步兵发起冲锋，几处坚守到现在的阵地也丢了。荣臻连忙命令部队收缩，又连连打电报向韩麟春求援。韩麟春见荣臻情况危急也想派援兵，可他的四个师都已经陷入苦战，显然需要更多的兵力才能改变形势，张学良的部队还要至少一天时间才能到，咋办？
那还有没有兵可调呢？有，直鲁联军那边战斗一直都不激烈。可他刚到达就羞辱了褚玉璞一番，现在却要让褚玉璞出兵实在是不好张口。但军情如火，不容他耽搁，他只好硬着头皮让参谋长给褚玉璞下达命令调直鲁联军一个师增援。
褚玉璞的参谋长接到电报不敢怠慢连忙报告褚玉璞问道“咱们怎么办？不派兵只怕胡帅那里不好交代。”
褚玉璞冷笑一声“咱是友军不能见死不救。离那里最近的是哪个师？就派那个师去。”
参谋长一看地图立刻就明白了。那个师正和建国豫军打得热闹呢，要是等换防部队到达再撤下来整理好转进到战场至少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他已经深知人民军恐怖的战斗力，有一天时间说不定就能干掉奉军至少一个旅。
事实和他估计的差不多，到了傍黑天直鲁联军这个师才不情不愿的到达战场，可依然无法突破张必先的阻击阵地。胡毓坤用于保障荣臻侧翼的师受到建国豫军持续的压力也不得不放弃一些阵地。
这一天人民军的飞机持续在奉军头上盘旋，不但投弹扫射而且给自己的炮兵提供校射，摧毁了奉军数个炮兵连。奉军的飞机倒是也出现了，可是刚出现就和铁松派出的战斗机遭遇被打掉两架，其他的再也不敢露面。荣臻丢掉了过半的炮兵又完全没有信心再打一场夜战于是向韩麟春要求撤退。韩麟春已经对人民军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虽然怒气冲天但还是同意荣臻撤退的要求。于是荣臻派出一直没敢动用的雷诺坦克开路绕过张必先的阻击和胡毓坤会合。武立明乘胜追击，荣臻和胡毓坤一直撤到石门难免20公里的地方才站住脚。荣臻和胡毓坤一统计光是荣臻就丢了三个步兵团，其他部队还多有损伤，一个师基本是丧失战斗力了。
10月2日张学良到达石门韩麟春前去迎接，一见面就说“汉卿，这一仗我没打好。”
张学良连忙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芳辰不必太放在心上，来日方长。”
好个来日方长。韩麟春和张学良都不敢再轻视人民军，在再次进攻之前要做足准备。荣臻的部队撤到二线整补，其他三个军重新部署，这下三四天就过去了。进攻开始之后奉军也是小心翼翼，在进攻人民军的同时不忘督促直鲁联军加紧进攻建国豫军力图保持战线平直，再也不敢孤军深入。这种步步为营的打法虽然安全却最耗时间。刘宗汉最希望的就是拖时间，而北j却有一群人在琢磨怎么让奉军和人民军拼个你死我活。
（本章完）